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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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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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追击中队型的先头几骑突然连人带马栽翻,痛嘶翻滚的战马,四脚朝天挣扎中,腿上已经少了一截正在喷血,几股血泉乱肢喷飞后,左右骑纷纷让开,顿时露出一个全身披挂,手拄长柄短刃大砍刀的大汉,叫嚣嘶吼着,却没有人再上前,而是让过他继续前进,只下留最后几骑,突然穿插左右,待他顾暇不及,突然抛出套索将他拖倒,步军一用而上用枪杆抽腿砸手,捆拉进大阵来。

呵,我再次打了个哈欠。

已经说不清楚,这是第几场遭遇战了,南下以来频频遭遇的货色,都是这种层次的水准,不免让人精神都有些懈怠了。南下我还真是来拣软柿子捏了。

“这就是所谓肆虐河南、淮北的行营的实力么”我转身对一名中年人问道。

他叫马甲,那位颜老大人手下的义军首领之一,典型本乡本土人。由于朝廷大军围城,这些义军只能在外围的做一些策应清道之类的打杂事务,干脆借调一些过来,作为前驱和引导。

“南路逆贼虽号众,但真正范阳出身的并多,主要是令狐潮等一干在河北附逆的乱党,南下后更以抓丁强充者多,行事亦如盗匪流贼聚散不定,顺势时悍勇争先,失风时散逃如草芥”

他容色如常的恭声回答道。

“朝廷又发了新的文告了”年轻的杜佑驱马上前,作为初体验马背生涯的世家子,他面色苍白但强忍不适。递过一份材料来。

虽然离开了邺城,但对那里地情形我还是很关心的。

朝廷催战的文告一发再发,虽然没有明着训斥的字眼,但语气一次比一次的迫切,不但是太子小白,连那位鱼朝恩也坐不住了,近来屡屡召见一些大将询问情形。不过说到根源。这倒不是朝廷那些大老,不吸取围长安的教训。而是西北行朝实在国库匮乏了,南方诸道的赋税已经一加再加,据说成都地米价已经涨到了斗米一百钱,在江南、淮南道的某些产粮地也竟然出现世面没有粮食可以流通地情形。

而为了凑集二路大军的军费,西北三道的官债已经发到第四批,不管是摊牌也好,自愿报国也好。那些商人富户的财力已经被榨的差不多,江南的第五岐手上也开始发行第三期官兑票,价格已经一掉再掉,不足面值一半。

现在几十万大军还窝在那里,每天都在消耗巨量的钱粮,全靠上次破洛阳所获才可以支持,而下次地功赏钱显然还没有着落,更别说死伤抚恤烧埋费。只能期待破了邺城,再做打算。

西北那里迟迟没有还都,就是因为没有多余的钱,又不想草草将就失了体面,据说宫内省、太常寺、礼部,都开始卖出家的度牒。以及一些不重要的低阶散职,来维持日常所需。

本以为打下长安,可以缓解一些状况,但没想到被龙武军抢了头筹,迟到那些西北军也只能拣点,到了朝廷正式派出的那些接收大员,他们就很快就被震撼了,因为长安城被打理的实在太干净了,不但街道房屋找不出多少污损的所在,连库房里也是干净得老鼠在里面爬过也要小心翼翼掂着爪子。生怕一头滑倒。这也是某些人。特别对我咬牙切齿的缘故。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一些事情。

据说当时接收地人。跑去向太子小白告状,

“殿下,这如何是好”

太子小白愿意保持沉默,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眼力,甘于缄默不语的。

“是否要奏上一本,再追索一些出来”

“闭嘴,数十万贼军,洗掠过后,还指望能剩什么,这都是兵灾军损。。。。”

“起码,至少他们把三内的一些宫室器物都给留下来了”

“再说孤只是来宣抚的,其他是非曲直,自有朝廷那里公断,莫要逾了本分”最后那句话,就有些严厉的味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随后他便对我苦笑着说,“老大啊,。。你把长安收拾还真是干净”

“还好还好,拣了不少破烂”我顿了顿也笑着说“不过,我这家大业大,吃饭的嘴巴太多了,俗话说地好,那个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粮了”

“那个,还有什么进项的门路,能不能让我也参一份,老大,我这边用钱的人更多啊。。。。”他叹了口气,在我面前始终端不出太子的架子来,放低了姿态和声音“你才一个军,我这名下可好几个节度使几十万号人”

“好说”我当即拍了胸口,相信有许多商人愿意赞助太子,以获得接见的机会,虽然这只是秘密会见。至于什么惟利是图,蛊惑太子这些罪名,我已经虱子多了不痒了。

“其实如果需要大量的钱,还有更大更好的路子,只是看你敢不敢做了”我附耳过去,如是说。

“不是把,不费朝廷一文钱,就重建西京,天下哪有这种无端的好事。。。。。”他面色愕然。

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大唐的储君和某位无良的将领,达成了一状让后世人争议不休地秘密协议。

