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卦师之大小通吃- 第2部分

我只问你一句话，昨晚，在秋苑的，是，不是，你？上官无忌几乎是用吼得。

是！秦川道。秦川不想这么简单说出这个字，秦川想辩解，可是如何辩解，难道昨晚在绣床之上的不是自己？那一夜缠绵是春梦一场？秦川也想那是一场春梦，可这冰冷地板散发的冰凉之意，紧绷的绳索带来的疼痛之感，都明白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你倒不愧天下第一赌棍！可是这次你会输的一干二净！拉下去，听候大理寺发落。上官无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犹如石雕一般。

黄衣校尉架起秦川走向堂外，跨出大堂之时，校尉伸出右脚，秦川收势不住便被拦到在地。

弟兄们，将秦大官人抬进大牢。黄衣校尉阴笑道。

小姐的事，以后谁要是敢提起半个字，杀无赦！威严的声音带着与那校尉一样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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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如此阴森不堪的地方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秦川不禁在心中自问。牢房内潮湿而黑暗，不时有因饥饿而四处寻食的老鼠窜过。秦川挪了挪地方，好让自己避开这些小东西。

秦川的牢友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让人奇怪的是，在这个地方呆着的人，虽然衣服是残破的，竟然身上如此洁净。秦川只看了他一眼，就无趣的转过身去，呆坐在草堆中。昨天还是呼风唤雨，过着天上人间的生活，到现如今却已成了阶下囚，从天上摔落到地下，原来如此简单，只需一个晚上，一个春梦。

秦川胸中无比烦闷。

我是被人冤枉的！来人啊！来人啊！我是冤枉的！快来人！秦川双手抓着牢门大声嘶吼。

小友。。。。。。小友？。。。白发老头对着秦川招手道。

做什么？此时秦川哪有心情搭理这个糟老头子。

小友，不要喊了，没用的，哪怕你喊破喉咙，都没人会理你！老头道。

可我是被冤枉的！秦川无比愤怒。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头狡诈一笑道。

这里是牢房！秦川没好气的道。＇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

不不不，这里可不是普通牢房，这里是青池国的天牢，而这一片，又是天牢中的死牢！老头摇晃着满头白发道。

什。。。。什。。。。么什么叫天牢中的死。。。。死牢？秦川觉得自己有点结巴，因为此刻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原来如此之近。

天牢是关押本朝重犯的所在，而这死牢又是关押当斩囚犯所在，这天牢中的死牢嘛，就是说你既是重犯又是死囚犯，简单来说嘛，就是说你罪大恶极，必死无疑！老头戏虐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没有！秦川下意识的吼道。

为什么刚才在宰相府的时候不辩解？为什么不说出自己那晚做了什么？给自己一个清白的机会？为什么？秦川此时无比后悔，可是天下本无后悔药。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老头继续问道。

我没有杀人放火，没有为非作歹，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秦川望着牢门之外，那里是自由自在的地方，那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你什么都没做便被关了进来？原来这天下还是何三十年前一般黑啊！老头不由的唏嘘不已。

不，我。。。。我走错了。。。地方！不是，是我朋友带路带错了地方！秦川语无伦次道。

什么？？走错地方也要被打入死牢么？？？这。。。。。这天下看来要比三十年前黑多了！！老头连连摇头。

不，不是这么简单的。秦川努力的平复自己杂乱无章的心情。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从千金楼赌完钱出来，与朋友一起喝醉了酒便让我好友何有亮送至夏苑准备休息，可是可是，一早醒来却发现睡错了人！秦川急于找人倾诉，竟是有些口齿不清。

睡。。。。。睡错。。。人？？？老头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故事。

我本来回到夏苑，是去与我红颜知己萧燕儿相会的，谁知。。。。谁知早上一觉醒来，发。。。发现睡错了人！！秦川道。

那又如何？也不至要关到此必死之地，与我老头一起吧！老头子用手捋了下稀疏的胡须，看得出他对这为数不多的几根白色须发，很是在意！

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可是我睡的不是普通人家女子是是宰相之女！秦川终于说了出来，感觉胸口一松，舒畅多了！

好小子！有胆识！老头子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眼再次从上到下将秦川瞄了一遍，嘟囔着嘴道：不错，好小子，有魄力！当时的情况能否说的再仔细点，让老头在这大牢之中也享受一下香艳之情！

