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王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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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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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青心情大好之下,冲吴翩翩甜甜一笑,很有些和好的意思。

吴翩翩扫了她一眼,冲楚莹冷冷的道:“走错门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位姐姐脾气好大!”

聂青青知道吴翩翩肯定不会是走错门,屋里只有柳依依,她肯定是来找柳依依的,只是不知道柳依依又是哪路神仙或者妖孽!

——

二月十二,花朝节。

楚莹自然是在屋里呆不住的,何况她昨天还折到一朵重瓣的杏花,早早的拉着赵骏麟和青青去郊外的花神祠,柳依依依旧觉得精神不好,要在家养养。

她还不能称病,若是楚莹觉得她病严重了,指不定就要不出门,要陪着她照顾她。

扬州的花神祠极富盛名,因为有一段曲折美丽的故事。

昔日江南吴王,丰神秀逸,才华横溢,见者莫不景慕,谓为“谪仙”。其父为先帝嫡幼子,母为将军之女,但是这位身份极其高贵的吴王殿下却抛开无数金枝玉叶,罔顾一切,坚持娶了一个民间女子为正妃,王太妃甚至皇帝在最初的反对之后都默许了。

只可惜这对神仙眷属被造化作弄而好景不长,第二年王妃就因难产亡故,只留下一女。据说美丽的王妃身怀六甲之时梦见美丽的蝴蝶绕着她翩翩飞舞,然后第二天就生下了聪慧可爱的小郡主。

民间传言这位美丽的王妃是天上的花仙下凡,因为爱慕王爷的才貌,所以下凡结一段尘缘,留下一个女儿才返回天庭。此后吴王对女儿视如心肝,皇帝亦赐号金衣郡主,金衣是蝴蝶的别名,不过皇帝却真格的赐了一件金缕纱衣给她,一时间金衣郡主风头堪比正名实份的公主。

十二年后,皇帝龙体欠安,吴王进京面圣,自请替皇帝祈福,随即在护国大悲寺诵经七日七夜后坐化,精诚所至,皇帝病愈。吴王身后无子,仅留有尚未成年的金衣郡主一人。郡主进京扶灵回到江南,将父亲安葬在吴王寝陵。从王陵回扬州,渡江之际,江天茫茫,如画的景色反使小郡主触景伤情,竟然投江殉父了,幸好当时侍卫人多,救了回来,但是也病了大半年,后病愈,在江边修了这座花神祠。

祠中供奉着花神,扬州及周边民众每有儿女为生病的父母祈福,或青年男女求姻缘的都来此上香,据说非常灵验。

据民间传说,吴王其实也是天上的司花使者,因爱扬州的琼花,故而下凡一游。

祠中神坛上,立着两尊尊塑像,一男一女并立,女神明艳照人,男神丰神俊朗,皆衣饰华贵,衣袂飘然。

她心里想着这两尊神像是按照原吴王和王妃的摸样来塑的么?虽有疑问倒没敢说出来,怕犯众怒,因为周围人多,大家都很肃穆虔诚。

楚萤一上完香就急不可耐的直奔后园而去。

花神祠的后园,面积颇广,花木扶疏,曲径幽深,画亭飞檐,流水声潺,不过楚萤却无心细细观赏。

她要去寻那株千古奇花——琼花。传说中扬州独有、他乡无双的一株奇木,而这奇木只在扬州存活,几百年来曾有皇帝将其移植到皇宫禁苑,但是必定逾年而枯,移回扬州则又复苏,人们皆道琼花是有情之物。据说连隋炀帝不远万里、开凿运河来扬州就是为了赏这琼花。多少文人墨客皆以能够一睹琼花芳姿为人生快事。花神祠建成之后,金衣郡主便将此花移植此处,因为这是吴王最爱的花。

可是,花没开!

楚萤站在高大的树前,只能想象着那前人诗中描述的种种神仙风姿,心里充满惆怅。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欲转身离开,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顿时间忘记了呼吸: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英俊无暇、玉树临风……

楚萤击呆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合适,似乎用什么词都显得无力。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习惯性的回头去找赵骏麟和青青,但是两个都不在,没人负责解疑答惑。

第二次再将眼神投过去的时候,楚萤稍微冷静了点,注意到了那人腰间悬挂的长剑,漆黑的剑鞘与剑柄,阳光下微微闪烁着乌金的光华,与雪白的丝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秋枫雪,红叶山庄的少庄主!对了,一定是他,放眼江湖没人能长成这样,穿成这样。

穿白衣的人多,但是没人能穿出这种效果。

楚萤不由激动起来:红叶山庄啊,在江湖剑客的心目中如那天边的雪山一般,遥远、神秘、可望不可即,又如太阳一般光华灿烂、耀眼夺目。红叶山庄的庄主是号称“剑圣”的秋长天老爷子,他只有一个传人——他唯一的孙子秋枫雪。传说秋枫雪出生时,江南正好下了一场难见的秋雪,雪停日出,薄薄的冰雪晶莹闪亮,映照着满山如焰红叶,美得令人窒息,于是秋老爷子便给孙子起名“枫雪”。

楚萤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在想着如何才能上前搭搭话,却又发现秋枫雪手中拈着一朵花

——花色洁白如玉,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环绕着中间白色的珍珠似的小花,小花上是嫩黄的花蕊。

“琼花啊!”楚萤叫了声,惊疑不已,琼花还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开花啊!

