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颜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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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颜倾-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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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这边不等楚郁挣扎着起身,那头就有两人狠狠抓上她的肩头。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任她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拖走。临走的时候余光瞧见,齐风满脸惊愕狼狈的按在地上。那神色不似作假,又想着唐大人和蔼的有些过头的笑意。楚郁骤然明白过来,可惜话尚未出口便被人按压着拖出门外。

这次来的官役本来就多,临行还有许多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一声令下这些人如狼似虎的四散开来。楚郁原本就想着山庄内那些见不得光的实力。所以早早将他们撤走。如今留下的一群却是真正的仆役。一时间惨声连连,气的楚郁两眼血红一片,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唐大人。山庄内表面平静的日子算是彻底打破了。

楚郁现下没有心思管自己的处境。如今她满心想的是,自己身怀六甲的夫郎。也不知是不是也遭了罪。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怀着孩子。他若是但凡出点差错,她定将她们挫骨扬灰。

许是来人早有准备,楚郁软绵绵地摔在阴湿的草堆上。半张脸贴在湿冷的地上,一双眼睛阴寒的吓人。只听着吱呀一声和铁链锁上的声音。空荡荡的牢房里,顿时恢复沉寂。就这样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到身体终于能动弹的时候,楚郁这才慢腾腾的让自己翻了过来。素净的袍子已经满是污泥,早没先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楚郁闭着眼睛理了理思绪,等着身体缓过劲头,这才颤颤悠悠的支起身子打量四周。

正文  87第八十七章

阴湿的牢房里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嫌恶地用袖子掩了口鼻楚郁直皱眉头。没人!空荡荡的视线内;除了粗粝瞧不出颜色的牢笼外。却是在也瞧见不见别的活物。就连与她一起抓来的齐风都没见着人影。

眼下的情况很不好啊!楚郁始终没有想明白,那白花花的私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山庄里的东西。山庄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她亲自把关的。楚郁非常确定自己没有遗漏。既然不是自己遗漏;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可今日一天她除了和三个堂主见过面外却是在没有见过别人。杨彪是个没脑子的;打打杀杀让她来从来都是般的妥当。可让她捣鼓些阴损的手段,却是没那个能力。她也曾重用过杨彪。关于这一点,楚郁心里很清楚。田笑倒是不怎么了解。提拔的时候太过匆忙。不过想也知道,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鸟。楚郁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将对方视为心腹。若不是莫凤秋威严太过。。。。。。混沌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划过。楚郁那张阴郁的面容顿时有些扭曲。

是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到底是习武的体质;原本还有些麻木的四肢很快就恢复正常。楚郁进来的时候就被封了穴道。现在她也不过是个伸手较为利落的年轻人。“果然是预谋啊!”幽幽的语气阴鸷骇人。楚郁现下的心情说不出的后悔。虽然她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莫凤秋的手段。可她直觉的认为,哪怕不是他亲手做的也定于他脱有关系。果然;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他。想到这里,楚郁更是气得发狂。奈何她在明处,敌人却在暗处。总是一生力气也不知往那处使。如今她身陷囚笼;若是一心出凭着她现在握着的实力不成问题。可是一旦逃走,水榭山庄百年基业也将毁于一旦。那是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东西。她不过才享受了短短的时日。若是要她舍弃怎能甘心。还有何平!贩卖私盐是重罪要祸及家人的。也不知他现下怎么样了。混杂的思绪纠结在一起,扰的她头昏脑涨。。。。。。。

相对于某人的狼狈,颜彩的小日子过得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施庆文找上门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晚了好几日。

“嫂嫂。”阴沉的面色早没了往日的精神。就连黝黑的皮肤似乎也遮掩不了那眼眶下的暗色。

“庆文这是怎么了?”瞧着跟着进来的陶夫郎,颜彩虽然知道是什么事面子上还是装下样子。

“哎!进去再说吧”许是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施庆文都没有出口。只是勉强的对着颜彩勾了勾嘴角。

大厅的气氛低沉的吓人,“陶华可好些了。”陶华受伤命悬一线的事情,早就在临州城传开了。毕竟她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调戏男子。被人一掌打飞的时候,许多人都瞧见了想遮都遮不了。

关切话语,惹得跟在一边的陶夫郎顿时就红了眼眶。从怀里拽出袖子,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水小声啜泣着。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小都是娇宠着的。虽说没什么本事,可兄妹的感情很好。如今她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陶华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就跟刀刮似得难受的很。

“陶夫郎莫哭了,你是个有身子的人。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莫秋坐在颜彩身侧,软言轻语的安慰着。

