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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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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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国,雅隆悉布野部的发源地,雍结行宫,已经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为过冬吃的肥肥的动物,抓紧时间四处奔走,储蓄更多的肥膘。这也是它们最肥美的时节。

驰骋在草场山地间,头冠牛角盔,手执牦尾旗的黑氅骑士,也在漫山遍野的追逐着猎物,将熊虎之类的大型动物,从山林里驱赶出出来,然后变成营帐中烹烤的美味。

行宫的顶上,一个带着绿松石银章的中年人,也在眯着眼睛。追逐着中队贵姓子弟拱卫环绕中,头戴狐尾白裘冠的身影。

雍结行宫说是行宫,其实是一座山堆上的土堡,只是供奉着走出雅隆前,悉布野氏族历代祖灵,附近的河谷也是历代祖先的墓地,后来南日大王重修了行宫,用来黎域和汉地的珍宝、巨木、香料、彩绘装饰和供奉起来,又修筑了众多大臣、领臣避暑消夏的庄园,这才逐渐变成一座小城,由于沿山而上的建筑,种类的呈现出多种层色,也被此地称为五彩神宫。

他叫南奘,是本地雍结行宫的总管,同时兼任附近一个娘氏东岱的岱主,手下有七个百户,至少可以随时调遣一千名的正户兵,还有数千名的娃子,也是马向派在这里的重要耳目之一。

只是他也在叹息,少王虽然是金城公主所出,但其实自小是被当做娘氏的外甥,在娘波的领地内抚养长大的,因此身边从小就充斥着不知道多少娘波家的耳目,直到那些藩臣子弟入侍身边后,才拥有了自己的班底。可惜初生的幼雕,不懂得隐藏锋芒,空有尊贵的血统,却早早就被剪掉了羽翼,困顿在这一隅之地。

又想想被冷落的泥婆罗妃,和她送来的金宝礼物,又有些头痛。

泥婆罗是吐蕃诸多附藩中最强大也是最举足轻重的一个,在吐蕃的健儿无法长期驻留低地的情况下,泥婆罗人也是吐蕃在东天竺边缘的代理人,历代大王的大妃中都有一席之地,赤妃是前年刚进选的泥婆罗公主,可惜泥婆罗是个虔佛之国,不合马向的心意。不然首席末蒙的位置……

而少王,显然也厌恶马向给安排的婚姻,在大婚的第二天,早早就离开赤妃的宫帐,招呼伴从跑去会猎,然后常常一去好几天不归,回来后,也喜欢留在奴仆的营地里,狂欢作乐通宵达旦……

虽然他是娘氏的家臣,拥有较远的血亲,但不妨碍他对自己将来的担心和隐忧,当家马向权势再怎么显赫,也是个舅相,但是獒犬的血脉,终究是不可能和鹰雕的子孙相提并论的,葛尔家族的下场是前车之鉴,更何况他还是个密秘受戒的信徒。

“动拔(主人),你的客人已经到了……”

从小贴身长大的家生娃子,小心的提醒道。

这位让他郑重其事到要在宫顶上避开耳目的客人,却是来自盛产骏马和骑士的八牦牛部落,最年轻的领部大臣的密使。

吐蕃国,除了王性十四家小王之外,大部分的贵姓都出自被称为四柱十锐的血系,最顶尖的大臣,宫官、将领、节度使,也主要由这些原苏毗、蕃域诸豪宗巨族衍生的大小支脉把持着。

旧苏毗女王时代延续下来的巴、农、蔡邦等贵种,也算在这一柱之内,而这位年轻领部大臣的身份,却比他们还要尊贵的多。

“这位是来自摩揭陀之地,施无厌(那烂陀寺)的莲花戒大师……为了收敛寂护大师的遗骨而来的。”来人引着一个兜头遮脸的人,介绍到。

南奘不由面露难色,虽然马向否认了杀僧令的部分内容,但是被灭佛令杀死的僧侣尸骨,全部都被马向用苯教的伏藏秘法,镇压在祭台之下……

“那个几个娃子竟然怠慢了我……”送来人后,南奘突然叫来家将的头目:“把他们的眼睛和舌头,都给我挖掉,赶到狼毒原去……

恩,历史又开始转动。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

一曲新戏《斩驸马》,又名《锄美案》,随着台上煽情的优伶,唱将出来,居然能够让好些人坐立不安。

“该死的陈世美……”

“杀妻灭母,不忠不孝的混蛋……”

“居然裹挟皇家的脸面,来为自己保命……”

听着周围一阵阵入情的叫骂声,有些人也在发牢骚。

“姓梁的那家伙是什么意思,居然搞出这种东西来……不怕晦气么。”

