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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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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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笑着说道:“要放也且到明早再说,现在大家都刚睡下,你这里一放炮竹,便把大家的美梦都惊了,扰得阖府不安,岂是道理?”

阿锦嗔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后问道:“爷,婢子听说,人家为官做宰的那些人府上,除夕之夜都要歌舞助兴,以此守岁,怎么咱们家不弄那个呢?”

陈羽呵呵笑道:“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得做宰相的,才能弄那些歌舞伎,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穷啊!”

听到陈羽哭穷,阿锦不免偷笑,阿瑟则不服气地说道:“整天价见家里泼水似的使唤银子,爷赎一个人,就要十万两,满长安里谁有爷的豪气,这会子倒冲我们哭起穷来了,咱们又不是问你讨喜钱的。”

陈羽哈哈大笑,逗她道:“这话倒也是,其实爷告诉你们实话,家里没有歌舞助兴之人,是因为爷早就想好了过年守岁的时候要你们陪着我说话,你们想啊,要是家里有那么多人在前面歌舞,哪里有机会这样同你们姐妹闲话家常呢?”

这话一出,阿锦又是害羞又是高兴,一时说不出话来,便是阿瑟也脸蛋儿红扑扑的,只除了杏眼流酥地嗔了陈羽一眼外,再也没有别个话了。

天刚寅时,陈羽便有阿锦阿瑟姐妹服侍着洗了脸梳发,又换了朝服,浑身上下收拾一新,便要准备去上朝朝贺新年了。那边杏儿也已经按照品秩穿了吉服,准备前去朝拜。

不过临行前,陈羽还是命人去了炮竹来,亲自与阿锦阿瑟姐妹一块儿放炮竹。夜还正黑,炮绣放出一簇的光芒最是亮人眼目,陈羽一边帮阿瑟捂着耳朵,一边感受这对姐妹挤进自己怀里时瑟瑟发抖的身子,忍不住抬头望天,暗自对自己说,“新的一年,来了。”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一三五 有些蹊跷

天还没亮,即便是坐在轿中,隔着厚厚的棉窗帘,仍然有一阵阵的寒风吹进来,陈羽收了收大氅,掀开帘子往外看去,越是靠近朱雀门,路上的车马轿子就越多,这时,突然有一队士兵跑步越过轿子往前去了,借着路上许多轿子前导引的灯笼的火光,陈格看到那士兵的打扮,倒像是左右禁卫军的兵马似的。

“子温,刚才那怎么回事,大年初一的,怎么倒调动起兵马来了?看没看清那是哪一路的人?”

刁子温凑了过来,想了想才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只不过看上去像是右禁卫的人,可能是大年初一百官朝贺,要例行的加强护卫吧。大人若要知道,小的马上命人回去告诉大哥,让他查一查,再给大人回禀。”

陈羽点了点头,却又想了想,心说今天是大年初一,虽然长安城里到处都是一年之中最放松的时候,但是负责皇宫守卫的左右禁卫,倒真是一年之中最紧张的时候,于是他便摆了摆手,示意算了。他把脑袋缩了回去,放下帘子打了个哈欠,随口吩咐道:“走慢些,不要与人争路。”

“是!”窗外刁子温答应了一声,随后轿子的速度便明显的慢了下来。

下轿,寒暄,等待,上朝,三扣九拜山呼万岁,这是每年大年初一都会走一遍的流程,讲的就是一个礼字,为的就是突出皇家的无上地位。陈格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却也早就知道这样的朝会一点意思都没有,因此不过是在礼仪官的指挥下随着众人行礼罢了。

正月初一,百官朝贺。中午,皇上在未央宫赐宴,举凡大小官员,外朝使节,公侯勋爵,都会在未央宫吃一次御宴,而朝廷命妇们,则到大明宫朝贺皇后,虽然便在那里也摆宴开席。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表示皇帝对百官臣子地爱护之心。

而吃过御宴之后,会有一次大型的演出,是皇上用来犒劳大臣们的,示意大家忙活了一年了,吃点好吃的,玩乐一下,说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形式,却也是必不可少的,是皇上用来对百官表示笼络的一种手段。

过完了这热闹的一天,大年初二和大年初三两天,就是给百官休息的时间了,早朝不用上,连衙门都不必去。可以放心在家里和佳人一起团团圆圆地共度新年。其实,从除夕那一天,各个衙门就都已经放假了。唯一例外的。便是负责皇宫守卫的左右禁卫,而陈羽虽然只是禁卫指挥同知,算是名义上的官衔儿,实际上是不管事的,也没有管事的权力,可是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到左禁卫的卫所去当值这三天。以示勤于公事。

