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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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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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未完,便听夏侯子衿道:“你待在这里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发现么?”他大声道,“陈林,你给朕说说!”

见他身后一人翻身下马,我才看清,这是当日也去了天胤宫的将军。

陈将军上前道:“末将闻到了混在风里的药味儿。”

他的话,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是了,我还想着什么味道呢。是药味儿!还带着血腥味,在风里,淡淡的味道!心头猛地一震,我想,我也已经知道夏侯子衿发现了什么。

果然,听他冷声道:“你还得意北齐的人马那么不堪一击么?人家那是用了轻伤的士兵来对敌朕的精锐部队,他们就想你跟他们一场一场地打,一场一场地消耗我天朝士兵的体力?他们的强兵,可还藏在后头呢!”

闻言,那将军的脸色一变,忙低头道:“末将判断有误,请皇上恕罪!”

他不说话,一旁的陈将军看了我一眼,我忙会意,拉着马儿上前。

阵营自动让来一条道,迎着我们入内。

我有些好奇,夏侯子衿用人,我向来不怀疑,方才那将军一看,便是蛮力为上。夏侯子衿应该知道他在战术上不是最佳,可,他却已然留他在前线。

心下一紧,目光本能地朝远处望去。

北齐的大军遥遥在望。

我瞧见韩王直直地坐在马背上,他的身后,是我熟悉的马车。

也难为了方才那将军,我的先生何等睿智,他又岂是他的对手?

那鼓声已经消失下去,而天朝这边依旧不动。想必他们也该瞧见了,夏侯子衿来了。

陈将军跟上来,开口问:“皇上,我们可要击鼓?”

他想了想,摇头道:“等。”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样子,才听夏侯子衿下令道:  “传令下去,击鼓!”

很快,鼓声便响起来了。

方才那将军忙跑上来,开口道:“皇上,是否传令要士兵们保留点体力?”

我瞧了他一眼,这将军还真是有勇无谋。

夏侯子衿冷了声道:“全力出击!”

不自觉地点头,是啊,北齐的把戏也玩得差不多了,如果估算不错,他们的精锐部队全部上阵。此刻传令要保留体力,不正是找死么?

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庆幸,幸得夏侯子衿及时到了,否则……

抬眸望着他的侧脸,也许,只是我想得太多,而他,一早便算计好了的。

整个长葫空地上,登时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数万骑兵举弓出击。

我瞧见,无数的箭矢凌空飞射而去,接着,步兵自后头跟上。

第一次,瞧见如此真实的战场。

马蹄带起的尘土,使得整个场面一片尘土飞扬。我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北齐的军队也已经冲了过来,我站在下面,已然瞧不见那后面的情景。我只瞧得见,两国人马厮杀在一起,乱飞的箭矢,挥舞的大刀,高举的长矛……

攥着马缰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深深吸着气,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

多少人倒下去,后面的人却前俯后仰地冲上去。

血腥味儿,在这空气里,愈发的浓郁起来。与方才来的时候不同,这一回,仿佛变得愈发地纯粹。

不自觉地扬起脸,马背上的人,目光直直地看着远方。他的脸色较之方才更加难看了些,只是他的脊背依旧挺得很直。我瞧见,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瞧见他如此,我也忍不住想笑。

隔了会儿,便见一个士兵跑上前来,在他的马前跪下道:“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就绪!”

他的眸子一紧,笑道:“很好!”

我吃了一惊,他准备了什么?

才想着,便见他的大手一扬,又一震鼓声凭空响起。

我惊愕地回头瞧去,已经开战了,何以还会有鼓声响起?想来此刻,北齐的人也会被这一阵的鼓声所迷乱了吧?

抬眸,望向那片战场。

混乱的场面里,我瞧见,北齐的士兵仿佛一下子乱了阵脚,而天朝的士兵却是越战越勇。心头激动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忍不住上前几步,才又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而后,又缓缓的,退回来,立足于夏侯子衿的身侧。可是,我分明,似乎隐约瞧见,那北齐士兵的后头,隐隐地闪现着天朝士兵的服饰。

指尖一颤,北齐大军被前后夹击了?!

可,那怎么可能?

我们的人怎么过去的?北齐后援的部队呢?

陈将军在后面笑道:“还是皇上英明,故意让韩王胜那几场,只是韩王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在他们得意交战的时候,我们的人,早已经趁着这个时候,穿过峡谷。一路深入了!”

我心头一怔,怪不得!

