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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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 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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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剩下的二十多鬼子同一时间崩溃了,哀嚎着四处逃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战士们拖着伤残的身体,将他放在简易的滑雪板做成的雪橇上,拖曳着他向北奋力前进,他甚至不知道,幸存的战士们因条件所限,为了能将他带走,忍痛放弃了其余重伤者。

昏迷中,他只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我是赵尚志呀!安子!你不能死!你欠我一条命还没还,现在又欠了我一条,我不准你死!”

隐约中,马迁安好像感觉这个声音哭了。

第743章胡说八道

马迁安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中。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无法做手术,一路上赵尚志带来的军医只能给他输了两次血,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

马迁安的伤情被迅速上报,杨靖宇“恳请”苏方冒险派了一架小型侦察机,降落在马迁安附近的一处冰封湖面上,将伤情严重的马迁安带离了险境。

转到哈巴罗夫斯克最好的远东军区医院后,马迁安被紧急施行了手术。手术后,马迁安的伤情时好时坏,经常性陷入昏迷中,急坏了关心他的人,魏拯民、伊万诺夫等都来看望过他,留在苏联的战友也经常性的探望,一波接一波,但失望的时候多,很多时候马迁安都处于昏迷中,战友们只能带着深深的叹息离去。

马迁安的伤情极其严重,全身有手雷弹片伤三十余处,步枪弹贯通伤两处,刺刀伤三处,指挥刀伤一处,手枪弹伤一处。肋骨断了两根,肝脏、肾脏都有受损,最严重后脑受到重击,脑内还有淤血。

在马迁安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他已经从陪护他的余关林口中得知了很多情况,他最关心的突围行动最后结果是什么,余关林却语焉不详,吞吞吐吐。想必是怕说了实话刺激到马迁安的伤情,从余关林的态度上,马迁安已经猜出情况不容乐观,也就不再逼问。

小花的情况还好,她冲出了围堵,不过受的伤也不轻,现在亦转到这所医院进行治疗,两人虽近在咫尺,但由于各自伤情,见面机会并不多,小花只是在前天被人抬着见过马迁安一面,没说上两句话马迁安就又一次失去知觉。

马迁安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的主治医生巴甫洛夫,后者正忧郁的看着病例本和用药记录,这个神情没有逃过马迁安的眼睛。

看到马迁安醒来,大胡子巴甫洛夫挤出一丝笑容“愉快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没正经的 (9)

“啊哈!大英雄!今天感觉怎么样?”

马迁安费力的眨了眨眼,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虚弱的开了巴甫洛夫一个玩笑:“巴甫洛夫,我可以送你一把曰本人的刺刀,这样你就不用为大胡子犯愁了。”

巴甫洛夫下意识摸了摸胡子,顺手拂去一粒面包屑。这个抗联首长很喜欢开他的玩笑,还曾说他长得像列宁,巴甫洛夫对马迁安很有好感。

看到巴甫洛夫展开笑颜,马迁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接着问:“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力感,告诉我实话,我快要死了吗?”

巴甫洛夫眼角跳了一下,迟疑了一秒后才“惊讶”的反驳道:“马,瞧你说的什么呀?我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你身体壮的像一头北极熊,你顽强的生命力让我惊叹,信我的没错!”

马迁安心底里苦笑,巴甫洛夫这货王顾左右而言他,逻辑跳跃太大,他的神情和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做法出卖了他,估计自己的伤情令巴甫洛夫信心不足,不敢拍胸脯保证。

马迁安稍微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不禁轻轻哼了一声。

巴甫洛夫紧张而关切的望着马迁安苍白的脸颊,不由自主劝道:“痛的难受你就大声嚷出来,这样比较好点。”为了活跃气氛,巴甫洛夫甚至开起了玩笑:“噢亲爱的马,别担心你的对手会嘲笑你,因为那些人已经笑不出来了。”

“打点儿吗啡?”余关林征询马迁安的意见,但只看到马迁安责怪的眼神,躲到一边不说话了。

马迁安是坚决反对给他打吗啡的,他说那个东西影响他思考,在清醒的时候也绝不肯大声呻吟。世人都尊重硬汉,马迁安赢得了医院上下人等的尊敬。

身体的极度虚弱使马迁安想到了还未完成的“事业”,这个事业如此之庞大,必须有人接着完成,他想找个“接班人”,这样即使他“走”了,他的继任者依然可以发扬他的思维。

巴甫洛夫走后,马迁安对负责陪护他的陈武提了要求。

“我要见陈嘉申,马上,立刻。”病床上的马迁安虚弱但不失坚定的说。

陈武一直在地方上工作,马迁安负伤时,陈武正在魏拯民那里做一些安置百姓的事情,因陈武是马迁安的老部下,与马迁安相熟,魏拯民就将他派来医院负责马迁安的看护协调工作。

“司令,陈老先生应该在路上了,这个要求你七天前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提过了。”

