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爱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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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爱过一个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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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报亭里的一分钟,夏陌决定不去探究真相,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现在的他们还能怎样呢,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就让自己还抱有一丝幻想,就让自己当作这是晨曦哥哥的到来就好。
  回到办公室里,同事再交接班,夏陌把其中一盒马卡龙分给大家吃。面对同事质疑是什么人送来的时候,夏陌不予理会。来到这里工作两年多快三年,夏陌从没跟别人提起过她的过去,以前她们过问,知道夏陌不喜欢聊自己的私生活后,现在她们也就不问了。剩下的一盒放在办公室,离开公司时她交代同事,一会儿爸爸会来拿。
  夏陌和一群同事走出电影院,去往今日吃饭的餐厅时,杜晨曦条件反射让司机跟着他们。夏陌他们选择坐公车去餐厅,这群同事一如往常没心没肺的大声笑着,聊着天,相互吐槽着,相互挖苦着。他们虽然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但是他们没有利益的纠纷,彼此的心都很单纯。夏陌喜欢跟这群同事相处,这样的他们真实真诚。这样的他们,彼此了解,彼此接受,即便是有了吵闹与矛盾也不会要绝交。
  跟他们在一起,夏陌的心情不错,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但当她的目光转向窗外时,眼中就只剩下落寞与思念。不经意间,又是一声叹息。王岩轻轻拍夏陌的肩,夏陌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她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特别是男生。
  “到站了。”王岩尴尬收回手笑了笑。
  夏陌尴尬回应了一声,“哦。”
  一直跟在公车后面的出租车司机苦哈哈的想着,后面这位帅哥仪表堂堂找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为何要委屈自己做这种跟踪女友的事情。
  夏陌一直心不在焉,下车时脚没踩稳差点摔倒,王岩条件放射的伸手扶着她,这一次夏陌没有推开他,因为若将他推开,自己会摔倒在地。
  出租车的杜晨曦将这样的巧合,理解为亲密举动,眼中充满了怒火。该死的夏陌,总是这样不让人放心。从前跟她说过上万次,男女授受不亲,她为什么不推开这个男人。
  因为杜晨曦的存在,从前的夏陌总是会条件反射的跟男生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下车站稳之后,夏陌便不着痕迹的推开王岩。
  饭席间,大家从刚进电影院聊到离开后同事现在的状况,然后聊以后的计划,王岩的这顿散伙饭吃了接近三小时。开始的时候,夏陌偶尔还会插上三言两语,到了后来完全是在听他们说。夏陌不喜欢同时跟很多人一起聊天,她的习惯是要么所有人听她说话,要么她听所有人说话。
  看着大家还没有散伙的意思,夏陌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一直注意着夏陌的王岩,看到她一直打哈欠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原本,他们还想去唱歌,夏陌拒绝了,她很困了也很累了。
  自从开始在电影院上班以后,夏陌变得浅眠,她在睡觉的时候还不喜欢有光。上午接到一通快递公司电话之后,以为可以继续睡结果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离开上海后,她很敏感,每次看到陌生号码来电,她会小小的激动一下,然而每次她都很失望,今天也不例外。
  夏陌在很多人面前,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心事的单纯女生,这是夏陌想让别人看到的自己的样子。私下的她很多心事,一个人安静时,她会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在很多人面前,夏陌是个不会哭的女生,工作中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遭遇到上司怎样不公平的对待,还是在遇到胡搅蛮缠的顾客,她都没有哭过。很多人以为她很坚强,其实她很脆弱,遇到事情时,她会偷偷的哭泣,也只想选择逃避。工作中的夏陌,是顽固的,坚持自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生活中的夏陌,是坚强的,追求自我,简简单单。感情中的夏陌,是长情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想晨曦的时候,她会一个人躲在没放电影的影厅里哭,她会在洗手间里哭,感觉自己没用的时候,她想过要自杀。
  王岩说送夏陌回家,夏陌没有拒绝,她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相处。以后他们的生活里,将不再有彼此的身影。
  肩并肩走在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夏陌不知道说什么,王岩是有苦难言。王岩曾经这么问过夏陌,“夏陌,如果我追你,你会答应吗?”夏陌那时候笑说,“不会。”
  王岩对她的感情,夏陌不是不知道,离职之前,他问夏陌:“要怎么对你,我才不会难过。”
  夏陌笑笑说,“忘记。”
  忘了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见她,后来王岩辞职了。电影院里,很多同事都以为王岩的离开是因为夏陌,因为他们在谈恋爱,而公司规定不能谈恋爱,所以他辞职了。夏陌知道,王岩是要订婚。半年前,他的家人帮他安排的相亲,对方家世不错,人也漂亮。
  夏陌对王岩说:“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以后要努力工作,赚钱养家。”
  说这话时,已经来到夏陌家楼下。王岩问:“抱你一下,可以吗?”