夏侯子衿既然要将人马埋伏在敌军后面,以此来作为包围之用。那么这批人马数量定是不在少数,而两军交战的时候,动静最大,这个时候挥军深入,怕是敌方也不会轻易觉察得出。

两次,想必潜入二万左右的人,是不成问题的。

怪不得,他敢放心将那有勇无谋的将军放在这里。原来,他是故意的。想来,韩王也该是知道那时候领军之人是谁,才在使计的时候,更加不会想到,自己反倒是被夏侯子衿算计了一遭!

而我也终于知道为何夏侯子衿敢如此胆大,只因,韩王既然敢用轻伤的士兵打下两场,是抱着必胜的打算的。而此刻,那些打过两场的伤兵怕是再没有精力再战。所以,北齐的后援几乎可以不必担忧。

只是,既然是先生出战,他就算想不到夏侯子衿会出这一招,也断然不可能只是这样,除非……

心头一震。

突然听夏侯子衿笑起来:“朕谅他们也防不住此计!给朕下令,全力出击,围住的人马,全歼!朕要他们知道,天朝的国土是不容侵犯的,朕会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退出天朝!朕还随时都可以拿下北齐的半壁江……唔……”

粘稠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还带着稍稍温热之意。

我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沉,抬眸看着他。

只见他一手捂着嘴,那赤目之色已从指缝间点滴流出来。

他的额角已经冷汗涔涔,我忙伸手撑住他的身子,低呼道:“皇上!”

他的目光这才朝我看来,不必细看,他已经听出了我的声音,他欲开口,却是又一口血吐了出来。我吓得不轻,忙朝四下看了一眼,好在其余之人都跟在他的身后,此番前面战事正是高潮,谁都没有想到这边出了事情。

用力撑住他的身子,若是他从马上摔下来,那么军心势必涣散。

情急之下,胡乱撤下衣袂上的一块粗布,递给他。他只瞧了一眼,此刻也是不再说话,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好在盔甲的颜色很深,此刻染上了血,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来。

传令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听得北齐又有人马冲了出来,这里陈将军当机立断下令:“冲——”只见他一挥长剑,率先冲了出去。他的身后,将士们齐齐冲出去。

还有方才那有勇无谋的将军,此刻他冲得飞快。戴罪立功啊,多好的机会,这一回,那可是拼了命的。

这个时候,士气已经完全高涨,胜仗已经近在眼前。

只要,能坚持得下去。

撑着他的手颤抖着,他怕是积劳成疾,此刻才会忍不住呕了血。

他喘着气,握着我的手有些无力,我勉强开口:  “皇上可撑住了,几十万的大军,都瞧着您呢。”

他咬着牙,额上的汗冒得更多了。目光依旧望向远处,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回头,见顾卿恒在不远处,恰巧朝我看来,我仿佛瞧见了救星。隔了太远,我不能叫他,只能动了唇,希望他可以看得懂我的话。

很简单,我只说了两个字:皇上。

明显瞧见他的眸子一紧,朝身边一人说了一句,忙勒了马缰上前来,只看了一眼,当即沉了脸色,招呼着御前侍卫靠近,将我们围得更紧。

大约又是半个时辰,才听前方有人道:“胜了!胜了!”

我一阵欣喜,本能地朝前方看去,见北齐的人马慌张地往后撤去。我有些渴望,可以看见苏暮寒,却不想,太混乱了,我望过去,只有人山人海。

这时,又一个将军的声音传来:“皇上,是否现在再次击鼓,乘胜追击?或许还能俘获韩王和他们的军师!”

我只觉得心头一惊,瞧见夏侯子衿朝我看了一眼,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我知道,他此刻,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他的想法与我一样,我也是在方才,才想通了先生这个局的意思。

北齐真正的后援,还在后头,他们是想,用这几万人输了这场仗,待天朝士兵追击的时候,在后面设伏。

这是一个连环局。

抬眸,朝顾卿恒摇摇头。

他会意,大声道:“皇上有今,不得追击!”

那将军怔了下,只是皇帝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只得应声。

隔了会儿,便见一人自后头跑上前来,跪下道:“启禀皇上,姚将军那边有重要军情传来!人在营地等候!”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顾卿恒道:  “请皇上先行回营,这里交给各位将军便好。”

闻言,方才那将军忙道:“末将定不负皇上所望!”

我忙拉了马缰,疾步朝后走去。顾卿恒勒马跟上来,走在我们身侧。

我瞧见,方才来报的人也起身跟了出来,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一惊,居然是李文宇!那么,说姚行年来的军报,是假的?

抬眸,看向顾卿恒,一切,皆已经明了。他是怕夏侯子衿支持不住,想他,提前离场。

感激地看着他,他想的,真周到。

急急回了营帐,不过才踏入帐门,他终是支持不住了。幸得顾卿恒一把抱住了他,李文宇忙回身道:“属下去请太医。”

“站住!”顾卿恒却喝住他,随即道,“守在外头!”

