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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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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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如何会不明白龙比格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自己唯一能要胁她的不是不死,而是怎么死。

李治等人听了却不由大为感动,便是李君羡的剑也缓缓离开了杨悦的颈部。

杨悦如此义气,他还如何好意思再逼着杨悦?

“真壮士也”高士廉不由高声赞道。

“哼,假仁假义”龙比格冷笑一声,她自然也知道杨悦的聪明,正因此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能在此遇到杨悦,实乃意外。然而既然遇到她,她自然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且不说她想得到弥勒圣典,便是对杨悦莫名其妙的恨意,已令她无时不刻想除掉她。

更况,今日之事她已暴露。怎敢再留下杨悦性命?

本想一箭射死杨悦,只是杨悦站在山谷边上,又怕会就此滚下山谷。如此以来,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只怕会泡汤。

谷中水流轰隆,一本经书如何经得起水流?龙比格不由再次犹豫起来。

“慢”李治突然怒吼一声,高声叫道,“你们想杀的人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杨悦不由再次看向“雪人”,不由大是纳闷。

却听山上传来龙比格一声长笑:“好好好今日到也省事儿。找了你许久,原来你也在此处。”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悦不由望着李治奇道。

“我——”李治不及说出。

“射”一声令下,左右两侧以及山上,三面飞箭一起射来。

李治快步跳起,挡在杨悦面前。

杨悦心下更是纳闷,不知“雪人”为何一出言,龙比格反而不再犹豫,直接痛下杀手。

李治与众卫虽然剑快,却也挡不住如蝗的飞箭。

杨悦左臂已中箭,高士廉虽然被护卫挡住,也已身中两箭。李治由李君羡相护反而没事。然而,如此下去,迟早会变成刺猬。

杨悦笑着拍了拍李治肩头:“交你这个朋友到也不虚此行。不过,我定然不能被这斯拿到。再会”

说完转身向山谷滚下去。

第二百七十章 河谷

山谷轰鸣,阴云低沉。

杨悦跳下去的一刹那,有三个原因。第一是“不得不跳”;第二是“心存侥幸”;第三是“异想天开”。

不得不跳,是因为她不想让龙比格奸计得呈。她想要《大云无想经》,她偏不给。

心存侥幸,是因为她身后的山谷虽然陡峭,但毕竟不是断崖,或许会如后世某山的五壮士一般,不会毙命。

异想天开,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便是死去,也没准会像电视剧中一般,重新又回到未来。

然而,在她跳下去后,立时发现自己错了。

山谷“不陡”,却足以令她风轮一般,飞速翻滚。

伴着落石滚滚,以头抢地,不过几个翻转,立时便让她天晕地旋,眼冒金星……

山路的上的杀伐之声,瞬间消失。脑海里一片轰鸣,轰鸣、轰鸣……

不是山谷里的水在轰鸣,而是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山川在动,流水在动,山石在动……

天翻地覆,怒云翻卷。

突然,杨悦似是看到一个圆乎乎地东西,正从自己身边滚落。

是一个白色的如羊皮一般的长条状物。小山羊?杨悦没想到滚落的山石中竟然还有只小山羊。

“小山羊”的滚动看起来更像皮球一般,不时弹跳几下。

杨悦想伸手去抓住它,可惜没那般本事,“小山羊”滚势如飞,从她手边滑过,突然被一棵荆枝挂住。

杨悦不由一喜,然而“小山羊”突被树枝划开肚皮。杨悦心头又不由一紧,但见一片红色翻出。

定睛看时,却是一块梅花方巾。

原来那不是“小山羊”,不过是块山羊皮做成的包裹。忽然,梅花方巾里传来一声婴啼,是一个女婴儿的哭声。

女婴?这里怎会有女婴?

杨悦心下大奇,然而千真万确是一个女婴的声音。

天地震地,山石乱滚。杨悦猛力一蹿,想滚到女婴身边。然而事与愿为,那女婴儿突然被一块巨大青石裹卷的沙石推动,直往谷底冲去。

哭声渐去渐远,“咚”得一声巨响,巨石裹卷着女婴落入山下洪流……

杨悦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月牙升起,两岸的断崖遮掩,月光只能半照在山谷的谷底。

洪流依旧轰鸣。月牙映在一个急流冲出的深水洞上,却异常宁静。

去深水洞不远,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一半探在水中,一半稳稳落在河谷的砾石上。

月光转动,照到青石板的另一侧时,蓦然出现有一只脚挂在青石板的棱角上……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杨悦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百骸如散,没有任何知觉。

睁开双眼,看到天上的月亮。终于,她动一动胳膊,居然还能动,然而却如钟摆一般,竟然没有一点知觉。

筋骨尽断?杨悦大骇。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麻木感自背心开始,一圈一圈向外扩散。

