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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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完结)-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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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眼光变幻,如沧海微波起的浪花,浮云翻卷着,像是曾经熟悉的眼睛。

心下一惊,她缓缓伸出手,拽向赫炎晋的袍角。他回过头来,目光从她不自觉地动作上升到她雪玉般的脸颊上,微微眯了眼。

“扶邦,你也和蟾宫去吧!”

“是!”扶邦立应了,临走时还一脸霁色地扫望了眼俞瑾凝,眸色变得暗沉,脸上更染着一层复杂。

从王后到营内,他便一直不敢在有她的场合呆太久,因为几月前的那次刺客事件,他到底是怕被俞瑾凝认出来的,认他倒是不紧要,但若让她想通这一切不过是五哥安排的一出戏,会造成口角的事他不会做。

而让他最为担心的,反倒是蟾宫!

这段时间里,老听狄秋暗地里戏谑蟾宫,说一向沉默寡言几乎能出家为僧的男人居然有了心上人,且就是他们神圣不可亵渎的王后娘娘。蟾宫仰慕王后一事若是让五哥知道,蟾宫该怎么办?

俞瑾凝目光锁在扶邦背影上许久,直到他彻底走出议事厅,她才惴惴不安地开口问道,“相公……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见过扶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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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炎晋淡淡一笑,下巴轻扬着对着大门一横,挑眉道,“你这辈子见过多少男人啊?难道还有背着我不知道的人?”

听他用《女诫》来讽她,她忙打哈哈顺着台阶下了。

但目光中那团雾霭却一直未消,她知道,就因为她这辈子没见过多少男人,反而更烙印下某些特别……

……

午后的阳光明媚,洒照在身温暖舒适。

繁华街井,车水马龙。

在那耸动潮流中一匹赤色高头大马醒目易别。大马后连着一辆华贵至极的马车,车顶橘黄铺盖,檐角流苏迎风飞舞,玉坠随着大马前进与车壁轻轻磕碰玉质琳琅的声响。

马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慢行,如此奢华张扬,穿流行人无不将目光投递,为马车主人献上惊叹羡慕的注目大礼。

久违喧闹的街市,俞瑾凝的心怦怦然激动跳跃着,视线左瞟右扫,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般跃跃欲试,看什么都兴奋,看什么都新鲜。

不能怪,实在是从前规矩惯了,而又被自家相公教化得野性多了。

赫炎晋倚在榻上,左臂揽紧她的腰,一瞬不瞬盯着她活跃的眉目。不多时,他感觉到相握的手被下意识的紧握,眸光顺着她的细腻的脸颊深看,脸蛋儿润红,非一般情况下的害羞。

他正启唇要问,便见她缩了回来,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嘿嘿笑了几声,“还是不习惯!”

晓得她是从看风景转成看人,成为街市上中的焦点才这样别扭着回来,赫炎晋冷哼一声,冷冷道,“你将来那身份,要适应瞩目视线,这点怕什么?”

此言一出俞瑾凝心脏顿时缩瑟,眼睑微垂而下,自己能如他所愿吗?

见她面露难色,他钳住她下巴抬高了她的头,低沉着嗓音命令道,“回答我!”

深吸一口气,俞瑾凝眨眨长卷睫毛,正要答话,而正在这时,马车外穿街而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蹄声消失的同时,他们所乘的马车也一同停了下来。

帘外听见狄秋的问话,“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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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子道贵客一行人必然会在这个时辰进到幽州城来,特让小的来此迎接,领贵宾到舍下休息!”

回话者声音高亢,或者说就是别有用心,坐在车内的赫炎晋哪有听不见和听不明白的道理?外头驾马的几人还未来得及回身请示,已听得赫炎晋冷笑出声,“这小子果然有点胆识,那便去罢!”

“是!”狄秋应下,片刻后马车继续前行。

俞瑾凝眼中掠过一丝怅然,“相公才到的幽州城,那人的消息也忒灵通了,相公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跟着那人走了,不怕这幽州城里早已广布重兵,伺机而动?”

他轻轻一笑,如露珠悄然滚过清晨的花叶,“真是这样,我们进都进来了,还有现在才想着回头的好事?”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给爷提个醒,不可掉以轻心……”她轻叹了口气道。

他凝目看着身边人,笑意再扩大,“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他还能玩什么花招?”

“相公……瑾凝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她嗫嚅着,见他点头,才清嗓细声道,“我觉得相公有个坏毛病,便是自信过度!”

“呵~你又诋毁我!”赫炎晋侧过头,抿了抿嘴,微眯的眼底一闪而过精光,“我现在不罚你,会证明给你看,我如何将那小子征服!”

俞瑾凝一撇嘴角,哦,还说不是自信过度,哪句话里听不到他的霸气?

穿街走巷,狄秋勒停马车,在下方摆了木梯,恭声迎下赫炎晋。

随后而出的她,望着眼前那块巨大匾额“红星赌坊”,好大的招牌,朱红的描金大字,充满了市井流氓气息的地带,堪称绝佳!