“还是那样。大夫说了,打伤陶华的是江湖中人。那内伤不是寻常大夫能够医治的。现下是只用人参吊着一口气。”说道这里,施庆文就觉得头疼。虽说这陶华整日闯祸却是可恨的紧。可到底也是她瞧着长大的,出去还好端端的人,回来时就成了这种模样。她现在是记恨陶华不长眼,也恨那下手的人出手歹毒。整个人矛盾的紧。

“府衙里的大夫,也没有办法。”府衙里的捕快都是佩刀的。虽说大多数都没见过血。不过大夫却比寻常大夫多会那么两下。虽然颜彩知道哪些人不顶用,可面子上还是要问的。

施庆文却是越发阴沉了,黑着脸沉默的摇头。“临州但凡是出名的大夫,都请来看过了。都说没有办法。。。。。。”话语刚落,陶然却是在忍不住。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捂住嘴巴压抑着。“我知嫂嫂常年经商在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不知嫂嫂可认识医术高超的大夫。这次若是陶华若能捡回一条性命。我定然重谢嫂嫂。”

“哎,庆文这话就太过了。陶华也是个年轻气盛的。虽然行为有些出格,却也罪不至死。我年轻时是在外头跑了好些地方。可对于江湖中事却是知之甚少。虽然不能保证,却也尽力而为。庆文,与陶夫郎暂且放宽心。”

好言软语送走两人。莫秋瞧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这才出声问道:“你当真要救她。”

“你不是瞧过她的伤了么。那一掌本就打偏了不会要了她性命。施庆文现下是急慌了,才会束手束脚。与其等她自己回过神来去外头找大夫。还不如我买她个人情。”官商勾结,与她而言最好不过了。

这边的话刚刚落地。那头嘈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仇东领着绯月风风火火的从帘后杀了出来。尾随其后的是阻拦未果的白景。“先生可是要救那登徒子。”他在后头听得真真切切。若不是怕坏了先生的事,他怎能压着脾气在后头呆着。想着那女人恬不知耻的笑容。仇东真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一掌劈死她。想到这里一双杏眼没好气的瞪向紧随其后的绯月。

“虽然这次吃亏的是你。可不也报复回去了么。你自始自终呆着面纱,只是被人言语调戏了几句。并没与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那家伙,现在确是真真正正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她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平凡人。挨了你一掌就算往后治好了,恐怕下半辈子也要缠绵病榻之上。”虽然颜彩也觉得错不在他。可好歹是一条人命,他却是连眉头都不皱。心下想来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许是她面上的不悦,显示的有些明显。仇东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不过心底却是满满的愤怒。他在她眼里就是刁蛮歹毒。可要真论歹毒阴狠,他是拍马都赶不上她身边那位。也不知先生到底怎么想的。对着他就没有好脸色。对着莫凤秋却是一次比一次笑的好看。

莫秋好似没有瞧见,仇东不带善意的目光。只是体贴的挽上颜彩修长的手臂,“感觉有些冷,我们还是进去吧!我让厨房做了火锅,这个天气吃正好。”

瞪着那双白皙的手,仇东一口银牙咬的牙都要碎了。乌黑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打了个圈。突然平静下来,露出个颇为亲和的笑容。“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就当是给那家伙一个教训吧!”乐呵呵的走到颜彩身侧,仇东瞧着她腰间的玉佩眼前一亮。“先生,这块玉佩当真好看。可惜没有与之相配的东西。我上次送与先生的白玉冠配它倒是正好。改日先生可否带出来让我瞧瞧。”

实话说来,仇东的样貌挺招人喜欢的。特别是配上他活力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可惜颜彩对他的品性太了解了。只是不咸不淡的瞄了他一眼,“那东西太重了,压在头上难受。”

“先生好过分。那可是学生一片心意。就不能说的委婉点么,非要这么直接。”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听到这话仇东还是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又打什么鬼主意呢?”瞧着那双本该哀戚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颜彩霎时间有些脱力。“再不老实,我就送你回去。”说罢,拉着莫秋朝里走去。

“啊!先生。”也不知这威胁的程度高不高。不过以自己目前在先生心中的分量。仇东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被送回去的可能性。不甘愿的跺了跺脚,瞧了眼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绯月。“先生不理我就算了,怎么这些日子连你都这么不省事。”可惜绯月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连重话都不算话,对于她而言更是连个水波都没有。

