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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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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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正色道:“自然如此,军巡铺是他弟弟的麾下,闯下如此大祸,我们断然不与他干休!”

第四百七十四章 仁慈的皇帝

石家兄弟确实很惨,云峥从步花厅出来就看到石中信和弟弟石达信跪在垂拱殿的门廊上,看样子已经跪了好一阵子,被寒风吹的面色青白,俩人却一动都不敢动。

“看到了吧,待遇不一样啊,老石哥俩跪在寒风里面,那些该死的文官却跪在大殿里,这就是区别啊。”王哲拿胳膊捅捅云峥,努努嘴要他看跪在大殿里面的开封提点刑狱公事吕公著,和闭着眼睛脸色灰败的站在一边的包拯。

云峥没理会大殿里的人,而是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笼扔给了抬头哀求自己的石中信,王哲叹口气也把自己的手笼扔给了石达信,这哥俩的手因为按在满是霜花的青石板上,早就冻得发青了,把手笼给他们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会袖手旁观。

石家哥俩感激的朝云峥和王哲拱拱手,将扔过来的手笼揣到怀里,依旧跪在那里,表示自己很感恩他们俩临危援手之恩。

随着大臣们纷纷跨进了大殿门,吕公著羞愧的几乎无地自容,庞籍走到他身边喝道:“失职就是失职,重新来过就是,当知耻而后勇。今日羞耻乃知不是后日荣耀。”

吕公著拱手拜谢,果然把脑袋抬了起来,脸上的愧疚之色一扫而空,似乎别人站着他跪着,没有任何的不同,转瞬间的转变,让云峥对自己的这位师兄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峥见吕公著朝自己望过来,连忙点点头,吕公著的心好像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也朝云峥点头示意。他已经明白,历来难缠的云峥这回不会发难。

赵祯剧烈的咳嗽着,将龙椅拍的砰砰作响,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诺大的帝畿,守卫不下五万人,一夜之间十一位大臣府邸被烧,学宫遭劫,堂堂开封府也差点被祝融吞噬,难道说我大宋禁卫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三衙如同虚设,五城兵马司尸位其上,开封府反遭恶贼反噬,这是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庞籍,你身为平章事难道不能给朕一个答案吗?”

皇帝当堂诘问宰相,这是非常少见的,一般这时候宰相都会说一句自己无能请辞的话,然后皇帝怒火稍微收敛一下,勉励几句,然后才会正式谈事情。

不过今天不一样,庞籍没有请罪,而是直接抱着勿板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天下人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箭矢从一个方向射来,只要积铁为壁就能防备这个方向射过来的箭矢,如果射过来的箭矢没有方向,那就要建造一个铁屋子来防备箭矢伤害我们。

这个简易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可是在现实中我们挡箭的东西是盾牌,没有铁屋子那样坚固的堡垒来供我们使用,既然我们使用的是盾牌,就难免会有疏漏。

张骏恶贼因为职位派遣不合心意而心生恶念,终于酿下如此惨祸,臣以为兵部部职方司没有及时的查辨出奸佞,是有过错的,而三衙身为上官,没有识人之明,尸位其上也是罪责难逃,张骏恶贼已经阖家死于大火,当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赵祯咬着牙齿道:“难道你认为张骏就是首恶吗?”

皇帝的这句话很诛心,没人敢插嘴,别人都低下了头颅,唯有云峥伸长了脖子瞅着站在前面的濮王,发现那个老家伙确实能稳得住,不但站的很稳当,从侧面看这家伙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同仇敌忾的样子,好像这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看样子做奸臣就需要有一颗坚定地心才成,云峥自觉自己的修养还不够,做不到人家这种入木三分的神态,很多时候都是靠着插科打诨的方式避过去的,层次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想成为风云老奸贼,自己还要加强修养才成。

不管是庞籍刚才那番无耻的言论,还是石家兄弟刚才揣手笼入怀的表演,亦或是王哲推波助澜的闲话,还是濮王清风拂山岗一般的表情,都够云峥学一阵子的。

韩琦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目前从那些擒获的贼人口中得知张骏是唯一的祸首。”

赵祯惨笑一声道:“我大宋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被不了了之,这次是焚烧大臣府邸和国子监,开封府,下次说不定大火就会祸及皇宫。大宋的事情不能总是这么和稀泥啊,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活不下去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朕来查个清楚明白吧。”

包拯手执勿板笔直的跪下去道:“这是微臣无能,请陛下将微臣罢官夺爵以为后来者戒!”