终于,有了知觉。杨悦知道自己没死,而且筋骨也没断。

然而一瞬间,痛感,像是被数千万只虫蚁噬咬的痛感,传透每一寸肌肤……

流水淙淙,就在枕下、身下、脚下……渐渐地,杨悦明白过来,原来她的半个身子是躺在水中,而另一半却搭在河谷边的砾沙乱石上。

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杨悦缓缓地坐起身来。

左臂忽然传来一阵巨痛。回过头去,发现左臂血流涔涔,已肿成一个巨包。杨悦这才想起左臂中箭。虽然她在跳下山谷时,已将箭头拔出,但毕竟没有上药,一直在流血。此时才感到钻心之痛。

痛吧。杨悦突然咧一笑,虽然痛得呲牙咧嘴,可毕竟还活着。能有痛感已是万幸。

只是此处是那里?是过去还是未来?

杨悦记得滚下山谷时,还是天阴如水,此时却已月光如洗。

待到抬头四下去看,却不由大惊失色。

原来杨悦向前数寸便是一个断崖急瀑。她实在是侥幸,一只脚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挂住,才没有顺流而下。

杨悦回头看向身后,看到深水洞里的月亮,猜想自己刚才定然侥幸落到了深水洞中,才没有毕命。而后又被洪流冲出,左脚被这块巨大青石板挂住,才没被洪流冲下断崖急瀑。当真是万分侥幸。

杨悦已能够小心地扶着青石板站起身来。

然而,与此同时,杨悦双眼落到挂在青石板的左脚之下,怔怔地发现愣来。

一个软绵绵地白色包裹,竟然粘在她的脚下。

一块梅花方巾从一个白色包裹中露出一角,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一角,躺在杨悦左脚之下。

女婴儿?

电光一闪,杨悦脑海里突然闪过落下山谷时的看到的一幕。

呼吸,杨悦只感到自己呼吸已经停止。一种异样传遍全身。左脚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脚下软绵绵,难道是那女婴儿?是否是那女婴儿?

杨悦大骇,一动都不能动。

半晌,才哆嗦着双手将脚下的包裹取下。

软绵绵地包裹却只是一只白色羊皮。里面只有一块梅花方巾,根本没有女婴儿的影子。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杨悦诧异地瞅着白羊皮包裹直发愣,她分明听到一个女婴的啼声。

然而,那包裹完好,绑带未松,里面若真有女婴,至少不可能掉出去。

是自己听错,还是女婴不翼而飞?

杨悦四下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隐约看到两个人影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杨悦艰难举步,才发现左腿上有一个大大的口子,从小腿直到膝盖。杨悦苦笑一声,顺手从白羊皮包裹里拽出梅花方巾扎紧伤口,已顾不上多想,一步一步向那二人挪去。

一男一女。

男的是杨悦认识的“雪人”,女的黑衣黑帽,看不清面目。

杨悦一瘸一拐走过去,探一探“雪人”鼻下,发现还有气息,不由心头一松。走近那黑衣女子,刚一探手,蓦然一只黑手竖起将她拂开。

“你还活着。”杨悦又惊又喜道。

“死不了”黑衣人冷冷言道。

“阿难弟子?”杨悦再次又惊又喜,这次不会有错,虽然看不到黑衣人的面容,然而那冷冷的声言,怎么忘记?杨悦在西域之时,与她多次会面,一直称她为“黑衣怪人”,然而她怎会在此出现?

“你怎会也在这里?”杨悦奇道。

阿难不答,却道:“他没有死?”

声音虽冷,杨悦却分明听那声音里的一丝颤抖。

“你喜欢他?”杨悦轻声一笑,突然想起在洛阳尚善坊的翠云楼,曾经见到“雪人”,而“雪人”身后追着一个“黑衣怪人”。

“他没有死?”阿难再次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急切。

“你即担心他死活,为何不自己过去看。”杨悦再次笑道。

一阵沉默。

“若能,何须问你”阿难冷冰冰地道。

“怎么?腿摔断了?”杨悦这才意识到阿难未死,却一直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忙去扶她,却被阿难一把推开。

“呈什么强?”杨悦笑道。

“你快去救他”阿难冷声言道,声音里已是十分急迫,“他已经昏迷了四个时辰,若再不醒,只怕……”

“怎么救法?”杨悦遽然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已顾不上闲扯,忙向“雪人”走去。

“你先拍他的百汇穴,再推太阳穴、凤池穴……”阿难弟子一步步指点。

杨悦遵照所说,一步步施行。

过了大约半刻钟,“雪人”果然幽幽醒来。

“你没死,果然没死。”李治睁开双眼,看到杨悦,竟然喜极而泣,一把扯住杨悦双臂,紧紧握住。

“是啊没死。你没死,我没死,她也没死。”杨悦讪讪推开李治,一指阿难弟子笑道。

“她是谁?”李治奇道。

“她是谁?”杨悦不由大笑。

阿难弟子对这个“雪人”分明十分“特别”,而“雪人”竟然不知道“阿难弟子”是谁原来是“暗恋”。杨悦想起翠云楼伙计说过“黑衣怪人”时常远远望着“雪人”,没想到一去半年多过去,“雪人”竟然还是一点不知。不由暗暗摇头,古人谈恋爱真是慢死牛。

