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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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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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静静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几许温柔:“我们永远不分离好不好?这次是真的???真的永远也不要分开了???”山盟海誓般的语气,唇角吐出的字音在寂静煦暖的阁内回荡,犹如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清扬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如春风拂过,吹皱一池春水。

康熙也看着她,温柔一笑:“你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怕,有我在,我是皇上,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光可鉴人的金砖映得满是烛光洌洌,那样澄清,宛若明镜。仿佛,仿佛,能呈现,前世今生。

一滴清泪滴下,他终是她命定的牵绊。

冰冷似雪的指轻轻攀上他的面颊??????

秋风萧瑟地吹过,天色依旧一片阴沉灰暗。窗外细雨滴嗒的落了下来,滑过琉璃金瓦,凝成珠帘,自滴水檐间淌下,溅落檐廊下,涟漪轻柔。

殿内一片死寂。

荣妃坐在炕上,炕上的紫檀几案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青衣宫婢刚刚沏好的香茗冒着轻薄的水汽,萦萦绕绕,朦胧了她的视线。

炕边的美人屏风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她的身影印在屏风上,阴阴沉沉的。她慌乱不安,伸手端起面前的紫沙茶盏,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一盏茶终是没有拿捏住,跌落到地上,摔成了粉碎。碎片跌落于乌砖地面发出的破碎的声响,久久回旋。

看着满地的碎片,良久,她才哆嗦着,用力的摇着头。

镇定???镇定???一遍遍告诉自己???

案上的兽炉中焚着凝神静气的安息香,此刻却无法安抚她那狂跳不已的心。

“主子!主子!”秋霜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荣妃等了她许久,却不敢开口问。秋霜见她那般模样,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这可怎生是好?听说鄂大人已经查到咱们安插在阿哥所的太监身上了,虽说他对主子忠心耿耿,可是生死关头,万一他松了嘴,恐怕这次的事??????”

荣妃听到秋霜禀报的瞬间,几乎无法坐稳。以前每次行事都是万分小心,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这次竟棋差一招。

原来日前康熙透露风声,说十三阿哥的病不简单,恐有人陷害,派鄂必隆彻查此事。她那时自作聪明,为了掩埋真相,把下药的那个太监给弄死了,岂料,反落下了把柄,鄂必隆竟顺着那个太监的死竟查到她安插在阿哥所的那个太监身上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完了?她才刚刚掌管了整个后宫,她不甘心就这样消陨!不甘心!可是怎么办?怎么办?皇上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她??????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外头传来宫女的回报声:“启禀荣主子,奶娘带着十四格格给您请安来了。”

十四格格?

荣妃想了想,唇角不禁漾起一丝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忽忽~~终于重归于好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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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一改恐惧紧张的心情,这会子正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榻上,呷着手上的香茗。这时帘内一阵悉梭声,便有青衣宫人掀了缎青的棉布帘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敛下身去:“启禀荣妃娘娘,袁贵人来了。”

不久,太监便领着一柔柔弱弱,温婉如玉的娇柔女子进了殿内。

袁贵人微微轻瞟座上的荣妃,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眉,今日她已经来给荣妃请过安了,这会子荣妃又特地召见她不知所为何事?眼里滑过一丝不清不楚的情绪。

“妹妹给荣姐姐请安。”腰际系着的佩环叮当摆动,袁贵人敛衽行礼,起身时两人的目光轻轻一碰,旋即又垂下眼帘。

荣妃放下茶盏,依旧笑得温和近人,起身托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道:“才刚奶娘抱了十四格格来给我请安,我想妹妹有段时日没见十四格格,心中必念着她,所以打发人把妹妹叫来。”

袁贵人以前只是个淹没在百花丛中的小小答应,每日做的事便是倚门等待那个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男人,原以为自己的青春就要消耗在这无尽的孤独和等待中了,机缘巧合竟让她遇到了荣妃,荣妃甚喜欢她,不仅对她百般照应,还想方设法让她接近皇上,所以她对荣妃一直心存感激。生了十四格格之后,荣妃更是主动向皇上请求抚养十四格格,皇上念及她先后死了几个孩子,便应允了。如今荣妃取代已逝的佟贵妃打理六宫事务,权位几乎相当于皇后之职,十四格格能让她亲自抚养,自是最好了,心内的感激之意又添了几分。

“自打进宫后,妹妹一直孤苦无依,有时还要受别人的气,幸而有荣姐姐的照应,姐姐对妹妹的恩情妹妹真是没齿难忘。”袁贵人生性柔弱,这一感动,直欲垂下泪来。

荣妃笑了笑:“我与你甚投缘,所以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对待,谈什么恩不恩的。秋霜,让奶娘抱十四格格给袁贵人瞧瞧。”