云峥瞪大了眼睛瞅着大宋朝堂上臣子和君王的交锋,感叹不已,随着包拯跪了下去,金砖上就有一大群官员跪了下去请求皇帝治罪,这还治个屁的罪啊,这是打算将皇帝活活气死的节奏啊,眼见赵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云峥觉得皇帝非常的可怜。

赵祯发现了云峥不一样的表情,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问道:“文信侯向来独树一帜,不知可有奇方治疗朕的心病?”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庞籍那道让人浑身发麻的电锯一般的眼神,宰相的威严可不是空口白牙说说的,既然已经被赵祯架到火上烧烤,云峥就只好说话了。

“启奏陛下,微臣虽然蒙陛下恩典给了制科三等第一人的尊荣,实际上依旧是一介武臣,既然是武臣,微臣会的也只是武人的解决办法。”

赵祯见云峥并没有推脱,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温言道:“爱卿本是兵事名家,说出来的办法自然不会错,不妨说出来让朕参详一二。”

云峥拱手道:“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如果微臣统帅的大军中出了这样的问题,微臣会毫不犹豫的将军中负责防火,巡营,值守的军官士卒一体斩绝,以绝后患。

这里面必然有冤枉的,但是两权相较取其轻,所以冤枉的也就冤枉了,只有等到战事结束才会开始真正的调查,给冤枉者一定的补偿,追索真正凶手的余罪。

这样的方法自然不适用朝堂,如果和军中一样乱杀一气,我大宋的律法岂非如同儿戏?但是微臣以为,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不是因为微臣的宅子被烧了才想找出凶手,而是微臣从军事角度发现,只要天时合适,再辅以适当的手段,东京这座帝畿,确实有被一场大火焚毁的可能,微臣查阅过东京的气候发现每到春日阴止阳生之时,就会有东南风不约而至,这样的大风会刮至少七日,诸位,试想一下,如果昨晚的大火发生在春日,嘿嘿嘿,东京城的灾难就会降临。

所以微臣以为处置谁,如何处置并不重要,庞相说的有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只问放火的人到底是谁?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慢慢查总会查出来的,而且微臣以为张骏此人恐怕没有死,但是大宋恐怕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能去的地方,不外乎辽国,西夏,高丽,倭国,亦或海外诸国。

臣以为辽国不可能,如果他去了辽国,辽国此刻内患不绝,耶律洪基一定会将他绑缚了双手送到东京,也不可能去西夏,嘿嘿,微臣对西夏人了解颇深,没好处的事情他们不会干的,西夏人只会将他抓起来高价卖给陛下。

所以,微臣以为,陛下如果派人向海路港口一路严加盘查,一定会有收获的,如果重点查访倭国使团,一定会有更大的发现,微臣总认为少年人失踪死亡事件总和倭国人有关,而东京大火的起因就是少年人失踪案件引起来的。”

云峥说完话,就退回朝班,不理会庞籍等人惊讶地目光,云峥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这让他们很是奇怪,把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凶手身上,而不是关注于朝堂这就是大好事,毕竟庞籍等人也想查出来这个作恶的人到底是谁。

赵祯朝边上的陈琳看了一眼,陈琳就隐入了帷幕后面。

皇帝见陈琳走了,这才点头道:“卿家之言确实有惩前毖后之效,朕即使不是一个武皇帝,也有武皇帝的杀心,既然军巡铺已经不中用了,那就全体撤裁吧,着令都虞候周同即刻接任,从禁军中挑选良善之辈重组军巡铺,此次作乱的军巡铺人员一体斩绝。

石中信无识人之明,着令革去中城兵马司检校之职,由潘玉接手,石达信御下不严,着令待罪提点侍卫亲军马军司,吏部清选司,兵部职方司昏聩无能,两部郎中远窜崖州,遇赦不赦!”

云峥心里叹息一声,皇帝到底魄力不足,如果今日皇帝能将石家兄弟罢官夺爵,将包拯远窜军州,再将吕公著下狱查问,最后将所有军巡铺人员该砍头的砍头,该发配的发配,这才是皇帝最应该干的事情。

而不是仁慈的敷衍了事,拿文官送上来的两个倒霉蛋出气,皇帝最常说的一句话难道不是退出午门斩首之类的话吗?

第四百七十五章 《元夕》大盗

抓捕真凶是大家一致的意见,想毁掉东京城,其实就是在和所有人作对,云峥不信庞籍,韩琦这样的人会不知道谁才是最可疑者,只是都不愿意插手皇家内部的纷争。

太祖皇帝虽然说了与士大夫共天下,却没有允许士大夫插手皇家废立之事,他们尊崇的是皇位上的皇帝,而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

一个仁慈而愚笨的皇帝是大臣最喜欢的皇帝人选,而且不分奸臣,忠臣都会喜欢,忠臣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一展宏图,实施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造福于天下。

奸臣则觉得自己贪渎枉法的美好时代终于来临,可以为所欲为了……

众望所归之下赵祯当上了皇帝……

云峥一直在等待濮王倒霉的消息,他为此不惜在朝堂上和濮王正式的撕破了脸皮,给皇帝提供了一些查证的方向,因为和倭国来往事宜,都是濮王和一些皇族遗老遗少们掌握的事情。

既然说倭国有问题,其实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皇帝濮王有问题,很希望濮王能当堂发作和自己争辩,可惜,那个深沉的如同大海一样的男人,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说了一句霸气四射的话语:“如果倭人有嫌疑,不必问,杀之即可!”

