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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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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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崩坏,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本朝构成中外军队的府卫边禁四大系统,人事、指挥、后勤、兵备体系也不尽相同,协调组织起来极其繁琐。

府兵相对最简单,重建后的府兵,现在只是一种正规军之外的预备役体系,自身有军屯点为依托,只要提供定期会操的钱粮和一些淘汰的军械,就可以比较好的维持;

卫军是国家中军的主力,钱粮兵备主要出自司农寺、左藏库、兵部、枢密院、卫尉寺等好几个部分;

北军拱卫宫闱待遇最好,日常所需除了兵部这些部门外,还有来自中宫和内库的补贴和赏赐。不过这两大体系,在重建之后并没有满编,压力还不算大。

边军中的戍军也比较容易处理,作为耕战一体的世袭军户制,他们可以从屯守的土地和边市中,获得相对自给自足的比例,剩余部分才由朝廷输边不足,再加上要民对外族时不时的侵扰,可以说进取不足守成有余。平时只要提供足够军械和兵员的补充,就可以维持在一个基本的运作水准。

真正麻烦的,是做外那些二线预备的镇军,他们很多前身都是奉命内调勤王的边戍军,经过拉锯的战争和无节制的封赏,膨胀到一个相当可观的规模。他们才是裁军的主力。

“是时府库无蓄积,朝廷专以官爵赏功,诸将出征,皆给空名告身,自开府、特进、列卿、大将军,下至中郎、郎将,听临事注名。其后又听以信牒授人官爵,有至异姓王者。诸军但以职任相统摄,不复计官爵高下。及清渠之败,复以官爵收散卒。由是官爵轻而货重,大将军告身一通,才易一醉。凡应募入军者,一切衣金紫,至有朝士僮仆衣金紫,称大官,而执贱役者。名器之滥,至是而极焉。”

他们通过战时体制下的就近就食财赋输军,占用了地方大量的产出和资源,但大多数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却没能表现出与其庞大规模相称的战斗力,保全实力、排挤友军到结党营私、鱼肉地方官民,各种事迹倒是层出不穷。。。因此战后那些大小藩镇的节度、经略、防御使们也成为朝廷最先开刀的对象。

但是以李泌之能,也不敢把这些军人直接扫地出门,赶回家去自谋出路,而是效法龙武军的模式,搞了个工程军为过度,把这些前军人的锐气和戒惧慢慢消磨掉,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屡屡受到那些抵制和反对者的暗杀,几次险死还生。

逃到境外,本为无根飘萍的史部,居然经年剿杀不灭,还能屡屡攻城略地,休养生息,再回头祸于境内,大规模裁汰后,剩下俄朔方、河东诸军,未尝没有养贼自重的嫌疑。以出身朔方体系的重臣仆固怀恩,为值守东北路的枢密副使,未尝没有督促和监视的意味。

用分道来分化他们的山头,提拔新生力量,来削弱他们的控制和影响,用检点来来限制他们的规模,费尽心机的把地方财赋、刑名、司法、民政诸权,从这些自收自支的军头手中逐渐收括回来。

“那西北路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另一位身插小旗的迅骑,又问道。

按照本朝铜鱼木契的符信体制,军国机要,传信符者,以给垂驿,通制命。东方诸州给青龙符,南方诸州硃雀符,西方诸州驺虞(白虎)符,北方诸州玄武符,皆左四右三。左者进内,右者付外,行军所亦给之。 他腰上挂的半边,正是代表西方传讯的驺虞符。

“拓揭军战败了。。。”

“什么。。。。”

“拓揭军已经找到残余拓跋党项的藏身所,围堵在山中即将竟功,不想河西西路奴刺等部突然反乱截断了粮路,抢焚了后续的辎重,那些附从进剿的藩落大乱,主将尉迟胜不能制。。。最后只有数千人逃回静边城。。。固守请援。。”

“那枢密院的特遣队和教导团呢。。。”

“一并失陷在山中,还没有消息。。。”

“该死。。。”

我看了眼山顶山兴高采烈下来的女人们,看来这次温泉之旅的休假又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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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粮最后一茬的收获,已经结束了,田地里散发这泥土新翻的清新味道,这也是那些庄子一年到头最让人欢欣鼓舞的时间之一,因为在近一个月内,因为抢收和抢种是紧接在一起的,可以敞开肚皮的海吃海喝到,撑的只能趴在地上打嗝,还可以在辛苦强劳作之后,美美的喝上足够分量,地瓜烧、土豆蒸之类粮食酿不掺水的浊酒,睡个好觉。

因为收成的基数高,纳赋、交公、留社,最后拿到手中的仍然是一大笔数目,家家户户都忙着打糕酿酒,将多余的风量加工各种可以耐久贮放的食品,在自发组织和巡回的墟市里以物易物,买鱼割肉,换布置新衣,进行节日庆典。

