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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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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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缨俯了腰身,轻轻地在小少年光洁饱满的额角上如点水般地印下一吻,指尖轻触那光滑柔嫩的面上肌肤,还戏谑地捏了把,只力道放得极柔和。

小少年半闭了双眸,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漫不经心习以为常地接受了这个每日一亲。

“晚安。”

姜缨一边放好帐子,一边低声道了句。

“晚安。”

听到赵希软软的童音自里头回应,姜缨微笑着吹熄了内室的灯,悄声地到外室榻上去。

因姜缨时常在这里睡,这外间榻也布置得极为舒适,锦被软褥,还熏着淡淡的香,姜缨钻进被中躺好。

小少爷这般可*,真像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般,这回若能考入清凤学院,那前途自不可限量,那时不管是赵大夫人还是赵德化,都不能随意地主宰小赵希的命运了吧,嗯,等小赵希年满十三岁,自己这个姐姐就可以功成身退,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啊。

如今买地的钱倒真是不缺,只还没有挑妥地方罢了,至于人手方面,卫浩歌这个“表哥”虽然能干,但他将来多半是要回北雍国的,他手下的人估计都得带走,那到时候,自己身边也不剩几个得用的人了,幸好还有王丑姑这员得力大将在,做什么都有底气。

到时候自己就娶个夫郎,嗯,在这个异世,应该叫做招赘的吧?

听高嬷嬷说过,这异世的男子都是穷得过不下去了,才会当赘婿,当了上门女婿的男子,都会被人瞧不起,因此做赘婿的人往往也都是歪瓜咧枣,性格窝囊的。

姜缨觉得这倒是个大问题,难道自己要和一个窝囊废过一辈子不成?唉!

不过反过来想,那些不是赘婿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自穿越过来之后,触目所及的已婚男子,如渣爹、赵德化、钟富、王丑姑的前夫之流,着实是满目疮痍,难以直面啊。

姜缨森森地为自己将来的性福感到担忧,不过想到自己这身子眼下才年方十三,倒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就不信花上七八年,还寻不着个可心如意的夫郎!

姜缨在被中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这才怀着斗志渐渐睡去。

恍惚里,梦见自己身着喜服,脚下如踩在云端一般地飘忽,四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洞房中新郎头蒙红绡,身段挺拔,如渊?s岳峙,正襟危坐于雕花大床之上。

身为新娘的姜缨如饮醇浆,笑眼盈盈,双颊微酡,急迫地伸了手去,就要揭下新郎头上的红盖头,…

突如其来的几声野兽的惨叫声划破了赵府夜晚的宁静,更是惊破了姜缨的黄梁美梦,姜缨微愣了几个呼吸,眼睛还没怎么睁开,那叫声又响了起来,虽然因离得远,声音并不算太大,但却绵长而凄厉,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碜人…

这声音,分明是府中养的狼狗的惨叫啊!

只因赵府主子们带着大半的下人都去了京城,诺大的府第里头空空的,人手也不足,高嬷嬷总是担忧这府里太空说不定会遭来宵小,姜缨便出主意让在府里养了四只狼狗,当初养的时候都是半大的狗崽,如今一年过去,都是跟小牛犊子似的威猛大狗了。夜里放出来,看家护院,十分得力,外院管守夜的老丁头把它们宝贝得不得了,这四只狗也颇尽责,别说是小偷大盗,就是府里多了只老鼠或草蛇什么的,它们也会勤劳地给抓出来。

姜缨竦然一惊,自床上坐了起来,见内室里小赵希并没有什么动静,想是他睡得沉,没有听见。便也不去打扰他,自己悄声地披了外衣,去案边摸了一把铜烛台,出了赵希的卧房。

果然出了房门,那惨叫声更加明显了,隐隐地还能听到前院似乎有点小骚动,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姜缨出门的时候,院中也有几个人陆续出来了,高嬷嬷张婆子这些人年纪大了,浅眠,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都披了外衣出来惊慌地四处张望。

那狗叫声突然停了,但前院隐隐传来的人声却仍然在,高嬷嬷瞧见姜缨手里拿的东西,眉毛微微一动,却是轻声问,“小少爷没醒吧?”

姜缨点点头,高嬷嬷轻手轻脚地朝卧房去望了望,便吩咐张婆子去叫上个粗使婆子二个做伴,赶紧一同到前院去问问看怎么了。

张婆子心里也有点发毛,但还是唤了婆子和她一同打着灯笼,快步跑去前院方向了。

不一会儿,二人便带回了消息,四只狗死了一只,伤了一只。

今夜,赵府进贼了!

☆、七二四灰

那进了府的贼想是不知道里头还养了狗,一进来就被四条大狗给围攻了,那人也了得,居然把两条大狗都打伤,又逃了出去。

如今外院也起来了十来个人,正满角落里四处搜查着,看是否有有贼人藏匿呢。

姜缨听了这话就想出外院去瞧瞧,却是被高嬷嬷给拦住了,道这深更半夜的,小少爷这边也不能人少了,万一那贼要是进来了呢?