仇东瞧着走远的身影,估摸着自己就算追上去也讨不着什么好处。扭身带着人又风风火火的杀了回去。

找大夫的过程有些曲折。虽然府邸就有那样的大夫,可是颜彩却不愿意暴露。倒是真花了点时日从外头请了个大夫回来。就诊的那天她也去了。大夫是个中年的女人,花白的头发面容甚是严肃。三人忧心忡忡的等在外面,自然颜彩的忧心忡忡是假的。很快大夫皱着眉头就出来。

“大夫,我妹子怎么样了。”眼瞧着大夫刚出来。陶然捏着帕子就迎了上去。这些日子着实让他担心许久。原本还有些肉的下巴,早就尖了下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配上他清秀的面容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正文  88第八十八章

“性命倒是无碍。不过内力伤及内脏;就算治好了往后怕也要缠绵病榻。”

听得陶华的性命能保住。陶然悬着好些日子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是想起大夫的后半句话却又是落了泪。“能保住命就好;烦劳大夫了。”眼下的情况也不能强求太多。陶然虽然深在府邸甚少出去。可也清楚自家妹子能保住一条性命实属不易。就算是以后缠绵病榻;也好过他们陶家绝后。

意料中的结果。看着满院缓解的哀伤之气开了口。“陶华也是个有福气的。既然性命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这次多亏了嫂嫂。”听得性命无碍,施庆文的情绪倒也没有那么低沉。想想里头的人;虽然心里是高兴的可也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底不是陶华色欲熏心,怎会惹来这等祸事。

瞧着妻主的脸色越发的阴沉。陶然虽然心疼现下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恨;那人千万别落在他手里。

陶华的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大夫留在了施庆文的府上。颜彩瞧着没事;也找了个借口离去。出门时,是艳青送的她。在出门前,他不经意的在她宽大的袖笼里塞了东西。下意识的伸手握住;颜彩颇为惊异。指尖的触觉告诉她;手里的好像是纸。情报么?心中暗想。颜彩稍稍有些疑问,毕竟这些东西平日里她是不经手的。嗯!突然拿在手里感觉好微妙!

就这样揣着袖子里的东西,颜彩坐着轿子回了府邸。其实东西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就很好奇。毕竟能她手里传递的消息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这么想着,她才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抽出艳青突然塞进来的东西。嗯!大概是信封吧!只要有半个巴掌大,白色的封面上用火漆封的口。火漆上盖着个图形古怪的图纹。颜彩仔细瞧了瞧。像是蛇,又像是龙,说到底她也瞧不出上头印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大的信,密封的严严实实。怪不得会从她手里过。这么精巧的东西,但凡是有一点拆开的迹象就无法复原。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拆开了也没那本事能跑掉。略微的自嘲地撇撇嘴。既然没办法拆开,那就算了。心里想着,她又将手里的东西塞回袖中。

信封交道莫秋手上的时候完好无损。可惜莫秋似乎对于信封的完整度并不关心。只是遣退众人,就连一向不用回避的颜彩也被推到了外头。等到自家夫郎说进来的时候。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推开门房间里顿时传来一股药味。瓷盆里装着不知名的液体。虽然是水一般的颜色,可那浓重的药味却遮掩不去。莫秋瞧着手里信件,神色颇有些奇怪。那是很难用语言描述的表情。就算她进来了,也只是抬起眼瞧了她一下,便将手里的信件丢向地上的空荡荡的铜盆。

松开手指的瞬间,幽蓝色的火焰迅速吞噬着先前还完好的纸张。不过三四秒的功夫,就化为铜盆里漆黑的灰烬。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到颜彩觉着自己好像看了场魔术一般神奇。只是没来的及让她感叹,莫秋却是绕过桌子低着脑袋撞进她怀里。

颜彩很清楚。莫秋在自己面前从来都很克制。毕竟她这么个柔弱书生。若是他一个不小心,伤经断骨啥的都是小意思。可今天这一下却是半点力道都没收,撞的她胸口呼吸一滞喉咙里阵阵发甜。

怀里的人很正常,不管是呼吸的平率还是脸上的神色。可配上他撞过来的力度,却显得有些怪异。秋儿从来就不是个冲动莽撞的人。颜彩瞧着他平静而看不出异常的侧脸心下有些担心。不由猜测那封信里真正的内容。

“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埋在怀里而显得有些沉闷的话语扰乱她的思绪。

颜彩却是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的表情一僵,“什么不开心?”

“我先收拾一下,回来在与你说。”很明显然,莫秋并不想回答她下意识的追问。只是慢慢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鬓。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房间里的一切。平静的外表下一切如常,颜彩实在是瞧不出任何苗头。也不知莫秋那瞬间的失态究竟是为了什么。

推开窗,房间里那挥散不去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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