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枯等孽爱成灾:千山暮雪,梦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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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枯等孽爱成灾:千山暮雪,梦里红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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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现在我是在做梦?
  赌一根手指头,这个人一定是我梦中的男子。
  光是从他那双鲜血欲滴的红眸就可以辨别出来。
  可是四周迷雾重重,即使他手中有火折子,他的容貌也并不能看得真切。
  如果是在梦中,为何这一切如此真实?
  随着那人踏出的每一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就跟一个个守护边疆的防卫战士似的纹丝不动地站在严寒的雪中挺拔而立,想打个哆嗦又不能违反纪律让敌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啊,它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
  现在哪怕来一只蜗牛轻轻碰我一下,我肯定都能立马匍匐倒地,吐血而亡。
  唯一长脸的是,到现在我还挺能装淡定,看着跟没事人一样,没有露怯,也没狂喷鼻血,其实内心已经鬼哭狼嚎几千次了。l
  我双手握着那把通体纯白、像是用什么粉末打磨成的睚眦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后背抵在冰凉的石壁上,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决定,他姥姥的,不管是梦还是现实,都和他拼了。
  “吧嗒吧嗒”声由远及近,速度比我预想的快很多。
  已经准备好了赴死的决心,那人却突然立在离我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地不动了,一双嗜血红眸映着微弱的火光越发惊悚。
  真是奇怪,他想做什么?
  哎哟,我的亲姥姥喂,他就这样光站着什么也不做,比打我一顿还折磨人,我可真是坚持不住了。
  我们俩就这样如以往的梦中一样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时间越久,我越冷静。
  敌不动,我不动。
  我倒要看看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粽子”,如果真是的话,我手上也没黑驴蹄子。
  真是悔不该当初,我就该拿两只放在身上防身的。
  我真是痛心疾首啊,这么多大灾大难我都闯过来了,可不能栽在他手里。
  我一时脑子抽筋,脚下没控制住向前迈了一小步。
  刚要继续前进,那人的身子也跟着一颤,右手拿着火折子转身就走。
  “嘿——”我不解地叫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走,他也跟着走?
  我也懒得去想究竟为了什么,把睚眦剑插进靴子里,闷头跟着,我与他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可不管怎么追,我俩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似乎走了许久,总觉得走不完似的不停地向前走。
  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可目视范围只有以那人为中心的三米内。
  我若往后退一步,就会深陷于一片漆黑中。
  他这是想把我引到哪里去?
  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怎么就没扛住跟着他走了这么远,这万一前面有更大的危险,我不就翘辫子了?
  我心里琢磨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被一个搞不清是人是鬼的家伙牵着鼻子走就是狼入虎口,必须先下手为强。我三步并作两步,以迅雷之势追上前去。
  “喂,我说,你到底是……”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追到那人身后,只见他脚下微微一滞,我猴急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谁知伸出的手刚刚碰到一个边,耳边炸响起一声踩着猫尾巴似的惊悚怪叫,眼前那个挺拔的背影就如同一缕云烟雾掠过我的指尖悄然散去。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停下动作,左脚绊住右脚,脚下一个趔趄,整个身子直接穿过那人虚幻的身子向前倾倒。
  完了,要毁容了。

第五章 盗墓谜程(12)
我闭着眼准备接受大地的惩罚。
  没有想象中那样与大地来个亲密初吻,我一头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啊——不要吃我!”
  我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折磨,顶着满头冷汗闭着眼睛疯狂地乱喊,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箍着我双臂的爪子。
  只听头上传来比阴湿的寒洞还冷的声音——
  “很好,很好。”
  好?好!
  这个声音是——
  我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对面银发黑袍的男子。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疲倦,黑色长袍上的丝带歪斜着,连银色的发丝都显得有些凌乱。
  近距离下,连他低垂的长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薄唇微抿,淡漠的琥珀色眸子里比平时多了一份复杂的神情。
  我不安地向后跳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口吃道:“你你你……你是谁?”
  “你说呢?”
