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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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做皇帝-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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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两万步军,进入老马岭山中做大搜索,看能否有意外现。毕竟屯军在老马岭山中,所谓靠山吃山,白起还是有些心存侥幸的。甚至盼望着,能否找寻出一些粮食来,哪怕是霉变质的粮食也行。如今其他都顾不上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最要紧得事情

然则,整整三日过去了,两万士卒搜遍了山中寥寥可数的民居、仓廪与所有山洞,最后便是掘地三尺,也只寻刮了三四车仓底霉的土谷与一些早已经风干如铁且爬满了蚂蚁的兽骨。若是说,这老马岭山上还有东西可吃,那就是数量不多的兽、树皮、草根和野果子了。

这老马岭一带,因地处上党腹地要冲,乃一军事要地,韩国曾经在此屯军经营数十年,自然便有囤积军粮的大仓。但是,在秦国夺取河外渡口之后,上党的河内后援基野王,便成了一座孤城,韩国眼看上党难保,便停止了向野王输送粮草。

野王乃沟通上党与韩国本部之要塞,野王无粮可输,这老马岭又能留存多少粮草?

加之,这些年来,秦国屡次东出,早成将韩国打得国土割裂、贫弱不堪。其上党驻军,历来只有两三月粮草储备。在上党郡守冯亭周旋将上党献给赵国的那段时日里,不但是这老马岭,其余十八座城堡连同上党郡治所之粮草也已经是难以为继了。

到了秦赵两方以百余万大军,进入上党对峙的两年余期间,眼见着大祸将至,更连最是靠山吃山的猎户、药农,都早已流奔异乡、另谋生路去了。

老马岭此等荒山,如何还能有暗藏粮草之奇迹?秦军能搜出这些霉变的粮食,已经很是幸运了。至于那些带着风干碎肉的兽骨,却是在狼山的各处山洞中就近搜得。这狼山本是野狼群居之巢穴,想来被大军吓得逃散时,逃得慌乱,还有些未吃完的兽骨便留存下来。秦军断粮迫在眉睫,于是乎,即使是这些实在算不得军粮的霉粮、烂骨,武安君白起也肃然下令,将其交付辎重营严加保管,只供断粮之重伤士兵每日一餐。此事安顿完毕,武安君白起便下令大将赢豹清点全军士卒随身携带之军食。

整整查了一天,大将赢豹与军务司马报来的结果是:目下老马岭全军活口十余万人,大约五六万士卒之随身军食可保三日,有三五万士卒之军食大约可保两日,有三四万士卒仅余一日之军食,还有两三万士卒已经断粮,全部伤兵三日前,早已是粮草耗尽。听完大将赢豹之奏报后,那武安君白起脸色骤然便沉了下来,厉声质问道:“伤兵食量甚,老夫问你,伤病为何断粮反而早了?”那大将赢豹闻言,便是为难地撇了撇嘴,随后便哽咽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回道:“大战惨烈哉以死让生,以伤让那些伤兵之军食,都让给能打仗的将士们了……”那大将赢豹身旁的军务司马更是苦着一张脸,又嗫嚅着加上了一句:“武安君,方才赢将军所报之数,仅仅是以每日一餐算计的。每日一餐哉,如今已不能为继乎”阴沉着脸听完后,武安君白起便是良久默然无语。心痛,白起此时真的是心痛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在“啪嗒、啪嗒——”地滴血。许久之后,白起拿开了捂在脸上的大手,咬牙切齿地言道:“升帐升帐聚将”稍后,待老马岭之秦军大将聚齐,武安君白起站在帅案前只凛然一句沉喝:“将士们,粮草将断若不出战,便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我秦军当咬紧牙关,拼死突围诸位以为如何?”

闻声后,秦军大将们没有丝毫犹豫,便是同声大喊:“末将愿追随武安君死战突围”

此时秦军众将已是饿得心底慌,他们心下恨恨道:突围,即使是死也要突围,死在战场上总比这么活活被困死、饿死强

武安君白起便立即做了部署,下令秦军自行突围

事实上,粮道被断,那死困之局已成,秦军也只有突围这一条路可走了。突围,只有拼死突围,尚又希望能打出一丝生机。憋在老马岭营垒内,只能是等死了,还是被痛苦地活活饿死

武安君白起部署完毕后,秦军众将领们便匆匆回营,连夜备战去了。紧接下来的一连四日,白起十余万大军全部出动,分成两部背靠背地大战:南部赢豹阻截赵军,北部白起、王陵猛攻赵军营垒。然则,不吃不喝、不扎营潮水般猛攻四日四夜,却仍然不能攻陷赵军壁垒。

赵军霹雳炮车、重型连床弩齐齐出动,飞骑营、劲步营奋力拼杀,其余赵军士卒随后涌来,直将秦军杀得个尸山血海,突围不成,赵军之铁桶阵却包围得更紧了。

到了第四日深夜,饥肠辘辘却又灌得满腹河水的秦军士卒遍野瘫卧,再也无力动攻势了。武安君长叹一声,便失望地下令回军。

说来,也奇怪,秦军退兵大锣一响,南部之赵军便立即收队让道,竟不做任何追杀,任秦军大队缓慢地缩回营垒去了。

然则,赵军将士心底却如明镜一般:穷寇莫追上将军赵括要的只是死困而已困住秦军,待时机一到,等着受降或清点尸体便是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死困(二)

