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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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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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高八不耐烦道:“说那些干什么,我是问那个羊小颦到底是象承天太后还是李莫愁?”

耶律留哥踌躇道:“李莫愁是当年辽国汉人当中的第一美人,承天太后少时也是美艳无比,是我大辽第一美女,我是看花了眼,这羊小颦极美,除了觉得她颇有韩德让那种泠然之致外,没觉得特别象哪个。”

耶律高八道:“李莫愁下巴微尖,承天太后下巴圆润,这女子更象承天太后。”

耶律留哥悚然道:“你是说羊小颦是承天太后与韩德让所生?”

耶律高八哼了一声道:“只怕我们皇上也是韩德让所生,你没发现皇上容貌俊秀,与韩德让颇有相似之处吗?”

耶律留哥胆战心惊道:“景宗皇帝也颇文弱俊秀,这个很难说谁象谁,但羊小颦若是承天太后所生,为何会被遗弃到南朝?是谁所为?”

耶律高八道:“这个的确费猜疑,是李莫愁怨恨萧绰与韩德让的私情,将羊小颦遗弃的吗?为什么当时不干脆杀死?”

耶律留哥道:“我觉得这个羊小颦不象是承天太后所生,因为这么些年都是韩德让派人四处寻找,承天太后那边毫无动静。”

耶律高八道:“叔父真是糊涂,现在韩德让与承天太后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难道还要太后下旨寻她的私生女?”

耶律留哥固执道:“我还是觉得羊小颦非承天太后所生……高八,你还记得萧緤吗?”

“萧緤?”耶律高八浓眉一扬:“承天太后之同父异母妹……”沉思半晌,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如果真是那样,那就热闹了……不管怎样,只要羊小颦出现在南京,我辽国朝朝野必将引起震动。”

……

跟随周宣往东北而行地那两个辽人一个是韩德让的家奴,另一个则是耶律高八的心腹家将,二人见周宣不提去辽国南京之事,不免暗暗着急,途中歇息时,二人跪在羊小颦马车边,问颦儿小姐何时去见韩丞相?

羊小颦道:“去问国公。”便再无二话。

二人壮起胆,又去问周宣,周宣道:“颦儿小姐怨她父亲遗弃她十二年,一直不来找她,心有怨尤,而且又知母亲已去世,所以视北上为畏途,若韩大丞相有心寻女,不如让你二人去南京报信,让韩大丞相来泰山见女儿,如何?”

两个辽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第050章 含苞不放

周宣让那两个辽人回南京见韩德让,请韩德让到泰山与羊小颦相会。

两个辽人面有难色,耶律高八的心腹比较机灵,说道:“泰山深入宋境,距离我辽国南京太远,若国公与颦儿小姐肯到大名府,小人即去禀报韩大丞相,韩大丞相想必会来大名府迎接颦儿小姐。”

周宣对这两个辽人也不甚信任,说道:“再说吧,颦儿小姐近日心绪不宁,我带她去登东岳,散散心,待她心情好了再北上,十二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两个辽人哪敢多说什么,唯唯而退。

四痴突然过来道:“主人请看,那不是我们周府的马车吗?”

周宣朝来路看去,只见两匹健马驾着一辆华丽马车急驰而来,一前一后两骑随侍,离得远,瞧不清骑手是谁,但既然四痴说那是周府的马车,自然就是南汉越秀公主刘守真了,上次周宣借给叶飞白的马车他们也一直没归还,而叶飞白是一早就带着南汉使团离开宋京回南汉去了。

四痴凝目眺望,说道:“没错,是刘守真的那两个侍女,马车里应该就是刘守真。”

那马车很快驶到在柳荫下歇脚的周宣等人跟前,车帘一掀,盛汝汉服的刘守真梳着堕马髻,美目流盼,巧笑倩兮道:“周公子要去游泰山,怎么不叫上我?”

周宣头大,他实在不想沾上这么个女子。说起来刘守真还与他有杀父之仇,虽然不是他周宣直接动手,不过面对刘守真,周宣也没有半点愧疚,刘继兴那暴君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该恶贯满盈了。

周宣冷冷道:“喂,你一个异国女子。老是跟着我做什么,我可是有妻室的人。”

刘守真大窘。怎么说她也是美丽尊贵地南汉,又那么甜甜笑着向周宣说话,没想到周宣这么冷酷,恼羞成怒道:“怎么是跟着你,你路是你修的啊,大道通天,各走一边。你管得着啊。”

周宣笑了起来,说道:“我是管不着,各走各的吧。”

刘守真咬着小白牙道:“我也就这条道,不行啊,难道我就去不得泰山!”

周宣坐在小胡床上,摇头折扇道:“随你,随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就是了。”

刘守真恨恨一甩车帘。马车急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那两个鹘门女子瞪了周宣一眼,快马跟上,转眼消逝在道路尽头。

杨宗保笑道:“周兄怎么对这位刘公主这么不客气,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周宣笑道:“杨兄弟若是怜香惜玉。就赶上去安慰一番也无不可。”

杨宗保赧然道:“周兄说笑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这几日开封城相扑茶馆都在议论那个‘中原一点红’,猜测那个女子是谁?我有些疑心那‘中原一点红’便是刘守真……”

周宣瞠目道:“杨兄弟,你一向说自己只好枪棒、不好女色,我看你是大大的好色!”