她以为自己看错,使劲眯了眯眼再看,顿时有了想缩回去的冲动!

她才不要管这是男人之间相互较劲暗放下马威的把戏,这赌坊两个字在眼前炫亮旋转着,几乎让她冲口而出道教礼仪。

那小孩子也太可恶了,不是说舍下休息吗?怎么可以拿这个来污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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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炎晋瞧着她那样就知她心里想什么?也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上前一把搂过她纤腰,将她抱离马车。

此时挣扎无益,只会让外人瞧见她小家子气,规矩一上身,那就是憋死自己都好过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红着脸让他抱,抱着离了马车则不着痕迹从他怀中退出,这一眨眼的功夫,自然些外人眼中心里不过像看一幕平常。

大门边上,那位引路的家仆走了上来,并未多对赫炎晋施以重礼,只微微躬身道,“这里便是我家主子迎合之地……”

他似话还未说罢,赫炎晋身边的狄秋已怒颜喝道,“这算什么?拿个赌坊来迎接咱们爷!你们那主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家仆并未被这气势吓着,仍面不改色道,“贵宾们没有看错,请吧!”说罢,已侧身打出恭迎的手势。

俞瑾凝瞧着家仆脸上那隐隐笑意,心底打气着也觉他们不能输了头阵,人家摆明是让你闹笑话的,昔日堂堂天龙战神,别说一个赌坊,三教九流,再差再不能立足的污秽地都呆过了,还怕这些?

可负气是一回事,你真让她走进去,她宁愿死在外面。

这真不是她臭脾气,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会上这地方来。

她极为厌恶地撇开眼,却意外瞧着赫炎晋已抬脚要走的样子,惊得她一身冷汗,什么都顾不上了,冲上去将他拖了回来。

“爷,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这里……这里总归是我不合适的地方,若是爷进去,留我一个人在外哪是个良策?”

赫炎晋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长叹了声,道,“赌坊里若是酒楼呢?你不进去看个究竟就打退堂鼓,我平日怎样教你的?”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她就是不安心,目光再扫那块俗气不减的匾额,不觉腹诽,如果这里是像赫炎晋的当铺一样功能,用来掩人耳目倒是不错。可挂着赌坊不让人押注,又怎能躲在背后操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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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不再跟他商量,直接问了那家仆,“除了这里再没地可选了吗?”

“有是有的,除了这里,还有咱家主子一家涟漪阁,请问……夫人是想去那休息吗?”家仆语气低低,低到让人很倒胃口。

俞瑾凝哪顾看这异样,听着还有别家立时双眼放光,正要应了去,还好身边人捂嘴的速度够快。

被他大手横拦难以呼吸,俞瑾凝眨巴着大眼睛瞪着他,呜呜地直想挣扎。

这人,难道还真想进去,顺道赌上一把?!

赫炎晋立时眉开眼笑,微压了俊颜,附在她耳旁,“那涟漪阁你就不问是什么地儿了?幽州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风流窝,日日高客满堂,美酒最美,老鸨最俏,歌舞最佳,美人最多!你想让我上哪边呢?”

俞瑾凝整张脸憋得酱紫,身子微微颤抖着,对待眼前男人满身心都是说不上的恶寒。

原来他还把幽州城摸了个遍,连这么避忌的事都查得到。而她又不禁怀疑,那人真的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她目光浑浑地扫过狄,蟾二人易手的长剑,那会连死的心都有了……

……

莫名其妙身不由己地被赫炎晋带入赌坊四楼,她仍对在走入赌坊那一刻瞧见的污浊泛冷着。

别说赌坊里昏天暗地,这几乎被密封的空间里,夹杂着口臭汗臭以及辩不明的各种浑浊味儿便扑面而来,更有一阵阵发狂大笑,昂天哀嚎声此起彼伏,一楼穿梭着无数她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能站立如此多人的赌鬼,二楼还有隔层,他告诉她,那是豪客的地,三楼依旧呼卢喝雉,四楼……

四楼,静悄悄的……

家仆过来颔首笑道,“几位稍后,我家主子正在赶来路上,桌上已沏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我家主子说了,咱幽州这地……”

“行了,我不想听你啰嗦,滚吧!”赫炎晋明显要扳回一局的,哪怕胜算面不算大,也懒再听这家仆啰嗦。

他赫炎晋身边,什么时候轮得到此等小人开口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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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的脸色有过一瞬地唰白,识相闭嘴离去。

看着他关门之后,俞瑾凝才回望向身边正欲伸手提壶的他,忙将斟茶的活计接了下来,往那只有明显裂痕的白玉茶杯里倒茶。

她心里真为自家相公感到委屈,在赫王府那会,衣食住行哪样她敢怠慢了作为王爷的他?