“她是……”

不待杨悦说出,阿难弟子突然急道:“我姓陈,名硕真,公子叫我陈硕真便是。”

陈硕真?杨悦心中暗乐,她也是第一次听到阿难弟子的名字,不知真假。但已明白阿难弟子之意,定然是不想让“雪人”知道自己是弥勒教中人。“阿难弟子”自然是她在弥勒中的称号,而非真实姓名。

第二百七十一章 梅花巾

月亮渐隐,星光寂寥,狭窄的山谷中轰吵而寂静。

杨悦既然见到阿难弟子与“雪人”,已知并未回到未来。

看一看天色,已是东方渐白,启明星高悬于顶。

“喂,你会不会接骨?”杨悦不知“雪人”名字,此时才感到十分别扭,不侍李治回答,接着又道,“你叫什么?”

“我,”李治见杨悦相问,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她,喏喏几下嘴唇,说道,“接骨,我学过。”

“再好不过。”杨悦大喜,一时忘记追问李治姓名,一指阿难弟子,说道,“你快去看看她的伤势。”

李治这才发觉那黑衣女子一直躺在地上,忙走过去查看,发现阿难弟子双腿以及左臂均被摔断,而且左臂不只手肘脱臼,连手腕都断开了,不由吃惊地道:“陈娘子伤势怎会如此严重?”

看到李治站起身来,似乎没有任何异样,杨悦心下也早已暗奇:“以‘阿难弟子’的身手,岂是‘雪人’能及。为何落下山谷‘雪人’没事,她反而摔得如此严重?”

“阿难弟子”只嗯了一声,却并未言语。

“你怎么也会跌到谷中?”杨悦瞅着李治不由咕哝一句,“怎会没有半点伤痕?”

杨悦知道自己是因为刚好跌到深水洞里,才侥幸没有大伤,饶是如此,还是挂伤了左腿。这个“雪人”跌在石上,却没有半点伤痕,实在奇特。

“我,”李治有点恍惚,看了看山谷边的断崖,从山路到谷底,一路是陡坡,到了临近谷底之时,乃是河谷冲击的断崖,断崖不高也有数丈。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落下来却没有伤到。因而莫明其妙地道,“我不想被那些人捉到,因而也跳了下来。却也不知怎么,原本滚落甚急,突然似是被什么挂住,落势突缓。后来滚到崖边,又被……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撞到,阻挡一下……想是因此,落下来才没有伤到。”

李治并未说出他是因为看到杨悦滚落,心中一急,奋不顾身想要抓住她,才会也掉下山谷。

也没有说出他下落之时,其实是有一个人长鞭甩出及时将他拉住,才令他滚势大减。可惜山势太陡,那人被他一拽,反而也向下急走。待到眼见李治要落到河谷断崖下,那人大急之下,向前猛然一跃,撞上李治,将他阻住,泄了大半重力,因而李治才会落下山谷而不伤。只是在翻滚之时,李治早已昏死过去,一时不能醒来。

而那个却因救他,被撞飞出去,落势陡增,才致重伤。

李治不能说出,前半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后半截他早已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是被人所救。

杨悦看看李治,再看一看阿难弟子,推想片刻已大致明白了具体情况。知道李治遇到的“阻力”,定然是阿难弟子的奋力相救。结果李治无恙,而阿难弟子轻功极好,反受重伤。

看一眼阿难弟子,杨悦不由感慨一句:“还是爱情的魔力大发。”

“什么魔力大发?”李治没有听清,不由奇道。

见李治不知所云,杨悦不由嘿嘿大笑。阿难弟子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杨悦摇了摇头,见阿难弟子伤势如此之重,虽然不说话,却也可想而知早已疼痛难忍,不由暗暗佩服。不再多言,向李治笑道:“你快帮她接骨吧,否则你定然会后悔一辈子。”

李治虽然听不大明白杨悦所说的话中意思,但见阿难弟子伤重,也顾不上多言,早已开始为阿难弟子疗伤。

只是他虽然学过急救接骨,却从未施展过,手段生疏外加笨拙,用力捏住阿难弟子左臂,阿难弟子痛得大叫一声,几欲昏撅。

“对不住。”李治手下一抖,“咔嚓”一声,骨头到是接上,却是接歪了。

阿难弟子已涔涔汗下,痛得不住倒抽冷气。李治吃了一吓,竟然一时不敢再去“施术”。

杨悦看了不由暗暗皱眉,知道指望这个“雪人”救人,看来靠不住,万一弄不好,会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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