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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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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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瑞沉吟着:“她的男人不是许秀才吗?”

“不清楚。”周全荣老老实实地摇了头,心里却在纳闷听着言外之意,郑爷早些时候便认识了许大媳妇。

“许大傻子倒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郑小瑞将扇子一收,钻进了轿子里。道,“龚师爷。我们去许二老爷家叨扰几日。”

龚师爷巴不得这一声,赶紧指挥那几个兵丁起轿。

郑小瑞再看了眼庄善若远去的背影,将轿帘唰的一声甩上了。

……

弦月如眉,黑丝绒般的夜幕上散落着点点星子。柳河边传来一声声的蛙鸣,还有草窠之中悉悉索索的虫叫。

庄善若隐在大槐树背后,对面便是高塔般的伍彪,整个身子似乎要隐进黑暗中去了。

“善若,下午来的那个就是郑小瑞?”

“嗯,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连家庄。”庄善若想起郑小瑞眼中的寒意,内心隐隐地有些不安。

“别是盯牢许家的事不放吧。”伍彪之前也零零星星听过庄善若说过许家安与郑小瑞之间的过节。

“怕是不能,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那个时候许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即便是要落井下石也不用等到现在。”庄善若总觉得郑小瑞这趟是和许德忠许德孝两兄弟脱不开关系,官场上的事情盘根错节,也不是她一个村野女子能够理明白的。

“听说……”伍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看着黑暗中庄善若柔和美好的轮廓,“听说许家大郎不见了?”

庄善若飞快地抬起眼睛看了伍彪一眼,夜色太浓,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你哪里听说的?”

“嗐,上回听得富兄弟说了,也没逮着机会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上回许家宝过来才知道的,听说他在临近乡试的前两天偷偷地走了,三天前有人在临县见着了他。”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伍彪着急,他不着急许家安找不着了,他着急的是庄善若说话时那种深藏在话语之后的忧虑。

“若是真的想避了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找着的?”庄善若淡淡一笑,“告诉你也不过是白添了一个人操心,到底也帮不上什么忙!”

伍彪心里一急,双手扶住了庄善若的肩膀,沉声道:“善若,这么多年来你有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如今即便是我不能出上什么力,能找个人分担分担也是好的。你这样,岂不是和我见外了?”

庄善若心头一暖:“别的事倒也罢了,不过是许家大郎的事,我怕你听了心头又不痛快。”庄善若不是不知道伍彪的心结,总觉得自己远逊于许家安。

伍彪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是会不痛快。”

庄善若哑然一笑:“所以,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可是,比起让你一个人操心,我宁可自己心里不痛快。”伍彪扶住庄善若肩头的手一紧,“再说,我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他再好,你还不是死心塌地地要跟了我!”

庄善若将伍彪的手甩掉,嗔道:“谁死心塌地要跟你了?”

“嘿嘿,嘿嘿!”伍彪光会笑了。

远处的那五个并排的窝棚里鸦雀无声,被周全荣折腾了一天了,民伕们累得连打呼噜的力气也没有了。

“许陈氏托许家宝捎话了。”

“说什么?”

“只要许家安一回到家,她便立刻写了那和离文书给我。”

伍彪不信:“许陈氏算盘打得精,做事又是出尔反尔的,她说的话我有点不相信,定是想让你帮着一起找许家大郎。”

庄善若见伍彪人虽憨可是猜得却靠谱,为了宽他的心,只得道:“许陈氏嫌弃我是灾星,恨不得就此将我扫地出门了。”

“灾星?”

庄善若翘起唇角,戏谑道:“说是自我进了他们许家的门,许家安的祸事便一桩接一桩。伍大哥,若我真是灾星,你怕不怕?”

“怕?我怕啥?”伍彪咧开了嘴笑道,“你是我命里的福星,要不是你,我这右腿可就保不住了。”

庄善若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道:“哪儿学的油嘴滑舌?”

伍彪只是笑,就着微弱的星光,细细地看着庄善若。

庄善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扭过头去:“许宝田这两天还老实吗?”

“晚上要不是你找我说话,这会子我和得富兄弟早将许宝田好好收拾了一顿。”伍彪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我的手就痒痒的。”

“他是泼皮光棍,尽量还是不要招惹他,等再过四天,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轻易也不会碰头了。”庄善若沉吟着,“我总疑心他似乎和许德孝那边有些瓜葛。”

“等过了这几天许家安回家了,你便不是许家的人了,管他姓许的什么事!”伍彪愤愤然地道,“等下回他再落到我手里,我可让他好好地长长记性!”