杨宗保脸红脖子粗道:“周宣休得取笑小弟。”

周宣道:“这怎么是取笑,你想验证刘守真是不是‘中原一点红’,那就得剥开她衣衫看看,膻中位置有没有那一颗红痣……”

杨宗保满脸通红,额角青筋绽起。分辩道:“我哪有这个意思。绝无此意!”

周宣问:“除此之外,如何验证?”

杨宗保张口结舌。半晌道:“我又没说要验证,只是疑心而已。”

周宣笑道:“没事,你有本事就验证去,反正我是不敢的,连嚣三娘都不是她对手,这女人谁敢惹,只有金刚能将其降服。”

杨宗保知道周宣诙谐善谑,摇着头笑,眼睛却瞄着刘守真消逝的方向,看来对那个越秀公主还真有点动心。

周宣问:“对了,那嚣三娘到底是何等人物,怎么脸上会有一道疤?”

杨宗保含糊道:“嚣三娘颇为神秘,我也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周兄如何知道她脸上有疤?”

周宣道:“那夜嚣三娘与‘中原一点红’相扑,两个人抹胸都扯脱了,让人眼花缭乱,嚣三娘的蝴蝶面具也被打落了,老四看到嚣三娘脸上有疤。”

杨宗保“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也没见过嚣三娘真面目,原来有疤,这才戴面具啊。”

天上突然炸响一个焦雷,乌云渐渐幔上来,地那架势是要下大雨。

杨宗保道:“周兄,我们赶路吧,今晚赶到曲兴歇夜。”

众人纷纷上马,继续向东而行,离曲兴还有十余里时,大雨就下来了,好在骤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众人湿淋淋赶到曲兴时已是掌灯时分。

杨宗保是五品虞侯,这回又是奉旨陪周宣游山玩水,自有驿丞盛情款待。

晚饭后,杨宗保还带着两个牌军在镇上转悠,却没看到刘守真与她的侍女和车夫,心里暗暗纳闷:“刘守真是赶到前面去了,还是早早就留在了后面避雨?”

此后三日,一直阴雨不断,一路没遇到刘守真,估计刘守真是负气直奔泰山去了,而周宣却是要先去蒙阴一带打探夏侯流苏消息。

清明至端午这两个月就是雨季,去年四月周宣回信州也是一路雨水绵绵,周和林涵蕴就在马车里说故事和亲嘴玩耍……

一想到这些,周宣就有些躁动,身边马车里就有一个纯美女子等着她呢,不仅林涵蕴在马车里容易冲动,他周宣更是如此啊,在马车里拥着心爱地女子摇啊摇,听雨点打在顶篷上、听车轱辘声,内心是既沉静又浮躁,总想做点什么啊。

周宣便将“照夜玉花骢”的缰绳交给力虎,他上了羊小颦的马车,刚搂住羊小颦细软的腰肢,这纯美少女便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公子那个法子很好……”

周宣在她娇颤红润的唇上吻了一下,问:“颦儿说什么?”

羊小颦道:“就是公子对那两个辽人说的啊。”

周宣道:“哦,是说让韩丞相到大名府与我们相见是吧?韩大丞相不见得会来,而那两个辽人目光闪烁,似乎还有话没对我们说。”

羊小颦道:“不来就算了,回金陵。”

在羊小颦心里,周宣是她的唯一,虽知父亲还在人世,而且还是辽国位高权重地宰相,但还不是很确定,父母形象在她心里也很模糊,亲情极淡薄,只余血缘联系的渴望,但如果韩德让不肯到大名府,那羊小颦也决定不去辽国南京,她不想让周宣为她冒险,因为她内心隐隐觉得自己身世还另有曲折,母亲李莫愁离奇早死也给她北上寻亲留下巨大的阴影……

周宣笑道:“颦儿不要想太多,我会处理好的,这两个辽人不能放走,不是不信他们的话,而是不能全信……前方便是曹县,夜里投宿时我密嘱两名亲兵,让他们去辽国南京探访消息,韩丞相十二年前是否丢失一女,是否派人寻找,若确有其事,一人赶回向我报信,一人便径直去见韩丞相……凡事总要自己做在前面,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羊小颦连连点头。

当夜周宣在曹县馆驿给韩德让写了一封信,唤来两名机灵的亲兵,叮嘱了一番。

两名亲兵收拾了行李,改扮了装束,次日一早便离开曹县往北而去,约好在大名府相见。

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曹县牡丹也是名传遐迩,周宣是要带着羊小颦、四痴好好赏花的,本来这三月中下旬,早开的牡丹已然绽放,但今年三月雨水较往年格外多,杨宗保陪着周宣打着伞访了几处牡丹园,却只是绿肥红瘦,含苞不放。

有个白发苍苍地灌园叟说道:“这天气邪门,前两日还下了一阵黄雨,好些花都打蔫了,莫非是要涨大水?记得老朽幼时也是下过一场这样的黄雨,三日后大水骤至,死了好多人哪,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没欣赏到曹县牡丹颇为遗憾,周宣没把那灌园叟说要涨水的话放在心里,周宣是南方人的经验,要涨水也要等到端午前后嘛,这时能涨什么水!

