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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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7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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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提供的符水,其实含有五石散和阿芙蓉的,调制的安慰剂方子,因为暂时抑制了病痛的感觉,而显得特别有效,当然服用符水后,总有少部分身体不够强壮的人,会因为延误了真正的症状么人雪上加霜而加快死去,但他们死去之前会留下一些幻觉。

而剩下的人靠自身抵抗力,熬过时疫的肆虐之后,也会把这个当成某种神奇的信仰产物。这就是愚昧落后本身带来的不对等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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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竺,位于恒河下游,宏伟的曲女城(今印度北方邦坎诺)中。

黄金宝宝石镶嵌成殿堂中,用融化的金汁在墙壁上绘出古代神话和征战武功的壁画,让殿堂看起来金碧辉煌而充满了神圣的威严

头发如雪的当代超日王,坐在昔日戒日王白色玉石的宝座上,珍贵的飞禽和孔雀羽毛编织成的屏风、壁扇,在焚香的空气中将他环绕在其中。

这座宫殿是用整块整块的巨大白石,雕啄的梁柱搭构而成,哪怕在最炎热的夏日,也能保持凉爽的空气,被称为大白清凉宫,宫殿所在高台之下,

稀有的白孔雀和具有神圣意味白色的小象,还有各色肌肤清凉穿着的侍女和妾婢,一起嬉戏在庭院中,她们都有严格按照古典审美需求,丰满的胸臀和柔软的腰肢,就仿如古代雕刻壁绘上的女神一般的婀娜动人。

有传闻说,这位雄踞西天竺和中天竺大部分地区的巴哈利尔王朝的至高主宰,一直没能下定与唐人全面开战的决心,这些外来者的人数毕竟有限,但是他们背后的那个庞大东土王朝,却不是可以轻易挑战的对象。

百多年前昙花一现的中天竺霸主阿罗那顺,用他得意忘形的切身遭遇证明了这一切,至今他作为俘虏的雕像,据说还树立在唐太宗的陵墓前,几乎历代前往中土的天竺各国使臣,都被被反复提起这段旧事,以明示利害关系。

他已经老了,获得曲女城之后不久他就五十八岁诞辰庆典了,这对一位天竺的君王来说,是一个难得的高寿了,包括他的曾祖父在内的四代人奋斗和牺牲了一百多年,到了他这一代几乎用了一辈子时间,与来自西南和南方的两个强国征战,才夺取了这个代表印度霸权的地区,

以曲女城为中心这片广袤土地上,拥有富饶辽阔的草地,长流潺潺的河水,葱郁浓密的森林,肥沃的土地,星罗棋布着形式各样的神殿和圣堂,是整个天竺宗教圣地最密集的地区。

因此在彻底巩固当地的统治,将王朝的政治中心,从西天竺迁移过来之前,抱着谨慎和多疑的心态,他尽量避免了与那些进入北方地区的唐人,发生直接的关系,只通过众多临近北方高原的附庸诸侯和拉其普特人的小国势力,与外来者保持有限的接触和冲突,进行不断的试探他们的目的和底线。

另一方面,

他雄心壮志消退的背后,是愈发强烈的欲望和享受,他生育了众多的后代,光是成年的王子就多达二十三位,如何公允和合理的分配身后的遗产,而不是变成让王朝昙花一现就崩解离析的残酷王位血战杀戮。

如果这些外藩臣属的表现不能如人意,那他也不介意籍此无能、失误为借口削减,乃至剥夺他们的领地和与臣民,或者干脆让自己的子嗣、嗣属或是亲信,通过联姻等手段继承他们的家名和谱系。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做出决定了,因为他的妻弟,王后出身的王朝最古老权贵家族之一的重要成员,信德北方总督兼涅罗耶藩王死了。

他是在统帅附近三个小国联军,讨伐南下进入信德西北部烧掠的游牧民族战斗中,不幸被一只来自同样西方的唐人武装所袭击,损失了后方的据点和辎重,士气低下的奴隶兵和部族军队相继崩溃,进而波及王国的军队,在撤退的过程中,被埋伏的敌人射穿铠甲,伤重而死。

而另一位同样拥有总督头衔的诸侯贵族,在外来者掀起的暴乱中,被袭击者残忍杀害在自己的庄园里。

作为王朝的外藩诸侯和大贵族们,已经串联在一起,以自古以来天神赋予婆罗门和刹帝力后裔的权利,发出强烈要求出动大军复仇的声音。而他较为年长的几个儿子也活跃了起来,争先恐后的要求成为这支军队的统帅。