夹杂在这些事中间地,则是一道不起眼《归税令》,反而格外引我注目。

据说是作为加强朝廷财政收入的措施,伴随着对商户加征新名目税种地命令之下,今后西北三道的所有与商事贸易相关的厘金市税,将归于朝廷太府寺统一名目直接收取,而这相关的背景也很简单,显然由于传统以来以土地为基础的收入,在产出和周期已经到了极限。西北君臣迫于财政地压力,不得不将开源节流的打算,更多的落在了商业收入上。

唐朝本来就是一个商业氛围浓厚的时代,而西北路本来就是商路发达的所在,其商业氛围,不可避免的也影响到近水楼台的行朝,通过数次发行官债。武威胡乱等一系列事件,西北朝廷。也逐渐意识西北商人这一富有群体有待发掘地潜力和价值,来自西北商人的捐纳,甚至一度超过了那些传统庄户大地主。

不过那位陛下是自诩仁君地人物,虽然不能比太上做的更好,但也不能比太上更差,对某些利益丰厚的行业,直接实行专卖官营。这种明显与民争利的东西,还是要规避的,官卖之弊一经朝议就被否决,于是重点还是落在加税上,但是又要避免泽渔而竭这种明显短视的行为,至少行朝的一些人,不希望再出现诸如武威之乱地东西,各种妥协之下。才有了这个结果。

诸如:以国难提倡事俭为由,加征三百多种奢事品税,撤并数百中土贡,又为了简并操作,尽快回笼税赋,而这统一税制就是第一步。据说他们已经开始尝试,全面增开边境互市,鼓励官民回易以抽其利。另外对西域、回纥等近藩国,进行一些大规模的官市交易,以获得所需的物资,在这之前,李唐朝廷虽然有国家贸易的记录,但更多是一类似战马引进等战略囤积储备性质的,根本不计成本和收益的贸易,所谓天朝上国的体面。第一次遮遮掩掩的为功利需要而拿下来。

从长远来说。这些变化是好事好是坏事还很难定,一方面是加以重税。另一方面却是放开了对商人和贸易上地许多限制,比如不准穿特定的服色,开放了许多经营名目,哪怕一些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实质上地方的吃拿卡要,各种名目的打点依旧没有少多少。而且重税的对象恐怕只是普通商户,在那些官家背景,皇家身份地大商巨贾那里,能有多少效果,我还很怀疑。

收回思绪和记忆,我不动声色的再次微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我并不是说那些将帅们不可靠;或者他们战斗力不行;但人都是一种有私心的动物;只是多和少的问题;希望保全自己的实力与让别人做炮灰的想法,在各军中相当普遍,哪怕我也不能例外,

而眼下这个局面也是朝廷刻意造成,这是一个死结。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历史上九节度使围邺城,背后的影响因素很多,其中有一条,西北朝廷既希望通过提拔李光弼,仆固怀恩这些旧部,来制衡手握实力最强一只军队的郭子仪,另一方面又充满戒心的提防这些胡族血统地将领,生怕他们有了足够实力和威望后,变成新地安史之流。这种既提防,又纵容的态度,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朝廷地基本对策。

因此,大军云集,却不指定统一的号令的人选,却派了个太监鱼朝恩来节制诸军,从政治手段上来说分而治之,但从军事上来说,这种明显让外行指挥内行的作为,对军心士气还是统合作战,一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祸根。

在这个时空,虽有情况没这么糟糕,那位监军太监鱼朝恩也低调收敛了许多,然而名为总天下兵马元帅的太子小白,其实不懂军事,各节帅之下还是各行其是。在高昂的赏格下,为共同的目标而竞争和努力。

相比他们,兼有外戚、禁军、海龟孤儿多种身份的我,情况就不那么糟糕了,被孤立短时间内,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不过至少在我出发前;小白总算参考了我的一些意见和做法,

以加强中军协调战事为名,选各军精干斥候;组成直属行营的探哨总队,又选捷健善骑者,组建直属传讯营;再挑干练老军,组建中军护军营,连同原本保卫中军的神武、神策两部,构成基本的预备队。同时也深感身边人实在缺少军伍的经验,乃效法参军团的做法,以补充东宫左右卫率之名,让各部举荐一些年轻将领子弟,入中军帐下为行走听命,备待军咨。。。。。。再加上我留下维护军纪的宪军营,万一有什么事情,在太子小白手上,至少也有一批能够放心运用的力量。

先行前往卞州的先头部队,是解思的奇兵队,三千铁骑马不停蹄的赶到那里,一个照面,就冲散围城的数万叛军,敌人赢弱的让人惊讶,战后发现营盘扎的相当混乱,俘获的将领也是新近提拔的面孔,显然不是叛军的主力所在。

