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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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勇敢的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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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怎么样了?”
  乔雨芬沉吟片刻,说道:“好了好了,快出院了,我也是今天听说了这件事,才想起来跟你打电话。”
  “谢谢你,大伯母。”
  乔雨芬笑,“瞧你这孩子,总爱客气。不过呀,有些事儿冉冉你真得好好想想了。”
  “嗯?”她有些不解。
  “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可是你看,再过一年半载的你就要毕业了,依老爷子的性子呢,等你研究生毕业,一定是要你留在B市的,更何况你户口也在这里。”乔雨芬顿了一顿,随即问道:“冉冉,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怎么办?”
  电话这头是乔雨芬意料当中的沉默,她继续说: “虽然老爷子与你妈妈有隔阂,但是他总归是疼你的。上一次老爷子与我提起你的婚姻大事,转天就把洧川叫到了家里。冉冉,老爷子的心思,你不明白?”
  温冉:“伯母,我跟赵洧川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当然知道。”乔雨芬斩钉截铁地说道,“事情可以慢慢来。既然是老爷子出面介绍的,你与他多多相处,与你和你母亲,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温冉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些想笑。温家为了她真是煞费了苦心,她总以为自己不听话就没人能奈何的了,却不料自己的软肋就掐在别人的手里——她的母亲。
  良久,温冉哑着嗓子说道,“伯母,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冉拨电话给母亲。温太太显然已经睡着,接到女儿的电话有些意外。
  “冉冉?”
  温冉握了握电话,忍住鼻头的酸涩,轻喊了声妈妈。
  温太太忍不住笑,“这么晚了,想妈妈了?”
  “嗯。”她押着浓厚的鼻音说道,“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嗯,还不错。”温太太调整了姿势,轻声对她说,“前几天我去医院做了次复检,感觉还不错。对了,前天你的老师和小叔一块儿到T市来了,还一起来到了家里。
  温冉立马坐起,“你是说,叶老师——”
  “嗯。听你小叔说,叶老师还是他在GP的同事。年轻有为,很了不起。”
  温冉沉默,他有多优秀,她最清楚。
  “妈妈。”
  “嗯?”
  “这么多年,您是不是会经常想起爸爸?”
  温太太愣了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只是忽然想知道。”温冉抱着电话喃喃道,“我以前小,不懂得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想问,您有没有后悔过爱上爸爸,嫁给他,跟他一辈子?”
  “冉冉,你怎么会这么想——”温太太几近失声,“我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爸爸过。”
  这就是答案,温冉想,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21

21、第七章1、 。。。 
 
 
  元旦过后,研究生的考试基本已经结束。
  刘菲菲和机械男打得火热,早已不知去向。童舟考试完就扎进图书馆,宿舍里只剩下温冉和林笙两个孤家寡人,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迅速扫除阴霾,决定出去打牙祭。
  林笙没点多少菜,酒倒是抱了好几瓶。
  “悠着点儿啊,就咱们两人,喝醉了可没人管。”温冉脱了大衣,只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脸色被暖气衬得两腮通红。
  林笙觑她一眼,缓缓往酒杯里倒酒:“我尽兴,你随意。”
  几杯酒下肚,林笙忽然问:“温冉,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嗯?”她睁大眼睛。
  林笙缓缓一笑,说道:“我想,瞧,又一个傻妞。”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么?”温冉眯了眯眼,假装回忆道,“我想,这又是哪儿来的一朵高贵白莲花。”
  两人同时一笑。
  又喝了几杯,两人都喝多了。
  林笙说:“你知道吗,我爸我妈自我小就离婚了,我跟我爸,我爸这人吧,觉得疼我就是给我更多的钱,所以我从小到大只有钱没有爸也没有妈,哪像你啊。”
  温冉说:“我怎么了,你好歹还有个爸,我爸爸都去世十几年了。”
  林笙说:“那,那就还有个妈,这点儿我总比不上你吧。”
  温冉说:“是,我还有个妈。我妈呀,对我可好了,她什么事儿都不让我操心,就是生了一场大病也瞒着。”她抱住酒瓶子,有些不理解地问林笙,“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呢。”
  林笙笑呵呵:“你还知道呀。”
  温冉拍桌:“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做个乖女儿,能不让我妈操心的事儿就不让她操心。我爷爷算什么,大伯母算什么,赵洧川,他又算什么……”她打个酒嗝,说,“他们,什么都不算。”
  说完又去倒酒,林笙比她还清醒一点儿,见状忙去拦着她:“别喝了,傻妞。”
  温冉一挥手:“不行,得让我喝,你要不让我喝我跟你急。”从小到大,她就放肆这么一回,此刻她只觉得满腹的事儿都不用去想了,喝醉了就好了,可是偏偏有人不如她愿——
  刚刚举起的酒杯就这么被人抓走了,她怒目瞪过去,同时还有林笙响在耳边的一声尖叫:“叶老师?”
  她被这个熟悉又让她难过的称呼惊到了,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直至视线模糊。
  
