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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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7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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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漠中淤积出丢拉古城这样的绿洲城邑,但是现在居然成为了哈里发克敌制胜的法宝,事实上连大多数阿拔斯将领也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心中满是震惊和悲切之类的复杂情感。

“库布卢斯,你还我的布罗诺埃来。。”

亲眼看着眼见漂浮在洪流中,转瞬即逝的紫色福音圣兵军旗,亲自举着三位一体旗准备进军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几乎是咆哮着,重重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来,

虽然作为骑兵兵团的统帅库布卢斯,毫无疑问已经绝无幸免了,但这些福音骑兵,却是他用了二十多年时光,才扩充到五个联队四千多人。

和他们一起殉难的还有数个野战军团的老兵极其富有经验的军官将领们,今日之后,帝国的主力军团序列里,至少要出现一大半的空缺了,一想到这里,皇帝一口气呼不上来,就要昏阙过去。

一把有力的大手,将君士坦丁五世和倾倒的圣三位一体旗,从浑浑噩噩的惊阙和悔恨中,扶住高声的呼唤起来,却是他的行营总管兼亲信阿勒维。

“你不能再这里倒下。。我的凯撒”

“我们还需要您来带领大家走出这片土地呢。。”

“埃里克皇帝的故事,绝对不能再这里重演。。”

这句话终于让巨大打击而悲伤混乱的皇帝,稍稍清醒了一些,想起埃里克这个名字代表是某种不祥和恶兆。

古典时代的埃里克皇帝,是罗马历代帝王中第一位波斯帝国的征服者,但是就在他大败波斯王薛西斯二世,俘虏了大多数王族女眷,焚掠旗首都泰西封,满载武功和战利品而归的路上,因为一些不靠谱的谣言,而让同而走险的高级军官们,联手将皇帝毒杀,进而与拥戴皇帝的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爆发惨厉的内讧。

然后是卷土从来的波斯骑兵,让他们丢掉了成果和战利品,从幸存的军官中,新选出来的皇帝,不得不向这些波斯军队,卑躬屈膝的割地赔款,才得以活着踏上罗马的土地。光是这一役,多个古老的军团连同其军徽鹰旗一起,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但这仅仅是开始,汹涌的河水涌向低洼处的拜占庭军队,他们一下子淹没在水中,。阿巴斯军队就像捞鱼一样把陷在泥泞中拜占庭军队一个个砍死,砍下的首级就有一万多个个,淹死在水中和陷入泥泞中的人还不算。

“我们还没有输。。”

“我们还有近卫骑兵第一军官团。。还有各大军区的布罗诺埃预备联队,重建布罗诺埃只是时间问题。。”

“瓦兰吉亚和亚美尼亚雇佣军也还完好。。”

“我们还有好几个不满编军团和足够的后备士兵,只要我们能够和安条克重新取得联系。。”

“我们的敌人也同样疲惫,并且损伤惨重。。”

幸存的幕僚和高级军官们强作镇定,七嘴八舌鼓舞着皇帝和自己,哪怕他们心中充满同样的惶惑。

第七百二十七章 姑且叫“中秋国庆快乐”

那个魔鬼和屠夫,已经销声匿迹了,或许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罗马征服者的脚步,艾穆哈人的抵抗开始变的稀疏无力,缺少组织性。

抢劫和焚掠了安巴克城后,从哪些还没来得及逃散的当地居民身上,我们总算重新获得了新的补给,也挽救了无比低沉的士气,再次留下千余名伤员和患病的士兵留守这个据点后,我们已经无比接近这座新兴的城市。

“麦地那。阿萨拉姆”作为阿拔斯人的都城,他的历史不过十几年,只相当于一位人类的少年,却拥有了一切大都会所具有的特质。

其繁华和富庶,举世罕见,这里聚集了成千上万来自全国各个地区的官员、商人、富豪和贵族,光是为他们提供服务和劳役的仆人,就多达一二十万人。光是他令人生畏的高大城墙,目测就有一百肘尺以上,然后按照五十肘尺,就分布着一个有遮顶的哨塔。

同样他本身却又具有了相当古老的特质,因为来自泰西封、塞琉西亚等众多古城的建材和物料,构成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无论是波斯式的,还是希腊式,或是东方的风格,都可以在这座城市找到。

但显眼的就是,哪怕在很遥远的地平线上,也可以看见的各式各样的塔楼,以及具有黄色和绿色调的圆顶和尖顶,美丽的马赛克贴墙和彩绘的浮雕花格,遍布在城郊的每一处庄园里。

大量来不及采摘的葡萄、无花果、石榴和椰枣,还有蓄满羊骆的畜栏,让我们这支疲惫不堪的军队,从士兵到军官都大朵颐了起来。我们还在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毛皮、琥珀和蜂蜡等价值不菲的特产,于是大家都拿到了第一批犒赏。