(感谢书友“ivanyu”的评价票谢谢)

便在老马岭激战之同时,丹水大战也进入了白热化,霹雳炮车在丹水是大展神威,将秦将蒙骜轰得是焦头烂额,那丹水营垒已是岌岌可危了。

接连四日大战,上党老马岭、丹水秦军战死十万余,全部活口仅剩二十余万,竟是人人带伤武安君白起自己也是身中三支冷箭,他头上裹着鲜血浸红的麻布,臂膀吊着夹板,却咬着牙,巡视走遍了老马岭南段十多处营地。老马岭北段之营地、丹水营垒已被赵军阻断,白起即使想去也是去不了了。

更为可怖的,乃是军心战志的彻底沦丧,乃是那种绝望的四处蔓延。巡视营地时,白起所到之处,横七竖八地胡乱躺卧在营地中的秦军士卒们,都只是用茫然的眼神,望着这位形容枯槁的武安君,不期然便是嚎啕大哭:“武安君,咱老秦人的兵娃子,不怕打仗,就怕饿死人啊粮食、粮食,俺要吃粮啊”

见惯了血腥杀伐的白起,心底已是抵受不住,他总是硬生生挺着自己,嘶声安抚着,这些曾几何时还是生龙活虎的精壮士卒:“老秦人的娃子们,都挺住了,秦王正在调集大军,秦国君臣不会看着上党大军覆灭撑持得些许时日,老夫定然领着娃子们回到秦国,待来日重振雄风,再向赵人复仇”

武安君白起强打着精神,编织着善意的谎言。秦王调兵之说,已是纯粹自欺欺人。眼下秦国大军被困在上党,各处关隘之军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生出祸端来。那楚国、那魏国可早就是等着落井下石、夺回失去之关隘了。

至于复仇之说,白起却是说得有些反了。要知赵军并未招惹秦军,反倒是秦军侵略上党,给邯郸造成累卵之危,赵军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出战,况且此战还是助韩国守上党之战。秦军此战本就不义,那所谓之仇,不过是侵略不成而生之报复罢了。

白起说的是口干舌燥,秦军士卒们都只静静地听着,似乎是再也没有了气力,再也不能做慷慨激昂地回应了。他们能默默地听完,已是很给白起面子了。那日,披着夜色的白起拖着疲惫已极的身子回到行辕时,已经是四更天了。铁骑卫士们要他骑马,他却摇摇头:“战马也没了粮草,还费力驮着我等冲杀,也该让它们歇息了。”

铁骑卫士们看白起已是疲惫不堪,要抬着他巡营,他却是苦涩地笑了:“莫说别的,就是伤兵都要打仗,老夫有人抬么?”便固执地自己走上崎岖之山路了。

武安君白起原本年事已高,加之近日来离奇地连吃败仗,早已是心力憔悴、身心俱疲,往日里那风风火火、器宇轩昂的他,何曾有过如此艰难的徒步跋涉?

接连两日巡营下来,坚持徒步而行的白起,只觉得周身伤口火辣辣地疼,那身子却酸软沉重得如同一滩没有筋骨的烂泥一般。身子累,那心里更累。白起已是身心俱疲往日里,白起如同山岳般沉稳之身形,此时已是渐渐撑持不住了。

那夜,当那个跟随了白起数年、从未见过白起如此狼狈模样的的少年军仆,打来清水为白起洗脚时,捧着白起磨得满是血泡的一双瘦骨嶙峋的大脚,他忍不住心头一酸,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竟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安君白起默默地看着那军仆泪流满面的大花脸,竟是喟然一声长叹,疲惫不堪的他,连安慰那军仆话也未说出口,便挣扎着、睡意朦胧地瘫倒在军榻上。

白起身子刚刚躺下,便是放声扯起了呼噜。不过,那闷雷一般的呼噜响了数声后,武安君却又猛然坐起身来,高声唤道:“来人——即刻有请王陵将军,至幕府大帐议事”

稍后,那满身伤痕累累的大将王陵匆匆来了,见武安君白起肃然端坐在帅案之后,眼见又是事关生死之军令要下,他惊讶得竟是连参见礼节都忘记了。

武安君白起却只一摆大手,请王陵席地坐在了对面,便淡淡一笑道:“我军粮尽兵疲,赵军却不攻我,将军以为,那赵括图谋何在?”

大将王陵思忖道:“赵军虽则困我,却也是伤亡不少显见不想逼我军做困兽之斗,却要生生困死我军……除非,赵括是在等我军降赵乎?”

