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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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皇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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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晚对他实在很无言,她斜睨着龙傲天:“带我三哥来这里,否则,我大可以直接结束秋歌的性命,想必你也找不到另一个来刺激我的丫环了。”是威胁,也是警告,灵晚是说真的,如果龙傲天真的不同意,她会出手的。她虽然手脚被铁链所束,但杀一个人,她还做得到。

龙傲天闻言,哈哈大笑:“如果你能杀人,为何不杀了我?你以为我会信你所说?”

灵晚也笑了,却笑得冰冷:“不杀你是因为我还要活着出去。杀了你,我即便不认罪,也是死路一条了,不是吗?”

龙傲天冷了脸:“果然够聪明,风青止教出来的女儿当真不一般。不过,你要我将秋歌放掉,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让我将她送给风云详也不是难事,可让他进来接她,根本不可能。”

“笑话,如果不亲眼见到三哥来接她,我如何知道你是否真的放了秋歌?我还没那么蠢。”灵晚也冷了脸,不想再跟他废话。

“不行。”龙傲天咬牙,他当然不敢同意,他现在已见识到了灵晚的厉害,又如何能不防她又出奇招。

能说出那番话,自然也能猜到龙傲天的反应,灵晚起身轻轻地走到秋歌的身旁,轻抚上秋歌苍白的小脸:“信与不信,办与不办,就在你一念之间。我这么做,只是心疼秋歌,我与秋歌的这种感情,又岂是你这等无情之人能体会的?”

闻言,秋歌颤抖着挣开眼,扯动双唇露出一个困难的笑:“小姐,秋歌……没事的……不要签……不要……”

灵晚又红了眼,泪一滴滴落在秋歌苍白如纸的脸上:“秋歌,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等三哥来了,他一定能治好你。”

秋歌也哭了,却嘶哑着嗓子,惊问:“小姐,你……你的手……怎……么了?”灵晚摇摇头,含泪道:“我没事,秋歌,我的好秋歌,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出了这天牢,我还要你侍候我呢!”

这番话,终于震动了龙傲天。他的思绪百转千回:灵晚的背景太厚实,他亦没有把握她所说的那句“出去”是不是真实。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如果拖的时间越长,便是给了她更多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外面的人真的想到办法救她出去。

他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最亲的姐姐,唯一的姐姐死得不明不白,他绝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终于,他说:“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请你的三哥过来。希望你说到做到,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行。”

灵晚抬眸冷冷扫过龙傲天的脸,痛快道:“一言为定!”龙傲天见灵晚的神色不像是做假,便转身对身后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侍卫说道:“去,把风太医请来。”

云详几乎是一路飞奔着到了天牢,当他看到灵晚之时,他的眼神倏然凌厉,愤怒扭头狠狠地瞪着龙傲天,质问道:“龙大人,你居然严刑逼供?”

“非也非也,风太医所言差矣,贤妃娘娘乃戴罪之身,我等只是对其施了夹指一刑,算不得严刑逼供。”龙傲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云详冲到他跟前,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脖领,一手指着灵晚惨不忍睹的手:“浑蛋,你居然说这样的刑法算不得严刑?”

龙傲天用力地推开了云详锁紧他脖子的手:“风大人,是否要本官为你将大旭国天牢中的刑法一一列举?好,我就告诉你:刖刑、灌铅、梳洗、抽肠、幽闭……”

“不要再说了,龙大人你是为民请命的官,不是刽子手,你怎可以将这些残忍的东西学以致用?难道审案时,除了用刑没有别的办法吗?还是说,你只有本事靠严刑逼供而让人屈打成招?”云详再也听不下去,愤怒地打断了龙傲天的话。但此刻的云详却经由此事看出了龙傲天的品性,这种残忍的人,在刑部多待一天,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冤屈致死。

“看,风太医连听都听不下去了,那你该是信我的话了吧?本官对贤妃娘娘用的,真的只是普通的小刑。至于你说的屈打成招,本官实在不敢当啊,贤妃娘娘早已经自己认了罪,本官可没有逼她。”龙傲天眯着眼,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

云详咬牙,恨不能扑上去痛打他一顿,而灵晚却不想云详再跟他多费唇舌。灵晚着急地说:“三哥,不要同他废话了,快来看看秋歌。”

云详握了握拳头,恨恨地放下,却是真的不再同龙傲天斗嘴,只是背着药箱快速地走到了秋歌的身边,为其查看伤势。

“秋歌,你哪里不舒服?”云详温柔地问着。秋歌听到云详的声音,虚弱地睁开了眼。其实,她想说,哪里都不舒服,可是看着云详温柔中带着焦急的眼神,她却挣扎着露出一个十分刻意的笑:“三公子,我……没事的……你先看看……小姐的手。”

