《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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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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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万琮再次哈哈大笑,笑毕眼中迸出一抹凌厉,“你以为你们能杀的了我?若是如此,我会跟你们招出这么多话来?”

轩王与黎鸢互看一眼,立时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沉声一笑,“莫非你觉得孤王的手就杀不了人,送不了你的命么?”

丁万琮眸光一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句话,“我方才已经说了,我有皇上钦赐的免死金牌。”见轩王唇边一哂,他又疾声补充道,“而且,我身上携着只有皇帝暗卫才能识别的药粉,方才在他们与我打斗之时,我已刺破了药囊,用不了多少时候,皇帝的人便会寻到此处来救我,哼!你们若是杀了我,必将后患无穷。”

黎鸢蹙了蹙眉,朝轩王使了个眼色。

轩王会意,朝丁万琮身上摸去,果然,片刻手指一滞,在他怀中摸到了一块硬物,掏出来一看,真是一块亮闪闪的金牌,上面写着免死二字,下面嵌着丁万琮的名号。

轩王将之递给黎鸢,继续摸索,紧接着从他腰间又掏出一个香囊来。

黎鸢接过来一嗅,一种淡淡的药香味袭入鼻腔,但闻尽百草的她,却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草药制成,不禁脸色一惑。

丁万琮得意洋洋,“这是皇帝内卫专用的药粉,你们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赶紧把我放了,我可饶你们不死。”

“你真是痴心妄想。”黎鸢抬眸望他,神色蛰痛,“你觉得我会放了你?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再让你从我手下逃脱!”说着回头向案上摆着的那把青锋剑瞥去,飞般移足将之一下拿到手中,刷地抽出剑鞘,直指丁万琮的咽喉,然后转眸看向轩王,厉声道,“公子避开!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便可。”

丁万琮神色大变,想向后撤,却又苦于穴道被封,情急之下,眸底滑过恫吓,“一个是落魄王爷,一个是皇帝的囚宠,竟敢对本员外动粗!纵使皇帝饶得过你,我丁氏一族,也必来向你们索命!”

黎鸢已怒到极致,举剑就刺,却还未及入身,轩王已比她更快,早已挥起掌来,用尽全力,向丁万琮天灵盖拍去。

一声闷响,血肉飞溅,丁万琮的上半个脑袋已碎了一地,未及呻吟,整个身躯便砰然倒地,再也活不过来。

轩王看着自己染满血迹的手掌,冷笑一声,“想要替你报仇的,尽可向孤来索命!孤王候你一生!”

黎鸢手中的剑颓然落下,叮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接着她一下跪倒在地,合掌祷告,泪流满面,“爹!娘!到了今日,女儿才真的替你们报了仇!你们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轩王看着她的模样,心底一痛,想要伸手扶她,只指尖一动,终究未出手,扭头朝一直立在门边的小蝶使了个眼色。

小蝶会意,忙上前搀起黎鸢,一起偎坐到了榻上。

而高达随后进来,将丁万琮的尸体拖了出去,后又来将内室清洗干净,不留一丝血污痕迹。

轩王立在黎鸢面前,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

两人一夜未眠。

直到天明,也未有什么皇帝暗卫找来,就连跟随黎鸢的王戎等人也一起失了踪。

金乌升起,小蝶见黎鸢无事,便出了内室,去准备早膳。

晨光簌簌洒进内室,彼时沐着一道金色中的轩王,月白袍子,如星灿眸,似真似幻。

黎鸢抬眸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低声道,“谢谢你。”

他曾说人死不过是件生者痛,死者安的事,他还云淡风轻地劝我放下仇恨和痛苦,可是,也正是他,亲手帮我杀了仇人……

轩王微微摇头,唇畔滑过一抹苦笑,未做声,只凝眸向她脸上,眸光如墨湖般澄净。

黎鸢与他目光相接,未有躲闪,反而漾起一抹微笑。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日苏水河畔,两人初见那瞬,宁静而美好。

只是心底再也没有了那份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淡淡的情谊,系于男女之心,却又不拘于男女之情,也许才是人世间最美。

不痛不苦,不麻不醉,永如人生初见般,隽永淡定,也许唯有如此,才能不伤不怒,不悲不散,斯世安好,来生依旧无殇。

许久,两人笑了笑,错开视线,同时投向窗外。

轩王突然开口,“断痕苑,会是什么来头,怎会堪破了丁万琮的伪装,并且将之制服送到咱们眼前?”

黎鸢也蹙了蹙眉,片刻摇头,心底又随即一动,“会不会……是端王?”言及此,她眸光一柔,昨夜无眠亦无梦,故此不曾见他。

轩王垂眸沉思,须臾问向黎鸢,“那日,他伤的如何?是确定无有生还希望了吗?”

