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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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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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校大学生,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略带羞涩的女孩,而倒像一个涉世颇深、成熟性感的女人。音乐响起,8个女孩随着节拍尽情歌舞,歌声甜美圆润,有如春天。周围观众的热情一次次被引爆,大家和着节拍,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四周不时闪烁着拍照的灯光;而我的眼神却只瞄准着黄琳琳,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往日的一幕幕,耳朵里只有她的声音。分手近一年了,真不知道她的近况到底怎样,我想:我应该找你聊一聊。

演唱会结束后,我立马起身,快步走向后台,四处找寻,却不见黄琳琳,侧目一看,她和另外7个女孩已被包围在热情的粉丝们中间,“先生,这里是后台,你找谁?”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我对他摇摇头:“对不起,我走错了。”意欲直接冲到前台,却被那人拦住:“这里不能走,你有工作证吗?先生。”才没功夫搭理他,急急忙忙返回身,绕了一大段路,急迫地挤进人群,粗鲁地拨开一层又一层的粉丝,实在太多人了!无法凑到跟前,我把脚尖踮起,希冀能够更长时间的看到她,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这些粉丝太疯狂了!每个后排的人都尽量把胳膊伸长,长长的手臂上举着的,是相机、手机,还有等待签名的纸片、本子甚至衬衫。黄琳琳肯定也看到了我,不过真实的情绪在她脸上只停留了瞬间,她继续着签名,继续和粉丝们合影,但我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地扫视着我。

“抱歉抱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组合还有其他的安排。”一个戴着胸牌的矮个胖子对大家说到——应该是“莎乐美”组合的经纪人或活动策划之类的,接着现场出现大量的工作人员,将我们与女孩们隔开,那些戴着鸭舌帽、挂着工作牌的家伙组成了一道有力的人墙,让我无法靠近,“琳琳!黄琳琳!”我高喊一声,但她没听见似的,在一群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潇洒地戴上墨镜,登上她们所乘坐的商务车,引擎轰隆一声,载着黄琳琳她们一骑绝尘,开走了。

第十九章:重新牵手?

这次没能和琳琳说上一句话,虽然最终我悻悻而返,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收到了她发来的一封邮件,邮件上主要介绍了她所在组合的情况,接下来的演出计划表,还特地让我转告周围尽可能多的人,都来看她的表演,为她这个“前女友”捧场。分手后她一向对我是唯避之而不及,没想到这次她还挺主动的,肯发邮件给我,真高兴啊,尽管我知道她只是利用我来扩展她的人气。

我的军旅生涯仍在继续;粗鲁、讨厌又爱骂人的“猪排”仍然对我们很苛刻,很残酷,他不仅规定了我们在无人平台模拟器上必须达到的训练小时数,而且,如果有时一个战术走位不规范、或是一个参数装订不正确,你便会立即迎来一阵暴风雨似的棒喝,或者一句话:“俯卧撑15个!”唉哕我的妈,在他看来,似乎“一切以实战出发”这句话就能掩盖他所有的错;而“马夫”马副排长呢,他在我们看来,仍然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有人情味的一个邻家大哥,他经常关切地询问我们对部队的伙食是否满意、还适当减少我们的训练量,甚至在技术考核中降低难度,让我们好过点。他也会定期给我们和其他部队传授一些装备的使用经验或是介绍一些关于阿军的历史典故以及著名战例,深受士兵们的喜爱。

“现在是我们的第5次集训,很好!成绩都不错,我很高兴看到大家的进步,尤其是1连2排的同志,个个都是专业素质优良……”933预备役步兵营的营长终于又露脸了,一套特体的军服勉强包裹住他那肥硕的、看起来就跟球似的身躯,粗短的脖子顶着他那颗油光发亮的大脑袋,最可怜的应该是他那两条短小的腿,看似艰难地支撑起一百多公斤重的身体,他的脸蛋白白胖胖,看起来没少吃好的——也难怪,像他这一级的军官待遇肯定比“猪排”他们好多了;再说,人家他可是咱部队里有名的“大忙人”,今天这个“成果交流会”,明天那个“经验考察”;应酬不断,少不了吃香喝辣。且不说营长生得一副官僚相,让我们头疼的是,他每次发言,都要长篇大论地说上许久,全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空话,我们也只好笔直地站着,忍受着他的官腔官调。