  那人嘴角扬起一弯完美弧度,琥珀色的阴鸷眸子向上挑起,似笑非笑地睨着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个笑是如此魅惑,媚眼如丝地挑逗着我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说过,我眼前的这个男子不笑很冷,笑起来更冷。要了我的老命,只因他的一个笑,我的半个魂差点被勾引出来。
  “师……”
  我激动得想立刻扑倒眼前这个男子,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在他的身上大哭一场。可简简单单的一声最热切的呼唤,平时张口就来,现在却跟长了根刺在嗓子眼里,卡在那里吞吐着,不上不下。
  心中的恐惧在见到师傅的那刹那竟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眼眶中不争气地攒满了不敢滑落的泪珠,鼻子也跟着抽搭。
  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更加让我感到心痛。
  师傅在我身上淡漠地扫了两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帕子,低下头默默地擦着手上被我染上去的污血。
  我心中猛地一颤,眼泪终于禁不住他手中传来的令人心悸的热度流了下来。
  一滴两滴……每一滴都落在师傅的手心上。
  星华趁机一个跨步走到我身前,跟见了鬼似的惊叫道:“你居然还没死啊。”然后她嗅了嗅我身上,整张脸瞬间皱成包子褶,做作呕状,“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真是不想活了,我的猎物也敢碰。你的命是我的,你只能由我来杀。”
  为了表示不满,她边说边在墙壁上“咣咣”踢了几脚。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星华这话意思,是在担心我吗?
  过度受宠若惊,让我感觉太失真了。
  思及刚才消散的那人和那门那火盆,让我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会不会也是我的幻觉?
  “九儿姑娘。”
  佟掌柜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杯还温热的老君眉递给我,哭丧着脸,确切地说眼角挂着亮晶晶的泪花,抽搭着:“九儿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管之前佟掌柜是否真的想谋害我,可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发自肺腑,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如果真是假装出来的,那我只能感慨一句,他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帝奖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生死,对一切都抱着不确定的态度。
  我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怀疑他们是否是我的幻觉,会怀疑他们对我是否虚情假意,会怀疑……包括我在内的一切。
  真是该死的怀疑。
  历经磨难的团聚虽然有点戏剧化,可是仍旧令人激动万分。
  依着幽暗的深处,星华帮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遇到他们的地方是一个奇怪的甬道。
  当时他们三人正在甬道的三个分叉口处研究到底该走哪一条,我就浑身是血地突然从中间那条甬道上奔过来扑到师傅身上。
  想到刚才被师傅抱了个满怀,我的老脸就莫名地燥热,心里似乎还揣着了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蹦跶地狂跳个不停。
  我简单地讲了一遍刚才的万险经历,刻意省略掉师傅把我推到古井里的片段,毕竟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师傅听完后淡漠地看着我,幽幽道:“徒儿,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我心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做一脸茫然的求知状。
  “梦魇山。”星华不客气地白了我两眼,开口接话,“是不是刚才遇险撞到了脑袋,才一天不见你就不记得了,关老头不是亲口告诉过你。”
  “这里就是梦魇山?”
  亲姥姥,我居然爬了这么远。
  佟掌柜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九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可把我们急坏了。”
  “唉——”我叹气,“这话可说来话长了。”
  我偷偷瞄了两眼师傅,不敢说是师傅把我推下古井的。
  除非我不想活了。
  师傅在旁边忽然站起来,飘到我身前,居高临下道:“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继续赶路。”
  我撇了撇嘴,只能应道:“好。”
  刚站起来又“哎哟”一声,脚踝疼得迈不了步子。
  “脚扭伤了,怕是暂时不易走动。”佟掌柜检查完,如是说。
  师傅面无表情,慢慢转过身背对着我,不知道想着什么。
  好半晌后,他低沉着嗓音,淡漠道:“徒儿,为师背你。”
  

第六章 逃不脱的梦魇(1)
老狐狸话音刚落,一片静默。
  我也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地上,不确定地掏掏耳朵。
  他刚刚说……说什么?还是我又出现了幻听。
  “徒儿,你还在等什么?”
  师傅背对着我,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躬起腰,明显不耐道:“莫不是还要为师亲自扶你吗?”
