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又体贴道:“娘娘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绕过前边的假山石,那里地方开阔,有可以供人歇脚的石凳。”
徐徐前行,转过假山,贝雪停住脚步。竹林深处,天光疏影下,一翩翩美少年身穿素色长衫,眉宇疏朗,神情闲淡的执了一卷竹简,坐在石凳上凝神思索。身后挺拔的竹林,将他俊秀的身影衬托的越加清爽,沉静中隐隐透出一种纯净气质。
“三王爷”宁露意外的轻呼,见贝雪一脸迷茫,她扭头伏上贝雪耳畔:“娘娘,当日就是三王爷及时将你送回紫云宫的。”
贝雪想起,彼时,她痛的受不了,哪有心思去注意他的模样,今日一见,原来三王还是个美男子呢!
自己得救,多赖他及时将自己送回宫,和他带回来的荔枝蒂。想到此,贝雪欲上前亲口道谢。却听得清脆的男声突然响起:“既然来了,为何鬼鬼崇崇的不敢现身呢?”
贝雪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发现我了,思虑着刚要迈出去答话。却从旁边青翠的竹林里,轻移莲步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只见她头梳双丫髻,髻上别了一朵清新的秋海棠,一身合体的淡紫色宫装,虽然打扮简单,但她长相清纯甜美,身材婀娜多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贝雪和宁露惊讶的停住脚步,重又将身子隐在假山后头。
“奴婢参见王爷。”那宫女缓缓来到他面前微微福了福身。便站直了身子。看样子似乎十分熟络。
放下竹简。南翼笑望着她。温和道:“本王等你许久。怎么来了还躲着不出来?难道在考验本王地耐心吗?”
那宫女轻瞄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唇角含笑羞涩道:“王爷多心了。奴婢是见王爷看书入迷。不忍打扰。”
站起身。南翼来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地脸颊。眼中盛满脉脉柔情。温言道:“还是你最心疼我。”
他地抚摸令那宫女欣喜中带着一丝慌乱。俏生生向后退去。却被南翼一把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惊愕地望着南翼渴慕地眼神。突然反应过来。焦急地左右环顾。低嗔道:“王爷……这若让人看到……可怎么好?”
南翼用头抵着她地额头。诱惑安慰道:“莫怕。这个时辰园中不会来人地。”说着他炙热地唇。一点点。一点点。向她地红唇逼近。这一刻。那宫女痴痴望着他俊美地脸庞。感受着他温热地呼吸。和他浓烈地深情。一瞬间地意乱情迷。竟望了躲避。
直到他们的唇瓣碰触到一起,那宫女立时惊醒,总觉的这样不妥,挣扎着不敢大声喊叫,只好低声昵喃:“王爷……别……别……”
她的怯懦,更加深了南翼的征服**,于是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头,热烈深情的吻,缠绵悠长的一重重袭来,当宫女的抵抗一点一点被他的柔情蜜意分崩瓦解后,南翼倏的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欺身而上,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口。
那宫女在迷乱中却还保持着一分理智,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婉声道:“王爷,先别……”眸光流转中,她把眼神移到旁边,低声嗫嚅:“王爷会纳了奴婢吗?”
这个关键时刻,她提出什么他都会允的,南翼目光灼灼的保证道:“会会,一定会。”说着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带……
假山后面的宁露和贝雪此时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急急收回目光,不好再往下看了。
缓了缓,宁露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伏在贝雪耳上:“早就听闻三王风流成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贝雪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也笑了,出来散心,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看来想道谢只能改日了。于是低声道:“人家你情我愿的,咱们就别打扰了。”
二人轻轻往后退,准备离开。谁成想贝雪宽大的衣裙刮到了假山石上,“嗞啦”一声,惊的草地上的两个人慌张起身。
“谁——”南翼大叫。
汗,不想打扰还是打扰了,怎么会这样?贝雪和宁露极其无奈的现身出来。
一见是淑妃娘娘,南翼脸色微窘,旁边的宫女更是羞的将头深埋于胸,一张粉面红至脖颈,忙忙福身给贝雪见礼。贝雪挥手让她起来,也觉的颇为尴尬。
窘迫过后,南翼恢复如常,躬身施礼:“娘娘好雅兴,怎么到这僻静的玉竹园来了?”
见他如此,贝雪心下也松了不少,微笑道:“没事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这了。”然后斜了一眼旁边的宫女:“你是哪个宫的?”
