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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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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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停止了抽噎,但是说话却还是带着一丝哭音,那声音,像是从鼻尖儿发出来的,带着一丝颤颤悠悠的鼻音,她不等陈羽的回答,又接着说道:“奴知道是自己错了,奴不想让爷觉得奴是个

所以,奴也想着去找爷去,跟爷说,奴错了。但是I着,要是爷能过来哄哄奴,该有多好啊,到时候人家一定好好的讨爷的欢心,然后趁着爷在兴头上,把这事儿跟爷一说,不就完了,但是,但是……”

说着说着,杏儿又想哭起来,陈羽把脸探过去,用双唇在杏儿脸上温柔地含住了一片又一片,想要为她舐干那道道泪痕,但是陈羽越是如此,杏儿的眼泪却更快地流了下来。只听她又哽咽着说道:“但是奴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板着脸儿,你说奴怎么就是板着脸儿,奴一个下午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就是想着让自己轻松下来一些,晚上见爷又去了书房看书,人家就站在门外边等着,但是奴就是笑不出来,笑不出来,于是奴就不敢进去,一直在外面等着,爷,奴是不是很笨?”

陈羽已经很久说不出话了,杏儿傻傻的问语听在他的耳中感觉句句刺心,他忍不住想到,就在自己得意地把一个个女子揽入怀中的时候,是不是绮霞杏儿甚至还有琥珀她们,她们的心里都在偷偷的哭泣呢?是不是她们都在埋怨自己得陇望蜀太过花心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杏儿说,或许,在别的男人看来,性子小到了杏儿这样,那便是一个典型的妒妇了,简直是该要逐出家门的,留这样人在家里,迟早惹出乱子来。但是陈羽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地这番话,却让他分外的感觉到杏儿对自己浓浓的依恋和深深的爱。

什么是爱?在很多时候来说,包容是一种爱,但是,嫉妒也是爱,而且是一种更加浓烈、更加灼热的爱,它能烫得人的心忍不住呻吟起来。

这个时候的陈羽无比的冷静,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至于因为杏儿这番话就改变了自己地打算。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了,或许自己应该更多的来陪一陪家里的绮霞杏儿还有琥珀她们了。毕竟在很多时候,爱是不够绵长的,真正能够历几十年而不衰的,是那细细的陪伴与淡淡地温暖。

陈羽感受着杏儿那略显瘦削的双肩时不时地颤抖一下,慢慢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脸颊、鼻尖、耳垂,都逐一的被陈羽温暖的双唇覆盖,甚至那双嘴唇还将杏儿刚刚哭泣过显得有些红肿的眼睛紧紧地包裹起来,像是要吮干那里面所有的委屈与伤心、所有的泪水与疼痛。

慢慢的,两唇相接,陈羽温柔地吸吮着那条香舌,再一次感受杏儿对自己浓浓的依恋。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放开了杏儿,只见她娇靥一片艳红。那刚刚哭过地眼睛一片红晕,竟是微微的肿了起来。烛光下看上去却使得她倍添了一种娇媚。

陈羽对她笑了笑,慢慢地说道:“宝贝儿。或许别地男人听到自己的一个小妾跟他说这些话,他会很生气,但是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地杏儿,我的宝贝儿,我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爷,所以。我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明白。全都明白。你是小心眼儿,但是我并不觉得这种小心眼儿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觉得它非常可爱,非常真实,从这些小心眼儿中,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多么的重。虽然我也想,要是你能像你绮霞姐姐一样,不会吃这些小醋就好了,但是我明白,你就是你,虽然我很爱绮霞的温柔大度,举止敦厚,但是我也一样喜欢你的小性子,喜欢你地小心眼儿。如果你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了,那么我甚至会想,你还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刁蛮可爱地杏儿了?或者说,是你开始讨厌我了?”

杏儿闻言慌忙地摇着头,然后好像是她觉得光是摇头还不够,又把一只小手从陈羽腋下抽出来,急忙地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爷,奴怎么会讨厌你,奴恨不得粘在你身上,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陈羽笑了笑,捧起杏儿的小脸儿在两颊上各吻了一下,然后说道:“以后,叫我相公,不要叫主子,也不要叫爷,叫我相公,跟你绮霞姐姐一样,叫我相公。”

杏儿吃惊地看着陈羽,然后试试探探地叫了一声,“相公。”

陈羽一笑,杏儿的眼泪却又下来了,而且好象还比前面更加的厉害,陈羽忙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伸手拍着她光裸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哄着她,“好宝贝儿,不哭可哈,来,今天你在爷上面行不行?伺候爷一回。”

杏儿听了陈羽这调笑的话,哭着哭着突然笑了一下,带着满脸的泪花,那笑容是如此甜美,但是随后她却哭得更加厉害,边哭嘴里边说道:“爷净瞎说,有这个规矩的,女人家是不许在上面的,否则可就有霉头了。”

陈羽笑道:“都说了的,不许叫爷了,叫相公。别哭了,嗯?别人【“文】怕霉头,你相公我【“人】可不怕,你还不【“书】知道吧,你那【“屋】巧巧姐可就是坐在相公身上服侍了相公一回哦,那味道舒服极了,你不想伺候得相公舒服一点儿吗?”