  夏陌摇头,“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这样不好。”
  王岩叹息:“你先上去,我看你上楼就离开。”
  夏陌说了声再见,走进楼内。王岩看着这个自己一直着喜欢女生,又是一声叹息。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能为自己转身一次。就在王岩这么想的时候,夏陌回头来到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突然的拥抱,让王岩吃惊,夏陌在王岩还没回神之前,匆匆离去。
  这是离别的拥抱,这个感谢的拥抱。一生之中,我们难免要辜负一些人,喜欢自己的人,相爱过得人,你爱过的人。有一些人,不是他们不好,而是此时我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位让我们深爱着和思念的人。
  一直处在黑暗中的杜晨曦面色严肃,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想做些什么,却又无所作为。看来夏陌过得不错,她身边的那个男生应该就是昨天电话里,夏陌同事说的王岩。看他们今天的互动之后,杜晨曦在心里把夏陌和王岩的关系定位情侣。
  王岩离开后,杜晨曦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抬头看着眼前这栋楼,一直到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之后才离开。
  杜晨曦此行到小城的目的到底为何,为此他想了一夜。他的脑海中,一直闪现夏陌转身抱着王岩的画面。杜晨曦讨厌王岩,他认为夏陌喜欢王岩。黑暗中的杜晨曦,怒火中烧,久久不熄。
  隔天,杜晨曦搭乘最早的航班回上海。夏陌起床看着客厅的桌上放着的马卡龙,又看看一个人在玩拼图的君临,伤感袭上心头。一夜的冥思苦想,她始终想不明白,若甜品是晨曦送来的,为何他人没出现,这不附和他的个性。咬了咬唇,夏陌尝到咸液体的味道。她在君临身边坐在,伸出手轻轻的把他拥抱入怀。君临一如往日,小小的头颅静静的依靠在母亲的怀中。与儿子这样亲密相拥,让夏陌得到片刻的宁静与欣慰。
  君临今年三岁半,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开口说过话。这让夏陌和夏爸夏妈很苦恼,也很着急。夏爸带君临去过很多间医院检查,医生都束手无策。君临的安静,总在提醒着夏陌,自己做人的无力。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甚至连一个完好的身体都不能给予他。为此,夏陌在一个人的黑夜里,无数次流泪。然而君临的存在,也让夏陌有了希望和寄托。君临,让夏陌快乐并伤痛。
  马卡龙的插曲之后,夏陌的生活依旧平静,上班下班,偶尔跟同事出去逛逛街。没事的时候,在家陪陪父母和君临。杜晨曦一如往日,每日忙碌到深夜。只是从小城回来后,他好像比以往更忙了。回到上海的第一天,他来到夏陌的房间里,摔碎了房间里的很多东西。
  那天之后,他那张原本就淡漠的脸,比以往更加的淡漠,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知道,自己依旧爱着那个叫夏陌的女孩,只是夏陌已经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不点了。所以,他只能通过忙碌的工作,让自己不去思念,让自己不去回忆当日夏陌与其他男生亲密的场景。
  杜老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只能把对夏陌的思念深藏于心底。夏陌的房间,在那天之后再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打扫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期而遇的巧合,是又一次痛苦的开始。

  
  清爽宜人的微风飘然而至,落叶在清风里无声掉落,随风飘动,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气息。夏陌夜里下班回到家时有些胃疼,吃了药就睡下了,到了下半夜伴随着胃痛,开始咳嗽呕吐,最后还吐了血,吓得夏爸夏妈当即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到医院一检查是胃出血,如果在晚一些送到医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醒来时,温热的液体划过脸庞,落在雪白雪白的床单上。身体的痛处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锥心刺骨。夏陌整个人神思恍惚,目光呆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为什么又梦到他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的想着他。夏陌曾经想过,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和晨曦还能相遇,但到了现在连最后一丝幻想也随着那两盒马卡龙的到来而破灭。
  曾经承诺的一辈子,是多久。曾经约定的不离不弃,是多久,夏陌不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对生活没了追求的欲望,因为她总是在希望中看着绝望。
