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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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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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事情不可逆转,上官影就再下决心,计划着借由斩杀慕容婉莹来挑起慕容恒和南郡朝堂更大的罅隙。

不想,此时,横生枝节,就冒出一个从不问世事的梁闵来。扰乱了她的计划。

然而,他的话却是正和梁盟的心意,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她心思动完,脸上也只得赔笑:“陛下,臣妾看清王的办法实在是好,不如就是如此了吧。”

梁盟今日对她格外的待见,听闻她一说,立马浮现出喜色,点头道:“就依爱妃所言吧。”

文武官员相互对视,连忙向上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被埋没了功劳的梁闵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敛了敛袍袖退回本位。

梁盟顿了一下,沉声道:“护国寺是修行之所,只怕那妖女扰了众位大师的清修,秦荣。”

羽林禁卫统领秦荣应声跪倒接旨。

乔言微微勾起笑意,果然,梁盟的声音在头顶响开。

“赐慕容郡婉莹,鹊央宫角殿居住,今生无有赦令不得踏出鹊央宫一步。”

“臣接旨。”秦荣得了梁盟的口谕,立马出去安排。

梁盛偷眼看了弟弟梁闵一眼,后者神色如常。

鹊央宫……

没有人看见有丝精芒从乔言的眼中一闪即逝,快若流星。

***

“哎,你怎么就知道那个梁盟肯定会把慕容婉莹放到鹊央宫里啊?”天擦黑的时候,换上便服的山晓,大模大样的坐在憩然居的圈椅中慢慢悠悠的说着。

乔言趴在她对面的桌子上,玩儿着自己的发梢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很是懒散:“不是我说的,是梁盟自己说要把慕容婉莹放到那里的。”

“若是小姐首先说出鹊央宫这个去处,只怕梁盟还不会这么听话呢。”萍儿端过一碟水果放到两人中间,俏皮的说,“只能是说小姐筹算的刚刚好。”

山晓佩服的看着乔言,拿起竹签挑起一块蜜瓜递给她,乔言也不伸手接,直接张开嘴叼了过去。

山晓又好气又好笑,拿着空签子一指她,对萍儿说,“瞧瞧,这是越发没有样子了,哪有白日里一点半点少傅卿威严的样子。”

乔言眯起眼睛,将嘴里的瓜肉细细咀嚼,发出很舒服的一声叹息,“哎,你我在这儿好吃好座,有人这会儿只怕要支撑不住了。”

“谁啊?”萍儿和山晓一起开口,她们实在是不懂乔言打得什么哑谜。

乔言好心的也拿起竹签挑了块放到山晓嘴边,山晓拿手推开她,“说一半的话就吞回去,我可吃不下,先说,到底是谁啊。”

乔言抿嘴一笑,放下竹签,站起身自己拿起外敞披在身上,她手上尚且包着纱布,动作极为缓慢。

门里闪进一人,小印子手里拿着两只斗笠和蓑衣,过来帮乔言一一穿起再系上带子,一边说:“都准备好了,小姐大概能有半个时辰和她交谈,记得早些出来。”

乔言一边跟着捣鼓自己的带子,一边点头,“唔,知道了,辛苦你了。”

她俩在这儿说的津津有味,却苦了一旁的两人,山晓那火爆脾气早就按耐不住,一把跳过来,揪着乔言的斗笠带子,“死丫头赶紧说,大半夜的私会哪一个?”

乔言反手在她肚子上一挠,山晓立马泄气,惶恐的躲到一旁,做出防备的姿态。

小印子眉眼带笑的看着她俩胡闹,催促道:“快走吧。”

乔言正正斗笠,回头对她俩说,“还没猜到么?我这可是去看望最委屈的那个人,山晓你要不要一起来?”

山晓看看她俩全副武装的斗笠蓑衣,再看看自己的布衣,摇头,明显是这俩人就没打算带自己去,索性摇头,“你们去风流快活吧,我和萍儿等你回来。”

萍儿却拉住她,“小姐这个时候出去,不碍事么?”

她的意思是现在天微全黑,而且还下着雨,不是太形迹可疑了么?

乔言似乎也不着急,好脾气的坐下,对她说:“下雨天刚好可以掩去地上的脚印痕迹,倒不容易被发现,对了,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没有?”

看她懒洋洋的样子,小印子只好把她拉起来,苦笑:“吃的喝的都在篮子里,对了,是不是还要带上这个?”

