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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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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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科冲着她露出不服神情的脸发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偷偷逃回来的吧?”

“你放屁!”王玉婷恨不得啐出口唾沫,吉斯科居然说中了。“有,有什么证据?”

“以小姐的个性,如果是被派遣回来,还会在边境小城冒充商人吗?现在应当风光地住在迦太基城才对。”

王玉婷无法反驳。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汉尼拔那一套不适合小姐,他把自己弄得像个野蛮人,还想要别人跟着他一起过这种日子。他是个疯子!但是小姐离开他后却返回了迦太基,说明小姐依然想在迦太基有所发展,是不是呢?”

王玉婷微低头,瞪着这个不得不让人提防的男人。他说对了一半,她是偷跑回来的,可回到迦太基不是为了另谋发展。让他自以为是地去猜吧,她突然有了主意。“你说得没错,在意大利冒着丧命的危险进出战场,却依然被汉尼拔压制,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想起来,我在迦太基政坛也有些人脉关系,还不如回来,说不定更有成就。”

“小姐的想法很明智。汉尼拔在意大利频频胜利,使得民众中支持巴尔西德党的人越来越多,议员们的压力很大。现在急需有站在议员们一边的新将领出现,小姐的回归刚好。”吉斯科赞许地说。

王玉婷不自然地笑起来。什么“刚好”?现在回迦太基不是刚好被那群杀人不见血的议员推上风口浪尖吗?她不是傻子,吉斯科会来到这座小城可能也是为了避风头。

吉斯科突然有了好主意,“我想这样最好。我派人护送小姐回迦太基。”

“不太好吧!努米底亚人随时会发动攻击,你却分调人手保护我……”王玉婷千万个不乐意。如果吉斯科派人护送,她不是只能乖乖地去见议员了?

“只是一小队人,军队不缺他们。回到迦太基城,替我问候汉诺议长和议员们就当是对我的谢礼。”

这个“人情”真是无法拒绝,拒绝就会被怀疑另有企图,王玉婷只好接受。现在离开军营、离开哈德鲁密敦才是头等大事,至于这队卫兵,半路上再想法甩掉他们。

“小姐能有为迦太基服务的志向令我很高兴。对了!还有件事。”吉斯科从桌下捧出只小箱子,取出用泥印封住盒盖的盒子,如果有人打开盒盖,那么上边的泥印就会损坏。他把盒子交给王玉婷,“这里边有哈德鲁密敦市政官米隆写给他母亲的信,请小姐顺路转交。米隆是塞德巴尔议员的小儿子,但这封信只能转交给他的母亲,别让议员见到了。”

“他写给母亲的信叫他自己派人送去不就行了?”王玉婷不愿再增加额外负担了。

“关于米隆的故事,小姐可能不知情,请你听我说。”吉斯科很有耐心,而且轻松,似乎是个有趣的故事。“米隆市政官的年纪其实与小姐差不多,能担任这样的职务全依靠他那有权势的父亲。就在两三年前,他还是个只知享乐的贵族子弟,但一件事改变了他。为了个妓女,他与雇佣兵打架,这件事在当时闹出了点风波,塞德巴尔议员非常生气,家族的颜面被这个儿子丢尽了。米隆得到了教训,表示要与过去的放荡生活决裂,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在父亲的安排下,他起初在迦太基城内担任小职务,但没做多久便被揭发挪用公款。塞德巴尔议员想为儿子掩饰,不过巴尔西德党的人却利用这件事攻击贵族派,议员很无奈,只好把米隆赶到这座边境城市。最初做文员,但当迦太基城内的言论没那么紧后,他很快被提拔为市政官。”

“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这种老爸……”王玉婷嘀咕。“不过这与信有什么关系?”她发出疑问。

吉斯科继续说:“事实上塞德巴尔议员仍在为米隆挪用公款的事生气,因为这件事为他和他的同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米隆暂时也不想回城面见愤怒的父亲。可是现在边境的局势你也知道了,米隆害怕卷入战争,想离开这儿了。他给母亲写信,希望母亲劝说父亲,把他调回迦太基城,或者派到安全的地方。他的随从家里人都认识,他担心有奴隶会向还在气头上的父亲告密,这样他的计划就不能成功了,所以他恳请我为他送这封信。我怎么能做这件事?我的信使一旦进入议员家,别人会误认为有军事机密,或者有阴谋,小事也将变成大事。但小姐很合适,小姐以女性身份拜访议员夫人,两个女人的闲聊不会引人注意。”

王玉婷感到盒子烫手。吉斯科连怎么掩饰也为她想到了,不过王玉婷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无论心里怎么不愿意,但她还是只能答应,为了能离开这儿,一切先顺着他吧!