我吃了一惊,李文宇也是不明所以,不过听他如此说,也不敢违抗。才要出去,便见李公公急急钻进来,一面道:“皇上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皇……”目光落在r限内之人的身上,他的眸子骤然撑大,冲上去叫着,  “皇上,皇上您……”

他顿了下,颤声叫:“还不快宣太……”

“闭嘴。”他虚弱地开口。

李公公吓的不轻,忙帮着顾卿恒将他扶至床上,我见李公公红了眼眶,颤抖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猛地深吸了口气,举步艰难地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沉声问:“皇上怎么了?”

这话,问的自然是顾卿恒。

我才觉出他之前话里隐隐地透露出的信息来,还有从他方才果断地喝住李文宇不准宣太医开始,我便断定了,他是知情者。

或许,还是唯一的知情者。

他正欲开口,却见床上之人忽然侧身,“哇”地一声,再次吐出一口血。

我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不是病了!绝对不是病了!

“皇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吓得一下子哭起来,咬着牙道,“所以,才要赶我离开是么?”

我也终于知道,那时候他对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说,哪一天不在我身边了,怕我恨他。

他说,碰我,那是在做不理智的事情。

而顾卿恒说,有些东西,越是在意,失去的时候,才会愈发伤心。

地上的血,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呈现了暗红之色。

是毒。

他很早就知道的事情,在宫里就发生的事情。为何……却隐瞒了这么久?

猛地回头,看着顾卿恒同样苍白的脸,开口:“谁下的毒?”

听我说“毒”,李公公惊呼了一声,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他才要开口,却听夏侯子衿猛地咳嗽一声,嘴角已经溢出血。我慌忙扶住他,厉声道:“为何不宣太医?”即便是不像军心涣散,也不能不顾他的死活啊!

难道皇帝死了,这仗还能再打下去么?

顾卿恒叹息一声道:“太医有用的话,早就宣了。他们,连把脉都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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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住了,若非如此,他中毒已久,在宫中的时候,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是么?

听顾卿恒又道:“李公公且下去打盆水来,先给皇上换身衣服。”

李公公走神的厉害,此刻才慌忙回神过来,颤声迎着,慌慌张张地下去了。

低头,他额角的汗已经顺着脸颊淌下来。小心将他的身子放平,抬手轻拭去他额头的汗珠,见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眉心紧蹙着,看起来,很难受。

咬着牙问:“什么毒?”

身后之人隔了半晌,才低声开口:“双生。”

双生?这是什么毒?我从来,不曾听说过的。

回眸,诧异地看着他的脸,他微微别过脸,不与我对视,只开口说着:“此毒无色无味,若是混在空气里,配以某种特定的香料从人的皮肤进入,那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制毒的。至少,半年。”他的话,说得我一惊,他继续道,“再可以直接一点,投放在膳食之中。不过投毒的话,却需要有另一位药引着毒发。”

我知道,后一种方法根本行不通。因为皇帝的膳食,那是经过层层试毒才会被端上桌的,所以,决不可能是投毒。那么,便是第一种。

撑大了双眸,颤声道:“皇上身上的龙涎香里,有引毒的香料?”不然,我再想不出其他。

他点头:“我也是如此怀疑。”

是么?还只是怀疑……

我忙道:“毒源呢?”

他却是欲言又止,才要开口,便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不必看,也知道是李公公,此刻李文宇在外头,是不会再有其他人进来的。

他颤抖着双手将木盆放下,抓着顾卿恒的衣袖问:  “顾大人,皇上没事吧?

皇上他……没事吧?”

他不说话,只俯身帮忙将夏侯子衿污秽的衣物换下。我挤干了棉巾,帮他擦拭着身子。他依旧是眉头紧蹙,薄唇紧抿着,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我看了,只觉得狠狠地心疼。

方才顾卿恒说,半年方可制毒。那该是多久的事情了啊。

究竟是谁,计划得这般周密?

赫然比了眼睛,问道:“那你们是如何知道皇上中毒的事情?”

顾卿恒开口道:“南山遇刺那一次,皇上受伤吐血,却发现那血,并不是鲜红色。是宣皇说,皇上怕是中了毒。”

我狠狠地吃了一惊,君彦!

“他怎知?”

“大宣内乱的时候,宣皇曾中过双生之毒。后来得知此毒乃是大宣前国舅爷自南诏拿到的东西。所以当日宣皇查了沅贞皇后。  ‘双生’出自巫族,而沅贞皇后不可能是巫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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