“哦?是吗?”马迁安愕然,随即带上点羞涩的表情微微咧咧嘴巴说道:“脑袋被砸坏了,都开始糊涂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去通知魏书计可行?”陈武觉出一丝不寻常,小心翼翼建议道。

☆、没正经的 (10)

马迁安只是久久不说话,当陈武久等不见马迁安回答时,上前观看,发现他的司令员又一次处于昏睡状态了。

陈嘉申接到马迁安请求见面的电报后,几乎立即动身,经历无数交涉扯皮获准空中通道,历尽艰险从印度出发,经过伊朗进入战火纷飞的苏联,复又进入新疆上空,过了将近十天,路上两次遭遇险情,险遭不测,这才乘坐着陈氏航空公司的运输机抵达了远东哈巴罗夫斯克。

一到医院,老人就不顾劳累摒弃了大家请求他休息的好意,迫不及待要了一张床,安置在马迁安病床附近,就守在病房里,静待马迁安醒来。

他了解马迁安。他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马迁安想要见他,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对他当面说。

当天深夜,马迁安又一次醒来,一眼看到临近地方增添了一张病床,床上的陈嘉申正勉力大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喝着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

马迁安笑了,笑的极为舒心。

见马迁安醒来,陈嘉申喜不自胜,一身疲倦似乎不翼而飞,急忙俯身坐到马迁安身旁,伸出枯瘦的右手轻轻抚了一下马迁安的脸蛋,叹息着安慰,“你活着就好,傻孩子,吓死老人家了。”

两人有着惊人的默契,马迁安只用一个眼神儿,陈嘉申就帮助他“赶走了”几乎寸步不离的余关林。

余关林出去后,马迁安似乎稍稍恢复了一些活力,凝视着陈嘉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说,你写。”

完全没有废话,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但当马迁安口述十分钟后,陈嘉申却震惊的忘记了记录,钢笔吧嗒一声落地,陈嘉申丝毫没有觉察到。

陈嘉申没有问‘你是谁’这个问题,他早已知道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有不少秘密,而且只要马迁安不说自己是谁,陈嘉申也不会无聊的逼问。

陈嘉申只是想问为什么马迁安选择了他,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仅这十分钟的谈话内容,如果它们是真的,就足以震骇世人,利用得好就足可以在世上掀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告诉我?”

“我把你当成亲爹一样使唤,不告诉你告诉谁?只有亲爹才愿意听儿子的胡说八道对不?”马迁安出乎陈嘉申意料,开了个玩笑。

“别跟我扯废话。”老头好像不吃这一套,但脸上却绽起了舒心的笑容。

“好吧好吧。”马迁安似乎要投降了,静了静心神,才用崇敬的口吻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因为老爷子你厚道!也只有你才能被我糊弄着实现我的遗愿。”

☆、没正经的 (11)

“遗愿?”老爷子生气道:“我也老了,兴许比你还早死呢,跟我谈遗愿?”

“不不不,您老还有二十年呢。”

“二十年?”陈嘉申愣过之后摇摇头,“你又在胡说八道。”

马迁安艰难的笑了笑道:“想不想继续听听我是如何胡说八道的?还有好多呢。”

第744章大难不死

马迁安的“胡说八道”非常非常的又臭又长,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倾囊而授。他一旦醒来,必将呼唤陈嘉申这已成为惯例。

陈嘉申已经完全将马迁安看做是“巫师”了,为了表达自己的震惊,陈嘉申不吝啬的给马迁安加了一个“伟大的巫师”称号。

前几天,陈嘉申在记录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疑问:这是真的吗?到了后来几乎不问了,因为他从已经整理的记录中发现,马迁安所说的事件彼此关联,环环相扣无法证伪,有着无与伦比的逻辑上的“正确性”,无法从逻辑上推翻它们,那么既然无法推翻,即使它们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有什么语言来反驳呢?

在此期间,医院给陈武下达过两次马迁安的病危通知书,但依然阻止不了马迁安不顾身体继续顽强地向陈嘉申阐述自己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陈嘉申再也不忍心马迁安如此“折腾”自己的生命,为了让马迁安好好休息,他“威胁”马迁安表示自己不再听讲。

陈嘉申十分伤感,叹息着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现在少说几句又如何?反正你说得够多的了,这里面包含太多的信息量,你让我一个老人在有生之年如何能够完成?”