秋霜应了声出去了,片刻便领了奶娘进来。十四格格已经一岁多了,粉雕玉啄的小脸微微泛红,这会子在奶娘的怀里正睡得香甜。

荣妃从奶娘手上抱过十四格格凑到袁贵人面前,道:“十四格格长得多像妹妹啊,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袁贵人看着女儿酣睡的可爱模样,心中如浸蜜汁一般,满脸幸福地说:“姐姐把她照应地真好。”

“可不是,荣妃娘娘给她吃的,用的可都是顶好的东西,又百般呵护,奴婢瞧着竟比对三阿哥还好。”一旁的秋霜搭话道。

荣妃嗔了她一眼:“多嘴。”说完又对袁贵人道:“这孩子既给我抚养,我自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绝不会让她给别的格格比下去。”

袁贵人知道在宫中虽说是母凭子贵,但若是母亲的位分过低,子女也免不了让人瞧不起,如今十四格格有荣妃撑腰,日后或许能少受些欺负,做母亲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快乐。想到这里,袁贵人感激地往地上一跪:“荣姐姐对我们母女的恩情,妹妹无以为报。若是姐姐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妹妹帮忙,妹妹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荣妃心中暗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把袁贵人从地上扶起来,摸着她的手背将她拉到炕上坐下:“妹妹说这样的话,便是见外了。我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知道这宫中差了个位分,待遇便是千差万别,所以我能体会妹妹不能亲自照应自己孩子的苦楚,加之十四格格又甚讨人喜欢,真想一直帮妹妹好生照应她,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是??????”

袁贵人见荣妃突然变得满脸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荣妃旋即变了脸,笑道:“这事也不好对妹妹说,只怪我树大招风,惹人妒忌,妹妹还是不知道的好。”

袁贵人见她这时候还为自己好,心头一暖:“姐姐刚刚还叫妹妹别见外,这会子倒是姐姐见外了。”

一边的秋霜见时机到了,搭话道:“袁主子,您有所不知???”

“秋霜!不得多嘴!”荣妃喝道。

秋霜往地上一跪,哭道:“主子,奴婢为您叫冤啊,况且袁主子又不是外人??????”

“这事与袁主子无光,让她知道又有何用?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可是,主子????”

袁贵人见她们说得甚悬,料想必是不寻常的事,忙道:“姐姐若把妹妹当自己人,便告诉妹妹到底是何事,妹妹虽没什么主意,也可为姐姐分担一下,免得姐姐憋得难受。”

荣妃见她这般,迟疑了会,叹口气,道:“妹妹可知十三阿哥突发急病那件事?”

袁贵人听了心中“咯噔”一跳,这件事宫中尽人皆知,皇上料定十三阿哥的病不是发热那么简单,怀疑有人对十三阿哥下毒,下旨严查此事,若是谁跟这件事沾上一点点关系只怕要倒大霉了。

“姐姐,你为何会提及此事?”

荣妃又长叹一声:“如今我执掌后宫,自应调查这件事,谁知竟让我发现有人欲将此事推在我身上,幸而还未传到皇上耳中,若鄂大人还未查出真凶,这黑锅我是背定了。我死不要紧,只可惜日后不能再照顾十四格格了。”

袁贵人直听得心惊肉跳,急急地说:“鄂大人必能找出真凶,不会让姐姐蒙受不白之冤的。”

荣妃摇了摇头:“皇上如此生气,怕不等鄂大人查出真凶,那些流言飞语便把我给毁了。”说完她又抚着袁贵人的手笑着说:“日后若是姐姐出了什么事,你就得好好照顾自己了,这宫里头的人都不安分,万事小心才是,别像我这样。至于十四格格日后被送给谁抚养就看她的造化了,只盼抚养她的人对我没成见才是,不然只怕???都怪我不好,原想好好照应你们母子的???偏生遇上了这种事,反害了你们???”

袁贵人见她的话句句发自肺腑,紧咬着双唇,良久,信誓旦旦地道:“十四格格有姐姐照应就可以了,姐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只怕是难逃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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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凉,青衣宫婢换了盏新茶便自动退了出去,荣妃十指青葱如玉,缓缓的举着白釉错金茶盏轻轻吹拂着茶水,皓腕之上的碧玉镯通透晶莹,隐隐的散发着撩动人心的光彩。

一旁的秋霜见她轻松了许多,不禁笑道:“主子真是好计谋,一招恩威并用便把那个袁贵人说得晕头转向。”

荣妃摸了摸鬓发,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在宫里头明争是下下之策,暗斗才是取胜之道,这些年我苦心经营,以德服人,总算是没白费心思。”