“文武啊,刚才总结会我站在你边上,看你都快睡着了。”在大巴上,马副班长对我说道,我笑笑:“是啊,每次营长讲话我都想睡觉。”他笑着问:“那你知道营长都说了些什么吗?”我呆了会儿,慢慢地说:“我记得他好像有讲一句‘军人的仪表和礼仪是部队的生命’吧?什么破理论(我们的排长经常说:‘纪律和战斗力是部队的生命’)”“不错,居然还听进去一句。”“那你呢?”我反问道,“我?”他笑着摆摆手:“别看那时我眼睛睁得比你大,可是连半句都没听进去,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我开玩笑似地说:“如果是给我们加军饷,我们还愿意听点哦!”马副班长点头说:“呵呵呵,就是。”“高德南站到了,下车请走好。”听到提示音,他“腾”地站起来:“我要下车了,再见再见,哎,帮我搭把手。”我忙把包裹递给他:“你说你干嘛每次都带这么多啊?拿好,小心点啊!”副班长下了车,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叫道:“别忘了下次训练是在8月22号!”我打开车窗,大声回答说:“放心吧,你说第四遍啦!”

这是7月份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列车颠簸,我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富城,我回来了。年初,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纯粹的大学生;而现在,我已是一名预备役军人,“儿子,这包行李我来拿吧。”虽然它真的很沉,但我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因为我知道,父母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今天是7月12日,而下一次集训是在8月22日,之间起码有4周的时间可以安心呆在家。由于接受预备役部队的不定期集训的同时我还要兼顾学业打断缘故,在以后几年中,我肯定不能经常回家。我努力地呼吸着夹杂着玉兰花香味的空气,看着车站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尽情地享受在故乡的每分每秒。

刚走出车站大门口,我正低头慢慢走着,“啊!”突然,一个人迎面撞了过来,我站立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行李包也摔落在地,“对不起”,那人急忙道歉道,我定睛一看,是个长发披肩的小女孩,“你走路怎么搞的,也不看好点。”父亲责怪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赶车。”女孩一面解释,一面扯了扯背上的书包,向进站口跑去,“等等,”我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我在地上捡到了一本“富城大学”的学生证,“是你的东西吧?”我问道,女孩睁大眼睛,抢过学生证,丢进包里,冲我一笑:“谢谢!啊,车快开了!”她飞速冲向检票口,消失在了人流中,不知怎么的,她那短暂的一笑,让我呆在那儿,心中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有某样东西从我心中被带走了。父亲走过来,问道:“还给人家了?”“还是个富城大学的”我点点头,说:“我今天好像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了。”父亲哈哈大笑:“一见钟情?别闹了傻小子,回家吧,走!”我问道:“看起来她才14或者15岁的样子吧?这么小就上大学了?”父亲笑着说:“你当她神童吗,我看人家也有17或18的样子。听口音是个北方人,如果你当初能考好点,你现在不也在富城大学了吗?”——老爹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能考上富城大学,我也许可能天天可以见到这个少女;也许会碰到比黄琳琳更好的女孩;也能结识更多的朋友。不过,十八岁的我当然不会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见钟情”,我可没那么花心;事实上,除了过去经常和黄琳琳在一起以外,我从没再约会过其他人,甚至不知如何与一个女孩搭讪,即使她和我一样,天天都上图书馆看书。

回到家的滋味当然是非常好的,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到东湖公园去。沿着曲曲折折的盘山小路,躲到树林最深处的小亭子里,在长凳上小憩一会,夏日的热风被林间的枝叶层层过滤,反而成了阴凉清爽的微风,舒服极了;我总是喜欢看着人来人往,听着松涛蝉鸣,闻着玉兰花香,再看上那么一小会儿书,好不惬意。

我照例打开电脑邮箱,顶头的是封新邮件,内容很简单:“文武,‘莎乐美’解散了,我心情很差,能到桃花公园来陪陪我吗?”不用说,是黄琳琳发来的,也太突然了,真搞不懂:上个月还风靡东南乐坛的“莎乐美”组合为什么会解散?还有,黄琳琳为什么要我这个“第二任男友”去陪她?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叫什么弓钦的她的“初恋男友”吗?再说,组合解散就解散呗,难道黄琳琳还要付什么违约金吗?真不理解,咳,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总之,先到桃花公园看看她再说。心里这样想着,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桃花公园。