云峥不在乎和濮王交恶吗,因为在蜀中的时候就已经水火不容了,斩掉了濮王在蜀中的触角,早就把这位王爷给得罪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即使买好,也没什么用处。

东京人在惴惴不安中送走了皇佑六年的最后一天,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大宋这些年并没有受到皇帝的庇佑,反而灾害不绝,不过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终于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为刚刚开始的至和元年欢呼不已。

东京的上元节是非常热闹的,还没到节日,就有乡邻登门问云家今年的灯山如何捆扎,每年的灯会,其实是一个比赛的过程,坊市里的大户都是要挑大头为自己所在的坊市争脸面,这很重要,一个家族的风评甚至会反映在自家的灯山上。

云家第二代只有一个闺女,所以只能扎花灯,陆轻盈偏爱桃花,所以就给自家的灯山定下了一个调子,叫做“十里桃花山”。

专门找了巧手匠人用枯枝和绢帛扎出一树树的桃花,虽没有十里绵长,却也将巷子里覆盖的严严实实,人在巷子里走,就像是在桃花树下漫步。

巧手匠人甚至开创性的在巷子里点燃了桃花香,有些清冽,却最符合桃林的雅趣。

云峥背着手在自家的院子里漫步,从那天上朝之后,他就在等待皇帝调查的结果,按道理这事并不难调查,以陈琳的本事基本算不上难事。

可是他没有等来皇帝处置濮王的消息,不管是相熟的几家人,还是邸报,都没有再提起东京大火的事情,好像这件事只是一个简单的天灾一样。

云家南边的三座院子已经被彻底的清理干净了,虽然走近了还有一些烟火气,上面覆盖的一层黄土还不能完全将火场的气息湮灭掉。

赔偿自然是丰厚的,皇帝说内府会负责重新修建三座精舍,石家也说等云家的精舍修建完毕之后,他们会请最高明的匠人装扮这些精舍,石达信甚至想给这三座精舍配上最美貌的婢女。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云峥刚刚念出杜甫的这句诗想要感慨一下,表现自己为国分忧的心境,却被陆轻盈给生生的打断了,一个少妇梳着风流头,穿着桃红衣,眉心点着花钿,眉毛画得又细又长,大冷的天露出半个臂膀,三个指头粗的金臂钏牢牢地箍在她白嫩的上臂上,一条洒金裙身子稍微动一下,就会露出脚下那双高跟的错到底的鞋子。

“不许说难看,只许夸!”陆轻盈见丈夫习惯性的撇嘴,就先定下了说话的调子。

“漂亮!”云峥咬着牙夸赞了一声,感慨的道:“满脸的白粉,这种化妆术是跟倭人学来的,桃花瓣一样的小嘴,笑起来很邪恶啊!”

“这可是今年最时兴的妆容。”陆轻盈说着话亲昵的拿脸在丈夫的脸上蹭蹭笑嘻嘻的说。

云峥无言以对,这些女人没事干就在自己身上折腾,陆轻盈脚下的那双错到底的鞋子,原本是平跟的,云峥看不下去她总是为自己的身高发愁,总说葛秋烟比她高了半头,显不出她当家娘子的气概来,就是花娘也比她高好多。

为此云峥就随口说了一句,把鞋子根部加高不就成了么,那样站着身子前挺后撅的显得挺拔,他随口说说,陆轻盈却上了心,鬼鬼祟祟的找匠人捣鼓出来这样一双鞋子,还严禁匠人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这就是她今年准备的杀手利器,准备给葛秋烟和花娘一个好看。

“您是最疼妾身的,露胳膊这种事您就当没看见好不好?花娘恨不得把屁股都露出来,葛秋烟也露出了大半个胸脯……”

云峥砸吧一下嘴巴道:“这个倒是无妨,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们会着凉,今晚上你们准备玩一夜,冻着怎么办?”

陆轻盈笑嘻嘻的将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围在勃颈上,笑嘻嘻的对丈夫说:“这样的狐裘我有三条,一条乌黑,一条火红,再加上这条雪白的,不会冷的。老廖会带着家将护卫我们,小虫和丫鬟们会带着马车衣衫在后面接应,玩累了,就上马车。”

云峥擦擦脸上的白粉,又掏出手帕怜惜的帮老婆擦干净脸上腻子一样厚的白粉道:“浓妆在灯光底下看起来好看,可是这些白粉就不必了。”

陆轻盈见搞定了丈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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