  君临出生后,夏陌的身体很虚弱,那时候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出院。出院后,她用原本不多的存款开了一间咖啡厅,然而因为无心经营而关门。身体不好,夏陌又在家休息了半年,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才出去找工作。
  这两年,虽没病倒要住院,却也时常打针吃药。可是在电影院工作作息不规律,她又常常贪睡不吃饭,因此得了胃病。夏爸夏妈多次让她辞去这份工作,她都没答应。她没有大学毕业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就算可以找到工作,她还要用很多时间去适应新环境,这么麻烦的事情,夏陌不喜欢做。她说,她早已经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她习惯跟电影院同事无所顾忌的打闹嬉戏。
  躺在病床上的夏陌很虚弱,虚弱的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累了,离开上海的这几年,她一直在逃避,她不愿意面对父母,也不愿意亲近君临,不愿振作,不愿让自己过好。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父母,从他们疼惜的目光里,将目光转向一旁低着头的君临。
  “君临?”夏陌用尽全身力气,发出虚弱的声音。
  夏妈握住君临的手,轻轻拉他抬头看向夏陌。君临一如往常,不说话也不笑,静静的看着夏陌。夏陌伸手摸摸他稚嫩的脸庞,他也用小手摸夏陌的脸。
  君临他虽然不会说话,却总是在夏陌无助的时候,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给她一些小小的安慰。夏陌努力的扯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好让爸妈和君临放心。
  住院的日子里,夏陌对时间没有了概念,只能从房内光线明暗来判断日出日落,以及时光的流逝。每日来看望她的人,除了父母和君临,就没在有别人。同事听说夏陌住院,打电话问她在哪家医院要来探病,夏陌拒绝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因为心情的压抑,她康复的日子遥遥无期,半个月过去身体还是没有康复的起色。
  夏陌住院的日子里,杜晨曦在准备自己的订婚典礼。他说,爱夏陌,让他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现在他决定放手,他要将她遗忘,他告诉自己,以后要全心全意对待一直深爱自己的未婚妻御薇安。
  杜晨曦订婚的半个月,杜老爷子因为心血管病住进医院。自从得知夏陌的消息后,杜老爷子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见她,这次住院刚好给了他一个合理且夏陌不会拒绝的借口,回来上海见自己。
  这天下午,夏陌在看书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
  “你好,我是夏陌。”习惯的电话开场白。
  “陌陌,我是姑姑,爷爷病了,你来看看他好吗?”
  住院太久的缘故,夏陌的精神偶尔有些恍惚,她只觉得声音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姑姑?”言语中带着质疑,夏陌问。
  “陌陌,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杜素雅,晨曦的姑姑,你忘记了。”电话这边的姑姑,心中百感交集,语气急速。
  夏陌以为自己听错,“姑姑,是你吗?”
  “是我,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看着手臂上的针眼,夏陌沉默不语,她要怎么回答姑姑,回答说自己生病在住院,这一切是拜杜晨曦所赐,回答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华丽富贵。
  姑姑问:“陌陌,你在听吗?”
  “我在听。”之后又是沉默,她想问姑姑打电话给来有事吗,又不想问。
  “爷爷住院了,他很想你,回来看看他好吗?”姑姑真诚的请求。
  夏陌现在也病着,也住院,谁又来看望她呢?如果,他们还记得当年是他们要求自己离开的,现在他们怎么好意思让她回去呢?难道不曾想过,她会怪他们,她会恨他们吗?想着这些,夏陌觉得心酸,眼角流出泪水。
  “陌陌,以前爷爷最疼你了,回来看看他好吗?”电话这边总是沉默,这让姑姑很不安。“爷爷老了,这次病的很重,他在睡梦里还念叨你,看在昔日爷爷对你疼爱有加的份上,回来看看他吧。”
  姑姑说的话,真心实意,在情在理。夏陌听着有些心软,但自己住着院,怎么着也要等到出院再去吧。
  “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匆匆的挂断。
  “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说话。”夏妈关心的声音,“最近你住院,君临都不怎么愿意吃饭,一会儿他来了,你抱抱他,安慰安慰他。”
  知道君临是因为担心自己,而不愿意吃饭,夏陌又是一阵心酸。君临,我可怜的孩子,为何你要生在这样的家庭,妈妈对不起你,总是让你担心受委屈。
  君临是夏陌和杜晨曦的儿子,当年夏陌在明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被要求离开杜家时,并没有打算生下他。那时候的夏陌,有很多年轻人触手不可及的机会,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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