传说出现叛军的地方,也抵抗薄弱的可怜,据说某个小县,只是几骑背插小旗的探马在门前那么一晃,就见城中升起白旗开门迎降,南路的叛军似乎是搜刮了所有的钱粮物资,收缩了所有的兵力,把一座空城和老弱饥民留给我们。

实在让人如坠雾里。

追击的人马已经回来了,那些义军开始收拾战场,这些缴获的杂七杂八的装备,对龙武军来说是破烂,但对这些自发的义兵来说可是不错的装备,作为他们协助行事的报酬。

统计的诸曹,也回来回报。

“什么,缴获中没有粮食,这些俘虏多半也饿也两天以上”

我与战后总结部下,顿时面面相揆。

龙武军虽然号称有强大的后勤和车马组成机动性,但这些敌兵也实在太会跑了,费了老大工夫,从汴州马不停蹄的一直追了几百里到这里,杀散了不少,才堵住这足有上万人的最大的一部,却还不是正主儿。无粮之军,就是一只被抛弃的军队。

令狐潮打算和我玩壁虎尾巴式的捉迷藏游戏么,

”继续南下”我暗下了决定。

养肥的猪,总要拉出来溜溜。

正在这时,

长安城崇仁坊,正是有些潮雨的天气,成都仁济院迁建的新址上,刚刚宣布完开业的龙武军总医官李想鹤,也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师兄”一向生性冷淡专于业术的他,难得动容顿时露出欣喜的颜色。

“你过去的事情,门内已经说了不再追究,也不让别人过问了”

斗帽笠衣的来人,淡淡的说

“此来,我想代别人问你,一些事情”

作品相关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乘旌旗何处在,平台宾客有谁怜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乘旌旗何处在,平台宾客有谁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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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淮水运河,正是垂柳满堤,清风拂面的光景,雾霭正在慢慢的淡散去,两只促不及防撞在一起的人马,才发现对方的存在,刹那间,没有喊叫也没有怒吼,手中的武器才是最好的表达,最前派的人的几乎是面贴面的纠缠在一起,闷声不响的寻找对方的要害,狠狠的斩插进对方的身体,殷红色血雾断断股股的喷薄在渐进淡去的雾气中,将雾气染成了粉色,似乎也将只有纠结倒下才低低闷哼出一声。直到一方不支,纷纷跳进染成红色,又渐渐淡流去的河水中,一些人筋疲力尽的爬上对岸,一些人永远消失在涟漪和飞矢中,才宣告结束。

然后是高大的车船出现,方下小船逐一的清扫河道,而另一端对岸,另一些车船已经将搭板放下,很快甲板上蹄声响,数十骑一股的马军也飞快弛下,加入追击的行列。

“这是第几批人了,还真是顽强啊”我轻轻放下挡板。

击破了卞州围敌后,经过决议,龙武军再度分兵;中路以马军中郎将谢思为前驱,率快骑约五千取毫州,由郎将刘昌周、吕希用率左部八营一万人,取陈州,收宛丘、西华、太康诸县钱谷,一路由温疡、余宏率右部七营约八千五百人,取道宋州,待机克宋城、谷熟、拓城,扫荡残敌。

虽然不免中庸无奇。但这是情况不明之下最稳妥的策略,所谓狮子博兔地道理,以造成局部的绝对优势也好。

三路齐出之下,最后才是我率领中军、后队,辎重及附属、义勇诸营约二十营兵,自汴水起船,继沿邗沟渠南下运河。运河放船沿边。

却也遭遇了几股冒充唐军试图袭击、烧船、凿舟的敌兵,甚至在最窄的一些河段。还有人藏在岸边草丛小丘上,用床弩射击大船,造成些许伤亡。

显然敌人也学的很快,这些破袭、游击的战法,已然不是我的专利。而游击军去扫敌,却遇上了很大地问题,他们主要是关中人。爬山涉水,长途奔袭越野,都不是问题,但是却不会游泳,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以每每追敌遇上跳河,总难以竞全灭之功。

所谓唐朝地水师,是真正的“水”军。只适合在湖泊江河里活动,而且多数当负的是运输、登陆船之类的职能,但尽管如此,北人不习水战上劣势也让我困扰不已。

因此,我不得不维持了相当数量,轮番在两翼伴随路行掩护的部队。这也是那些坐船坐的面如土色的韦韬、岑参之流难得争先请命下船活动地时刻。

想到他们刚上船时,满头青筋,握这凳子把栏杆什么不肯松手的情形,我就想好好大笑一场,总算知道当年王勃去交址探亲,居然会掉海淹死了,感情这家伙也是北方人。

不过这些征用来的车船还算平稳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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