庄善若知道伍彪为了替她出气:“伍大哥,你惦记他做什么,有那工夫倒不如想想我们以后……”

“以后……”伍彪被这个词打动,连忙握住了庄善若的手,“善若,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早几个月我就想好了,到时候我里种种田,偶尔上大青山打些野味;你呢,就陪着娘说话做事,若是喜欢也可以接些不累人的绣活做做。”

庄善若满脸憧憬,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是她想要而不可得的。

“善若,你知道吗?三年前第一次在善福堂见到你,我就……”

伍彪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周围静静的草窠里突然亮出了几支火把,将他与庄善若两个团团围住。

☆、第404章 危机四伏(1)

伍彪一惊,赶紧将庄善若掩到身后,两人接连退后了两步靠在了老槐树上。

庄善若被突然出现的亮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待眼睛适应了之后,却看见六七个青壮汉子呈半包围姿态围住了他们两个。三支火把熊熊燃烧,几乎要将这个寂静的夏日午夜燃透。

“你们是什么人?”伍彪镇定下来。

庄善若见那六七个穿着一色的皂色短打,根本不是工地上的民伕,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不由得攥紧了伍彪的手。

那几个人不回答,只是紧盯了他们瞧,仿佛一不留神,他们就会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似的。

“嘎嘎嘎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而令人生厌的笑声,只见许宝田分开了皂衣汉子,大摇大摆地站在了前头,歪斜着嘴角,似笑非笑。

“许宝田,你搞什么鬼?”伍彪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脯,遮住了身后的庄善若。

“呦,你倒是来个倒打一耙。我搞什么鬼不要紧,我倒要问问你,三更半夜的,你和许大媳妇躲在这大树后头到底是搞什么鬼?”

伍彪一时语塞。

许宝田得意地笑了笑:“我正奇怪呢,怎么好端端睡着睡着,伍兄弟偷偷地摸下了床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原来,是见你家表妹啊!得,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表妹夫又不在身边,那也是会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的。”

庄善若心里明白她与伍彪两个早就被许宝田盯上了。若是有人再处心积虑地要拿住你的错处,那是再小心谨慎也是没用的。庄善若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许多念头,模模糊糊地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却又错过了。

这几个皂衣人是什么来历?许宝田到底意在何为?

“你跟踪我?”伍彪愤愤道,他自己倒不觉得怎么,就怕庄善若被他折辱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一拳揍在那张邪笑着的脸上——不过,在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牌面前,伍彪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伍兄弟你拳头虽硬,可这儿却不行!”许宝田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又道,“你可别和我说你们表兄表妹两个在这儿说说家事,这月黑风高的,说出去连鬼都不信咧!瞧瞧瞧。那两只手还攥得紧紧的!”

伍彪赶紧想要丢开庄善若的手,却被庄善若紧紧地反握住:“善若……”

庄善若从伍彪身后走了出来,两人并排立着。三支火把明明白白地照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许宝田有些发楞,见庄善若的目光带着寒意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突然觉得这个他垂涎了多日而不得的女人除了生了一副艳丽的皮囊外,就是那宁折不弯的性子也是他极看中的。许宝田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咽了咽口水,叫嚣着:“许大媳妇,你背了你家许大郎偷汉子倒还有理了?”

庄善若冷笑着。八风不动:“许宝田,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别人就是不懂。难不成你也不懂?这脏水你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人身上泼!”

许宝田脸色立刻有几分僵硬了,货郎娘子始终是他心头不会愈合的伤疤。

“许大媳妇,我知道你能说会道。若是只是被我碰上了,你说几句软话叫几声好哥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这回怕是不成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就是有心放你怕也是说不过去的。”

庄善若冷笑道:“我们两个到底做出了什么逾矩的事?”

许宝田被问住了。

庄善若又道:“我们两个家里有急事,怕叨扰到旁人。在这儿商量也算是情有可原。你看我们是蓬头散发呢还是衣冠不整呢?我们两个规规矩矩地在这儿说着话,你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们难免受惊,受惊了牵住了手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伍彪听着庄善若与许宝田辩论,慢慢地占了上风,心里微微一松,一抬头却看见对面几个皂衣汉子依旧虎视眈眈,看那身手可不是什么寻常人,都是些练家子。他松开了与庄善若攥在一起的手,捏紧了拳头,上前半步,将庄善若再次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许宝田正被庄善若问得哑口无言,见状忙道:“伍兄弟,我劝你也别白忙活了。你就是拳头再硬,以一当三已经是顶了天了,难不成你还想以一当七?嘎嘎嘎嘎,退一万步讲,你就是有这个能耐,你就不怕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哪儿擦到了碰到了?”