这一切都让他十分的烦心。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三川北虏乱如麻

小木鹿城,一只穆斯林组成的军队,正在烈日炎炎下,挥舞着木头削成的武器。

经过短时间的恢复性操练,艾布都已经多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和这些本地出身穆斯林,俘虏将被编成一只地方性的治安维持部队,以取代某些正规军正在承担的职能,不出意料的话,他们会被打散和那些地方招募的拜火众,景教徒混编在一起,用日常信仰上的差异来确保相互监视,理论上任何可疑的举动都会被同伴告发,获得奖赏的可能性。

而作为主动投降者中,级别最高的艾布都,那些塞里斯人也不介意让他成为合作者示范性的榜样之一,他得到一身行头和坐骑,除了他们的旗帜,基本上与过去的地方守备军,没有什么两样。

而在这个编练的背后,显然是塞里斯人新一轮的军事调整。他忽然心有所感的抬起头来,望向西面的群山深处。

“圣战”

“圣战”

内布沙尔的首府,尼普谢尔城中已经沸腾了,高举着刀枪有幸的人潮,想洪流一样的席卷过大街巷,最后聚集在大清真寺前,数百名黑袍金边的教职人员簇拥下,阿拔斯军的总帅,皇太子麦海亚,正在高声的引领着礼拜五的祈祷。

来自西面诸省六个兵团的援军终于到达了,一起到来的,还有附近省份被动员起来的数万圣战者,他们挎着刀剑,自带骆骆或是马背的帐篷,风尘仆仆的汇集而来。

内布沙尔军民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根据秘密渠道确认的消息,在锡尔河东岸塞里斯统治区的腹地,费尔干那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活动,据说与北方游牧部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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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镇的一个山沟里,旗幡招展,香花彩表,猪羊生供,我正在装模作样的进行拜祭不存在的祖先和族人。

早年我所属的考古队在出国前的最后一站,就是在这里与当地文管所合作出土了一些人类生活过的遗迹。

据说是唐代安西四镇一度沦陷于吐蕃后,为了躲避动乱和战火而远避山中的唐人后裔建立的一个临时居民点。

我重新发现这里的时候,已经荒废了很久有房屋和田垣的痕迹,地渗的浅井里至今还可以取到水。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在拜祭我的过去,后世现代社会的种种已经模糊的渐渐从我的梦境里越来越少出现了

跟随而来的丫头她们,倒是煞有其事的摆下贡品和祭物,虔信的祁祝起来,无非是祖先保估,多生子嗣,好继承这份家业什么的。

我埋下了一些东西,还就地立了一块碑,算是我来个的最后一点纪念。

由于这里的偏僻,我们只能靠骑马过来,在崎岖的山石间上上颠簸摩擦的胯下生疼全身酸痛,但是连最喜欢挑剔的丫头,这次也没有发出抱怨的声音。

最后回程还从当地取走一大坛土,说是要作为将来子孙分家后的拜祭对象。这样我的身世谜团算是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除了东西两路守捉外,我的左近军将,已经顺利接管疏勒镇五府十六州的大部分防要,疏勒王和押藩大使,也送来了他们符牌印信,算是归在我名下听调。因此,换防的第三天就开始恢复正常强度的会操和拉练,还有龙武军最早的传统节目夜战袭防。主要是进行当地环境的适应性集训,以及作为客军与本地军兵的协作磨合。这也是龙武军走到哪里都能够保持一定战斗力的缘故。

回到迦师城,当值虞候都尉罗燮前来回报接防的情形

罗燮乃是前游责将军,靖难军都知,安东经略使罗先的子侄辈,也是游弋团的领将,在关中打游击的第一代子弟。

自发尾随人员的增多,让我不得不派出人员进行编管,将他们强行分成若干个递进衔接的批次,不然的话,骤然堆积在一起的数万人吃马嚼的,不是什么地方都支撑的起,一不心就可能让途经的地方,出现绿洲生态系统崩溃。

罗燮负责的就是打前站的入驻评估,在外域带着人马大规模行军,还有暑热地气等水土适应问题。

清点手上接管的账簿名籍,可以感觉到安西都护府历年来的演变。

经过这些年招徕屯垦的经营生聚,安西军基本可以实现足食有余,而大量归化人的加入,让原本被屯垦经营占据的人手,也得以解放出来,组成更多的地方戍防力量和预备役编制,但仅仅这样还不够,要想养兵练兵,修缮防要,扩张地盘,镇压骚乱,应对治下的各种突发状况,乃至购置和畜养更多马匹驮畜,打造兵甲军器,储积军备,就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

因此安西境内征税之权,对安西都护府来说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而相比定额有限的户税和田赋等传统土课,对商旅征收的椎(关)税、厘(交易)税等才是大头,其中光是每年对过往商旅的抽税,就多达百万缗之多,然后对于客户坐商的抽头,又是一大笔稳定的收益,然后再加上军中或是官方背景直接经营的,商贸项目和产业的进项,可以达到三四百万缗的岁入。