朝贺完毕,陈羽便坐了轿子往未央宫西边左禁卫的卫所来,下了轿子一看,这里倒是清静地紧,虽然不断有将校出入,却是非但个个禁声,而且连脚步都放的很轻,竟是比未央宫要安静多了,看得陈格点头不已,心说戴小楼带兵可是真有一套。

把刁子寒等人留在门外,验了牙牌之后,陈羽便往卫所里走去。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刚刚的按照管理把注意事项交代下去,听说陈羽来了,便携了几个僚属迎了出来。

“戴兄,我来与你作伴来了!”陈羽笑道。

“哈哈哈,来了好,其实你不知道,那御宴吃着不随意,稍有不是,还会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们参你个君前失仪,虽不至有什么事,到底心里不舒服,反而不如改日咱们找家酒楼痛痛快快的喝两杯呢。快进屋来,外面贼杀的北风,可是够冷的!”戴小楼混不在意的笑道,他身侧的几名僚属显然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也都丝毫不以为意。

说御宴不好吃,闲来无事腹诽几句朝廷御史,这都有可能是招致灾祸的根由,不过陈羽知道戴小楼的本事,想来他管束左禁卫这许多年,这里早就已经成了他的铁板一块了,倒也不虞有人给传出去,是以便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几人入得厅来,戴小楼随口吩咐道:“来人,去门口将陈大人的轿乘随侍等人妥善安置了,不要让他们在寒风里等着。”

有人答应了一声就要去,陈羽一边心道怪不得皇上如此信任这戴小楼,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他来保护,果然做事心细如发,便连几个下人都想得到,当下不由得一边要解开大氅一边笑道:“也不必让他们喝茶了,我总是要在这里待两天的,便命他们回家去吧!”

“且不要解大氅。”戴小楼挥手止住了陈羽,先是冲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便按照陈羽的话办就是,然后才一边伸手让座一边笑道:“你刚从外面来,吹了一身的寒气,这屋里虽暖和,到底是暖不了身子的,且烤烤火再解!”

说着看陈羽有些疑惑,便笑道:“想当年我初来北地,也曾仗着年轻身子好,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后来才知道这北方冷气地厉害,若是先脱了大氅,鄙视要拿身子来硬抗一阵身上的寒气,岂不受害?倒不如等身子暖和了再脱不迟。”

陈羽心里诧异,虽然知道戴小楼说的有理,可是想他平日虽然心思缜密,却也并不是这等拘于小节的人,何以今天优势随侍优势大氅的这惩多事儿?

想归想,陈羽还是依言穿着大氅同戴小楼一起坐到了火炉旁,这时有人奉茶上来,戴小楼摆摆手,随在身后的几个僚属下去了。

戴小楼笑着看了陈羽一眼,“可是觉得有些不对?”

陈羽笑了笑,没有说话,果然,戴小楼将茶盏往一边小几上一方,肃容道:“陈羽老弟,不知为何,今天我心绪不宁,总是觉得要有事发生。”

“哦?这是为何?”陈羽浅浅的咂了一口手中茶水,诧异地问道。

戴小楼摇了摇头,“我刚才把手下带兵的兄弟们对调了一遍,又重新分派了差事,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不过,你我还是严阵以待的好。”

陈羽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起刚才来朝贺的路上,见到有兵马调动的事,便不由得开口问道:“小楼兄,是不是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左右禁卫都要临时调出一批人,去未央宫当值?”

“临时调出一批人?何必临时?凡是这些事,都有固定的规矩,是早多少年就排好了的,比如咱们左禁卫,便要负责未央宫的大半,而右禁卫,则负责整个的大明宫,并且还要派人协助我左禁卫值勤。这些事情,早在年前就都已经安排妥当,人马也都已经调整完毕了。”

“调整完毕了?”陈羽倏然战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好的感觉,“这么说,今天是不会再调动人马了?”

“那是当然!除非是皇上的圣旨,否则任何人不得随意调动一人一卒!”看着陈羽战了起来,脸上有些惊骇颜色,戴小楼不由得拧紧了眉毛,问道:“怎么了?可是你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陈羽刚想说话,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门外抢进来一个小校,还没进门就喊道:“大人,不好了!”

戴小楼猛地一下站起来,那小校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身前腾起一团白雾,他抬头看了戴小楼一眼,见他一脸不虞的神色,因此张了张扣却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什么都没敢说。

“慌里慌张的,可是忘了我的规矩了?”戴小楼冷着脸道。

“属下不敢,属下该死!”那小校闻言竟扑通一声跪下了,可见戴小楼积威之重。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回禀大人,李观鱼李大人和方轻愁方大人在前面打起来了,众位将军劝解不开,是以,命属下来请大人!”