马迁安莞尔一笑,“多一些总是好的,这些东西可以互相印证和牵制,也许一个不起眼的小“故事”就会完善你的思维,补充你的想法,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陈嘉申又一次叹息,“可是我感到老虎吃天无从下嘴啊!”

这次马迁安没有说话,沉默许久。

陈嘉申接着叹息,“我可以告诉一些比我更聪明,比我更有魄力的人吗?”

沉默良久的马迁安不得不开口了,他摸不准陈老爷子是否是信心不足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他必须要打消老爷子这种“可怕”的想法。如果老爷子告诉别人,那么这个秘密一定守不住,一传十十传百,这里面不乏有相信的,如果有权势的人一知半解还要急于求成按图索骥,就会产生拔苗助长,甚至做成四不像的现象,那样的话出现什么后果不得而知。

“陈老,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不是预感到自己快不行了,我是绝对不会将秘密告诉你的。因为我无法预估秘密被泄露之后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是什么样的,结局是好还是坏。”

☆、没正经的 (12)

听到马迁安如此说,陈嘉申沉默了。马迁安的信任像一座山那样沉重,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他感到自己无法背叛马迁安的信任。

许久之后,陈嘉申才缓慢的点点头,带着凝重的表情表示道:“我懂了!”

寥寥三个字,字字千钧。马迁安听到这三个字,明了这是陈嘉申对他的郑重保证,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精神一放松,疲倦袭来,马迁安再一次进入昏睡状态。

这一次的昏迷时间之长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马迁安再一次醒来,嗅觉重新工作的时候,竟然嗅到了春天的气息,是的没错,病房的窗户被微微打开通风,飘进来满屋的花香。

马迁安愕然。

更愕然的还有屋内的正在给他量体温的护士,还有依然不离不弃的余关林。

马迁安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问已经欢喜的有些傻了的余关林。

“小余,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未等余关林回答,苏籍女护士已经惊讶的大叫起来,“说话了,他说话了!”

大叫大嚷的护士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飞快的跑走了,温度计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余关林半天才反应过来马迁安问话的内容,颤抖着手伸出四个手指头,想了想又将大拇指也展了开来。

“司令”,余关林发着颤音回道:“今天是五月一号,距离你最后一次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那……?”马迁安似乎还要问什么,不过他的问话很快就被一群闯进来的医生打断了。

“噢!上帝!噢!上帝!”巴甫洛夫像一个孩子抓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抓住马迁安的右手,激动地大叫着,“奇迹!简直就是奇迹!事实证明,我的医术举世无双,在我的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伤员。”

思维混乱,语句乱七八糟。巴甫洛夫这货刚说完这是奇迹,立即又开始语无伦次吹嘘自己的功劳,简直是太扯了!

马迁安微笑着,感受着巴甫洛夫兴奋得无以复加的心情。从巴甫洛夫的神情看,这家伙为了治疗他肯定没少下工夫,他的高兴是正常的反应,没有比能让人起死回生更令医生激动的事情了,所以马迁安觉得自己是真应该感谢他的。

“马,你知道吗?”巴甫洛夫继续迫不及待的喋喋不休,“他们都给你预备好棺材和灵堂了,就差给你开个追悼会了,我很生气,很生气,我去扯了那些写的乱七八糟的中国字,他们这是不相信我,这是打我嘴巴!”

马迁安不得不回道,他认为自己再不截断巴甫洛夫的唾沫星子,一会儿自己就不用洗脸了。

☆、没正经的 (13)

“哦?谁呀?谁给我准备追悼会了?”

巴甫洛夫还没有从亢奋中清醒过来,见马迁安发问,告状似的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毫不客气”的连点数人。

“他、她、他,还有他!”

马迁安在人群中看到了惊喜中略感尴尬的陈武,还有一个东北局委员,这没有出乎他的意外,自己气息奄奄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同志们做一些悼念的准备是正常的,他不会责怪任何人。

出乎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张大娘和张富贵的脸,两个老人似乎欢喜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泪眼婆娑中有些局促的盯着马迁安与巴甫洛夫。

想上前又怕打扰巴甫洛夫的“问诊”,不上前又不能引起马迁安的注意,扎撒着双手任泪长流。

最终张大娘还是忍不住这种心理折磨,哽咽着哽咽着,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孩儿,我的苦命的孩儿,你终于醒了!”

没等张大娘扑过来,这一声哭泣已经引起了巴甫洛夫高度的注意,这使他马上回忆起医生的职责来,伸手拦住张大娘,同时“十分威严”的宣布,“我是医生,所有人听我的,马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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