这还不包括那些地方上的驻屯将士,因地制宜各自私营的土产地业,以及众多为了寻求军方背景的庇护,而额外花上一笔年金,挂靠在军队名下的所谓外籍协军商人献纳。

此外,随着商路往来兴盛国内朝中,亦有大量相关的利益,在安西境内,比如龙武军背景的商业行会之一的大通社(物流联运护送)、西丰联(工矿冶炼)、宝通行(珠宝玉石贵金属专营)、汇通安西分馆(飞钱票号联合都已经经营发展了多年,对地方驻军也多有输捐。

还有一些属于见不得光却被默许存在的地下产业,比如专门对异族奴婢驯养调教贩卖的一条龙产业,人身买卖在大唐是受到严格限制的,但是对没有户籍的外族人来说,就没有这个妨碍了。

又比如受军方委托管理战俘,进行大规模集体劳役的商业开垦团,是被默许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出现合理的损耗。

因此宁远(拔那汗)之乱,对安西都护府的进益来说就是利害相关的严重妨碍了,因为宁远国的位置太好了,群山环绕中居沃野而连水草的大盆地,却扼八荒之要,东面就是绵连的葱岭群山。背后的安西都护府西面正当河内诸藩之腹地南接吐火罗而通达天竺,北接突骑施而连黠戛斯各部,对东西南北的商路来说,都正当首要之冲。

这么一乱起来就是东境、西境乃至南北各方,都意味着大量商旅和货物的挤压滞留,每拖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损失。因而尽快平定叛乱,恢复商路以减少损失,至于拔那汗本国的想法

抱歉,在平定叛乱之前,暂时不在都护府考虑的范围内。

所谓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这也暴露出向西过度扩张后的众多薄弱环节,从安西到河中、呼罗珊的数千里地域中唐军要维持军事存在的点面,是在太漫长了。宁远国一乱就等于在短时间内,同时断了对西部呼罗珊岭西行台,和对南方吐火罗天竺岭南招讨行营的后援,这些地方短时间内依靠前期战争所获的积累,还能不受什么影响,但是拖久了那就可能是灾难性的后果,那些明面上和潜在中的敌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很多时候,连锁性的反应最初只来自一个点上,如果安西都护府不能表现出足够强势和效率,而让人察觉到虚弱和无力,那就会有更多的人产生异心和想法。

然后是,西州转送来最新传来的邸文。

天子白,在今春的京军大操中,检点出老弱不堪及虚冒浮员九千多人,着令归遣发还本乡,又检发疏懒不精军条武训者六千多人,以充河西、陇右、北原、云中诸道,算是降等酌情留用。这一去一降,就是一万五千人,足足够顶的上北衙一个军的缺额了。

各军所缺,耐征令天下六大都护府选边兵锐士以充之,暂定六年一轮。其中安西都护府分配到了一千人的员额,不过指定必须都是骑兵。

这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四海渐定,当年定鼎国朝的元勋宿将都渐矣老去,他们的部曲故旧也随之多少出现了松怠驰废的迹象,虽说老兵不死,但是长期处在安逸太平的环境下,没有对手的刺激和磨练,无论是个人的身体素质、武技,还是精神状态,难以继续保持较为理想的水准。

只有这六大都护府管领的境内,因为管领众多羁縻藩属各族部众的特殊性,还保持着一定强度的战事和冲突,并不缺乏经过战火磨练的新锐军士。

不过我隐隐觉得,这还只是个前兆,这位皇帝陛下还在酝酿着更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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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键城,坡头下堆满了层叠的尸骸和简易云梯的碎片,从第四天开始,叛军中出现被缴获的车弩数具,虽然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操使起来缺少准头,但是对用拥有城防优势的守军,无疑是一个巨大心理威胁。

眼睛充满血丝,嘴角满是燎泡的临时城主解军州,重重喘着气,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几乎不想起来子。

几天的拉倨僵持之后,城中还是出现了意外,一队反水的本地团结兵,试图在天明前夺取一座城门,监守的唐军一火几乎被杀光,最后两名士兵放火点着了门楼示警,这才让他们的企图功败垂成。

虽然赶来的预备队,再次杀退了企图突入城中的叛党,但是在门道中激烈的血战,也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这对本身就捉襟见肘的守军来说,无意识雪上加霜的噩耗。

更糟糕的是这队团结兵叛乱的消息并没能及时封锁住,严重动摇城中的军心士气,也在关系微妙的本地团练和驻留唐军中造成了新的裂痕和鸿沟。

由于无法尽信和放手使用这些本地团结兵,而不得不分派更多的人手进行监控和地方,这也让战斗力再次打了个折扣。

至于城中军民征集来的那些所谓民夫和义勇,就更不能指望了。

他们是用保卫家园和亲族,不受叛贼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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