  其实从很小,温冉就对B市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每次来到这里,面对的都是红墙后头的不苟言笑的爷爷。所以,每次,她都要牵紧父亲的手才肯进门。一进门就不松手。
  再后来,父亲去世,她就再也不愿意来了。可是忽然有一天,母亲带着她坐两小时火车来到B市,来到熟悉却陌生的大门外头,那一天她陪着母亲在外面站了好久好久,才等到爷爷。那天的爷爷不仅训斥了母亲,还打了母亲一巴掌。对,那一巴掌很重,连带着她都跟着摔倒了。想到这里,温冉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时扶住了她,还伴有低低的轻斥:“等一下,车马上就过来。”
  熟悉的气息,她贪婪地闻了一下,而后又挥开了扶住他的手,“不要,我要自己走回去。”
  叶以祯无奈,看着助理开过来的车:“先把林笙送回去。”
  助理错愕:“那温小姐?”
  “交给我。”
  温冉抓住面前男人的胳膊,他个子很高,“你有点儿像一个人。”
  “谁?”男人温声询问。
  温冉思考片刻:“嗯,我爸爸。”
  男人哭笑不得。
  “他每次都会这样牵着我的手,对了,偶尔还会背我。”
  说完,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男人不说什么话,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清浅的笑意,仿似宠溺。良久,他低低一笑,背对着她,微微俯□,温冉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趴上那个宽厚的肩膀。
  
  叶以祯发现,她偶尔喝点儿酒,也不算坏。最起码,很多平常他可以问一些她平常不会轻易说的东西。夜色渐暗,街灯依次亮起。他背着她缓步走在飘着雪花的大道上,竟然感觉到一份难得的静谧。过了一会儿,温冉从他的背上爬了下来,轻声问:“我怎么了?”
  “你喝醉了。”他淡淡的看着她。
  温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我说胡话了?”
  “没有。”只是说了平时不会说的话而已。
  “那就没醉。”她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身形因这番动作,晃了几晃。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的腰,异样的感觉顿时从指尖袭来,他愣了一愣。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高领的白色毛衣,一块烫伤后的疤隐约可先。他细细摩挲,不顾温冉的轻颤:“疼不疼?”
  “唔?”
  温冉猛地抬头,对上他一双温润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黝黑深邃,偶尔夹杂的温柔光泽会很轻易地让她晃神,会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暌违已久的温暖忽然而至,就好像,最疼爱她的那个人又回到了身边。
  “疼。”她睁大眼睛,眼泪忽然流了出来,“疼得要命”
  她揪住他的领口呜呜地哭,而他握着她的手陡然收紧,低声说“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她嘟囔着问,像个纠结的孩子。
  他没说话,只是抬高她的脸,俯□去。用唇齿间温柔的缱绻解答了她的疑问——因为以后有我。
  