黎鸢一怔,忆起当夜情形,袭来的痛楚使她凤眸微眯,半晌才艰难道,“他背上和四肢都刺入了利箭,有些甚至……穿过了他的身体……”说到这里,她喉间已是哽咽,“所幸箭头上没有淬毒,我也中了两箭,不是要害,无事,可是他,有几箭是直穿后背的……”

轩王眸底一蛰,抿紧了唇,须臾低声道,“可是我们终究未曾见到他最后入殓的尸身,况且,你我遇到的这一系列蹊跷的事情,除了他,还会有谁去做?”

黎鸢心底蒸腾着希望,眼中也泛出泪光,“但愿他还活着……”

她垂下眼帘,掩饰翻涌的情绪。

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要来洛泉与我会面的吗?

不是说要就此带我浪迹天涯的吗?

为何,还迟迟不肯现身?

难道你的魂魄只是来指引我,将隐匿的仇人真正诛灭,从而将他的谎言,彻底戳破?

莫非还是想要我再回宫去?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亮,是,必须回去,因为师傅师兄姨妈的命,皇帝随时可以用之泄愤,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必须与他来个真正的了断,让他甘心情愿彻底放了我……

可是皇帝会吗?

这么一个自私跋扈,擅使权谋之术的人,她突然觉得极其陌生极其可怕起来,无数日子酿造的亲密熟悉感,一夕损耗殆尽……

他会怎样答复她?她不过是他布下的一颗棋子,尽管后来偏离了方向,可是仍然抵不过棋子的命运。

只不过现下他利用她满足的,是驯服不羁女人的欲望。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纵使拼的粉身碎骨,也绝不再屈从……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轩王却突地移步走向门外,在掀开帘子的那瞬,他回头,“我去断痕苑探探风,看里面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黎鸢忙站起来,出声阻止,“别莽撞行事,谁又能断定那里一定是与我们一道的,万一……万一是个陷阱,你……”

她心里一酸,说不下去。

她真的承受不住,再有任何一个亲人涉险出事,而那手指蜷起,所盘算的毕生重要之人,当然有他一个……

轩王似乎一下就懂了她的心意,浅笑着摇了摇头,再未言语,便快步离去。

她追出门外,他已不见踪影,她的心瞬间揪起,刺痛不已。

就在这时,老陈头奔着来到她面前禀告,“小姐,门口来了两个陌生人,说是你的侍卫。”

黎鸢一怔,忙来到大门口,打开门一看,正是王戎、王力二人。

进得门来,还未及她开口相询,王戎便一脸愧色,拱手请罪,“郡主恕罪,属下不知为何,竟昏睡在了马车上,直到今晨才清醒过来。”

黎鸢心底一讶,不动声色,温笑道,“那有什么?又没误事,想必是太劳累了,原该好好歇歇的。”

王戎依旧低头,嘴唇嗫嚅了下,却最终未能做声。

高达不知何时也匿了踪影,想必是随轩王一起去了,只留下小蝶、老陈头二人,陪着黎鸢及王戎等用了早饭。

之后,王戎又带黎鸢去了爹娘墓前,祭拜完毕,重回到府中,也不过是辰时刚过的光景。

按原定计划,本还有一天在洛泉的时间,可是黎鸢心底却似着了火般,未及王戎开口便催着他回程。

王戎心底虽有疑惑,却也喜不自胜,早点将她带回皇宫还给皇帝,便算早点完成任务,忙与王力一起,将马车赶来,迎黎鸢上路。

就这样,不过是两天一夜的功夫,三人又回到了陵城。

栖凤宫里,皇帝正百无聊赖地立于梨树之下,看着那满枝青翠,素洁梨花早已陨落,只有待来年,再赏琼云,好在他的鸢儿,还在他身边,随时可以怀抱佳人,一亲芳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王戎的禀告声,“皇上,郡主回来了。”

皇帝一喜,忙转身望去,却见只有王戎一人,不由蹙眉道,“她人呢?”

王戎拱手道,“刚进了宫门,须臾即到,属下先使了轻功赶来给您报个信。”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

王戎摇了摇头,“没有,平安无事。”言毕,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了闪。

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转瞬即逝的犹豫,立时疑道,“怎么了?有什么瞒着朕的地方?”

王戎一下慌了,低头恭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对劲。”还未及皇上发作,他便赶紧如实交代,“属下几人护送郡主进了黎府,安置马车之时,却都有股抵不住的倦意袭来,昏睡在地,直到第二日大早,才逐渐醒来。”

皇帝一惊,面色凝滞片刻,追问道,“无一幸免?那些隐身的内卫,也都如此?”

“嗯。”王戎点头,偷瞟了眼皇帝,只见他神色怔忪,惊疑莫可名状。

就在这时,马车驶到了宫门口,黎鸢下车,迈进殿来,须臾便来到了皇帝面前,却在离他有几尺之远的地方驻了足。

皇帝忙敛去脸上惶色,笑意吟吟地去迎她,“鸢儿,你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鸢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喜似悲,眼神空幽而锐利,似乎一下就能将人的灵魂洞穿。

皇帝心底立时打了个突,眉梢一挑,笑道,“怎么了?两天不见,就与朕生分了?还是太过于想朕,以至于近人情怯?”

