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卦师之大小通吃- 第30部分

光头惊得张大了嘴，复又想起方才铁岚醋味十足的所说，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光头拍着桌子道：“兄弟，你莫不是娶了那小马驹做老婆吧？！那小马驹看你眼神就奇怪！怪不得我在来蓉县路上听说铁府小姐新婚，那新姑爷姓秦啥的，起初我还以为是谣言，未想到还真的是老弟你干的好事？怎么样？那小马驹的滋味如何，是你将她掀翻在地，还是你吃了她那烈蹄子的亏？说起这女人，光头立马忘记了来时的目的，唾沫横飞的追问着秦川关于他与铁岚的好事。秦川哭笑不得，心道：这是哪跟哪啊！小马驹那是那么好骑的！

光头忽又道：“只是，只是你这家里的妹子怎么办？她可天天在我面前哭的个泪人似的，我来前方才骗她说这次就将你带回家去，她方才答应！你这这在外面弄了个如此泼辣的小马驹，就算是韵儿愿意做小，也得受的起那小马驹的气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得被她欺负死啊！我说兄弟你这么干却不厚道了！光头敲敲桌子，对秦川做法及其不满，毕竟李韵儿深得山寨众人的喜爱，大家都早已把她当成秦川未来的夫人，又把她当做小妹妹一般疼爱，此时却得知秦川娶了小马驹，当然对秦川有所抱怨。

秦川苦笑道：“小马驹？我可没那个福气，也没那个胆量，我是与那铁府二小姐成了亲！哎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只须知道我是被逼如此！此事咱们先暂且不谈，今日我还有重要消息要你带回义寨！”

光头可管不了那么多打断秦川道：“二，二小姐，我想起来了，那日在店铺买褂子时，那掌柜的似是提到过铁岚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子！我说兄弟，你在这铁府之中原来是坐享齐人之福啊，害兄弟们日日担心，还以为你出了啥事，大当家与二当家还特意派我前来看你！你这事做的忒不厚道，忒不厚道！”

秦川直气的翻白眼，三日后铁家大军就要开拔慈云山剿匪，可是这光头倒好，竟和自己扯起这些来了。秦川不由急的直跺脚，道：“三日后铁家军就要进慈云山剿匪，现在我无暇与你说这些，等到此时解决之后，我自会向山寨兄弟和韵儿解释！”

光头方才还手舞足蹈，听得秦川此言，竟吓的从木椅之中咚隆摔下，坐倒在地，瞠目结舌，一言不发的望着秦川。

秦川一把拉起光头，示意他小声道：“我那老岳父今日方才告诉我的消息，错不了，只是你回去告诉大哥二哥也无须太过着急，此次铁家军主要目标是慈云北山的两大马帮，暂时还不会越过北山攻打我南山马帮，不过照现在形势看来，慈云北山马帮被剿灭之后，下一个轮到的必然是南山，义寨也必定是难逃此劫，这些时日须得安分点，待到日后铁家军准备进军南山之时，我自然会想办法将消息告诉你等，只是这些时日，恐怕我是无法回去义寨了，在这军中我还能了解铁家军动向，居中而行，策应义寨，若是回去了，不仅是死路一条，义寨也会玩完！你回去告诉我二位哥哥，休养生息，等我消息，看能不能想到个两全其美之法！

光头也素知这铁家军威名，当年与迟琼德齐名的铁木隆可是能单人挑杀一个马帮的人物，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心惊胆战。

秦川对光头附耳道：“你先回去将此事禀报给我两位大哥，让他们先不必惊慌，等我消息，出去之时千万记得要装作从我这里得了好处的样子，那样铁岚见了也不会起疑，还有回去的路上千万小心有人尾随于你，若是被人盯上，一定要将人甩开，不然义寨就会有危险。还有，我成亲之事，你也暂时不要告诉韵儿，等找到机会，我自会向她详细解释。

光头连连点头，此事太过重大，片刻耽误不得便道：“兄弟，事不宜迟，我即刻返回义寨，将消息告知二位当家，好让他们早做准备，过几日我还会找借口看你！”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秦川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光头道：“光头哥，镇定些，记住，你兄弟现在得了富贵，你也从我这里捞了些好处，须得高兴些才是！不然万一让那铁岚看出端倪，别说是保住义寨了，就算是你我二人性命便立刻不保！明白吗！”

秦川随便拿出一个包裹，往里面放了些吃食和早已准备的碎银道：“拿着这个出去！见到那小马驹别慌神！

片刻后秦川与光头一前一后走出屋来，秦川装模作样的道：“我兄弟的马儿呢？给牵哪了？”徐老汉从远处哈着腰道：“公子，在这里呢，我叫狗儿照看着呢！”秦川故作得意的轻嗯了声又道：“光头哥！此去路上千万小心，这冰天雪地的路可不好走，代我向家里几位兄弟问好，告诉我那妹子过完年我一定回去看她去！