“要说好色贪财,又喜欢强取豪夺的驸马,无人敢专美这位之前,他府上那位不是用权势强占来的,难道不怕小殿下看了这东西,突发奇想第一个把他给咔嚓了么……”

“淡定,淡定,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

“按照朝廷八议之法,我们都是议亲,一个区区的京兆府,不能擅断处置的……”

“什么包青天,不过是哄那些小百姓的噱头,擅杀国戚,他也要陪葬的……”

自从新天子登基后,所谓上有好,下有效,长安上层人物的政治生活中又多了一个项目,陪天子看戏,根据受邀请的范围和座次,标示宠近的程度,并由此揣摩天家的心思和倾向,以作为政治立场的风向标。

另一端,一群宗室环绕当中。

“小十六,你都一点不介意么……”肃宗第六子,故太子妃韦氏所出的兗王李僴,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介意什么……”

“你家那位又收新人了……”

“为什么要介意……”小东西笑嘻嘻的抬起脸来,天真无邪的望着这位兄长有些毛骨悚然:“一开始阿笑就说好了,将来要给我找上很多很多的漂亮姐姐,反正她们都要听我的,想怎么样都可以。”

还认真的掰起手指:“阿笑还说了,长不够漂亮的不要,不够出名的不要,不够才华的花瓶也不要……还有……”

周围一片嘶嘶声,脸部抽经和纠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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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庸人自扰

大内庆春坊。马球场上人影错错,惊呼撕号声此起彼伏,穿着彩衫的骑士,提马挥杆,纵横斡旋,

“梁氏以奇巧之术幸进天子,难道我们就不会。。。”

某个声音,在臣子的坐席中微不可闻的嘀咕道

“对幸臣之道,还是只有新的幸臣啊。。。”

一局完胜之后,照例召见进球最多的球头。

“河东郡,漳源府折冲仗内张孝忠,参见陛下。。”

为首一个星眸朗貌的英竣骑士,被引到笑容满面的天子身前,倒头施礼。

“卿,甚好。。。”

小白看起来心情大好。

“不愧是中外军竞技大赛的冠军骑,想要什么赏赐。。。”

“但愿为陛下效死尔。。。。”

“这样啊。。。那未免太屈才了”

皇帝小白笑

“那我赐你羽林郎出身,。。。。”

想了想又说

“特遣发你往静边军前效力,如何。。。”

某些人脸色刹那间黑了黑。

。。。。。。。。。。。。。。。。。

长安城东北角的梁园,已经完成了小半的修缮工程,

“军上,遣往河北诸镇的人选。都在这里”

依旧赖在家里,迟迟不肯去上班的我,正在接受崔蜥蜴,恩是崔希仪的回报

按照枢密院的检点,派往外军的三差一选一材制度,与北军略有不同,军法、参军、领副、材官分别出自卫尉寺、总章参事府、武学、军器监,再加上士官外派见习制度,无形中大大加强了朝廷对军队的掌控能力,当然官面上的说法,是为了让主将“专其事,无旁骛”在战时指挥作战,在平时更好的管理和训练军队。

为此,在卫尉寺名下也成立军法勾稽司和宪军营,公务受枢密院领导和调遣,日常由总章参事府管理,定员五个团。其中的骨干和核心,其实就是扩展后的龙武军法曹,他们与枢密院名下的另一处机构,吸收了清风明月的兵科房,互为表里明暗。象清风明月的两位主官,沈希宦变成了总章参事府都虞,领勾稽总司郎将,崔希仪变成枢密院知事,署兵科房判事。

他也掌握着经过武学各种中短期培训班,回炉的外军将校中,发展的眼线以及潜在耳目。借助培训的过程,要打动某些人太容易了,现在我们要大义有大义,要名分有名分,要实权有实权,要好处也有好处,用体制内外的差距动摇他们,用优越的环境和条件吸引他们,还有人会去直接和间接的通过身体力行影响他们,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磨合之后,就可以方便做很多事情了。

当然,也并不是非要他们真的去做一些违背本心,或者背叛出身的事情,只是通过他们的所见所闻,吧一些东西,潜移默化进那些传统军队中,而一些全新的东西看起来再好再有效率,也不可能避免会和一些传统的东西产生矛盾,这就轮到他们重新做选择的机会,是坚持改变,还是继续沉沦于和光同尘。。。。

“朝中出事了。。。”

崔光远拿着张告贴。紧步通报进来。

“河北道易州太守杨务钦,挪用河工和屯军的粮草,赈济灾民。。。”

“哦,本朝居然还有这样的官。。。”

我顿时想起许多电视剧里看到的套路。

“这事没那么简单。。。”

崔光远对我解释道。

“问题是,所放物资已经没法追回,就算杀了也是成就他舍身爱民的名声,如果不杀他,那就开了一个极坏的先例,不管如何,最后都要受到损失。。。”

