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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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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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侦察营挑来的新兵素质是近几年最好的,苦也吃得最多,吃住的条件不用说了,往年的训练都是在营区的操场上进行,地起码是平的,现在跑个五公里消耗的体力是过去的几倍。在操场上爬战术,练倒功,有个石子也要捡起来,扔一边去,在这,山里最不缺的就是石头,你有心去拣,怕是也没那份力气。一个多月练下来,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别说新兵,连一些去年入伍的二年兵也有些吃不消,战士们身心所承受的压力不言而喻。

“大家累不累啊?”连长走到一群正在休息的战士中问。

“不累。”兵们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累?恐怕是假话。我现在都想躺下歇会!”连长的话说的大家不好意思的一阵傻笑。

“你们是干什么的?”连长又问。

“侦察兵!”大家异口同声的喊道。

“对,侦察兵!我们是指挥员的‘千里眼’,也是首长手里的一把锋利尖刀!同志们,自豪不自豪啊!”

“自豪,自豪!”战士们挺着胸大声回答。

“我们连是红军一军团手枪队播下的‘种子’,连里的前辈们警卫过党中央,保卫过毛主席。等你们老了,和孙子说,我当年当兵的部队保卫过毛主席!大家说,光荣吗?”

“光荣!”每个战士脸上写满骄傲。

“我们连在每次战斗中承担的任务都是最艰难的,伤亡也是最大的,荣誉室里的每张奖状,每面旌旗都浸透了我们连前辈的热血!他们留给我们的荣誉,你们能守的住吗?”

“能,能,能…”战士们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连长的一席话让每个人心里都多了点东西。

指导员也很忙,除了提醒连长合理的安排训练科目和强度外,同时加强政治教育,部队纪律条令的学习,还要掌握每名战士的思想动态,高强度的训练会使他们的生理和心理产生变化,这些掌握了大量破坏技能的战士,一旦出现问题,将不可收拾。通过一系列的学习,让每名战士知道他首先是军人,要遵守军队的纪律,而且要成为为国家战斗的优秀军人,而不是精神变态,有暴力倾向,危害社会,危害人民的危险分子。

‘一根绳子,一把刀!’侦察兵的装备只比普通的步兵多出这两样,可要把这两样东西运用好也不是简单的事。张鹏从未见过一根长绳可以做这么多事,垂降、滑降,爬升、水平横渡还可以制成顶端系留绳、单索突击吊桥、多索突击吊桥……只要有副好身手,再精通绳子的不同的打结与缠绕法,他觉得可以向一切悬崖峭壁发起进攻。

由于多年没有训练过野外攀登,营里很重视;专门组织过去学过的连排长集训了几天,再由各连分头组织训练。战士们经过这段时间的体能强化,攀登需用到的上半身的臂、腕、握力都得到加强,训练起来事倍功半,器具攀登基本上都能做到安全登顶,只是速度上还需要练习。

这天,连里的干部去营部开会,由几个班长组织训练‘下坐垂降’,这是一种最安全和常见的垂降法。场地选在过去采石遗留下的一堵三十多米高的峭壁,顶部有个一米左右的‘天花板’。两个班长先从山后爬上崖顶,固定好两条绳索。底下的班长用短绳在身上系成临时胯带,讲解正面下、背面下、跳下、跑下等下坐垂降方法的动作要点,然后再把战士们两人分成一组,指导他们借助固定好的绳索攀上峭壁,再采用下坐垂降法返回地面。

党员和骨干要做榜样,率先上场,他们全副武装,身背冲锋枪,胸前挂着弹匣袋,左胯别匕首,右胯挂了四个手榴弹,袖口和裤脚口用小带子扎紧。原地跳了跳,感觉没什么兜挂,快步来到陡壁下,摆开架势,随着“嘿…!”的一声喊,向上一纵,双手抓住攀登绳,两脚踏住崖壁上的突起,手脚交替往复,协调配合,很快爬上崖顶,绑好胯带,带上手套,扣上铁环把身体移到陡崖边,大幅度往后倒,两脚猛蹬崖壁,身体便向后射了出去,两手稍一松握绳的力度,人就顺着绳索快速往下降,降去10多米,人快回荡到石崖时,收紧绳索,人便停止了下滑,双脚刚好抵到石崖,然后两脚再一次猛蹬崖壁,身体向后荡出更远,下降速度更快,快到底时,再蹬了一脚,身体便轻轻地落到地上,真漂亮!顷刻,热烈的掌声响起,几位老兵兴奋地冲过来,七手八脚地帮着解开绳索,“刺激!”这是两个人的共同感受。