光头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对着秦川抱拳道别，秦川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一枚生锈铜板递给光头轻声道：“交给韵儿，告诉他我在这里一切安好，让他不要担心，我也没什么东西送她，若是想我了，就让她看看这枚铜钱吧！你速速离去，莫要让人起了疑心！

光头道：“兄弟，过几日哥哥再来看你，你千万保重，我去也！光头一扬马鞭，马儿甩起蹄子，溅起阵阵雪花，向远处飞奔而去。秦川在门口注视良久，方才转身离去。

铁岚却又不知何时出现在旁，道：“秦公子，怎么自己兄弟来了也不留下，让他去铁府住几日也好，这么来去匆匆的，你这个当弟弟好意思也就罢了！我们铁家在蓉县可也算是名门望族，若是让外人知道，你这女婿礼数如此不周，莫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么？还有件事我须得提醒你，我虽不齿于你，可父亲对你可是甚为看重，一些军中机密也告知与你，你既是我妹夫，须也得为我铁家考虑，若是走漏了风声，我可不会念情，到时候父亲也别想保你！铁岚言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便是提醒秦川莫要泄露三日后出兵慈云山的机密，铁岚曾被秦川框过一次，结果引狼入室，倒与秦川成了一家人，但铁岚是决计不会再相信秦川的，所以做出如此警告。

秦川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道：“哎，这铁家女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早知当初还不如回慈云山来的逍遥快活！铁岚对于秦川如何成为自己妹夫的曲折离奇经历知之甚少，而铁木隆设计强扭了秦川娶铁馨，自然也不能对铁岚说的太透，这一来一去，铁岚只以为秦川是贪图富贵，想要高攀铁家，才故意做出那不堪之事，娶了馨儿，故而对秦川极为不齿。而为了自己那可怜妹妹又不得不勉强接受这个浑水摸鱼的妹夫，这二人之间的误会是越来越深，以至于，只要让铁岚觅得机会，她便喜欢羞辱秦川一番，以泄心头只恨。

秦川对于铁岚如此态度，倒也是见怪不怪，任是谁家妹妹受了如此欺负，被人当做升官发财的工具，心里都不会好受，秦川便也懒得与这女儿家一般见识。

秦川不愿招惹铁岚，可不代表铁岚就愿轻易放过了秦川，铁岚讥笑道：“秦公子，听说明日父亲便要提你为陪戎副尉，便叫你与那废物狄雄一起留下守粮仓，待我铁家军得胜归来之时，倒要算你大功一件！我这糊涂父亲，对你还真是不薄啊，你可莫要辜负了他一番美意，守个粮仓也出个什么差错，那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你丢的起这个脸，我铁家可丢不起！

秦川不愿与她纠缠不清，抽了抽鼻子，转身怏怏而去。铁岚口中恨恨的哼了一声，随即也翻身骑马离去。

第四十二章出征

次日，大雪更是来的猛烈，北风如刀子一般吹的人脸上直叫疼，士兵们解开裤裆尿尿，若是稍稍收的晚了点，那么便很容易与那尿液连接一起冻成一根冰棍。秦川便是在这恶劣天气之中接受到了平生的第一份正式任命，仪式极其简单，几个小吏送来一份文书，上书任命秦川为从九品下陪戎副尉云云，秦川稀里糊涂接过文书，正式成为铁家军麾下一员，不过仪式虽极其简单，但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引得铁家军上下纷纷猜测，这个人便是铁木隆那老货。寻常这种芝麻绿豆小官的任命，只须将那任命书送到那人手中，再张贴告示便可，铁木隆哪有空去管这等小事，可是这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秦川却让铁家军众人侧目，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秦川便是前几日在蓉县大街传的沸沸扬扬的那铁府新姑爷，众人心中这才如明镜一般，感情这厮竟是铁将军的女婿，怪不得能劳动铁将军大驾，也不过是靠着娘们儿才上的道，众人心中虽嫉妒，但是这么一想倒也平衡了。

秦川却高兴不起来，这同样是副尉，其中的差别可大去了，有些是带着精兵的，那自然是威风凌厉，而自己则是要与狄雄留下一起守粮仓的混吃副尉，在秦川看来那可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这两日秦川便是吃了便睡，闲暇之余便是在屋外练习剑法打发时间，或者与徐老汉和狗儿吹牛打屁，这日子过去了两天，这如何解救义寨，秦川却是未得其法。

第三日，远处天边方才露出一丝晨曦，军中忽然锣鼓大作，士兵们从梦中惊醒，听到这鼓声纷纷穿戴完毕，跑步来到各自驻地集合，只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二千步兵便整齐的排列在各处，而那一千多骑兵更是人人骑着自己的战马，严阵以待。原来铁家军为了战时指挥方便便以鼓声指挥军中将士，方才的鼓声便是要准备出征之意，将士们听得鼓声迅速集合，也省去了不少通报的时间，毕竟在战场上瞬息变化，能比别人快一拍，便赢得了一丝先机！