“什么?打起来了?”戴小楼闻言一脸的不能置信,“我帐下诸位一向和睦,那李观鱼和方轻愁之间的关系,更是不错,怎么会打起来了?”

“回禀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两人刚出了门,还未及上马,就不知因何发生了发生了口角,结果越说越恼,就,就打起来了。”

戴小楼闻言深深地看了那小校一眼,却并不急着出去劝架,而是摸着下巴在屋里走动了几步,忽而站下问道:“谁先动的手?其他诸位将军都在作甚?”

那小校想了想道:“属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属下到了门口的时候,诸位将军也都还没走,正在那里劝架呢!”

戴小楼转身看了陈羽一眼,两个人眼神儿一碰,都觉得有些蹊跷,戴小楼想了想转身冲那小校说:“传我的令,带李观鱼和方轻愁来见我,其他诸位,马上按照我刚才的布置,各自办各自的事儿去!”

“是!”那小校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一三六 惊天之变

不一会儿,方轻愁和李观鱼被带了进来,陈羽还是坐在那里不动,静静地看着戴小楼询问他们。

“末将明明听见,他方轻愁出言不逊,辱我小妾,我待与他说个明白,问我李观鱼何处得罪于他,竟然辱及家人,可是他方轻愁不容我说话,便动上了手,末将又岂能任凭他打我而不还手?”李观鱼气得须发飘动,满面通红。

“这。。。。。。,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趁我不防便过来打我,还口出秽言辱及家人,怎么反倒说是我先动手?我倒还要问你呢,我哪里得罪你了,要如此对我!”方轻愁也是憋得脸通红,听了李观鱼的话,他便辱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气得几乎跳了起来。

“哼,你休要狡辩,这事情经过,刚才在门口诸位同僚都看到了,只需请戴大人将同僚们请来一问便知,到时我看你还怎么说!”

“好,好,那就请大人把刚才诸位同僚都请回来,一问便知!我。。。。。。”

“够了!都给我闭嘴!”戴小楼出言打断了方轻愁的话,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两人见状都不由得低下了头去。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更不能释放!”戴小楼突然下令道。

外面的将校闻令呼喝一声,便进来制住了两人手臂,两人忙大喊,“大人,属下无罪呀!”

“大人,您要治也是治那方轻愁的罪,为何也要把属下拘押起来?”

“胡说,是该治你的罪,大人,属下委实是冤枉得很哪!”

“闭嘴!冤?冤个屁!我刚刚将调动及新的安排布置下去,你们居然因为一点小事就吧众多将领都耽搁在问外,就凭这一个贻误军机之罪,就足够诛你们九族了!”

李观鱼和方轻愁闻言不由得都是一愣,又都同时跪下道:“大人,属下该死。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老实的到一边先呆着去,若是无事则罢,若是出了事,我先摘下你们俩的脑袋!带下去!”

小校们押着不服的李观鱼和方轻愁下去了,戴小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子,看着陈羽道:“墨鱼,这件事情,只怕不简单,你接着说,刚才你可是发现什么不对了?”

“我早上去上朝的时候,看到街上就兵员调动,问我一随从,他说看着像是右禁卫的兵马。当时我不以为意,觉得可能是例行的加强防卫,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有点不怎么对劲儿!”陈羽一边烤着火,一边说道。

戴小楼闻言皱了皱眉头,转身冲门外喊道:“去把两位指挥副使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门外小校答应一声有人去了。这里戴小楼问道:“依你看,会是什么事?难道,右禁卫敢不老实?”

陈羽低着头烤火,并不回答他。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刁子温说的七王爷的事儿,顿时心里一惊,抬头问道:“小楼兄,右禁卫指挥使刘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戴小楼闻言想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他是当年皇上起家的老人之一,我只知道他一直备受皇上宠赖,而且他为人素来寡淡,不喜与人交往,因此,我对他没有多少了解。”

陈羽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温下去,戴小楼也没说话,显然也是在静静地思量一些事。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门外道:“大人,单大人到了!”

“请进来!”戴小楼回到厅中主座上坐下,陈羽也从炉边起身到一边坐下,左禁卫指挥副使单雄信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施了一个礼道:“戴大人,您找属下来,有何吩咐?”

戴小楼手一抬,“先请坐。”

然后他看着那小校问道:“常天,常大人呢?”

“回禀大人,听常大人一个小校说,常大人出去巡视了。”

“巡视?现在巡的什么视?”戴小楼皱眉道。那小校不知如何作答,便低头不语,戴小楼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小校关上门出去了,这里陈羽和单雄信客套已毕,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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