闻声,秋枫雪回过头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落在手中的花上。

“你见过琼花?”语气又轻又淡,刚好够她听见。

“没见过!”楚萤的满腹惆怅又被牵出来,“唉——花没开!”

幽怨的叹息让秋枫雪对他注目了一下,抬手,将花递到她面前。

楚萤一惊喜,差点抬手去接,旋即回神,人家只是给她看的。

仔细端详之下,楚萤愕然发现,这是一朵玉雕的琼花!

琼花已是仙葩,而这样栩栩如生的玉雕的琼花,又需要怎样的美玉,需要怎样的巧匠?

欲语已忘言,就是楚萤现在的状态。

秋枫雪收回玉花,“你既然没见过琼花,为何又认识这花?”

---

☆、第17章 无缘对面不相识(下)

“我当然认得出来。”楚萤又鲜活起来,满腹的惆怅找到了突破口,摇头晃脑背道:“琼花大如玉盘,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环绕着中间白色的的小花,花蕊娇黄,微风拂之,摇曳若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绰约。此花天下罕有,所谓“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是也。其神韵淡雅高贵,清香袭人……”

楚萤来扬州之前很是了解了一下扬州的风物人情志,特别是传说中的仙葩下凡的琼花,那些描写琼花的字句她一直放在心里念念不忘。

楚萤滔滔不绝的背着书,胸中的郁闷早已消散殆尽,歇口气之际,碰上了秋枫雪幽深漆黑的眼眸,突然间双颊有点发烫,产生了一种好像早上出门后突然发现自己头发没梳的那样的自卑。

语气顿时低了下去,“……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琼花!”将长篇大论草草收尾。然后又偷偷看向秋枫雪。

这是秋枫雪么?传说中的秋枫雪像冰雪一样冰冷,像冰山一样高傲,可是刚才却是他主动和她搭话,我不会认错人吧?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公子尊姓?不知如何称呼?”

“红叶山庄秋枫雪!”

虽然已经料到,但是亲耳听到他报出大名,楚萤的心还是狠狠跳了两下。她本想回答两句“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之类或者是“小女子乃一羽山庄楚萤”等话语,可是却又说不出口似的,嘴唇嗫嚅几下,脸涨的通红。

秋枫雪看了她两眼,便转身离去,向园子深处走去。

楚萤一面脸红心跳,一面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她突然发现园子里很奇怪,因为很清净,没有人,和前面熙熙攘攘的热闹截然两个世界。

难道这个园子不对外开放?就她所了解,这个园子是对公众开放的。

正在她四下观望,思索这个问题时,前面的秋枫雪停下了脚步。

小溪畔,青竹小亭,亭内竹席铺地,一小竹几上摆放着茶具,一小茶炉上咕噜咕噜的煮着香茗,茶香袅袅飘散。一名少女,端坐于席,垂目注视着炉上香茗,淡青丝袍,乌发如瀑,仅束着一枚金环,,一身打扮简单得非道非俗,却偏偏叫人觉得好看,如同丹青国手的简笔白描一般。

“相见即是有缘,我这里新茶刚沸,两位若有空,不妨品一杯,如何?”语气淡淡,也没什么客套之语,不过像这样的佳人相邀饮茶,又有谁能拒绝?

二人在亭中坐下。

楚萤目光在那少女身上转个不停,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这样的神仙人物,可惜嗓音却低沉而且暗哑,看来果真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少女纤指如雪,轻轻拎起茶壶,注入杯中,便再无过多的言语。

清茶方沾唇,幽香已入喉。

景是美景,茶是好茶,人是佳人,可是气氛却静得默透着几分诡异。

烹茶女子不说话,秋枫雪也不说话,楚萤也不敢轻易开口。

楚萤又偷偷看秋枫雪,秋枫雪扶膝端坐,目光却注视着对面的少女,若有所思。

那少女却垂目品茗,连眼皮都不抬,沉静如深山幽潭,不起丝毫水纹。

一杯香茗品尽,那佳人却不续茶,只是淡淡道:“香茗已尽,二位请随缘!”

她说的“品一杯”还真的就只给一杯,喝完就请人走路。

秋枫雪站起身来,楚萤也连忙起身,二人分别向那个古怪的少女道了谢,一前一后走出竹亭。

走至亭外,秋枫雪又回头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楚萤也忙随着回头,亭中的那人却依旧是眼皮都不抬,轻舒皓腕,收拾桌上的茶具。

楚萤跟在秋枫雪的后面,满心疑惑,却不敢出声,生怕打破这安静,惹了别人厌烦。

楚萤实在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姑娘是谁?你认识吗?”