这个时节,大道小路上汇聚起来的大车小拖,载满沉甸甸的收获物,将碎石路面碾出一道道深刻的褶子,成为蜿蜒在关内平原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面色红润兴高采烈的民夫,与某些沿途村落,干枯残差的田地里,那些农人们悲苦的脸色和惆怅的叹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一些南方试种成功的作物,到了关中,出现了病变和退化,减产质量的情形,但是相对当时传统稻麦普遍的亩产,还是高产的吓人。

由于相对完善的内部调节和救济体制,再加上高产抗旱作物的普遍种植,因此在关中各地预期因为旱情的影响一片歉收的情形下,各地军屯庄却迎来了大丰收的时节,巨大的反差,使得来年推广新作物,不再成为一个问题。

但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一些因为饥饿引发的群体性抢劫活动,不过在那些自被武器的武装义勇面前,这些自发的抢夺行动,最后只能变成一场杯具或者说是闹剧,源源不断有人赶来故意做出一些袭击的姿态,然后故意被抓住,只是为了在强制监管劳役下,有那么一口饭吃,好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很多都是各村庄被赶出来减少粮食消耗的多余人口。

老尕也迎来了他最繁忙的日子,。给庄子里的光棍们说亲。他本来是关中本地慕的义勇,在游击军组织的破袭战中,也出了不少力气,虽然没有同期小三的运气,仗着年轻力壮又有军功,直接补入正军,但也作为老团练,参加了龙武军的几次大战事。随军大大开了眼界后,觉得过去的生活和羡慕的对象,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的坐井观天而已。

可惜年纪大了,劳碌的伤病也。逐渐显露出来,他干脆急流勇退,选择了拿了补助和互济钱,又贷了低息的款子,买了内部的低价份田,就近的安置军屯庄子里,还兼做了个义勇的教练头目。在庄子里也是让人客气招呼的存在。

虽然经人说和,娶了拖油瓶的寡妇,但是模样好,能。劳作,两个便宜小闺女懂事一点都不生分,爹爹前爹爹后喊的亲,女人也能干贤惠,把家里整的让人耳目一新,肚皮更争气,来年就生了个带把的,心情好环境安逸,身子也养的的七七八八,这日子指望的越发远呼,但是他也越觉得责任和担待。

虽然有了儿子,他倒是更贴敷两个小闺女,传宗接。代的儿子娶媳妇的准备不能少,两个闺女的嫁妆,也不能太厚此薄彼。

唯一让他诟病的,就是女人娘家的人口多,又耳。根子太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平时挂心奉养父母就算了,时不时的偷偷拿家里的东西,去周济那些兄弟。。。

但也因为他取。了外村的女人,通过那边的关系,所以也成为临乡别村沟通的中介。

虽然经过云阳的那次大规模冲突,但似乎并没有太多影响其他地方村庄的关系,反而因为军屯庄表现出来的强势和霸道,让更多人趋之若鹜的试图把女儿嫁进军屯庄里,不为其他的,光是亲家在军屯庄的这个身份,地方上就没什么破皮无赖敢招惹上门来。

这就是他们朴素的使用哲学,老百姓可以不在乎强权,只要有机会让他们成为强权中的一部分,他们就会主动去维护这个强权。

这不,刚进了城里参加完同乡的婚礼,和新郎官一起被灌的七荤八素的老尕,打着酒咯提领着大包小件,刚坐着牛车回到庄子不远的路口,就被望眼欲穿的乡人给堵个正着。

“十石麦子,不二价。。”

这些人都是那些村里心思人缘最活,嘴皮子最巧的中人,平时专靠凑人好事过日子。在这青黄不接的尾季,也客串起人牙子来。

“我呸,你以为你村里的姑娘是金子打的,十石可以上外口市买个胡人婆娘了,栗米还差不多。。。”

仍然有些醉意的老尕,直接在对方脚下吐了口浓痰。

“瞧这话说的,”

来人被喷了一脸的酒气,却也不生气,抄着手筵着脸说。

“好歹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如假包换的黄花闺女。。求聘的栗米,至少也要十五大石”

“什么水灵灵的,你那黑麻子的闺女哄我么。。。两口子一对黑做活”

“可人家儿女生的利落啊。那个腰身,上炕子能生大胖儿子,下炕能开田整灶,你去哪儿找啊。。。”

“庄户人找媳妇,可不咋呼面皮,还是讲究岁数轻腰身好,能奉养老的生养小的,繁家旺业的不是。。。”

“要不你给新粮好了,新鲜的五石豆子,五石地瓜,五石土薯,再盖一石的杂粮子,头面上也好看些。。”

“我跑腿传话的分子也不从这里头出了,你直接给三尺素布好了。。。”