秋霜暗自点头,旋即又面露疑色:“主子这招虽说高明,但大难当头袁贵人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出来顶罪,哪有人会这么傻。”

荣妃唇角带笑:“我就赌她会这么傻,我对她恩情甚深,她早有报答之意,现在我手上又有十四格格这个筹码,若是我倒霉了,十四格格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如果她出面将这件事扛下来情况就不同了,只要我没事,以我在宫中的地位,自可保十四格格平安无事,她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秋霜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难怪主子当初想法设法要抚养十四格格,不仅卖了袁贵人的人情,更可以用来牵制袁贵人,主子的计谋奴婢真是佩服之极。”

荣妃冷笑一声:“她不过是个蠢货,原来看着她与那位神韵有些相似,未免皇上专宠,我便想法设法让她接近皇上,借以冲淡皇上对那位情意,不成想她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过幸好她还有些利用价值,这番心思倒也没白费。不过为了让她做出最好的决定我还得推她一把才行。”说完她静默了一会,勾了勾手指,示意秋霜靠近。

秋霜将耳朵贴近她,荣妃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秋霜便匆匆出了暖阁。

不知是福格森的药起了作用,还是清扬上白塔寺请香的虔诚打动了上苍,十三的病日渐好转,不过几日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这会子清扬拿着药丸,奇。com书一脸笑容:“十三,赶紧把这些官差吃了抓坏蛋去。”

十三扭着头,一本正经地问道:“额娘,等官差把坏蛋抓光了,额娘是不是也要走了?”

清扬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恢复如常:“只要十三乖乖的吃药,额娘就经常来看十三。”

十三摇了摇头:“不吃,不吃,等病好了我就不能经常见到额娘和皇阿玛了,我不要吃药。”说完朝床的里面爬去。

清扬恍然大悟,难怪那段日子他不肯吃药,原来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小小年纪便要受这样的苦???为何他会生在帝王之家?

“祥儿,只要你乖乖吃药,皇阿玛准许你每日都去给你额娘请安。”康熙笑着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宫女请安声起。

“都下去吧。”康熙吩咐着走到床边。

“皇阿玛,你是说真的吗?”十三高兴地蹦到床沿,差点跌到地上,幸而清扬眼明手快,抱住了他。

康熙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皇阿玛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耶!好耶!额娘我要吃药!”十三一把抓过清扬手上的药丸,也不用水便吞了下去。

清扬固然乐意这样,可是她也不想康熙为难。

“皇上,这事??????”

康熙不等她说完,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有朕在,朕会安排好一切。”

清扬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觉说不出的安心,笑了笑靠在他的怀里。十三见他们如此,笑着在床上蹦来蹦去,嘴里还嚷嚷着:“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

康熙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正要伸出手,这时李德全进来,躬身道:“启禀皇上,鄂大人在外求见。”

康熙笑容一敛,起身道:“让他来书房见我。”说完他转身笑着对清扬说:“你在这陪十三,稍后朕陪你们用午膳。”

清扬一怔,他???越来越像一个丈夫了???

书房内一片寂静,碧玉熏香炉里的那一抹淡淡的熏香弥漫在空气里,若袅烟,若轻絮,弥满内阁深处。康熙一敛严肃地坐在南窗下的乌木雕花椅上,鄂必隆垂首立在他的面前。

“下药的太监已死,现在连害死他的太监也畏罪自尽,这件事岂不是陷入了僵局?”康熙听完鄂必隆的汇报,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鄂必隆额上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道:“微臣失职,皇上恕罪!不过微臣在那太监的尸体上有所发现。”

康熙忙道:“发现了什么?”

鄂必隆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红绳穿着的吊坠,道:“回皇上,就是这个吊坠。因它放在那太监的里衣里面,微臣一时疏忽没有发现,到清理尸体的时候才翻了出来。但微臣瞧这吊坠价值不菲,一个太监觉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物什,除非有人送给他,或是赏给他,臣想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定可以揪出那个幕后主使者。”

吊坠的下方并不是什么玉器金银之类的饰物,而是一个莹白剔透的齿状白牙,做工极为精致,一看便知是贡品。康熙瞧着他手上的东西竟觉很熟悉,只是记不起在哪见过,遂问一边的李德全:“李德全,你可曾见过这东西?”

李德全自鄂必隆拿出吊坠的时候便认了出来,康熙这一问,赶紧道:“回皇上,这吊坠还是一年前云南进宫的贡品,当时袁贵人也在场,万岁爷便随手赏给了她。”

康熙微震,袁贵人?

却说袁贵人从荣妃处回来后脑中一直盘旋着荣妃说的那件事,左思右想,荣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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