姜缨听得也有道理,于是,高嬷嬷吩咐着叫起了几个力气大些的婆子和粗使丫头,在院子里守夜,又拉着姜缨和立墨两个,在小少爷卧房外间和衣打了地铺,就怕半夜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

她们几个这般如临大敌,赵希在里间却是一无所觉,睡得香甜。

一夜倒是再无动静,有些睡得沉的小丫头们也和赵希一般,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听说了昨夜府里进贼这个大消息,都是一惊一乍的,直喊自己昨夜里啥也没听见。

赵希因跟姜缨练武之故,起床早些,一听昨夜的事儿,便拉着姜缨要去瞧瞧。

姜缨早就想过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了,这两只连早饭也没吃,就直奔外院。高嬷嬷喊都喊不住,只好让两个粗使婆子跟在后头。

到了外院一看,四只大狗里头只剩了两只,都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蔫蔫的没精打彩。

这些大狗自抱回来,赵希和姜缨就时常给它们喂食,也带着它们玩耍训练,平时一见了二人就要扑过来摇头摆尾地撒欢亲热一番,如今见了,也只是缓缓地过来,在二人身边蹭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那黑眼睛珠子湿湿的,仿佛要诉说昨夜的惊险和委屈似的。

赵希伸出手来在两只大狗的背上摸了几下,“大灰,二灰…”

这四只大狗毛色都是灰黑色,且都是一个窝里抱来的,赵希便给它们起名叫大灰二灰三灰四灰。

大灰二灰都半蹲在地上,沉默地舔了舔赵希的靴角,便又垂头看着地面。

“三灰四灰呢?”

赵希问着负责养狗的丁老汉,丁老汉正愁眉苦脸地地在一边站着,听了忙回道,“三灰伤得重,已经死了,四灰放在那边柴房里,一条腿断了,也不知还活不活得成,顺管事说四灰不中用了,要让人扔到后山上去咧。”

说着便用期待的目光瞧着小少爷,这几条狗他喂得最多,狗们又听话又能干,死了的三灰也就罢了,四灰明明还有气,他是真舍不得啊。

赵希皱皱眉头,对姜缨道,“咱们去瞧瞧四灰。”

丁老汉赶紧领着小主人到隔壁院的柴房去,打开房门,破草席子上趴着一只左后腿血肉模糊的狼狗,正是四灰。

四灰的头本来贴在席子上,眼睛也闭着,若不是肚皮还在微微翕张,看着倒像是断了气的一般。

听得主人声音,四灰微微抬了头,睁了眼,冲着赵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赵希叫了声四灰,就上去轻轻摸摸它的背毛,四灰的头在主人的小手上蹭一下,便两眼巴巴地瞧着赵希。

赵希心疼不已,“可请了兽医给它瞧过?”

丁老头愁眉苦脸地答道,“顺管家不让。”

这赵顺是赵忠管家的堂兄,主人家都上京了,这老宅就是他作了外管家,这是个精打细算的,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下人病了,他都不舍得给请医生,何况是条狗?

姜缨笑道,“还不快去跟顺管家去说,就说小少爷说的,让他赶紧的请了回来给四灰治伤。”

这顺管家可是赵家的老仆了,起初赵希和柳姨娘留在老宅,顺管家还不怎么把这二人放在眼里,后来被姜缨和赵希二人合谋,让这老头吃了些哑巴亏,又留了些把柄在二人手里,这老头才算是对小少爷有了应有的尊重。

丁老头精神一振,连声答应着就去飞跑了去。

姜缨看着四灰那条腿,齐腿根处一片血糊拉碴,还露出一段白骨,若是再深些,这条腿就断掉了。想来伤它的东西,定然是刀剑之类的利器。

而柴房的另一角,却是用麻袋片盖了三灰的尸体,姜缨走过去查看,三灰果然已经僵冷了,伤口却是在脖颈,半个身子都是血迹,却是怒目圆睁,似乎还在瞪视着入侵的贼人,随时准备起身搏斗一番。

姜缨在查看三灰时,四灰在一边愣愣地看着,目光充满了忧伤。

赵希来的时候就带着伤药,因兽医也不知何时才能来,便先从怀里取了药,给四灰在腿上撒了一些用来止血。

那药撒上去,想是有些刺激,四灰的断腿颤抖着,却是很善解人意地没有乱动乱叫,仿佛知道小主人是在救自己。

赵希夸了四灰几句,“四灰莫怕,等大夫来了,就能治你的腿。”

一转头,看见姜缨从死去的三灰嘴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缨姐姐,你在干什么?那是…”

姜缨拎着一条黑色的破布,道,“三灰当时肯定是狠咬了那贼人一口。”

这布条上还带着鲜血和皮肉呢!