“那就快些定下来,。。纳彩的东西才好准备”

老尕也终于清醒过来,拍定了勾当。又用口袋里有些肉痛的掏出一只银花蔓的镯子,这是进城时,给婆娘打的。

“拿去交代吧。。。”

打发走来人后,他慢慢的走回庄子,却看见就看见乡亭里一张告贴,一群人正在大声的念叨着。看见他来热切招呼着,让开一条道。露出里头庄学的年轻先生,正在给那些孩童们反复读字呢。

“今天的农训官,又怕是被多一半那老货,得去了。。。”

他听了会,就咕哝道。

“不用看了。。。”

每年的收获时节,也是个庄子送选的田地能手,进行农事成果大比拼的时节,谁家的田亩种来的粮食最多,谁家侍候的庄稼成色最好,谁种的瓜果蔬菜最大、最甜。。。。都可以成为送选评比的理由,奖励很丰厚也很实用,都是农家人最需要的农具粮布,奖品上还刻以获奖人的名字最为传家宝,而且评比优胜各类的前三名,还要参加外道军屯所送京的献瑞大会。回来后,要批帛挂彩,巡游乡里,做事迹报告。

连续三年得奖者,则在来年,作为军中特聘的巡农官,领着津贴到处巡视,指导督促外地军屯庄的生产。

。。。。。。。。。。。。。。。。。

长安延平门外,车水马龙的门外市,边上就是大型车马行栈,帮运如蚁的苦力,奔走如织的伙计帐房,刚刚驶入一长列车龙,就有人围拢上去讨叫起生意来。

“下来吧,长安已经到了。。。”

随着厢板的推开,争先恐后的跳下一些青年男女,忙不迭的在空地上伸展扭转,活动起坐车坐得酸麻无觉的腿脚来。然后应接不暇对付起那些推销的瓜果糕饼点心小玩意什么的。

“我们在这儿走路进城,再换公交马车。。。记得跟紧别走散了。。”

看着巍峨耸立的宏大城楼,和巨大门道里似乎永远都拥挤不堪、川流不息的各色人等,不由自主的发出此起彼伏抽冷气和啧啧声。本以为成都府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繁华胜地,但真正见了长安,那些繁华的记忆,似乎有不算什么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满腔剑南口音,在这里也丝毫没有太大的惊异和瞩目,每天天南地北的人,已经让这边的人见怪不怪了。

“凡事多看少说,有事多请教。。。”

领队是个山羊胡的中年长老,眼睛狭长却很有精神,当即开声道。

“知道了。。”

虽然被反复叮嘱过一路上,但是他们还是参差不齐应和道

“我们是来打前站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这是天子脚下,背景深厚的人和事很多。。。”

“所谓南松北紧,西宽东紧,。。。其中以南城禁制最少,向北过了景明街,就不许骑马,过了义胜街,在身上携带兵器会有**烦的,宫城附近更是严管区,携带兵器而拒绝回答者,格杀勿论”

听到这里这些人脸上多少有些揣揣。

“你们先把兵器全部交出来,集中起来另外托运进去在发还。。”

他挥手叫过一辆插有小旗的板车,让那些人把随身的兵器都丢上去,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度出来,逐样登记照册。

“千万不要有什么侥幸的心思,那些门卒中可是有眼睛很毒的江湖同道,万一惹下**烦,丢人不要紧,还要师门贴人情去捞你们。。。”

听到这里,又有两个人从腰和袖筒里抽出几只精巧的飞刀,手镖什么的,放到板车上。

他这才满意的巡视了左右,又插手道

“不过青城门下也不容别人随意招惹的,白虹师兄现在是京兆巡城营的虞候都,贯日师兄是金吾军副街使,长生师兄是汉中王府典军兼宗正寺直长,三教九流,多少要卖些情面的。。。。。有事就报这几个名头。。。”

听到这些名字,这些个年轻的面孔不由露出神往和羡慕的表情。

“到了长安后,操练的功夫也不能荒废,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西市那些胡人的赛宝会,也是我们几家联手接的第一宗大单,年底还有京华斗剑大会,届时各道的江湖同道,都会有人来。。。。正是我们好好表现的时候。。打出名声后,我们在长安的基业,就初步站稳脚跟了。。。。。”

“这次难得京中有强力人士,愿意为我们作保,准许师门在长安开馆授徒,峨嵋派已经早我们一天到了长安,东川的蜀山剑盟,北川的峒崃派也有人应约而来,有空就去拜会一下吧。。。”

听到这些名字,那些弟子门人顿时骚动起来,这些年作为蜀中的两大门户,青城山和峨嵋派的关系在权势的润滑下越走越近,门下的弟子谈婚论嫁的亲上加亲的也不在少数。

蜀山剑盟人多势众占据了比较平坦的东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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