三月十七日,周宣一行四十余人离开曹县,向古城巨野进发,孔子《春秋》里写的周天子“西狩获麟”就是在巨野,因为有大野泽而得名,但据杨宗保说,现在地大野泽只是一大片洼地,有个方圆数十里的湖泊,与传说中那浩渺千里的大野泽那是相去甚远。

这日还是下雨,无论车马都行不快,到午后,雨越下越大,成瓢泼大雨了,而且这么大的雨还下个不停。

周宣戴着竹笠、披着蓑衣,见人马这样冒雨赶路都颇困顿,说道:“难道天被捅破窟窿了,这雨太大了,找个地方歇脚吧。”

杨宗保带来的两个牌军都是熟知这一路地形的老军,李牌军说道:“周大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巨野今日是赶不到的,离此最近的随家庄还在二十里外,这么大的雨只怕也难赶过去,只有左边山坳有一老君庙,颇宽敞,便去那里避雨歇夜如何?”

周宣道:“好,就去老君庙。”

第051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众人赶到老君庙时,却见庙宇毁坏严重,三间大殿倒塌了两间,后面观舍也是一片荒凉,只有一个老道士在这里守着,还又聋又哑,见周宣一行拥了进来,目瞪口呆,手脚发颤,躲进后舍再不出来。

李牌军嗟叹道:“早十年我从这里过,这老君庙香火还很盛啊,怎么就潦倒成这模样了!”

杨宗保道:“寺庙兴废是常有的事,我们只是歇一夜,干粮肉食尽有,去拆些板壁来生火烧水……”

这时还只是正申时,往常这时候天还大亮着,可现在十步外就看不清人了,就算是阴雨天也不会黑成这样啊,这天气邪门!

马匹全部牵到殿廊下,抖擞着鬃毛,喷着响鼻,二十名羽林卫和十六名周宣的亲兵都带了一日的干粮和喂马的豆料,这时都取豆料喂马,有几人去朽废的偏殿拆些破败的木板来烧火,暮春时节,天气理应转暖,但这几日暴雨不断,风吹过来寒嗖嗖的,夜里还得烧个火取暖。

这老君庙除了避雨,是没有住房供这么多人歇息的,只有席地而坐,夜里随便靠在哪里打个盹便行。

周宣笑道:“没想到太平日子远行也会这么狼狈,诸位辛苦了,明日到巨野,我请诸位喝酒。”

羽林卫和奉化兵都齐声道:“追随国公,苦中亦乐啊。”

上次跟随周宣去南汉的两百名金吾卫虽然有七人死亡,但抚恤极厚。其余人都有封赏,京中禁军都以能跟随周宣出行为荣,周国公御下亲切,为人慷慨,出手阔绰,绝不会亏待手下人。

雨这时停了,天空回光返照。竟有一片夕阳红,原先地昏暗一扫而光。但北方天际,一线黑云渐渐铺来,还有大暴雨。

趁着天明,周宣、杨宗保、四痴到后院找那老道士借烧水的陶壶,后院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后山泥水不停地流淌下来。不少地方出现深深的裂痕。

周宣皱眉道:“这地势不对劲啊,遇上泥石流就不妙了。”

“什么泥石流?”杨宗保问。

周宣指着后山道:“连日暴雨,这土山浸泡得松软了,会坍塌下来,泥石俱下,非人力所能抗拒。”

四痴见多识广,悚然道:“这叫山崩或山摧,极为可怕。任你本事再高,也都是死路一条。”

这山树木山石,岿然如大佛端坐,稳当得很,杨宗保道:“这庙数十年了,也没见被冲倒啊。”

周宣看着山脚下那一道道深深沟壑。说道:“百年一遇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破庙我们呆不得,还是另觅地方歇脚,找个地势高的,这庙处在谷底,万一有事,跑都来不及。”

也不找聋道人借茶壶了,周宣三人回到大殿,说明情况。军士们自然不敢不依。一个个起身穿戴好斗笠蓑衣,牵马出了老君庙。

周宣让力虎去找那老道士。一起避一避,既然遇上了总要施以援手,没想到过了一会力虎回来了,说那老道士拿着一把铁剑要砍他。

周宣笑道:“算了,我们走吧,算我们贪让怕死好了,这山要塌也没那么容易。”

羊小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唤道:“公子……”

周宣知她心意,说道:“我自骑马,你把竹帘放下,大雨马上要下来了。”

众人出了山坳,循大路而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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