庄善若不想和许宝田废话,开门见山:“这些是什么人?”

“你不认得?”许宝田不舍得就将底牌露出来,他在伍彪手上吃过亏,很享受这番猫捉老鼠般的游戏。

庄善若又仔细地打量了那几个人,的确不是工地上的民伕,心中虽慌,面上依旧镇静:“我认不认得不要紧,反正与我无关。我先回去了。”

“哎,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伍彪回过神来:“你算是哪根葱,凭什么拘了我们?”

“嘎嘎嘎嘎,这话问得好,我在伍兄弟眼里怕是连个屁也算不上。”许宝田嬉皮笑脸,“不过,你们两个我是拘定了!”手一挥,那七个皂衣汉子便虎虎地围了上来。

伍彪火起,正要准备大干一架。

许宝田又道:“伍兄弟,容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这厢闹腾开来,将那窝棚里的人闹醒了,到时候反而不好看呢!我们呢,也不想动粗,你若是配合,我们悄声不响地就把事情解决了。反正我也做不了主,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你们自个儿去说就是了!”

伍彪犹犹豫豫地又将拳头放下了,却始终不敢放松了去。

庄善若听得许宝田话说得古怪,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是郑小瑞差你来的?”

“郑爷?”许宝田又端详了庄善若几眼,啧啧道,“没看出来,你和郑爷还有什么首尾,怪不得下午的时候我见他倒是对你和颜悦色,另眼相待的。放心,我还没那个本事,能攀上郑爷这根高枝儿。”

庄善若听说不是郑小瑞从中捣鬼,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放回了肚里,便问:“那你是替谁办事?”

“许大媳妇,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许宝田小人得志乐得手舞足蹈,“我是许家人自然替许家鞍前马后了。”

伍彪与庄善若交换了个眼神,莫非是许陈氏看出了端倪?不过,她哪里能有这样的排场派出这么些个人?

庄善若脑筋一转,心里明白过来:“这些,是宗长府上的人?”

许宝田连连竖起了大拇指:“许大媳妇,我真是服了你了。若是这事搁旁的女人身上,早就吓得瘫成了一堆烂泥,你倒是脑筋还清楚得很。”

“许家的事,你又掺和进来做什么?”

“许大媳妇,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哪!我记得我和你提过,我虽然不才,可排宗论辈起来,也算是与你婆家同宗。按规矩,你得老老实实地叫我一声大伯子呢!不过算了,我也消受不起,你好歹也别老是冲着我横眉立目,偶尔给个笑模样就是了。”

庄善若又被许宝田说得有些迷糊了。

“你咋还没绕过弯来呢?”许宝田眯了眼睛笑,“我不怕告诉你,这事你可算是闹大了去了。即便是许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咱们宗长也看不过去了,要拿你开刀,好好地立立规矩呢!”

庄善若突然想起容树媳妇与她说过,曾经看到郑小瑞与许德孝府上管事的在嘀嘀咕咕的,原来是应了这个事。不过她与伍彪的事,终究也只是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到底也不怕许德孝从中作怪。

想到这儿,庄善若冲伍彪使了个眼色,道:“我还道是什么事呢!身正不怕影子歪,赶紧将这阵仗收了,有什么话我自去宗长府上说清楚就是了。”

许宝田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庄善若两眼,拍了手道:“原来我素日都错看了你。我许宝田最佩服那些英雄好汉,你虽是一介女流,可我也心服。”

庄善若诧异。

许宝田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先头那个相好的怕是你也听说了,若是当初她有你那个手段与胆色,现今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快活呢!啧啧,真是可惜了!”

庄善若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了那个货郎娘子来了。

许宝田又道:“我那个时候偷偷地寻了些砒霜给她,让她每天下一点在她男人的茶水里,她偏偏心慈舍不得。有时候该狠的时候就等狠,你看她犹豫来犹豫去,不单单没救了她男人,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性命。你的样貌,本和她有几分相像,不过这性子可比她强上许多。”

“你到底要说什么?”

许宝田瞄了那几个皂衣汉子几眼,压低声音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也别死鸭子嘴硬了。许大郎恁大的一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知道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庄善若闻言,如遭雷劈般地呆住了。

许宝田兀自叨叨着:“听说他脑筋有些不好使,又生得跟小鸡仔似的瘦弱,伍兄弟那两只手又跟铁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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