如今赫炎晋心里存有心思,特意入城,却遭到冷遇,那家仆,连给她相公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而现在居然三番四次遭他冷眼。

“相公,那小伙子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过门都是客,两方交战还不为难时节呢!您瞧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先辱你身份,将您请到这龙蛇混杂的赌坊来见面,现还让你久等,连这茶水都快放凉了,我真不知道相公为何要受这样的窝囊气?”

说罢等了半天,某人终于回首微笑,俯首在她耳侧轻轻道,“别人怎样对我我又怎会介意?我这辈子最痛最难受的感觉,恐怕是你不理我!”

他那个不理二字轻轻上挑,听起来有股调笑的意味,俞瑾凝红了红脸,直觉忽略最后的话,嘴硬的问,“瑾凝是想问您,这跟咱们拿下幽州城有何联系么?”

赫炎晋听见这句倒敛了笑,拿过她递来的茶杯,吹拂了面上所谓上好碧螺春还有的浮毛,让茶香轻轻溢出,这才淡淡道,“稍后便知。”

俞瑾凝一直为他斟茶,她一向心静人闲时熬时日是最最厉害了,而此下却越等越燥,越等越有想砸碎茶壶泄愤的冲动。

她或许还不知道,一种爱叫深爱时,便能把自己当作那人,而心境,也自然而然随着那人的喜怒哀乐上下起伏着……

赫炎晋从头到尾斜倚着椅子,喝得举重若轻,如闲云野鹤,连抓个酒杯的姿势都那般儒雅仙逸。

她凝着他,哦,越发对比出某人气质在此刻的巨大差别。

等到房门有节奏地轻响,进来数位高大的持刀护卫,一只点尘不染的黑头厚底隐锦布靴踩入门槛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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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凝礼貌正要起,却发现自己正被赫炎晋压制着后腰底,奈何也挣扎不起身。

赫炎晋坐在屋内迎客的主位上,像个大爷似的。

俞瑾凝只好目迎,视线从那只首先踏入的布靴开始缓慢上移,视线里早已有了那小伙身高轮廓,的确像个孩子样,比她还矮小些。一身锦袍华贵,明媚鲜艳,肩上蹲着一只兔不像兔鼠不像鼠的宠物。

五官倒是清秀英俊的,十三四岁的年纪显在脸上与他这身份相比倒是稍显轻嫩,或许他也计较这点,好端端的一副儒雅相,偏偏就要学得面色漆黑,眼神凶狠,宛若凶神恶煞的模样。

赫炎晋或许也是这样看这人,耳边还能听见他发出的一声不以为意的轻哼。

“喂……你就是扶邦的五哥?”

正当俞瑾凝还觉好笑时,一道不耐烦的噪音蓦然响起。

闻言,她转动等待指令的目光瞟身后的人,见他不过也只笑不答。

“好狂妄的人,在这幽州城,还没人见到我站他敢坐的,你是客就有这理了?可你偏是成年人,这店规矩都不懂了?”少年的不耐烦增而无减,一手叉腰,一手扒动宠物松散油亮的皮毛。

闻言,赫炎晋微笑深深,“这位小公子,你小小幽州城不过方寸之地,请来大主,越俎代庖、反客为主的委屈,你也得忍了!难道……你娘没教过你,与长辈讲话称您,你娘也没空教你做人最起码的礼仪?”

“你敢污蔑我娘?”怒吼如雷轰顶。

这唇舌交战果然引发了浓浓硝烟,小伙嗓门这一震,震得俞瑾凝回头朝少年望去,面色越发难看了去。

赫炎晋点头,淡淡道,“‘教不严,父之过,’不过令尊常年驻守幽州,防备外侵势力,自然腾不出多余时间对你好生教导的,责任自然归罪于你娘!”

“放屁!你敢再置喙我娘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宰了你?!”他的话令少年顿时铁青俊容,咬牙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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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炎晋眼角一眯,难得笑容可掬,“承蒙惦记!”

“你——”听完他这句云淡风轻,别说俞瑾凝觉得过了,那少年铁青的面容就在三言两语间奔赴乌黑!

“来人!给我上!”

立时,房间里刀剑出鞘声如割心的断弦刮过。

少年带来的几名护卫剑拔弩张地正要冲上,被蟾,狄二人赤手空拳挡身拦下,双方拳脚就要开始。

稳坐太师椅上的赫炎晋头也不抬,淡淡道,“何必要刀剑相向?”

“你污辱我娘!”小伙再吼,可语气中怒意似被某些委屈情绪取代了。

赫炎晋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上挑如飞凤的眼角,掠过一个极其优美的弧度,掩映在浓黑英气的长眉下,明丽如一个不可惊破的梦,“要得别人尊重,就得先学会尊重别人!外人置喙你母亲你会难受证明你还算孝顺,何故要每日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用武器和胁迫来使别人对你臣服,你也知道那都是假的!”

“谁说是假的,我爹告诉我,作为将军之后,威严不可少,有了威严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小伙眼中自信再次寻回,邪恶扬唇道,“你以为用言语就可以挤兑住我?以大欺小,反客为主又如何?扶邦说你也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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