下边的人看着他们飞人般的从天而降,安然无恙的落地受到鼓舞,接下来几组也很好的完成练习,就当大家都认为这次训练没有什么了不起时,意外发生了,一个叫李强的新兵在准备下降时,身体后倒的幅度过大,脚下一滑,脑袋朝下掉了下来,如果他反应快,及时调整身体,也不会出问题,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李强明显慌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身体快速滑落十来米后,被保险绳拉住,狠狠地抻了一下后,又荡回去,重重地撞到崖壁上。底下的人吓了一跳,两个做保护的老兵死死的拉住保险绳,防止他继续下坠。李强看样子被撞晕了,双臂无力的垂下,任由自己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身上的装备慢慢滑下,枪带挂在脖子上,时间长了,即使没被撞死,也会被枪带和收紧的保险绳勒死。

第三十章 野外驻训(三)

几个班长先是想利用保险绳把李强放下来,绳子放松时才发现攀登绳已经和他的装备缠绕在一起,落了一米多就不动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行,就是一个人徒手顺着崖壁爬上去,解开缠绕的攀登绳,再把人放下来,问题是现场的人没有一个受过徒手攀岩训练,总不能为救个人再搭个人吧。几个班长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肋生双翅飞上去。

正当大家不知所措时,张鹏抽出旁边战士的匕首,叼在口中,飞快地跑向峭壁,快到跟前的刹那,双腿用力,向上一纵,两脚在崖壁上轻点两下,已离地六七米,冲劲将没时,探出左臂,扣住一块突出的石头,抬起右腿,脚抵石缝,手扳脚蹬,使身体快速上移,而后再出右手,抬左腿,轮番用力。他紧紧地贴在崖壁上,仿佛一只大壁虎,攀缘而上,又象在地上做低姿匍匐那样动作快捷麻利,大家反应过来时,张鹏已经接近悬在半空的李强。张鹏的左手铁爪般的抠进一条石缝,整个人的重量靠一支手臂的力量吊在半空。在李强随着惯性荡过来刹那,张鹏转身用两腿紧紧夹住他,右手挥动匕首割断攀登绳,把人调正,打了个胜利的手势,示意下边的战友,可以把人放下去了。

李强安全落地后,他的脸已经憋得紫茄子似的,大家七手八脚的解下他身上装备,卫生员赶紧上前抢救,打了强心剂,又做人工呼吸。大家光顾他,忘了崖壁上还有个人呢!张鹏用力抻了下保险绳,拉绳的老兵本能用力后扯的瞬间,他虚抓保险绳直接向下跳去,接近地面时,猛得抓紧绳子,来了个‘急刹车’,转眼间,已经平安站到地面上。

当连里的干部气喘吁吁地赶回营地时,李强已被抢救过来了,身上的外伤已做好清洗包扎,人也清醒了,惊魂未定的躺在地上。卫生员的水平有限,不能断定是不是有内伤,连长听了汇报,立即命令一班长马上预备担架,准备送伤员下山,他去打电话联系救护车,好在山下接应。很快,一班长绑好简易担架,连长联系好医院回来时,李强已被抬上担架固定好。连长挑选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战士,分成三组,轮流抬担架,又嘱咐指导员做好战士们的安抚工作,出发了。

大家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一夜。第二天上午,战士们惊喜的看到昨天去的人,包括受伤的李强都回来了,原来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后,发现除了被弹匣硌断一根肋骨外,只有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连长本打算留下他在医院治疗,可李强怎么劝也不干,坚持要回连队,说‘参加不了训练,宁可在炊事班帮厨,也不在这住院。’没办法,只在医院观察一夜,就全回来了。战友们纷纷上前慰问李强,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李强却顾不上和大家客套,径直走到张鹏面前,举手庄重的给他敬了个军礼。

连里在不同场合多次表扬了张鹏舍己救人的行为和李强‘轻伤不下火线’的顽强战斗作风,号召全连指战员向他们学习,不知道谁写了篇通讯发表在A军的《战旗报》上,让张鹏‘火’了一把。燕秀芳看了报纸,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又担心不已,借巡诊的机会到一连‘教育’张鹏了半天。

既要当陆地猛虎,又要作水中蛟龙,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一连移师水库开始武装泅渡科目的训练,会游泳的兵们见水亲的不得了,不会游的两腿直打颤。不会游泳的新兵,被集中在岸边一块平坦的沙滩上,用沙子堆起个半米多高的平台趴在上面练基本动作,活像一只只翻了个的大乌龟。张鹏决定还是占在会水的这边,他在老家学会了‘狗刨’,能在十几米宽的玉带河里‘翻江倒海’,看着一眼望不到边,深不见底的水库心里还是直打小鼓。

不沉底的都下水,学最实用的蛙泳和自由泳,张鹏见班里的张文广这些海边长大的兵惬意的在水里鱼一样的游来游去,舒服得很,在他们的保护下,张鹏壮着胆子下了水,时间不长,就可以用不标准的姿势游开了。时间不等人,练了两天基本动作的新兵们也被轰到水里,开始还可以挂着救生圈,一天后就自求多福吧,连长的话‘淹不死就会了’!