武安君白起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赵括儿,真是好盘算只可惜老夫还没到山穷水尽处,我还有一法撑持,力争拖到战场外形势有变。”

“武安君是说,拖到秦王援兵来救?”大将王陵兴奋得声音都变调了,此时那秦王救援之说,已是最后一根寄托着活命希望的稻草,现在泥沼中的秦军早就是盼得心都碎了。

“嗯——正是”武安君白起阴沉着大脸,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言道,“举国之兵皆在上党,我王安得不心急如焚?应侯范雎定然也在列国奔走,为我大秦增兵造势当此之时,老夫便将计就计,以拖待变,若撑持得到那一日,诚秦国之大幸也诚我秦军之大幸也”

那白起说着,顿了顿花白的头颅,便是一声粗重地喘息:“唉——我大秦幸得应侯此等邦交大才,又有黑冰台密探遍布列国,但愿邦交斡旋能得成效,能威吓、利诱列国诸侯,令其不得轻举妄动,若得如此各关隘之军方可顺利抽调增援也否则,我大军端的便是无救了。”那大将王陵,面色活泛了一些,便问道:“赵军那大杀器太过骇人,武安君但说,以何法,我秦军方可固守待变?”白起大手拍了拍帅案,目光盯着王陵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布下巨石圆阵,方可阻挡赵军”王陵闻言眉头一皱,惊呼道:“巨石圆阵?此为何等阵势?王陵竟是未曾听闻也。”白起苦涩地笑了一声,解说道:“巨石圆阵者,乃车城圆阵之变种也。赵军大杀器威力骇人,仅仅以车城圆阵不足以挡之,老夫对此阵稍作变化,已成巨石圆阵也”那王陵登时恍然大悟,叹道:“车城圆阵,闻得此乃兵家奇才孙膑所创之阵法,此阵早已失传多年,武安君如何能通晓之了?”“人言老夫百战百胜,乃自成一派之兵家大才,当真汗颜也。”武安君白起淡淡一笑,心头却是百味俱在,“少时,白起曾得《孙膑兵法》一读,与先师论争车城圆阵之效用,至今言犹在耳……”

骤然之间,武安君白起眼圈红了,“先师曾言说,此等阵法唯守不攻,绝地之用也;孙膑生平未曾一试,实效如何,却是不明……如今我军已是绝境,将此阵化作巨石圆阵以抵挡赵军之大杀器,老夫也是尝试,将军多有实战,若以为可行便试之,否则……”武安君白起说道此处,骤然打住不说了。那王陵登时心头一寒,这等询问下属战法,征询下属之意见,哪是武安君白起之秉性。要知武安君白起以前,那可都是自专独断哉何曾如此“不耻下问”乎?大将王陵目光闪了闪,便言道:“巨石圆阵只要武安君记得此阵摆设演化之法,自当可行”武安君白起顿时精神一振:“孙膑曾有言,车城圆阵山岳难撼,摆成无须演化巨石圆阵、车城圆阵,殊途同归也,并无太多变化。至于摆设之法,也是简便易行。你来看”

白起说着,便顺手拖过一张羊皮大纸,提起笔便画了起来。白起原本兵家智慧过人、战阵经验丰富,边画边说,竟是条缕分明,不消半个时辰,便将这巨石圆阵说得个淋漓尽致。“大哉孙膑也无愧实战兵家此阵大是有用”大将王陵啧啧赞叹,不禁便是一声感喟,“若在寻常时日,便当为此阵痛饮一坛老秦酒”“嗯”武安君白起顿了顿,见王陵已是认可了自己的阵法,便大手一拍帅案,沉声道:“善哉那便明日摆阵贼他娘老夫要和那赵括对抗到底,不死不休”次日清晨,秦军士卒便开始轮番忙碌、轮番歇息,将老马岭内所有老旧战车、运粮大车与可用物事都搬运了出来,整整三日劳作后,一座旷古未见的巨石圆阵,终于巍巍然矗立在了老马岭山下

所谓巨石圆阵,乃以巨大之石块,填装在老旧之战车及运粮之大车上,以此等装满石块之大车,围成一个绵延十余里、蔚然壮观的圆形。大车上石块堆积,恰似组成了一道移动之石长城。

同时,这“石长城”之后,更挖掘有三道深深的壕沟,第一道壕沟填满枯枝、衰草,第二道、第三道壕沟则以秦军士卒把守。“石长城”加战壕,武安君白起这一死守之妙招着实厉害以石之坚抗大杀器之威,以壕沟之深避爆炸之厉,白起不愧是当世之名将,仓促间布成的大阵,竟是考虑得甚为详备。

武安君白起甚为忌惮赵军之大杀器,他试图以坚固之石块,组成石制屏障,防范赵军霹雳炮车、重型床弩之攻击,同时秦军士卒手持长戈、强弩藏身在壕沟之中,若赵军来犯,便可以弩箭、长戈阻之。

第三百二十四章 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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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白起所布此巨石圆阵,实乃连环防守之阵势也。巨石、壕沟乃此阵防守之要诀也巨石之功用暂且不说,单说那简单的数道壕沟壕沟可是妙用无穷。

初次交战,那霹雳子之杀伤力让武安君白起煞为震撼如何避过这大杀器之威力,如何在保全士卒性命之前提下稳固防守,白起苦思数日,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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