第三十五节 做信使果然倒霉

王玉婷回忆起上次做信使的经历,总的来说,上次的事被她搞砸了。这次事情颠倒过来,从前的收信人吉斯科成为委托者,但不变的送信人依然是她,所以王玉婷相信伴随信使的霉运应该同样不会变。

然而不同的是,她无时无刻不期盼着霉运的到来。从出发开始,她就祈祷着。上一次无端卷入了卡彼坦尼亚各部落间的纷争,这一次就让那个野心勃勃的国王西法克斯派军队来袭击他们吧,只有这样她才有办法甩掉这群吉斯科派来保护她,限制了她自由的卫兵。

可是霉运之所以为霉运,是因为它是人们最不希望遇上的状况,但却遇上了。她盼望敌人,敌人偏偏不会出现。已经快走出努米底亚人最容易出现的那段沙漠边沿地带,照这样顺利地走下去,这些讨厌的卫兵将直接把她护送进议会家里。

她有时候会偷偷看向赵弄潮,年轻人低头沉默,一路上话很少,估计他也同样思考着办法。要知道他是最不希望与迦太基政客扯上关系的人,那些官员中可能有人在伊比利亚见过他,被认出就不妙了。

“我要休息!”王玉婷大声叫,让坐骑停下,不走了。

“小姐,请再坚持一会儿,这段路程你已经休息三次了,而且这是你自己坚持要走的路。”卫队的队长有勉强的意图,“这里是努米底亚人经常出没的地区,我们应当尽快通过。虽然吉斯科将军已经给了他们些教训,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出现。”

我就是等着他们出现!王玉婷心里回答。其实他们有别的路线可走,是王玉婷的坚持才选择了这条老路。她跳下马,“那不行,这里这么热!商人们通常会选择夜间赶路,因为比较凉爽,可你为了赶时间,强行要求我们白天行路,我们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真倔强起来,队长强不过她,只能屈服。他们在岩石阴影里坐下,首先做的就是喝水。王玉婷把父亲和赵弄潮叫来了一块儿。她与王重阳的父女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而关于赵弄潮,她对外人称他只是个随从。

赵弄潮对她多次要求休息的真实意图已经有所觉察了。“你在等努米底亚人?”即使是汉语对话,也是小声的。

“你看出来了?”王玉婷惊喜。她正在找机会告诉赵弄潮,现在他自己发觉了再好不过,这样他们能更好的配合。

“不行,这样很危险。刀剑无眼,不能这样干!”赵弄潮提出的第一条建议就是反对。

“用不着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努米底亚人的刀剑不会伤着你。”王重阳略带讥笑。这个时常有主意的人,在战斗进行时是个弱者。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想一想吧,如果我们没有趁乱摆脱他们,反而被努米底亚人抓住了,怎么办?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把握的计划最好别干,我们经不起再折腾了。在罗马还有普劳图斯、普布利乌斯愿意帮忙,在努米底亚我们去求谁?”

“那么应该怎么做?”王玉婷看着他,之前赵弄潮低头思索的模样表明他可能想出了办法,至少有了计划雏形。

“想要摆脱他们其实不难,我想了很久,才发现竟然如此简单。就照他们的意愿,尽快赶到迦太基好了,进了城找间旅馆住下,你说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不能贸然拜访议员家,而且你是女性,突然拜访别人家不合贵族礼节。不管迦太基贵族有没有这样的礼仪,总之把他们唬弄住就行,和他们交谈时我发现他们都是平民出身,与上流社会接触少。之后,他们不可能住在旅馆里,第一不方便,第二我们没这么多钱。他们要么回哈德鲁密敦复命,或者投靠附近的军营,总之不会缠着我们了,这样我们再展开自己的活动。”

“就这样?”王玉婷眨眨眼睛,“很自然!也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只想着怎样在半路甩掉他们!”她又想了想,“就这么办!”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护送她的士兵们大喊,“好了,好了!不休息了!我们快点赶路,早一点到迦太基,大家早一点轻松!”这次她率先上了马。

踏着满地黄沙,几十人骑着马在烈日下飞奔,远处如水波的空气渐渐显现出些小黑点。王玉婷看着那些黑点变成了人形,还以为那是他们映在滚烫空气中的幻象。

领头的队长突然喊了起来,“是努米底亚人!”所有人警觉了。

王玉婷心中狠骂了一顿,这些杀千刀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不见踪影,现在不需要了,却又出现了。她抽出短剑,努米底亚人比他们快,看来一场战斗已免不了。赵弄潮不住向她使眼色,情况有了变化,计划也得跟着改变。