云详制止了秋歌再说话,一只手搭上她手上脉路,静静地感受她微弱的脉息。龙傲天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却十分不爽,他手指一弹,将那认罪书扔在了案桌上:“贤妃娘娘,该签字画押了,反正风太医那儿你也帮不上什么手,您还是先履行自己的承诺吧。”

闻言,云详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龙傲天手里的那张认罪书。灵晚一脸平静地看着云详,浅笑道:“三哥,你先给秋歌治伤,我去去就来。”

这一番话,灵晚说得轻松,云详听得心惊,而龙傲天更是笑得张扬。灵晚试着执了一下笔,手指不得力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于是她放下笔:“龙大人,看样子,只能按手印了,你的印泥呢?”

取来印泥之时,龙傲天再一次打量着灵晚,她的过分平静,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在放下印泥时,心内突然起了明显的变化。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或是即将发生,这样不好的感觉让他倍感不适,于是他又恶言道:“快点儿按吧。”

素手轻轻按上那血红的印泥,抬手之时,灵晚反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沾上的红汁,冷冷的笑又凝上嘴角,她斜瞟了一眼龙傲天,而后,毫不犹豫地在那认罪书上按下了指印。龙傲天看着到手的认罪书,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看向云详,却见他只是认真地替秋歌在做着治疗,甚至没有一点儿阻止灵晚的动作。

云详的内心在挣扎着,却狠下心让自己不看向灵晚,躺在地上的秋歌默默地流着泪,对云详说:“三公子,不用治……我了,如果……小姐必须要死,秋歌也不……活了,我要陪……着小姐……一起,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要去侍候……小姐。”

摇摇头,云详却用了另一种眼神看着秋歌,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开口。灵晚已经走回到他们二人身边,她抚上秋歌的脸,坚定道:“秋歌,你忘记我的话了吗?相信我,我一定能活着出去的。”言罢,她又看向云详,问道:“是吗?三哥?”

云详收回放在秋歌腕间的手指,淡淡一笑,肯定道:“当然。”

四、龙脉喜

“当然”,这两个字听在龙傲天耳中,此时却是再讽刺不过的事。他分明已拿到了认罪书,可在他眼前的两人却在讨论着如何离开这天牢。

“真是自信啊,不过,本官现在没时间跟你们废话,本官将这认罪书送到皇上手中之时,看你们还敢不敢说能出去。哼!”

“龙大人,是要去面见皇上吗?那倒也好,一起去吧,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对皇上禀报。”云详面带笑意,十分淡然地说着,还一边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药膏涂在灵晚的十指上。灵晚疼得直咧嘴,却倔犟地不喊一声疼。

听完云详的话,龙傲天心中一惊,猜不懂云详是何用意,他冷着一张脸:“风太医若是想向皇上告我用大刑的话,本官劝你还是不要费那个唇舌了。”

“龙大人放心,我又怎会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不过,我要说的事真的十分重要。不知龙大人可有兴趣一听?”云详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那话语的意思十分明显。

龙傲天当然有兴趣听听了,只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发问。云详暗暗笑着,双眼弯弯快眯成一条缝儿了。灵晚见云详一直看自己,也十分好奇,她从来就知道这个三哥不简单,所以他的话一定别有深意,于是她静默不语,只等云详接下来的说辞。

“如果风太医想说,本官自是不会介意随便听听的。”龙傲天还是没能沉住气,他并不是愚蠢之人,所以,他也听出云详的话里有话,可是凭意气用事,没有事先得知,到时候见了皇上,怕是来不及做出反应的。

“其实就算龙大人不想听,我也会告诉你的,因为,此事还得靠龙大人好好安排。”言罢,云详好笑地看着龙傲天青白相交的脸,不待他再发难,云详便又一字一顿道,“龙大人,贤妃娘娘有喜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均面露讶色,可是最为吃惊的那个人却是灵晚自己,她几乎站不稳脚步,慌乱地问道:“三哥,你说什么?”

“灵儿,刚才我为你上药之时,顺手为你号了一下脉,不想竟发现是滑脉。灵儿,你有了皇上的龙脉了。”云详扶了一把几乎站不住脚的灵晚,眸光闪闪。灵晚虚晃了几下,终于站定,因为她在云详的眸中读懂了另一层深意。

“真的吗?三哥?”灵晚的转变,几乎只在瞬间,她刻意挑高的声线和脸上惊喜的红润,无不向外人展示着她的喜悦。可唯有一人,却是最为狂躁不安的,那便是龙傲天,他看着灵晚与云详,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中计了。

是的,如果他不同意让云详进来,便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发生。可现在,云详说出的这个事实,足以让他手中的认罪书,等同于一张白纸,他所有的心思都因此而白费了。他终于爆发了,狂躁地喝道:“风云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龙大人,想必你听得很清楚了。如果龙大人还有什么异议的话,待我禀报皇上之后,皇上自有定夺。”言罢,云详将一瓶治手的药膏交给灵晚,微笑道,“灵儿,我得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灵晚挤出几滴泪,接过那药膏,不舍道:“三哥,我等你的好消息。”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气得龙傲天发狂。而龙傲天在听了灵晚的这番话后,当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这两人怎么可能只这么见了一面,就将整个局面完全扭转了?