狗儿与徐老汉虽说不属于正规部队，可是竟也训练有素，与那其他士兵一样早早准备完毕，听候指示，秦川来这军营中时日尚短，当然不明白这鼓声之意，徐老汉与狗儿告诉秦川这是集合信号之后，秦川才开始收拾起来。

秦川找出前几日铁木隆为自己准备好的军服，以及副尉盔甲，穿戴起来，这军服倒还好，秦川未想到的是这盔甲竟然如此沉重，秦川左右摆弄了半个时辰方才弄好。这还真别说，穿上这身亮银盔甲，秦川看去瞬间由一个翩翩书生变为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官，剑眉星目自有一番少年英雄气概，端的是俊朗出尘，让人不禁侧目！

秦川这才寻到徐老汉与狗儿处，未想那狄雄竟也在此处，秦川想到当日幸好未与这狄雄闹翻，不然今日铁木隆宣布自己与他一起主事留守粮仓，那自己这日子可真是难过了！狄雄见秦川换了军服，一时没有认出是那日与自己斗狠的年轻人秦川，只是相视一笑。

演练场上寂静无声，就连那马儿也没有一批发出嘶鸣，寒风裹挟着大雪，吹得人几乎无法睁眼，士兵们个个直直挺立，犹如一具具石化雕塑一般，在风中巍然不动，脸上的坚毅表情，似乎在向所有人昭示，这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家军。

隆隆鼓声再次响起在演兵场，由小声变大声，由缓变急，由一面鼓变为几十面鼓在四周同时响起，将呜呜北风完全压了下去，天空阴郁而灰暗，铁木隆戴上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虎头盔，缓缓走上演武场最高处，点将台。点将台早已被积雪覆盖，铁木隆脚步沉重而稳健，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深深脚印，呼呼寒风中，点将台两边绣着虎头的血红色铁字大旗随风飘扬。铁木隆稳稳站于点将台正中，抬头扶了扶虎头盔，绿豆小眼精光四射，犹如一头随时准备将敌人拍死掌下的黑熊，散发着浓浓杀意，铁木隆扫视演武场中众兵士，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今日又将随着他铁木隆为大夏国建功立业。

士兵们心中都明白出征在即，只是现在再过半月不到就要过年，此时出征，可是从未有过先例，士兵们心中虽然有一丝疑虑，但是看到铁木隆犹如黑天神一般的坚毅模样，看到随风飘扬猎猎作响的铁字大旗，想起以往征战沙场，百战百胜的荣耀，心中却燃起无比强烈的战斗欲望，这个欲望促使他们继续勇往直前，斩杀敢于与铁家军作战的所有敌人。这便是铁家军的传统，无比强烈的战斗欲望。

铁木隆抬手示意手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桌酒菜抬上来，美酒，美食，兀自还冒着热气，士兵们双眼齐齐看着那桌子，铁木隆伸出右手指了指一桌子菜道：“弟兄们，快过年了，大家都准备着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吃上这样一顿美餐呢吧！？

士兵们站在凛冽寒风中，齐声道：“是！”

“可是有人不让我们过好这年，你们说怎么办？”铁木隆道。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铁木隆说这话，到底何意，巨大演武场只剩北风呜呜之声。

“近年来，慈云山马贼日益猖獗，扩张迅速，尤其以慈云北山两大马帮为主，两年之内已发展成千人之数，每年都要来我蓉县附近打些草谷，这便罢了，今年这马贼竟敢杀到我蓉县境内公然抢夺官府粮食以及我铁家军军粮，一路上烧杀抢捋，无恶不作，蓉县外郊百姓苦不堪言，纷纷逃离故土，抛下良田，躲到城中避难，这其中也有你们的兄弟姊妹父母，若是长此以往，我蓉县岂非沦为马贼横行之地，我铁家军镇守此地数十余年，岂能容小小马贼逞凶，我铁家军好儿郎，又怎能眼见兄弟姊妹父母遇难而不救，我铁木隆又岂能眼睁睁看百姓遭殃而置之度外，马贼若是不让我们过好年，我铁木隆便不让他们好过年！铁木隆拔出佩刀，刷的将面前桌子一刀两断，桌上小菜美酒顿时当啷落地，溅作一团。

场中士兵挥刀相击，发出铿锵之声，齐声道：“他们若不让我们过好年，我们便不让他们好过年！杀！杀！杀！”士兵们犹如被激怒的雄师，发出震天大吼！

秦川穿着冰冷盔甲，正兀自瑟瑟发抖，这震天吼声伴随着隆隆响鼓，也直震得秦川热血上涌，内心涌起一股想要上沙场与敌人一决雌雄的豪迈之情，秦川紧紧握着肋下长剑，望着这雄壮铁家军四千士兵，想到那义寨中的二百多弟兄，心中热血不由立刻消退而去，转而变得冰冷异常。

这样气势如虹的军队，哪里是慈云南山义寨能够抵挡的，秦川在这铁家军中几日，只把自己当成了军中一员，可是想到这铁家军将要剿灭的下个目标时，心中的豪迈之情顿时烟消云散，犹如堕入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