“这等于是在用朝廷的钱,替他收买人心啊。。。”

“事发后,为河北督察院收禁,河北数万士绅官民联名与洛阳城外阻道,请愿脱罪”

“梁兵部要求严惩,但是关于此事的议处,几位相爷委决不下,朝中也吵的沸沸扬扬,是啥,是免、还是罢,或是冷却一段时间后再处置。。”

“那又关我什么事。。。”

“大李(泌)相公已经请天子,扩大政事堂合议,枢密三使,怕是都要列席的。。。”

“我x。。。”

这下躲不过去了。

虽然我可以偷懒,不用上朝,但是不妨碍我知道朝会上的一些见闻轶事,毕竟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把各种的风吹草动和自己猜测,整理成系统的咨询,送到我这里来。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朝会也是一场战斗,从小了说,是朝野各个派系各方势力所代表的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众多衙门衙门,争夺朝廷掌握那部分数目庞大,但又相对有限的资源的战斗,从打了说,也是国家安定后文武两个大群体,为了自身的定位和所占资源比例的竞争。

而作为武将与文官的立场和角度,又有先天的差别和对立,对于武将来说,军队除了保卫国家的基本职能之外,也是开疆拓土将功力也的重要凭据和保障,毕竟军人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就是在战场上。因此他们会会本能地追逐每一个发动战争的理由和机会,所谓功名只向马上取。

但是对于文官们来说,他们的价值在于治世的手段和国家的稳定,只要国家久安无事,他们仅仅依靠积累资历,也能成为上进的政治资本,而战争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多少直接的好处,却可能让武将们获得更高的地位。和占用更多的国家资源。。。因此历史上的文官们,本能的会厌恶任何劳民伤财,又没有太大收益的战争行为,先天的立场和世界观,就决定他们会自发的限制和抑并武将的力量。

如果是英武有为的君主,就会用合适的手段调节两方的关系,使其在国家政权中发挥出最大的效能。象宋朝那样一开国就自废武功,不得不先送岁币,再送国土,最后连国柞都断送掉的,政治军事与经济文化不成比例的畸形“大送盛世”。也就在历史上昙花一现。

不过唐代的文武分野并不算明显,相互专职和客串对方的职业乃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象兵部尚书梁宰,之前是河西节度使,乃至宰相李泌,也在河北领过军的,因此本朝的文武臣子,保持了一种既相互斗争,又相互渗透,乃至合作的微妙局面。

我无意间,也似乎成了某杆风向标,起码朝中那些大人们,对于龙武军体系下的自给自足,还是有不少怨念和想头的。

比如被称为三造的少府寺、将做、军器监,主管人员都是我的门下,掌握技术的大部分匠师也是军中培养出来的,执事的工人和学徒,也是出自龙武军背景的工场,除了依靠民用化产品赚钱外,他们还额外享受来自军中补贴和商业背景的赞助。

商州红崖冶的汇源钱监交出去后,在朝中没少一波争夺,最后是时任司农寺少卿的杜鸿渐,派亲信孙阳占据了钱监这个油水丰厚的位置,他们当然想当然的用老一套的手法继续管理,大肆提拔亲信,任用私人,用裙带掌握钱监里每一个看起来可能相当重要的位置,唯一没有好处的只有那些技工匠师,反而把那些人当做奴婢一般的使唤。

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结果大家一起发财,朝廷就杯具了,汇源监移交了大半年,所出钱币甚至不足之前的一个月的份额,而且质量低劣,原本一斤料八九百钱,现在是一斤料一千六百多钱,比民间私铸的鹅眼钱、小钱。还要轻薄,于是正发愁国库空虚的皇帝发怒了,上下官员就杯具了。

虽然新钱监也象征性的拉拢收买了几个工匠中的领头人物,好为自家生财有方,但其他人的境遇,反而在层层上下其手的苛拿卡要之下,变得更加糟糕了。毕竟身为司农少卿杜鸿渐,或许只是为自家的派系,把持住一个好位置,而孙钱监虽然捞钱,但是也多少想做点绩务,为自己的靠山捞点分,但是不代表底下的人也能这么想。自古很多上位者的意图,就在底下人层层的上行下效中被扭曲到一个难以接受的程度。

结果本来钱监大半的熟练工匠都已经跟军队走了,原本安家在地方犹豫不想走的,也终于认清现实,不得不找老关系,另奔前程去了。弄到最后,钱监里居然找不到一个资深的匠师,只能靠那些年轻的匠人学徒勉强凑合,开炉冶炼铸钱本来就是个精细的技术活,为了赶任务靠行政强令赶鸭子上阵,一直事故连连,还死了几个人,抚恤没有多少,还想被隐没过去,这下剩余的匠人不干了,闹腾起来。

本来这些匠人闹事也没什么,在古代社会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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