可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看着灵晚又寻找到一线生机。他握了握手中的认罪书,不肯服输:“既然风太医想让皇上裁定,那本官当然不会反对,风太医请!”

云详背起药箱,很小心地横抱起秋歌,最后再看一眼灵晚,便跟在了龙傲天的身后。走了才几步,云详又叫了起来:“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龙大人,我想请问,贤妃娘娘是否可以不再住水牢了?你知道的,孕妇最受不得寒气侵袭,若是再住水牢,恐怕后果不是大人您担得起的。”

龙傲天眼珠一转,亦听懂了云详这半警告半威胁的话语,他思量一番后不得不忍气道:“谢统领,将贤妃娘娘送去普通牢房。”

闻言,灵晚笑了,而谢彪的脸却绿了。

出了天牢的大门,云详将秋歌交给守候在外的药童,便一步步紧跟着龙傲天去了昭和殿面圣。他当然不能让龙傲天抢了先,否则灵晚可能连翻身的最后一个机会也将失去。

两人依次进入昭和殿,却见铭帝十分悠闲地吃着水果。他的目光,在两人刚进入他的视线之时已落在了龙傲天的手上。很显然,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张按了手印的纸。

“微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两人行礼之后,各不相让,都想先开口,但铭帝依旧亲点了龙傲天先说。云详脸色微微有些发冷,但却只得静立一旁。

“启禀皇上,微臣经过几日的提审,贤妃娘娘对所犯之罪,已供认不讳。”言罢,龙傲天将手中的认罪书高高举起,递予常青之手,“这便是贤妃娘娘按下手印的认罪书,请皇上过目。”

铭帝见了那张认罪书,竟然毫不避讳地笑了,夸赞道:“龙爱卿辛苦了。”

龙傲天俯首抱拳道:“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不苦。”

眼见着铭帝将自己晾在一边许久,云详不免有些浮躁,但一想到灵晚还在天牢受苦,便一再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适时地开口,方为上策。

铭帝假意又看了一眼认罪书,一掌拍在龙椅的把手之上,咬牙道:“这贤妃实在太不像话,居然为了这一点儿小事便出手杀人,实在太狠心、太恶毒。龙爱卿,依大旭律法,像贤妃这等行为,该如何处罚?”

示威性地瞟了一眼云详,龙傲天激动道:“皇上,依大旭律法,贤妃娘娘当凌迟处死。”

听到这里,云详再也忍不住了,纵身上前,抱拳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看出云详的用意,铭帝根本不想理会,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更想到风灵晚这次再也没机会逃过死罪,便也大方道:“风爱卿有何事启奏?”

“皇上,微臣想说,贤妃娘娘杀不得。因为,娘娘已有三月身孕。”闻言,铭帝激动得几乎从龙椅上摔了下来,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微臣是说,贤妃娘娘有了皇上的骨肉。”云详不卑不亢地说着,却眼看着铭帝的脸色由晴转阴,铭帝颤声道:“不可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不可能的,听在云详的耳中特别地刺耳。他心内不爽,却仍旧平心静气道:“若是皇上不信,可令太医院其他太医过去为娘娘诊脉,事关重大,还望皇上早作决定。”

铭帝显然已狂怒,他凌厉地扫过云详:“风爱卿如何得知贤妃有孕一事?”

“皇上,臣自是为娘娘把过脉才知情。”

“你如何会去天牢?朕有准许过你去看贤妃吗?”铭帝故意找着云详的麻烦。

岂料云详早有应对之策,他一指身边的龙傲天:“皇上,是龙大人请微臣过去为天牢的一名伤重女犯治伤,恰好遇到贤妃娘娘,微臣便也为贤妃娘娘一并诊了脉。岂料,竟然发现如此大事。微臣十分庆幸,若是再晚几日,贤妃娘娘在天牢待的时间久了,腹中胎儿恐怕亦难保全。”

龙傲天见云详将自己拖出来当了挡箭牌,也吓得冷汗如雨,在铭帝究其责任之前,不得不邀功道:“皇上,依微臣看,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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