  话语中似乎带着凌厉的冷风,都能透进我的骨髓里。
  我很没骨气地打了一个寒噤,虽然看不见,但是用头发丝都能想得到现在师傅肯定摆着那张面瘫的臭脸。
  如若不听从,下场肯定会很惨。
  “可是……师傅这样不大好吧?”别以为我这是受宠若惊,我着实是害怕老狐狸又耍什么手段对付我。
  人嘛,都是在吃一堑中学得精明,我已经再也经受不起古井密室那种“探险”了。
  没等我继续游说,在一旁磨牙半天的星华忍不住跟着反驳道:“爷,老九一身的腥臭味。而且,她不就是脚扭伤了嘛,又没什么大碍。想当初我浑身是伤的时候,还不是照样跋山涉水的。”
  “很好。”师傅突然直起身子捋了捋袖口,蓦地转过头,眉角低垂,声音阴沉着,“那就星华来背吧。”
  星华掩嘴大退一步:“她那么沉,还那么臭……”
  “那谁来背?”老狐狸偏过头睨着旁边的佟掌柜,面无表情地问道。
  佟掌柜倒吸了好大一口凉气,讪笑道:“爷,佟生老矣,力不从心哪。”
  恐怕他俩说的都不是实话,老狐狸这架势明明就是表演出来我们看的,谁要是敢背我,他还不跟那人拼命。
  凡是他想要的,恐怕是没人拦得住。
  “那很好。既然无人来背九儿,爷就只好勉为其难受累下。”师傅无比淡漠地说着,“佟生和星华就先去前面探路。”
  待二人前脚刚离去,师傅就飘到我面前用冷漠的琥珀色眸子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而后解下身上那件银白狐貉皮彩绣鹤氅披在我身上,还特细心地为我系上黑丝带。
  我这紧张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师傅又一个跨步将我打横着抱在怀里,还没享受下传说中的公主抱呢,不出一眨眼的工夫,他用力地将我向上一扔,我就被他反手接住撸到后背上了。
  真是够刺激呀,跟耍杂技似的。
  明明运动的那个人是师傅他老人家,可他跟没事人一样,而我却趴在他身上呼哧呼哧地嘘喘着粗气累个半死。
  他到底是咋做到的?
  “啊……哈……师傅,你体力可真好。”
  受人恩惠,理当拍拍马屁才是。
  不过我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有歧义。
  估计老狐狸也听出来我是揶揄他,也不做理会,背着我就飘了几步来到甬道三岔口处。
  正巧碰见星华与佟掌柜从前面的黑暗中折回来。
  “爷,我与星华在三个岔口中各走了十余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佟掌柜如往常一样恭敬地立于前方低头禀告。
  师傅轻轻抖了下肩膀,微微偏过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徒儿,你想走哪条路?”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尖,反问道,“这事能由着我做主吗?”
  “是。”
  师傅随即点了点头,柔软的银色发梢得瑟地蹭过我的脸颊,惹得我一阵发痒,鼻息间有股淡淡的旃檀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
  脑中突然闪出一个疑惑点,但是速度太快,一时抓不住到底问题的关键在哪儿。我正想得出神,师傅又抖了下肩膀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思路就彻底被打断。
  “刚才师傅说,我是从中间那条岔口出来的,那就不必再去了。”我心想,那地方打死我,我也不再回去了,只剩下两条路,若按男左女右的话,“那就走右边吧。”

第六章 逃不脱的梦魇(2)
多瞎的主意,我挺汗颜。
  熟料师傅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我们四人再次聚首一起上路,星华与佟掌柜各自擎着火把,快两步在前面探路。
  也许我该适当地形容下此刻变化多端的心情。
  被一个腹黑的银发帅哥背着,飘在如此诡异的甬道里。那心情别提多复杂了,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忽上忽下。
  本该在韩剧或者小说里才能出现的罗曼蒂克式场景桥段放在这里,不是狗血,只会放人血的。
  “徒儿,你的身子好热。”
  我何止是全身燥热,还口腔干燥,双颊灼烧,像是在蒸笼里被煮了一样。
  “我……我……是……是因为这里空气不流通,太闷的缘故。”我双手撑着师傅坚硬的后背随便扯了一个谎。
  我的心在不断超速,面临爆表的危险。
  老狐狸无感地继续飘移运动,就好像我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根轻盈的羽毛。
  “徒儿,你怎么会掉下古井里?”师傅突然开口问道。
  我身子一僵,没想到他居然会问我这个。
  “那个是……”我深吸一口气,师傅鹤氅上再次飘来旃檀香,沁人心脾。
  香薰?
  我皱眉,师傅身上怎么会是这个味道?
  那个疑惑很久的问题突然闪现,之前把我推下古井的味道不是老君眉吗?
  “师傅,你身上怎么会有旃檀香的味道?”
  “出发前,佟生说南方天气多阴郁,可防潮气,就用当铺里的紫金掐丝珐琅香炉熏过。”
  说起这个的紫金掐丝珐琅香炉,那还有一段经历来着。话说一个月前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居然破了梅海八卦阵,拿着一尊通体镂刻有九龙嬉戏的珐琅香炉来店铺典当。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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