他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晶莹碧透的蟠龙玉珏。

乔言恍然大悟的叹了声,“我险些忘了它,亏你记得,要是忘了带,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小印子笑笑,将装有蟠龙玉珏的精致盒子递给她,随之,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往外走去。

山晓和萍儿相视一眼,只觉得那对人的背影在细雨薄雪中显得那么美好,仿佛他们不是要去做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而是,赏花玩景般那样惬意自然。

一切,只是错觉吧……山晓叹口气,她慢慢收回眼光,对萍儿说道,“温一壶酒,等夕儿回来吧。”

第七十三章:囹圄真容姣

外表永远来得虚幻又带着欺骗色彩,越是美好的东西的底下往往装着的是破败不堪的棉絮和烂衣。

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来形容这里却是不合时宜。

显然,这个地方连金玉其外的表也说不上。

南郡皇城的东北,白虎之位,有座暗无天日的牢狱,纷飞的雨雾和小雪中有两道身影渐渐行来。

朦朦中,他们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是闲散事宜得似闲庭信步。

渐渐,这两人在狱前停了下来,奇特的是这么两个大活人突兀的出现,居然没有一个守卫出来阻拦,高个子的人朝另一个点点头,将一个提盒交给她,自己则留在了屋檐底下。

那个人,手提食盒,慢悠悠的朝前走,身子两侧是拳头粗细的黑铁牢笼,上面錾刻着的是神兽狴犴,好不威武整齐。

牢笼都是空的,似乎整座偌大的牢狱里,只有最里间才囚禁着那个人。她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该是时候了,再晚些,只怕她要扛不住,说出一切。

蓑衣底下伸出一只纤瘦的手,骨节分明,她抖落开一对钥匙,打开牢门,陈年的锈铁被生硬的推开,发出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声音。

墙角里,缩着一团人影,长长的头发披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狼狈。

听到有人来,那团影子慢慢抬起头,而那人,也自己抬手取下斗笠。

“啊,是你。”她干裂的嘴唇微微吐出这几个字来。

乔言将手指压在唇上,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走了过去。地面是平坦的水泥地,虽然潮湿阴冷,但还能忍受,乔言用袖子掸了掸,径自坐到她的对面。

肉食的香美味道在打开食盒的瞬间扑面而来,那团影子发出一声咕噜的声音。乔言将食物一一摆出,一碗粥,一碟腌渍小菜,一碟切得极碎的酱牛肉。

食物不多,却是温热正好,又极度符合一个饿极之人的脾胃。不会太燥,也不会难以吞咽。

但是激动之后,那人影却停了下来,对着那一地的食物,犹豫不前。

乔言会意,自己取了银筷子,将各个食盘里的食物都挑起一点吃了,最后,端起粥也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对面的人再也忍不住美食的诱惑,直接扑到餐盘跟前,狼吞虎咽,大肆吃喝起来。

直到她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乔言才将手探到怀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又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悲悯,一丝丝的无奈,她看着眼前人惊惧的捧着手里的东西,如同一块滚烫的烙铁,战栗不已。

她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找着,连嘴里残留的食物也未来得及咽下就开始惊慌失措的尖叫,像是看到了魔鬼。

“怎会在你这里?”

乔言对她的无力和叫嚷都似不见,浅笑依旧。

她失了耐性,过来抓着乔言的衣襟,力气大的惊人,丝毫不像一个气息奄奄的人。她惊骇的看着她,像是看一只怪物。

“蟠龙玉珏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眼神凌厉,语气决然,哪里是痴傻成性的慕容婉莹?

乔言只是不说话,任由她抓着自己左右摇摆。

最后,在这场无声的争斗中,慕容婉莹败下阵来,她抓着乔言的手也渐渐松开,绝望的哀求:“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是谁?”

慕容婉莹身躯轻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乔言摇了摇手指,眼角弯弯,“哎,先别说……让我来说,你来听。”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慕容郡主?也许就是个路人甲,路人乙,你留在这儿是在替那个真正的慕容婉莹受罪,是也不是?”乔言说的很慢,却像一把细细的刀一下下在她脆弱的心脏上来回锯磨。

“慕容婉莹”脸色惨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回视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还不就在上次励王爷的营帐中见过你一次,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她说的云淡风轻,假冒的慕容婉莹却听得冷汗如雨下。

“我那时候只做不知道真相,用话诳你,你为了瞒住自己就是痴傻的慕容郡主,只得听命于我,并且,我想你也知道,我那天告诉你的话纯粹是站在你的角度,为了你好,我不说你也知道,单凭你自己一个人,那天你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励王手下那么多人的,哼,他们个个都是火眼金睛的厉害角色,你一个远道而来的千金小姐,还要顶着痴傻的名号,想想你也晓得自己的处境多么艰辛,不然你那日也不会冒着危险而迟迟不肯出席吧。”