由于其建造工程的宏伟和浩大,至今仍未完功,众多尚未来得及拆除的脚手架,仍旧遍布在底格里斯河岸边,堆满建材和特产的船只就这么匆忙的遗弃在河岸上的众多码头中,这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材料。

但现在,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展开怀抱的美娇娘,等待罗马的征服和蹂躏。愿上帝保估罗马武功昌盛。

《金色野猪骑兵团书记官,卢修斯笔记》。

繁忙建筑的营地中,大量从工地和码头中帮运来的建材,正在被组装成简易的攻城器具。来不及逃走被捕获的当地居民,也在皮鞭驱使的哭喊声中,从事着艰辛的劳役。负责看管他们的是来自塞琉西亚附近的基督徒,组成的两只联队,他们都对这个国家统治者,充满了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

头发斑白的统帅包鲁斯,正站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俯视着整个营地,远处的城墙上,是严正以待的城市守军,不过他们的士气实在不怎么样,连在城外稍稍迎击的姿态都没有,就丢下城郊大片尚且保存完好的田庄和别墅,全面退缩到城市中去。

这也与包鲁斯的部下,前段时间激烈而坚决的抵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事实上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圆满完成了皇帝交付的任务。

而且从前天开始,城中就一直没有派出任何代表,也没有在城墙上表达任何试图交涉的姿态,这让包鲁斯看到了某种契机,在现有的战略目标上进一步的契机。

突然西北的方向,迎来了一小队风尘仆仆骑兵,他们破损的战袍,昭示经历了一次并不轻松的漫长远行。然后值日的军官上来禀告,有来自安条克派来的信使。

来自安条克的命令,包鲁斯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随后他在军帐中见到了这位带有皇帝诏令的信使,拆开双头鹰火漆封印的卷轴,熟悉的拉丁花体文字,让他脸色大变。煞那间,军长周围的亲兵,侍从和参谋们,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主帅,发出的怒吼声。

“天不估罗马啊。。”

皇帝在幼发拉底河下游支流,美索不达米亚西部沙漠和叙利亚绿洲之间的丢拉古城附近,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几乎损失了所有的福音骑兵和和大部分野战军团,因此迫切需要这支偏师的力量,同时他们的处境也变得险恶起来,失去了皇帝统帅的大军牵制,他们这支深入底格里斯河下游的奇兵,将面临被截断后路和深陷敌人腹地,被包围覆灭的风险。

作为本土内线作战的哈里发曼苏尔,他虽然在库马尔河战役中,也损失了大量士兵和富有经验的将领,但是他在叙利亚地区继续北上之后,很就恢复八万大军的规模,虽然其中许多是刚征募而来的新兵,但是军队数量和后勤上的巨大优势,足以对退守安条克地区君士坦丁五世,造成巨大的威胁和压力。

因为罗马军队已经放弃了大量前期夺得的堡垒和城市,而将仅存的力量都收缩到了大城市安条克附近,然后期待来自海上的后援,但这需要足够时间,让皇帝的紧急信使跨过波浪从海上,前往安纳托利亚军区和君士坦丁,然后从当地集结和动员首都卫戍军团和边防军团、农兵,并组织他们跨海来援的周期。

于是坎坷不安煎熬的巴格达军民,在天明的一名哨兵惊呼声中发现,一夜之间,驻扎在城下的希腊人,全部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地营帐的痕迹,城市的守卫们,无论是看守绿顶金宫的黑袍卫士,还是临时被征发上城墙的城市民兵,都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这一定是至高的旨意和恩德。

更多的信使和哨兵,也驰骋出城门,开始向其他地区传递消息。

呼罗珊北方,尼撤古城,残垣断壁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不过也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了,在所谓兵败如山倒的雪崩效应下,我看着满地如赶羊一般,在骑兵冲杀下没命奔逃的大食军队,一面面风格迥异的旗帜,带便身份尊贵的斩首和俘虏,给流水一样送到我的面前,他们的表情和神色上,充满了追亡逐北的扬眉吐气和杀戮的淋漓痛快,我忽然有些失落,那种满怀热忱的准备充分,却使力打了个空的错觉。

作为我充满期待的对手,大食人的总帅麦海迪居然跑了,居然就放弃了身为主帅的职责和荣誉,以增援内部沙尔的名义,带着精锐的禁卫骑兵部队和众多亲信,漏夜向西南而去。

而把地方部队、志愿军、和圣战者占大多数的大部队,留了下来留给了未知命运。

“各军捕俘越来越多。。数目之大大,已经超乎我们的意料”

“那就加派人手,把藩军和义从也。。。人手不够就从我身边亲从里出。。”

“让他们去统带那些藩军附从。。”

“那总府的近身。。”

“我自有办法。。”