秦川连忙将老头搭在肩上的手拨开，心道：原来是个白发老色鬼！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我，我那时喝醉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最让人不解的是，我明明记得是回到了夏苑的，可是醒来被抓了才发现那个地方和夏苑几乎一摸一样，只是名字不同，叫秋苑，我。。。我竟走到人家宰相府后院的小姐别苑去了！不，不是我走去的，是何有良这个混蛋把我带过去的！秦川仰头叹息，仿佛此时就是大理寺审讯之时，恨不能将那日冤屈一股脑全盘说出。

噗。。。。。。老头再也忍不住倒地仰天大笑！好你个小子，睡错人就算，你还走错门！走错门就算了，你偏偏自动跑到宰相府邸后院，你这错的太离谱，这艳福的确不浅，可是你这小命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秦川听完老头一席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干草堆发呆！

非但你的命保不住，依着这当朝宰相的脾气，他必然会将你送往大理寺处置，表面秉公办理，就算为了女儿都不愿徇私枉法，多好的一个清廉宰相。暗地里指使大理寺将你处死，这还不算，说不定，你小子的父母也将受你连累，死于非命！年轻人，你这睡错人家女儿我老头相当欣赏，可是搭上你父母还有自己的小命，这笔买卖实在是不划算了！老头连连摇头。

爹，娘！秦川跪在地上，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自己一条命死不足惜，可是父母养育自己多年，结果却因为不孝儿这荒诞的睡错人，走错门丢了性命，那是秦川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的！

第三章　卦师

半夜，秦川早已累的躺倒在干草堆中，闭目养神，命运真的是奇妙的东西，一天之前，秦川还是个过着天上人间般生活的得意少年，一天之后，对待生活起居无比挑剔的秦川，居然躺在发霉的草堆里，睡觉！秦川翻了个身，脑海中昨晚的一幕幕飞逝而过，秦川努力的回忆着每个细节，可是从千金楼去往夏苑路上时的情景，却无法想起哪怕一丝一毫。究竟是谁要陷害我？大海？燕儿，有良？不，不可能是他们！对于他们，秦川也曾怀疑过，可是这样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既是因为他们没有陷害自己的理由，也因为他秦川，相信他们！哪怕是死到临头，他秦川也不信！

不，我不会死，就算没人相信我，真到了大理寺提审那天，他们也会出面来帮我作证！秦川心中无比坚定的想着。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秦川转了个身，将背对着老头，将他响的犹如打鼓的打呼声留在身后，努力的説服自己，让自己相信爹娘会没事，自己也会逃过此劫！渐渐的秦川累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秦川将要进入梦乡之前，牢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秦川像头随时警惕着周围的狼一样，从地上跃起。

狱卒打开牢门，对着秦川挥挥手，示意秦川出门。

哈哈，我是背冤枉的，你们是来送我出狱的吧！秦川理了理头发，潇洒的将白色头带向背后一甩，拍拍身上的灰尘，把衣服撸撸平整，呼吸了一口充斥着霉味的空气，便拖着脚铐随狱卒走了出去。

狱卒面无表情的拉着秦川走向牢门之外，转弯之后，是一条细长通道，其中一个稍胖的狱卒走向通道，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通道尽头的门，用手指了指里面。

这是要带我去哪？秦川道。

进去吧，你不是要出去嘛？我们就是来带你出去的！身后的狱卒道。

秦川见这两狱卒阴阳怪气的样子，心中极度不爽，可这不是在青城的赌馆里，在那里自己是王，是帝！可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得忍住怒气，低头走向那昏暗的通道。

进去吧！身后的狱卒使劲推了一把秦川，秦川踉跄着跌倒在门后的房内。门口的狱卒将大门一锁。退后几步看着秦川道：天下第一赌棍？？？嘿嘿，我倒要仔细看看你这手指与我的有什么不同？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秦川腾的蹦了起来怒吼道。

还未站稳，只觉两脚被人从后方狠狠的踹了几下，随后，从黑暗中冲出几人将秦川架住，疼痛让秦川直龇牙咧嘴。

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们！秦川呼出一口凉气，双目喷火似的紧盯着前方的一个狱卒，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喊疼。虽然秦川较一般十八岁少年要老道成熟许多，但毕竟是一个过惯锦衣玉食的阔少爷，细皮嫩肉的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不过在赌场锤炼日久的狠辣还是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来，让大爷看看，这在千金楼非千金以上不赌的手，长什么样？身后一人嘿嘿笑道。犹如乌鸦哭丧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哟，这手，也不比咱的漂亮多少嘛，我还以为天下第一赌棍的手，是金手呢！怎么样，我们都听说了，昨晚，你可是享尽人间艳福啊，外面谁不知道那妞是倾国之色，无数人睁大着眼睛盯着，连当今圣上也是垂涎已久，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被你这小子捷足先登，啧！啧！啧！要我说你死也值了！这手可是这清池国最有艳福、最赚钱的手了，咱羡慕啊！狱卒的声音飘荡在这小小房间内，令人倍感压抑。