她每说一句话,“慕容婉莹”的脸色就越惨白一分。直到她说完,“慕容婉莹”半天也未见动静,半晌才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嘿嘿一笑,“就算你都算到了又怎么样?你永远也猜不到真正的郡主是在哪里?没有真正的郡主在手,你不可能要挟到将军什么,也更不可能为难我,因为我是你唯一的线索,你杀了我就会失去所有对你有用的线报。”她不无骄傲的说着,乔言看着她愣了一会儿,忽然呵呵的笑出声来。

她摇了摇头,叹息,“慕容恒真是有手段,手下人都这样精明。哎,想你这样玲珑心思的人居然作个小小的丫鬟,看人脸色的讨生活,真是可惜,你本名叫做笛安,本是慕容恒家臣后裔,当年与东海一役,你的祖父和父亲叔伯为救慕容恒于敌军之中,全族战死,只剩下襁褓中的你和呱呱学语的外姓哥哥,是也不是?”

被戳破真身的笛安的脸彻底变作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乔言浅浅一笑,把玩着袖口,那里面有她临时叫繁磬组给她特质的袖箭,一按机括足可以杀死近她身的所有人。

将别人的生死捏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人总是显得格外自信,所以乔言这会儿不仅不着急,反而还显得老神在在,甚是悠闲。

可是被叫破真身的笛安可没她这么好的功力,她一对眼睛通红似血,配上满头蓬乱的头发,样子十分狰狞。

她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临行时,将军和宋参赞一直叮嘱她要小心少傅卿。

“看来我是不说明白,你也不会信我了。也罢,个中缘由我就一次与你讲明。也好叫你绝了其他的念想。”乔言看她眼中尚有生机,只得再加一把火,伏在她耳边低声叨咕,不大一会儿,笛安就摇晃着身子,挣扎站起,退后几步,又重重跪倒。

再抬起头,脸上的气色全数褪尽,形容槁木,喃喃道:“全屏大人吩咐。”

乔言这才露出一点笑,再次拿出一样东西,上面满满写的都是字,等笛安看完,乔言便用火石将纸燃尽,又用纸包将灰烬仔细收好,朝笛安笑笑:“刚好隐去了食物的香气,不是正好?”

连这点细微毫末都不放过,笛安彻底死心,她终于知道刚刚给她拿肉拿粥喝的女子,纯良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险恶精致的心!

***

憩然居里,一灯如豆。

山晓正一手抵在一个侍女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擒住,反靠在墙上。

“说,鬼鬼祟祟在外面做什么?”

被山晓钳制住的正是黄莺。她被山晓卡的动弹不得,呼吸更困难,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声。

萍儿在旁劝道,“黄莺已经归顺了小姐。”

山晓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和黄莺相处久了,有了些许感情,忍不住要为她开脱,于是手里的劲头略微松了一松,黄莺趁这个时候使劲喘了几口气。

“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这也是你该问的么?”山晓更加不悦。

“小姐刚刚出去的时候……清王殿下来过……又走了。”

山晓怒色稍退,手上加力将黄莺贯了出去,自己坐回去给酒盘里换了回热水,继续温酒。“为什么不通报?”

黄莺被撞在墙角,缓了半天,才回话:“奴婢对清王殿下说小姐看雨下得好,便出去走走,并不在府上。清王殿下便走了,于是奴婢才进来回话。”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了?”山晓姣好的眉眼一动,有丝寒芒经过。

黄莺赶忙低声说道:“奴婢早已明过心志,对少傅卿大人绝对没有二心,另外奴婢家主上已经允诺准许奴婢可以不再向他通秉,请三小姐务必相信奴婢。”

“我凭什么相信你?”山晓鼻子里哼了一声,她骨子里是非常讨厌这种两面三刀,轻易变节的人。

黄莺见说她不动,心里一横,朗声答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配让小姐信服,但是奴婢也绝对不是贪生怕死,始乱终弃的人,奴婢冒着生死危险,对不起自家主子。完全是因着少傅卿大人。”

“你现在还当梁筠是你的主子么?”山晓冷笑一声,表示不信。

黄莺惨笑一下,“从始至终,奴婢也只有殿下一个主子而已。”

她这么说,倒是出乎山晓的意料,她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殿下有操纵经纬的大才能,更有包容的豁达心胸,奴婢很庆幸自己能跟了这样一个主子,若是殿下不嫌弃,奴婢这辈子都是要为殿下效力的。”

她说的言辞恳切,却换来山晓更大的冷笑,“不愧是芥堂主,阮琳,你这番话该去对着那个英明的慕王殿下表明心迹,对我说,不是自取其辱么?”

她欺近一步,将手指放到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事实上,黄英一直都是看着她的。

“你是赌定我不会杀你是不是?”

她的手指已经放到黄莺的喉管两侧,只需微微用力,黄莺便会立时殒身在此。

萍儿看了看山晓浮动的杀机,暗自揪了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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