  仿似做了一场梦,温冉恍恍惚惚地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用手毫无章法地揉了几下,毫不见效。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全是陌生的景象。温冉眨眨眼,再眨眨眼,清醒了。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揪住被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分外耳熟。
  温冉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叶、叶老师?”顿时结巴起来,“这,这是您家?”
  “嗯。”叶以祯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望向盘着被子傻愣愣不可置信地坐在床的温冉,温和道,“既然醒了就洗漱吃饭吧。”说着率先跨步走了出去,留下温冉一人愣怔在原地——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洗漱完,温冉慢吞吞地向餐厅走去,而叶以祯早已在餐桌前坐定,正在品尝自己准备的碗粥。
  看见了她,叶以祯缓缓一笑:“坐下,吃点儿东西。”
  温冉眨眨眼,问:“叶老师,我怎么在您这儿?”
  叶以祯哦了一声,笑道,“是这样的,昨晚你喝了酒,我说送你回学校,你拒绝了。送你回T市,你也不愿意。然后我说那只好带你来这里,你没拒绝。”
  “真的?”温冉不受控制地反问,非常不可置信。
  叶以祯笑得真诚,“是这样的,没错。”
  实际上,那时的她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没有吭声,聪明如他,就把那当成了默认。当然,这点他是不会说的。
  “温冉。”他沉声喊她。
  “嗯?”
  “昨晚的事情都还记得么?”
  “什么?”温冉不解地看着他,脑子里开始高速运转,她跟林笙一起去喝了酒,喝醉了,然后开始说胡话,然后又遇到了叶以祯,然后继续说胡话,然后——她陡然睁大眼睛,迎上他的视线,温冉忙摇头,“不记得了,我,我都忘了。”
  “哦。”叶以祯轻轻应了一声,放下勺子,向她走去,“那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次。”
  什么?温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迭声说:“不,不用麻烦老师了。我,我想……”
  “想起来了?”他笑着问。
  “想,想起来了。”温冉忙点头,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他云清风淡的宣布。
  “晚了。”
  呜呜呜呜呜,叶老师……
  腰被紧紧一扣,她被迫仰头承接他略带有惩罚性质的吻。除去昨晚模模糊糊的一次,她几乎从未接过吻,轻而易举地便被攻城略地,舌尖的纠缠让她几近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叶以祯松开她,用额头轻轻抵住她的:“记起来了?”
  她的回答是低头。羞赧的低头。
  叶以祯顺了顺她的头发,神色很温和,也很认真:“温冉,那天晚上你跑来找我说了一大堆拒绝的理由。现在你愿意听听我的想法么?”
  “唔。”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那晚你给我的理由,与其说是说服我放弃,不如说是说服你自己。”他笑,“那时候的你固执地想要说服我接受你的理由,理智已经所剩无几,有的不过是一腔孤勇和冲动。”
  温冉:“……”其实,当时的她,连勇气都没剩多少了。
  “然后我就想,如果此刻我再说些什么不赞同的话,这个孩子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当场哭给我看?”
  温冉咕哝:“我已经快要二十二岁了,不是孩子了。”
  “我倒希望你是个孩子。人长大了总是要顾虑许多,世界对于孩子而言就简单多了,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想要的东西就扔掉,摔疼了就掉几滴眼泪,爬起来了再继续无忧无虑。他们不懂得什么是该或者不该,所以就没有所谓的怕不怕。温冉,你才二十一而已,还有许多东西是你不了解的。这没关系,最关键的是不要去逃避,你大可以去尝试,大不了的受了伤返回来哭一场,然后再重新开始。”说着他扳正她的脸,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如果你还是怕,就让我站在你身边,好么?”
  温冉望着他:“我们之间差了那么多,万一我一直赶不上你怎么办?”
  他还是笑:“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你就留在原地不要赶好了。”
  “嗯?”她看着他,有些不解。
  “你站在原地等我,等我来找到你,然后我们一起走。”
  温冉记得,曾经在姚绵绵的爱情语录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那么你走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由我来走。她曾认为那已经是最美好坚贞的爱情,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你站在原地,这一千步由我来走。她不禁问自己,何德何能,究竟是何德何能?
  “那你万一收不回成本呢?”她担心地问,眸中却有一丝狡黠的光。
  他开怀一笑,很是耀眼:“你忘了我是教什么的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温冉忍不住破涕而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一路长大,父母间以及身边人的爱情让她感到不安与害怕,并且曾经用最愚蠢的借口来掩饰这种害怕,可是这个男人他窥破了一切,他将她的难题一一化解,给出让她能够接受的理由,更让她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
  她听见自己对自己说,“那就这样吧——”她早已经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修






22

22、2、 。。。 
 
 
  GP的项目在元旦过后正式开始,这几日学院公布了入选名单,温冉和林笙名列其中。
  林笙拐了拐温冉的胳膊:“温老师,老实交代,是不是叶教授给你从中放水了?”
  “胡说,面试我的是张蕴教授和师太。”温冉下意识地反驳,顿悟过来之后才明白是被下了套了,忙问:“林小笙,说,你都知道什么?”
  林笙眯眯眼,裹了裹衣服,正正色:“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别忘了,那晚我也在场。”
  温冉黑线:“那后来你去哪儿了?”
  林笙悲愤,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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