我斩钉截铁道

于是近身护卫的任务,改由一整团僧兵负责,其中不乏身负绝技的僧人,这些佛门色彩的武功,说白了也不神奇。

都是历代宗门传下的秘法,据说可以熬练身体,强健筋骨,毕竟丝绸之路既同时享受黄金公路、香料大道,也被称为血线、死亡之路,穿越了东西方众多的国家和民族的领域,其中每一段都牵涉到众多错综复杂的利益与矛盾。海量的财富流转的背后,同时也伴生这巨大的风险。

自达摩以后,能够千里迢迢来中土传法的高僧,多少都有这一门被称为外道法技艺,不然要穿越万里沙漠隔壁高原雪岭。经历无数的艰难险阻,多如牛毛的异族和盗匪,没有防身自保的能力,早就埋骨他乡了。据说甚至大能者,可以显出重重不可思议的异像,威慑一些剽掠成性的惯匪和部族,玄奘法师,也曾经有七天不饮滴水而穿越被称为“恶风热海”的沙漠中心地带的记录。

由于信仰和民族出身的关系,他们几乎很难为外族所收买和影响。在战场上也有足够不惜己身的狂热和坚定信念,因此适合用来做一些比较隐私的东西。

“枢密院边傍行人司,岭西特遣队“貔貅”参见总府大人”

一群打扮特异的人群中,我还看见熟悉的赛特、李睿等人的面孔,不由有些感动又有些感叹,他们被我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域来,已经是好几年了,居然还能

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还是先由他们上来陈述详情,无非是叙述他们如何隐姓埋名,潜入地后的行事,说的都是相当的简单。但是每一样成果背后,都是天大的风险,或是惊人的艰险生死考验之类的,当初以各种名义撤出去数百人,但是最后能活着站到我面前的不过十几人。

“这就是此次的功臣之一啊。。”

一名大食兵打扮的人,被李睿推了上来。

“小的艾布都,见过伟大的总帅大人。。”

他畏畏缩缩的抬起头,用一种咬着舌头的唐话,结结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眼。。

“此乃大食军俘中开解出来的义民。。”

李睿解释道:“多亏他在大食军中鼓噪大呼,敌酋太弃众而逃之事,遂余部未接战而先自乱。。”

“嗯,你做的很好。。”

我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心向这算不算是培养出来的第一号大食奸

“我还是那句话,为我大唐效力,出身和血统从来不是问题,你想做贵族么。。”

片刻之后,传来消息,城中已经肃清完毕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怀着重重的心思,进入尼撤城中,满地的狼藉和残垣,激烈拼杀的血水还没有干,踩下去会在瓦砾的缝隙里挤出来。沿途所见的唐军将士们纷纷向我行礼,眼中自有一番激荡和尊崇的情绪,哪怕伤的再重,也要由同袍搀扶起来。由于频频停下来对他们回礼,耽搁了我不少时间。

等到了城中的内堡,藏在厚重的帷幕之后,浓烈的药味和恶臭中,我见到了答案,那是看起来缠绵病榻很久,而变得形容枯槁的高适。

“只能进食羊乳和稀靡。。

陪同的医官低声解释道。

“偶尔还会清醒,但是不会坚持太久,主要是缺少药物,只能维持这种状况。。”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六月下旬,本以为是中了暑气,结果还出现了寒症和揭渴的症状。。”

“但高帅还坚持出来视事,结果一病不起。。”

这个结果让我有些自责,又有些无奈,这也可以是我的疏忽,竟然遗忘了老将高适作为统帅的年事渐高的风险,竟然酿成了这种连锁反应的后果。

由于大食军的严密封锁和镇压,内沙布尔的反攻,让正在构筑防线的,西征行营有些措手不及。

统帅的各路人马,都四散各地,攻略呼罗珊周边诸省,一时间得到消息赶回来的,仅有少数。因此行台麾下的兵马,反而处于需要战略收缩的劣势。

然后在宁远、合众都发生动乱的消息传来后,补给和后路可能断绝的情况下,首先失去战斗意志的,是那些藩属部队和仆从军,他们几乎是成群结队的向西逃亡,让战线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漏洞。就算岭西行台本部,有一定程度的储备,也没有用。

然后几乎是哥舒翰当年故事的重演,主帅缠绵病榻,很少能视事,本来底下按照指挥序列由副帅或是左右厢首席统将,第一兵马使等逐级接替指挥,但是这些有分量的军帅们,大都各领一路经略外地,于是指挥权被辗转到了一个较低的层次,而需要联席会议来决断。

尽管如此,龙武军遗留下来的架构和传统,还是存在继续运转的基础,日常维持和战略对峙上,还没有问题,但是在遭遇到敌人的全面反扑之后,作为决策的效率和果断性,就大打折扣了,通过合议出来的也几乎是保守而稳健的策略。

于是一步失手,而步步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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