当所有的人都能空手横渡水库的时候,武装泅渡开始了,在这个科目上张鹏吃了‘瘪’,无论他怎么努力,只要背上抢,就沉底,几次训练都是张文广帮他背枪。总拖班里的后腿,张鹏郁闷的不行,老兵们宽慰他,负重就沉底,不是因为他游泳技术不过关,而是他个子小,所以浮力小的缘故。张鹏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作个侦察兵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接下来的日子,识图绘图,搜索渗透,追踪与反追踪,偷袭捕俘,山地实弹射击各种科目一个接一个,兵们出的‘洋相’也是一个接一个。

一位老兄白天绘图时,画错了方位,连长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晚上便让他拿着白天那张有问题的地图再去‘侦察’。那位老兄更狠,到第二天早晨还没回来,一连人找了半天愣没找到,拿这着那张图‘失踪’了!快到晚饭的时间,那位老兄才被水库对面生产队的民兵‘押送’回来,带队的民兵连长说你们的兵太‘厉害’了,我们村那户人才死了男人没两天,这个兵都知道,还能在地图上准确标出来,大半夜想去敲人家寡妇门‘搞破鞋’。幸亏被巡夜的民兵逮住了,要不然得出‘大事’。

哨兵神圣,不容侵犯!捕俘训练时,六班两个不知‘死活’的新兵竟把二连的哨兵当靶子,差点让人家给崩了,他们被俘后,班长赵海不服气,带着张鹏和几个老兵连夜渗透进去,绑了二连的指导员想把他们换回来。没想到,人家告到营里,人不但没换回来,还将他们几个人扣在二连,人家也没深究,只是让他们足足抄了三天《条例》,吃够了野菜团子才放回来。

练夜袭,一班长的脑袋估计天黑撞过山,把炊事班的库房当目标,偷了箱肉罐头,他也不想想,炊事班的‘大爷’们虽说平时都笑呵呵的,那也不是可以随便得罪的,夜袭‘害’的炊事班的兵们精神恍惚,一连几天炒菜时总是放错盐,炒出来的菜不是咸得的呴死人,就是淡的象白开水。随后的格斗训练,全连的同志化气愤为力量,纷纷将他们列为重点目标。一班的人几乎个个被揍成了‘猪头’,大爷们才慢慢消了气。

潜伏训练张鹏在给他指定的地域挖了个近两米深的掩体,精心做好伪装,仔细的清除了周围的活动痕迹。连长带着搜索队验收时,明知他就在附近,转了几圈怎么也找不到。连长知道张鹏猴精猴精的,想让他吃次亏不容易,反正也丢不了,竟然没吹集合哨,带队悄悄撤离了。张鹏在洞里蹲了一夜,早晨一泡屎实在憋不住了才爬出来,发现连里的人都端着饭碗看着他笑呢,明白是被连长当‘傻小子’耍了,他恨不得一泡屎拉在他们锅里!

指导员被接连不断的状况折磨的神经衰弱了,可连长却乐观的认为“状况越多,说明咱们的训练越有成效,‘敲门’事件说明那个兵有能力独自夜渡水库;绑架事件说明我们连战士比二连训练的好,勇于挑战强者,表现出了团结友爱的战友情…”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听着连长唾沫星子乱飞得胡说八道,指导员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第三十一章 大雨围城

‘八一’建军节,全营休整了两天,准备野外生存训练,却被一场大暴雨堵在窝里。

张鹏光着膀子蹲在帐篷里,衣服,被褥吊在棚架上,地上的水已经没了脚脖子,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现在虽说是中午,天黑的和傍晚差不多,雨还瓢泼似的‘哗哗’下个不停,为了防止雷击,大家已从树林里搬出来了。看班长赵海仍在雨中忙碌,说:“班长,别忙了,雨下这么大,估计待会还得搬家!”

“以后再说以后,现在不挖好排水沟,一会就能养鱼了!”班副头也不抬的说。

“有鱼就好了,咱们也不用饿着了。”说到吃,张鹏的肚子‘咕咕’又叫起来。

“坚持,坚持吧!雨停了就好办了!”班副说。

“看这架势,雨一会儿半会儿停不下来。”张鹏看看黑压压的天空无奈的说。班副叹了口气,没再言语,接着把挖成型的水沟扩宽。

连续的大雨使水库的存水大增,为防止溃坝,昨天打开了泄洪闸,冲毁了所有下山的道路,山洪爆发,流经山谷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连里几次组织人手探路,都被堵回来,采石场已经成为被洪水包围的孤岛。连里是每周派人下山采购一次粮食蔬菜,虽说下雨前刚采购了一批粮食,可现在谁也说不准雨会在什么时候停。为把有限的食品用到最关键的时刻,原来每天三顿饭从今天开始改成了两顿。

连长和指导员紧锁着眉头蹲在椅子一根接一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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