黑皮肤的人群围拢过来,士兵们勒住缰绳,战斗开始了。趁着努米底亚人被卫队拖住的一瞬间,有三匹坐骑冲出包围,王玉婷三人没有停下来战斗,他们向前冲,既然事态已经变了,那么他们只好选择趁乱逃跑。

一匹褐色马也在混乱中冲出,它迅速插入三人之间,马背上的人全身穿戴严严实实,脸以垂下的头巾遮挡,只露出眼睛。他从王玉婷身边飞奔而过,一把抓住她,把她拖上自己的坐骑。王玉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叫了声,王重阳和赵弄潮见状立刻跟上这个不速之客。

王玉婷握紧手中短剑,向这个劫持她的人的腹部刺去。

“队长,是我啊!”骑马的人扯掉了头巾。

王玉婷立刻止住了动作。“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仰望着这个人的脸,惊讶无比。

第三十六节 甩掉一群,又来一个

沙尘掩护着一行人远去,发生冲突的卫队与努米底人根本顾不上追赶他们。骑褐色马的人渐渐慢下来,逐渐停下了,王重阳与赵弄潮追上了他。

王重阳跳下马,冲向劫持他女儿的家伙,要把他从马背上拖下,再揍一顿,但当他见到对方的面容时,立刻停手了。马背上的人还是因他的力道而摔了个面朝天。

“你怎么会在这儿?”王重阳看见他说了第一句话。

赵弄潮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王玉婷,她的表情也是无奈而奇妙的。

德尔非翻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有点儿埋怨,“我好心帮了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一个要杀我,一个要揍我。”

“努米底亚人是你带来的?”赵弄潮敏感地感觉到某些不寻常的东西,他问。

德尔非得意地回答,“不是我,还会是谁?我告诉那些黑皮肤的家伙,吉斯科的女儿将要回迦太基,正在路上,而我只要钱作为报酬。努米底亚人想抓住吉斯科的女儿当作人质,可又不信任我这个迦太基人说的话,所以只派了一小股人看看情况。”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玉婷好奇他的用意。

“我看见你们被吉斯科的人缠住了,想帮你们摆脱。”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王重再次问。

德尔非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为难,“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队长偷偷出去了,所以我悄悄跟着,我以为有什么秘密,结果发现你们原来是逃跑……”

“其实是有人派你跟踪我们的吧!”赵弄潮口气严厉,“如果我没估计错,派遣你的人就是汉尼拔。你是汉尼拔的密探,对不对?”

王玉婷和王重阳惊讶地看着德尔非。德尔非看着赵弄潮,不说话。

赵弄潮继续说:“当我听了玉婷给我讲述的她遇上的那些事后,我就起了疑心。上次她打算偷偷离开迦太基军营时,也是因为你的出现而落空了。还有在阿尔卑斯山时,发现罗马奸细的事,也是你告的密吧?”

“这是真的吗,德尔非?”王玉婷盯着他。

德尔非尴尬地笑了两声,“对,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有恶意。从玉婷小姐担任队长的那天起,我就接受了任务。我的职责是首先保证小姐的安全,然后才是其它的事。”

“不,你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巴尔西德党的利益。”赵弄潮语气逼人,“我想如果我们没有遇上吉斯科,你应该仍会保持秘密跟踪的方式,暗中监视我们。然而我们意外地与吉斯科接触了,看见这种情况,你无法保持沉默,因为你担心我们被吉斯科拉拢,你必须破坏我们与他的联系,所以引来了努米底亚人。这才是真相。”

“究竟你们谁说的是真的?不过我认为赵弄潮说的更有道理。”王玉婷重重点头,“德尔非,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和吉斯科之间没有政治往来,那种男人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回去吧!这次出走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有私事要处理,等事情告一段落后我自然会回去。”

王玉婷突然发觉自己明白了赵弄潮的用意,他把话敞开了说,目的只有一个——赶走德尔非,让他没有理由跟着他们走下去。

“队长遇上了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帮忙。”德尔非表现出热忱。

“我们不需要被一个密探跟着,也不喜欢!”王玉婷冷冰冰地回绝,她上了赵弄潮的马。

王重阳拍了拍他的肩,“虽然我不喜欢那个狂妄的玩弓箭的小子,不过他与你相处这么久,你竟然一声不响地把他出卖了,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呢?”中年人摇摇头,也上了马背。

“等一等!他是罗马人,是个奸细,我这样做有错吗?”德尔非大声向三人辩解,可这三个人根本不再听他说话,骑着马,跑了。

你错就错在不该跟着我们。王玉婷回头看了看德尔非,他还站在那儿,不过似乎没有立即追赶他们的举动。王玉婷稍稍放了点儿心,好不容易才甩掉一群人,怎么能让一个人缠住呢?

赶到迦太基城时是在一个晚上。由于与努米底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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