以为淑妃要责罚她,那宫女急忙跪下:“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柔夷轩的。”
贝雪摆弄着手中的银镶七宝护甲,闲闲道:“你不好好在柔夷轩当差,跑到这来干什么?”
那宫女脸色大变,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求救似的去看三王。南翼脸色变了变,忙道:“是本王让她来的。”
贝雪看着他微微发急的样子,呵呵一笑,话锋一转:“前些日子本宫中毒,承蒙王爷救护,在此向你道谢了。”说着向他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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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是鱼 我是钩(上)】………
南翼一拱手:“淑妃娘娘何须客气,其实翼并没做什么,是娘娘福大命大。”
反正他们两情相悦,贝雪想做个顺水人情,笑盈盈的望着他,意味深长的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宫见这宫女机灵,不如赐给你,让她服侍你左右好了。”
“谢娘娘!谢娘娘!”那宫女一听,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忙不迭的连连叩首谢恩。
南翼淡淡道:“那翼恭敬不如从命了。”
……
紫云宫中,南翔贴身侍侯的首领太监王得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贝雪屏退左右,他这才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条,恭敬的呈上道:“皇上命奴才将这个交给娘娘。”
皇上可真有意思,有事直接下旨不就得了,还麻麻烦烦的传什么纸条啊!贝雪一边想着一边好奇的将纸条打开,一见上面的内容,她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我就说嘛!他才不会白白让我把一万两银子轻松赚走呢?这个该死的腹黑皇帝,成心想活活把我折腾死?
也不知道皇上给娘娘的纸条上写了什么,王得槐一见娘娘脸色不好,关心的问:“娘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
按下心中愤恨的怒火,贝雪一扬眉:“不必了,皇上现在在哪?”
王得槐微微颔首:“正和右相在秀荷湖垂钓。”
转身背对着他,贝雪沉郁道:“好,你先回去吧,告诉皇上,本宫一会就到。”
本来是要带宁露地。可想了想。她还是唤了崔远山带了两个小内监跟着。
秀荷湖是上林苑中最大地人工水景。湖上建有古朴淡雅地赏荷桥。远处“荷香亭”临水而建。依亭水榭伸向水中九曲回转。相互贯通。这里地景致。建筑。高低错落。与湖中盛放地清丽荷花相映成趣。混然天成。
远远地。贝雪便见如画美景中。有两个人正坐在水榭中安静垂钓。不用说。定是皇帝和右相了。
风姿绰约地荷花。在一汪碧水中散发着泌人肺腑地清香。使贝雪紧绷地神经稍稍有所缓解。按下惴惴不安地情绪。缓步上前。
这时皇上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上来。贝雪急忙屈膝福身:“皇上吉祥”南翔扶住她。趁人不备。低声嘱咐道:“纸条看过了吧。别忘了你这次来地任务。”
“可是……”贝雪为难地刚要抗议。他却用大手握住了她地小手。兴奋道:“爱妃来地正好。朕和右相欲比赛钓鱼。你就来给做个裁判吧!”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把她拉了过去。
右相尹坤站起拱手:“参见娘娘”
贝雪轻轻拂袖,“不必多礼。”
这时皇上打趣道:“爱妃,今天朕和右相比赛垂钓,一个是你夫君,一个是你爹爹,你做裁判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贝雪亲昵的捶了他一拳:“皇上净拿人家开心!好好好,臣妾保证不偏不袒就是了。”南翔微笑着,心道,这丫头入戏倒快。
钓鱼可是个慢功夫,皇上和丞相开始了正式比赛。一竿在手,二人静若处子,神情悠闲的注视着水面,都摆出一副不焦不燥,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此情景,贝雪想到了书画家郑板桥《道情》里面,那充满诗情画意的一句,“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往来无牵绊。”可眼前的二人,却把这充满趣味,充满智慧,格调高雅的垂钓,当成了互相较劲的手段。
怅然的站在水榭,一眼望去。波光潋滟中,朵朵盛开到极致的粉色莲花,如迎风而立的凌波仙子,身姿楚楚,美不胜收。水面,挤挤挨挨的的圆型荷叶青翠欲滴,偶尔会蹿出一条鲤鱼,激起水珠无数,点点落在荷叶上,轻轻滚动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这充满生机和情趣的美丽景致,此时已吸引不了贝雪的兴趣。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待会儿要不要照南翔的话去做。
水面的羽毛浮标动了动,右相脸上绽开了笑容轻呼“上钩了”说着手握钓竿往后一甩,一条一尺来长的鲫鱼摔在地上“活蹦乱跳”挣扎起来。旁边有内监赶快上前将鱼摘下放入竹篓。
“右相旗开得胜啊!”南翔看了看笑道。
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嘴里却谦虚着,“皇上,俗话说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这才刚开始,胜负仍未可知。”
接下来右相接二连三,钓上来好几条鱼。再看他,眼角眉稍皆是欣喜的笑意。而南翔坐在那里半天,虽然一个都没钓到,却依然沉稳端坐,保持着一种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这时右相不免有些纳闷,忍不住问:“真是奇了,为何这么久皇上一条鱼都没钓到,莫非是鱼饵脱钩了?”