这一刻秦川突然觉得歉疚，如此美丽的女子，因为自己，终身将生活在痛苦和嘲笑之中。那女子自己应该不止见过一次，自己在千金楼大展身手的时候，偶尔总能在某个僻静角落看见她！甚至最后一次在千金楼的赌局，秦川似乎记得她还对自己微笑过，虽然两人隔得很远，但是秦川对女人的直觉从未错过！

秦川摇头笑笑，此时自己小命不保，却还在对她歉疚，这，完全不符合自己风流的性格！

啊，秦川大声呼疼。那声音犹如乌鸦的狱卒冷笑着将秦川的手抬高到灯光稍亮处。只见秦川的小手指已然断裂，只剩血淋淋的一截白骨裸露在空气中。

秦川登时疼的昏厥不省人事。

把他的右手给我剁下来，拿出去喂狗！那乌鸦般的声音命令道。

其中一个狱卒操起一把尖刀，另外一个狱卒将秦川手臂拉直，明晃晃的尖刀就要砍下！

头，不可！那门口的胖狱卒大声道。

不可？你倒说说，有鸟的不可？？要是说不好，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乌鸦般的声音道。

头，您要想想，这小子虽然是死定了，但却是当今宰相明令大理寺主持审理的，哪天要是到了刑场上，他死不瞑目大呼小叫，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少了右手，这，这不是将当今宰相至于不公之地么？您说这当今宰相最爱的是什么？他最爱的是天下大公的名声！您要是坏了他的名声，嘿嘿。。。。。。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您了！胖狱卒嘿嘿笑道。

啪的一个耳光，打的刚才还在得意得嘿嘿直笑的狱卒一阵眩晕，心里暗骂这个家伙不是个东西，自己好心提醒，没有好处就罢了，结果还换来一耳光！

算你聪明，臭小子在外面横来直去，嚣张的很，今天不能断你手，也要让你永远都不能进千金楼；拿剑来！乌鸦声命令道。

啊！秦川被这刺骨的疼痛惊醒，痛楚的源头来自右手，秦川想要举起右手，可是却被狱卒们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只见右手上鲜血直流，红色的鲜血下隐隐有白骨露出，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右手中指和大拇指，造就天下第一赌棍威名的这两根手指竟不再听自己的指挥，甚至，甚至这两手指根本就不存在于自己手上。

秦川可以忍受疼痛，可以接受侮辱，甚至可以接受斩立决的结果，可是却无法接受，失去这两根手指。是这两根手指造就了今日的自己，没有了它们，秦川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秦川宁愿去死！

你们，千万不要让老子活着出去！秦川一字一字的说道，似乎用尽了今生所有的精力，接着便再次昏厥。

活着出去！小子，果然有几分狠劲！我等着你。把他给我拉回去！乌鸦拍拍秦川的胸口，无比阴森的道。

清晨的阳光照不进这国都死牢，可是秦川却依然醒了，多年的习惯早就养成，哪怕是在牢狱之中，也不会改变。（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

可是这次醒来却与平日不同，没有燕儿的暖暖细语，没有俏丫鬟的贴身伺候，没有可口的早点，有的只有钻心的疼痛，和无尽的绝望！

我的手，手。。。。。秦川的喉咙早已干涸，只能发出阵阵呜咽。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秦川心灰意冷。

草堆中的老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摇摇晃晃的走到边上，拿起昨天狱卒丢进来的两个发灰的包子，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你，小子，你不是昨天被放出去了嘛？怎么成这幅模样了！老头蹦了过来，却发现秦川脸色蜡黄，地上暗红的血迹早已凝结，苍白的嘴唇瑟瑟发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含糊不清。

水，我要喝水！秦川颤抖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老头连忙拿起地上半只破损了的碗，夹杂着草末黑黄的水，此刻却变得如此美味，丝毫不亚于西湖龙井！秦川将身体凑近破碗，想要用右手托起碗来，却只觉得钻心疼痛，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秦川流下了男儿泪。原来眼泪的味道如此苦涩！

小子，喝吧，老头将碗凑到秦川嘴边，秦川咕噜一下把黑黄的浊水一口灌下，连同碗内那各色杂物一起，喝的一干二净，喉间顿时感觉通畅。

小子，他们把你怎么了？老头道。

哈哈哈哈！秦川大笑。我的手，我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杀了！这样让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