秋枫雪摇摇头。

又走到琼花树前,秋枫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急速向方才的竹亭飘过去。

竹亭中空无一人,也无任何器物,没有痕迹,似乎这里从来就没发生过任何事。

楚萤惊愕莫名,正要搭话,秋枫雪却又飘身离开,身法快如鬼魅,过了一会,又来到了亭子前,估计他已经把整个园子逛了一遍,肯定是在找刚才那人,结果很明显,一无所获。

此时的秋枫雪两道长眉紧蹙,那样子让楚萤也忍不住跟着着急。

秋枫雪走进了竹亭,楚萤自然跟了进去。

走进竹亭,赫然发现竹梁上悬挂着一枚小小的枫叶,红灿灿的。

“呀!”楚萤叫了起来,心诧这个时候居然有枫叶?定睛一看,那细细的吊绳垂坠得笔直,似乎这小小的枫叶颇有分量,原来竟是一枚玉雕的枫叶!

楚萤可真是开了眼界,短短时间内就见着了两件美玉奇品。正欲踮起脚去拿,秋枫雪已经抬手将玉雕枫叶拿了下来。

个儿高就是占优势。

她正欲开口发问,秋枫雪却很没风度的把玉雕枫叶攥在了手心里,跑出了竹亭。

楚萤目瞪口呆。

“偏偏!”秋枫雪大声叫道。

“干嘛偏偏?”她心中愈发奇怪。

秋枫雪继续一叠声的喊道:“偏偏!偏偏!”……并且四下顾盼。

这下楚萤听明白了,他叫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大概就是刚才那女子,好奇怪的名字,居然叫“偏偏”?

秋枫雪叫了半天,无人应声,惊起了些许飞鸟。

枝叶轻轻摇曳,满园寂寂无声。

“看呀!”跟在后面的楚萤叫道,手指着琼花树旁边几块湖石,有一块石头上有一张纸,只有一行字:

无缘对面不相识

秋枫雪伸手正欲拿起那张纸,那张纸却忽然无火自燃,冒出青色的火苗,很快就变成了灰烬,一阵清风拂过,灰飞烟散无寻处。

楚萤张大了嘴巴看着这的一幕

秋枫雪原本焦灼的神情忽然变成了黯淡,沉默了一会,转身而去。

楚萤使了好大的劲才压住好奇心,没出声,看着秋枫雪白衣飘飘,笔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葱茏花树之后。

☆、第18章 一步即是天涯

江边,吴翩翩伫立许久,若非长发飘飘,衣袂飘飘,几乎就如同雕像了。

张昭兰锦衣飘飘,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慢悠悠的踱到吴翩翩身后,跳下马,叹口气,抽出一方雪白丝帕递过去。

吴翩翩抬手拈过丝绢,随即纤指一扬,丝绢随风飘走,她转过身来,双眸清澈冰冷,面沉如水,根本不是张昭兰所想象的“泪流满面,伤心哀怨”的样子。

张昭兰微微一怔,随即若有所悟,“其实你早已料到他认不出你,你本意就要与他了断的!”

吴翩翩负手,沿江堤缓缓而行,算是默认。

张昭兰摇摇头,几步跟上,“翩翩,你对自己这样无情!”

吴翩翩停下脚步,语气平静而缓慢:“我不可能去红叶山庄做不问世事的秋家夫人;他是红叶山庄的独嗣,不可能被招婿,我也不能将他和红叶山庄扯进这个红尘中最深的漩涡。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

张昭兰便不再多话,只陪着她一起看着江水浩渺,滚滚东流。

过来很久,听见极低的声音随江风飘过来:“其实,我也在赌,如果见面他能认出我来……”后面的话语被江风吹散,低不可闻。

抬头,吴翩翩已转身离去,脚步很快。

张昭兰抬腿本欲跟上,转念一想,吴翩翩肯定不愿别人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便又将步子收回,摇摇头,举手往后招了招。远远的跟在后面的一个亲随立刻牵了马奔过来。

张昭兰翻身上马,正要举鞭,他的亲随张吉却向他挤眼一笑,“侯爷,你看!”

远处,一袭白衣走到了江边,沿着江堤缓缓而行。

张吉语气中充满惋惜:“他要早来一步,便可以遇上了!不就可以有情/人再续缘……”

话未说完,头顶上便被他家侯爷用马鞭敲了一下,然后他家侯爷便用冷冷的口气说了一句及其简短且深奥的话:

“一步便是天涯!”

张吉缩缩脑袋,便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张昭兰的后面,心中道:“只是一步而已,干嘛这么较真?还天涯呢!”

未行多远,忽听见远处一个柳树林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子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去瞧瞧!”

张吉立刻飞快地窜了过去。

“不许多管闲事!”张昭兰又补了一句。

“侯爷,你看!”另一个亲随张祥指着径直而来的秋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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