本来要给赵希看,又想起赵希不过才九岁,还是不要看这血淋淋的东西了吧,便拿帕子小心地包了起来。

“走,咱们去给四灰要些吃食来。”

姜缨前生在王府里也养过几条猎犬,知道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只要它还能吃得下东西,那就多半能活下来。

果然兽医来看过了四灰,给它包了腿,上了药,用树枝把腿固定了包好,婆子们送来了肉粥,四灰居然也喝下了小半盆。

二人这才放了心,寻了丁老头和几个瞧见那贼人的家丁问当时情况。

那贼人似乎只有一个,当时被四只大狗包围了之后,却是手执利刃,重伤了两只,也闹出了大动静,惹得上夜的家丁们闻声而来,见来的人多,那贼人就飞身跳上房顶,一闪就不见了。

“那人身高八尺,身轻如燕,…”

“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尖刀,足有一尺多长呢。刷刷两下,两只大狼狗就倒地了啊!”

“那贼人不还会飞檐走壁呢,我亲眼瞧着他一只脚在地上一蹬啊,就越过了府里的外墙,真是太可怕了…”

ps:

贼人:我擦,有没有搞错,一个小破宅子,居然养这么多狗,还是狼。。。狗!哎哟我的pp。。。

四灰:汪汪汪汪。。。

☆、七三杀机

说来说去,这帮人赶到的时候,正是狗狗们已经和贼人斗了个死去活来,贼人受伤逃走的瞬间。

这些人明显是被惊吓得过度,说话也前后矛盾,添油加醋,不尽不实,姜缨听着都有些无语,就冲着他们这般地夸张其词,万一再有贼人袭府,狗狗们已是伤亡惨重,只能指望这帮人抵抗,这些人还不得当场吓尿了裤子?

姜缨看了看赵府的外墙,这墙有三四个成人般高,若那贼人真是轻轻一跳就越了过去,这贼轻功可够好的啊。

本来顺管家就犹豫着要不要报官,若是报官吧,这府里就死伤了狗,也没有丢什么东西,估计报去了,也不过是来个人问问话就罢了,说不定知县大人还会觉得自己小题大作。

可若是不报吧,万一那贼人再来可怎么办,这府里的壮丁虽也有十来个,但架不住那贼人武艺高强,高来高去,身怀利刃,凶残无比…

艾玛,越想越胆寒了啊!

正好见这府里正经的主子来了,赵顺赶紧的来向九岁的小主子讨意见。

赵希一边听着赵顺说话,一边拿着手里的肉干,喂着大灰和二灰,一边还摸着两只大狗的头,好似心不在焉,喂狗才更重要一般。

赵顺腹诽,果然还不过是个小孩子么,自己还是想多了啊。

正要讪然地走开,赵希喂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块肉干,拍了拍小手,清脆地说,“顺管家去官府报案吧,父亲大人的名贴应该还留的有,找高嬷嬷拿了名贴去,请包捕头来看看,咱们家也不缺那点辛苦费。”

这阳平小县城,府里的三班衙役也不算多,加起来还不到百人,不过那位包捕头据说还是有两下子,破过几个疑难案子。

顺管家诺声应下,却是心疼即将要出的银子,自从主子们上京,留给这边老宅的银子可是有数的,还好这边管着田庄出息,是从这边拿银子往京里送。

若是反过来,以大夫人的性子,给庶子和姨娘的用度,怕是要克扣拖延得狠了。

等请了那包捕头过来,是个四十上下的精瘦汉子,到了在贼人和狗狗们搏斗的现场,背着手,皱眉察看了一圈,赵府里的下人们好些闲着的便都来瞧捕头破案,虽不敢上前打扰,却也是在墙角门边探头探脑的。

包捕头又到柴房里看了两只狗的伤口,等出来时,姜缨把自己发现的那块带血肉的黑布条也上交了给他。

包捕头做了快二十年捕头,果然经验丰富,来回察看了一番后,便叫了顺管家来,说了自己的推断。

那个贼人的确是个有武艺的,不过也不象赵府家人说得那般邪乎,这贼人翻进赵府墙内是靠着工具的,就是江湖中人用的飞抓。这人一落地就被四黑发现,他一着急,便扔出了带着的鸡肉包,可惜赵府的狗训练有素,从来不吃外人的东西,反是勇猛地咬中了贼人的腰臀之处,看三灰牙上的血迹,那人受的伤怕是不轻。

那贼人所用的利器,从两只狗身上的伤口来看,却是锋利非常,不似寻常歹人能有的。而且从那黑衣的质料来看,居然是南荣出的上等绵绸,在阳平城里都是买不着的…

包捕头又拿出了几条血红色的丝线,展示给众人看,“这个线是从那条死了狗嘴里寻的,这可是白绸的,被血染成了红色,我估摸着是那贼人身上穿的里衣。”

赵希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又望向姜缨,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那贼厮倒是穿得好!”

我去,老子身为赵府老宅的管家,还穿不起这么好的料子呢,一个闯空门的小贼,倒是穿着八两银子一匹的绸缎做里衣,还有只在省城里才有的卖的南荣绵绸当夜行衣!

这小贼定是不知道赵府的家底儿,就冒失地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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