“非也”皇上答的认真笃定。
“那是为什么?”右相这时也来了兴趣。
水波轻轻一动,皇上缓缓起竿。右相上眼一瞧,他的钓钩竟比自己的大了三倍。掩饰不住满脸的疑惑抬头道:“皇上,你这是……”
“因为朕只想钓大鱼。”皇上答的干净利落。却隐含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的寓意。
右相眼中精光一闪,不以为然:“大鱼一般很少到近岸浅水处,且多年生长的大鱼刁滑成性,非常难钓。”
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皇上的眸光深遂悠远,片刻,沉声道:“朕就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转眸盯着右相,“朕不在乎眼前的利益。因为朕相信,只要有耐心,什么样的鱼都能够钓到。”
皇上在点他,在暗示,他听的明白,连忙点头:“是,皇上胸有沟壑,眼光独到,微臣实在愚昧。”
南翔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平静的说:“不管怎样,今日你赢了。”放下鱼竿,他似乎随意的问道:“近日朝廷大臣连名上表,说应该放开土地限制,准许百姓自由买卖,对此事,右相有什么看法?”
“呃……”右相一边斟酌一边说:“我朝限制百姓将土地随意转让,本是为了保障百姓的利益。不过,这政策放宽对急需用银子的百姓倒也是一项便利,同时对朝廷的税收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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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是鱼 我是钩(下)】………
对百姓有好处?应该是对你们好处更大吧!土地政策一放开,当官的,有钱的,必定都会想尽办法剥夺老百姓手中的土地,到那时国家还不乱套了?
南翔敛一敛衣袖,不动声色的道:“百姓乃国之根本,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如果他们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随意变卖,那他们以后的生计怎么办?朝廷不能为了一点税收因小失大。首发”
右相早就知道皇上是这个意思,但这政策开放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他也不愿意出面阻挠,只好油滑的敷衍:“皇上说的有道理。只是众位大臣群情滔滔,放开土地限制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怕不好安抚。”
“所以朕打算让丞相去开导那些,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南翔终于道出了他的最终目地。
“这个……皇上之命臣定当尽力,不过……”右相苦着脸,做出极其为难的样子。
“不急,你慢慢考虑。”南翔打断他,怕他将话说死。同时趁他不注意,瞧了贝雪一眼,好像在说,快点,你还磨蹭什么?对上南翔的目光,贝雪心头一颤。一脸为难的盯着水面,怎么都下不定决心。
知道她肯定不情愿,南翔悄悄将右手探出衣袖,倏的弹出一枚石子,正中贝雪右腿腿弯,她一个身子失衡“扑咚”一声掉入水中。
“救命啊……救……”她是旱鸭子不会游泳,一入水便本能的挣扎呼救,可一张口,湖水便不停的往她嘴里灌,呛得她呜咽着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惊慌失措的在水中上下扑腾。宽大的衣裙浸水后相当沉重,越是挣扎,越是拖着她往水下沉去。
四周皆是碧绿清凉的湖水,此刻的贝雪就是那沧海一粟,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害怕,她难受,她无助,她心中暗叫,崔远山你们怎么还不下来救我啊?南翔,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被水淹死吗?我若真被淹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一见淑妃落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上第一个抢先跳入水中。右相见女儿落水,更是心急火燎的在岸边团团乱转,不过他只能这样,因为他不会游泳。
连续呛了好几口水,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就在她放弃挣扎时,被快速入水的南翔用左臂夹住,拖出了水面,岸边众人七手八脚将贝雪拉上岸来。
“娇儿。醒醒。千万别吓唬爹。你快醒醒……”情急之下右相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见她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吓地他不住拍打着地贝雪脸颊。焦急呼唤。
知道呛水时间久了会窒吸而亡。南翔顾不得一身湿漉。冲上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压她地胸口。“咳咳咳”贝雪吐出呛入肺中地湖水。幽幽地睁开眼睛。
见他在按压自己地胸口。贝雪又气又恨。利用自己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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