桃花公园不是很大,面积只及东湖公园的二分之一,离东湖也不是遥不可及,它位于我所居住的街区的近旁,因公园内种满桃树而得名。走进公园门口,我在周遭转悠了一圈,却没有什么发现,“文武”,谁在叫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四下里寻找,终于看见树荫下,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戴着墨镜、脚穿高跟鞋,打扮入时的女子在朝我挥手,并向我走来——她,正是黄琳琳。“你好,”我说,尽管分手才一年多,但她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打扮那气质分明更加增添了我们的距离,让我不知从何开口。“嗯,你好,”她也机械地回答到,妖娆的黄发掩盖不了她失落的神情,“都那么熟悉了,就别拘束了,走吧。”我点点头,问道:“你那组合不是挺好的吗?挺红火的啊怎么就解散啦?”黄琳琳找了张石凳坐下:“哼,别提了”我又问:“那有没有要你交违约金?”“不是我们要,是老板要付我们违约金,可惜老板跑了,幕后投资人也不见了。”她说着,就要往我身上靠,我连忙制止:“诶诶诶,待会儿让你那弓钦看见了,影响不好啊。”“哼,弓钦?那家伙花心的很,早就跟别人亲热去了,把我抛弃了,不要我了,我好失败呀!”看到她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我顿时感到一阵肉麻,心里想:难道你不花心?水性杨花的,遭报应了吧?慢慢地,她打开了话匣子,对我讲出“莎乐美”解散更多的内幕。原来,风靡整个东南的“莎乐美”组合,它的幕后老板一共有两个:一个王老板,他对组合的投资占70%,另一个林老板占30%;王老板是一个贪婪的商人,由于他的投资占了大头,所以组合的最终收入分配都由他决定,其中60%都流进他的腰包,林老板拿22%,黄琳琳她们八个人分享20%,而剩下的8%分给了那些工作人员——这明显很不公平,但王老板还不满足,他还需要想出其他一些办法来克扣组合的收入;起初,王老板靠自己的经纪人做假账往低报演出收入蒙骗着大家,林老板也因为同时投资多个项目,分身乏术,没有产生怀疑,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某天,林老板和黄琳琳在王老板的书房内的桌上,发现了真正的账目;气愤的大家正准备找王老板理论,王老板却已抢先一步,“跑路”了,同时被卷走的还有属于大家的10万多元钱,其中就包括属于黄琳琳的7000元演出费。林老板宣称他无力也无意向再投资“莎乐美”组合,整个组合就这样不欢而散。这次黄琳琳也真是挺惨的,自己孤身一人在霸州苦苦寻找王老板,想讨回属于她的劳务费,折腾了1周有余,终于明白单靠自己是要不回那些钱的,无奈盘缠已经所剩无几,这才独自买了火车票回家,等到达富城火车站,她已经花光所有的积蓄,男友早就在巫州时跟别人跑走了;因为没有按时返校参加考试,她所就读的大学给予她留校查看和留级的严重处罚;为此,回到家里时又让她爸妈给狠狠训了一顿。如此多的挫折,你说她的心情能好吗?看她的表情,那个郁闷呀!我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这点挫折算什么?以后你肯定能成功的,7000算什么?说不定以后你一次出场费就7万!”我那曾经的同桌拭了拭眼角委屈的泪水,问道:“以后还加入什么组合吗?我可有心理阴影。”我摇摇头:“以后还加什么组合,你的歌唱得那么好,现在也大小算个名人了,完全可以单飞。”“单飞?”她喃喃自语:“那也要有人推荐,有人赏识啊。”我笑笑:“不急,慢慢来。”

时间已近傍晚,黄琳琳戴上墨镜站起身,准备回家,她微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下午能来陪我,真的很谢谢你。”我也笑着点点头:“要我送送你吗?”“好啊”她说道。于是我们结伴穿过这片桃林;这是一个刮台风的日子,所以白天就凉快的很,暮色渐浓,在狂风吹袭下,甚至有了几分秋意,像第一次送她回家时那样,我们俩不近不远地走着,我几次想重新牵住她的手,可是都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最后时刻,猛地将手缩回来。送她回去后,回到家中,我呆呆地坐在桌前,内心像荡漾着一池春水,脑海中过电影似的,不停闪过我和黄琳琳的那些事,还有下午的相会。头脑真是有点乱乱的,看着黄琳琳的可怜相,我好想再次和她牵手,把她追回来;但再想想如今她的俗艳、她的善变、她的老道、她的虚伪,却不是我所能接受的,至少,不是那么快就能适应的。咳,我是否应该重新与她牵手?让彼此再爱上对方一次?也许,单纯的牵手已不能缩短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现在我要仔仔细细地重新了解一下她这个人,再决定她到底值不值得我去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去羽毛球馆打球。我抹抹额头上的汗,又看看窗外似火的骄阳,不情愿地说开了:“喎,大姐,现在外面可是大夏天大太阳,那么热可是会中暑的,我看还是晚上去吧。”“你不知道那是个室内球馆吗?我有惊喜给你。”好吧,去看看她会有什么惊喜。等到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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