杏儿闻言噗哧笑了一下,却又啐了一口,说道:“才不信哩,那样,多羞人呢。”

但是转眼看见陈羽眼中故意露出的一股失望,杏儿又试探着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么,相公,小姐她,不,巧巧姐她,她真的跟你,那个了?”

陈羽狭促地一笑,问道:“那个?哪个?”

杏儿羞得恨不得钻回被子里去,却还是忍着羞又问了一遍,“就是……,那个嘛,相公你什么时候把巧巧姐吃了?她就是,就是在你上面吗?”

问这话时,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而那酡红的香腮上,却还挂着两道晶莹的泪痕。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九四 念雨?念羽?乍分离

午后,拢翠观。

红墙绿瓦,疏枝掩映,最是一派安静祥和的修真之地,而就在这里面,最近一段时间一来,却也是最最绮靡温柔的天子梦乡。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们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以前人们只知道这里是当朝首辅陈大人家的私观,并不见外客去的,因此对这里总是带着莫名的敬畏,就连那偶尔出来一个俏丽的女冠,也没有人敢正眼打量。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里竟然来了一帮人驻扎护卫着,虽然没有着军衣,但是一看那气势就知道是当兵的,而且看那个趾高气昂的劲头儿,指不定是皇家之军羽林卫呢。因此周围的人开始不住地私下聊起这里,说那以前偶尔还得见一个两个的女冠都不见了,不知这里改做什么用途了。

直到今天,老百姓早上起来,被告知今天不许出门,要一律呆在家里,有那来往的人也在街口被穿着鲜亮锦衣的羽林卫老爷们挡住了,说今日这里不许通行,绕道走吧。人们又不免私下里猜测,也不知是怎么地,最近这拢翠观透着一股子邪乎。

当然,对于那些消息灵通眼线密布的人来说,他们都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宠幸了好几个月,爱愈珍宝的一个女冠,芜君柳隐,要正式跃上枝头了。宫里的消息是,皇上亲自下诏封为昭仪,并赐姓陈,改名念雨,即日起赐春华宫居住。

历代朝廷对于有功之臣,倒也多有赐姓,不过皆是赐以国姓,例如当今大周天子姓周,大周的国姓也就是周,所以,开国之时,乃至后来诸多有功的大臣,多有赐姓为周者。但是赐姓为陈,这可是大周朝的第一遭。

那些不知情者便不免要猜测,当今朝廷要说皇上最宠信的,宫内要数米贵妃,朝堂上则是内阁大臣陈登与何进远了,那么,这位新封的昭仪想来一定是与陈登有点瓜葛的了,不然怎么会赐姓为陈呢?不过若真是这样,也可以见出皇上对陈登陈大人的宠信了。

当然,这些都是外围的人们对这件事的议论,真正明白这件事是什么意义的人,比如米贵妃,比如何进远,都不免在心里存了深深的危机感。他们都明白,自己两人联合刚刚在朝廷上得到了的一点优势,或许就要因为这位陈昭仪的入宫,而重新失去了。那得知了所谓陈昭仪就是陈羽姐姐的米阳,却是在心里窝足了火,他不明白姐姐和那位老是微笑着不说话的何大人是怎么考虑的,他心里只是想着,找个机会,总要教训陈羽那小子一回才好,自己的脸面才能重新拾起来。

陈羽早上起来便觉得有些头疼,接连这几天,他宴请了户部的几位郎官,又宴请了礼部和吏部几位新交的朋友和上司,当然还有长安知府邹平,最后,又接受了胡大海的好意,两人杯来盏往一番,就这样,还有孙筑的一场筵席没有来得及去呢。

陈羽平日里倒是喜欢喝几杯,但是像这样连着几天每天都喝个醉醺醺的,却是第一次,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因此便不免有些不适应,即管他有解酒的药丸相助,昨天晚上还是撑不住了,与胡大海一番痛饮之后,勉强地撑着被刁子温拉回了家,结果却在车上已经睡死了,最后还是刁子温把他背到了后院儿,安歇在了琥珀房里。

结果,今儿早上一起来,陈羽便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也不是那种很锐利很尖刻的痛苦,而是一种蛰蛰燎燎的疼,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就连反应都慢了几拍。不过,他知道今天是柳隐入宫的日子,还是在昨天出去喝酒之前,便已经告诉绮霞,今天早上一定要早早的叫自己起来。绮霞也告诉了琥珀,不过绮霞疼他,看他醉成那样,就把这个时间说得宽松了点儿,而琥珀又何尝不疼他,于是一早起来看他睡得那么香甜,便把这个时间又一拖再拖,直到日上三竿了,这才试着把他叫醒了。

陈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了解自己的女人们的心思,便也不忍责怪,当下忍着头疼梳洗收拾了,便坐了马车慌慌的来到拢翠观,那负责拦人清街的羽林卫见了陈羽的羽林卫腰牌,自然不敢拦他,当下一辆马车疾驰到了拢翠观门口。

“呦,您怎么大驾来了?还以为您今天没有空儿,就不来了呢!也罢,如今也来看过了,反正我也就要走了,您贵人事忙,还是去忙您的去吧!”