说着,他凑上前去,抬起腕子,一手搭在黎鸢肩上,一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语气爱怜,“让朕看看,这小脸怎么带着倦色?昨晚没睡好么?”

黎鸢勾了勾唇角,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眸光清冷,“皇上,菡萏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能否相告?”

皇帝有些意外,眼神一闪,片刻笑道,“鸢儿有什么话尽管说,朕知无不言。”

黎鸢淡淡地点了点头,向后一撤,将身子从他臂弯中抽离,站定后沉声道,“去年八月,蒙皇上亲自陪我去丁府,杀了那丁万琮,此事,菡萏一直感念在心。”说到这里,她直逼视皇帝的眸子,“现下,菡萏斗胆问一句,那丁万琮,真的死了吗?他所吃的那粒药丸,能要的了他的命吗?”

皇帝立时脸色大变,急转头看向王戎,只见王戎此刻也是神情错愕,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觑着皇帝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皇帝这才定了定神,干笑一声,温言向黎鸢,“自然是真的死了,那药丸一经咽下,便肠穿肚烂,岂能还有活命的机会?你当夜不是也见了那七窍流血的惨状?”他顿了顿,又笑道,“怎么了,鸢儿?为何今日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听他这么说,黎鸢的眸底顿时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

半晌,她苦笑一声,再问,“那现今丁府的当家人是谁?我这次回去,大街小巷依旧传诵着丁老爷的淫威,这个丁老爷,又是何人?”

“原来是这样。”皇帝立时吁了口气,瞥向王戎,“丁万琮死后,是谁接管了丁家?你知道吗?”

王戎会意,忙恭声道,“属下略有耳闻,郡主不必疑心,如今的丁老爷,乃是丁万琮的堂弟,叫做丁万理,那丁万琮,早就葬身地下了。”

皇帝笑看黎鸢,又上前揽住她的臂膀,“这下放心了吧,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朕的手掌心。”

黎鸢唇角一扯,眼底全是悲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皇帝,语音颤抖,“皇上,鸢儿再问你一遍,那丁万琮,真的死了吗?你真的为鸢儿报了仇吗?”

皇帝脸上滑过一抹无奈,似乎觉得黎鸢的问题过于纠缠和莫名其妙。

他摊开手,委屈道,“鸢儿,你到底怎么了?是在怀疑朕吗?这么大的事,朕怎么会对你撒谎呢?”

黎鸢眼底最后一簇期翼之火,也一下熄灭,剩下的全是阴霾。

她的心,瞬间死灰般沉寂凄然。

多么希望,能在最后一刻,听他说,对不起鸢儿,朕骗了你,朕现在就去弥补,将他杀了,替你报仇,你别生气。

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那么表情无辜地力争,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搂在自己身侧的手,连颤都不颤一下,眼底被柔情湮没,如以往一般。

就这么一瞬,黎鸢突地就辨清了,一样的桃花美眸,一样为柔情遮掩,但是帘后氤氲的情绪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冰冷的狡猾自私,一个是无尽的温暖关切。

皇帝一下察觉到她表情的异样,紧张地蹙眉问道,“没事吧?是不是旅途太劳累,快跟朕回房歇着。”说着就要将她抱起,携回寝殿。

黎鸢一把挣脱,身子弹出去好远,回头迎见皇帝惊奇而又受伤的表情,她面容凄楚,“皇上,你为什么骗我?丁万理,呵,戴上人皮面具,是丁万理,摘了人皮面具,就是丁万琮,好高超的计策,皇上,你费了这么大心机,只为了奴家一个人,奴家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话到最后,她眼眶已微红。

皇帝身子登时僵住,眸底滑过失措,“鸢儿,这些你都听谁说的?纯粹胡说八道。”

黎鸢冷笑一声,眸光黯淡,轻轻摇了摇头,“若不是我亲眼看见,真不愿意相信,皇上,你还不肯承认吗?鸢儿对你,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从今日起,鸢儿对你的一切情意,连根拔除。”

皇帝惊得张口结舌,手紧紧攥起,向前迈了一步,急声道,“鸢儿……”

黎鸢望着他,眼神空蒙而决绝,“接下来是不是依旧要狡辩?是不是还需要我再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皇帝看着她那骤然苍白失色的面庞,心一下被抽紧,口中喃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黎鸢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两样物事,狠命地掷向他的脚边,“给你证据!丁万琮的免死金牌!还有这皇家内卫必备的行踪药粉。”

皇帝怔怔地看向地上的两样东西,金光闪闪的腰牌顿时晃痛了他的眼,而那香囊,恰滚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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