陈羽站在门口嘿嘿地傻笑,柳隐自顾自地捧着一本书看,时不时地跟哪些个来往搬东西的宫女说一句,“那个小心点儿,好不容易搜到的老书,别弄破了!”看到陈羽站在那里那个气人的样儿,柳隐白了他一眼又斥道:“还不走!仔细我这地站脏了您的脚!”

陈羽看见旁边水开了,便忙趋前几步,冲上了茶,然后又倒了

恭敬敬地端到柳隐面前,讨好地笑道:“好我的姐姐生气了,我这不是昨儿晚上喝多了嘛,嘿嘿,你弟妹她没舍得叫我,回去我一定骂她们去!您喝口水,别生气了。”

“骂人家?你凭什么骂人家,人家那是疼你,心里不分个好歹的小混账,真真能气死个人!明明你早就知道自家姐姐今儿就要入宫了,以后再想见面可就难如登天了,还不说巴巴的一大早赶过来多说会子话儿,多见一会儿,以后也好存个念想,反倒是自己跑去喝酒,喝得大醉当然起不了早。如此这般,你倒不说埋怨自己,反而怨自己媳妇不叫了,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当姐姐的,既然你不拿我当回事儿,我又何苦上杆子贴着你热乎。收起你那笑脸儿来,还不快滚!”

陈羽情知这件事自己理亏,便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端着茶杯站在柳隐面前笑,柳隐扭过身子去到另一边看书,陈羽就随了过去,如此几遭,最后柳隐气得一把接过茶盏来“砰”地一声放到桌上,又往他额头上狠狠地戳了一记兰花指,脸色这才算是好看了些。

陈羽吃了她一指头,便知道这气儿已经过去了,于是便小心地款款叙些话儿,柳隐虽然言语还是冷清清的,不过话里的意思却是热乎了起来,当然不外就是嘱咐陈羽几句。这一次陈羽老实地一句句答应了。

正午时分,圣旨正式下来了,曰陈氏念雨,温良俭恭,堪为妇人表率,特召入宫中,封为昭仪,常伴君侧,接旨当即可入宫。又有命陈氏子弟诸话,曰当戮力朝政,报销朝廷,以尽陈氏念雨之念。

柳隐,也就是陈念雨与陈羽一起跪地接了旨意,这便要预备入宫了,将圣旨递给起身的陈羽之后,那传旨的礼部一个员外郎说门口就候着大轿呢,等昭仪娘娘收拾好了,便可上轿了。

皇上要谁,那自然是没有人能有二话,又何况柳隐早就已经侍候君架了。不过,那些皇后嫔妃入宫的时候,礼仪都要麻烦的紧,但是像柳隐这样一个昭仪,却简单的多了,只派一个太监并一个礼部官员前来,接进了宫去便是。

这里柳隐接了旨退入后面收拾一下,准备启程,那边礼部那位员外郎已经凑了过来与陈羽套着近乎,陈羽也是礼部员外郎,当下两人说话倒也有来有去。陈羽瞅了个空子,过去与那来接柳隐的太监套了几句近乎,原来那人倒是经常跟着皇上的,本名叫做林天弑,人称小林子,他本来是在乾元殿司职的,现在被皇上差了来接柳隐,想必以后就是她负责跟着柳隐,到春华宫里伺候了。

当下陈羽笑道:“以后家姐在宫中,还请公公多多照应才是啊!她初入宫,不知礼仪,旦或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老多多指点!”

说着,陈羽递过去一沓银票,那是他来拢翠观前就预备好了的,就是准备的这一招。孰料那太监本来笑眯眯地,看见陈羽递钱却慌忙一把拦住了,口中说道:“哎呦,我说国舅爷,你可别客气,娘娘那是什么地位,咱们做奴才的,伺候着那还不是应该的嘛!皇上无比宠爱昭仪娘娘,奴才能跟着娘娘,那是奴才的福气,自当尽心竭力,可不敢收国舅爷的银子,奴才还想给国舅爷您递银子呢,请您在娘娘面前多美言几句,多多提拔奴才。”

陈羽闻言便知道这定是一个原来在宫里没什么地位的太监,所以便把这次柳隐入宫看作了一次天赐的良机了,虽然如此一来牵涉到他利益,他帮着柳隐必定用心,而且陈羽听他那公鸭嗓子偏还那么尖细觉得好是难受,却还是笑着硬是把银票塞给了他,说道:“大家互相扶持,如此才可望好日子!”

那小林子闻言无声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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