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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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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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独自先逃,自己留下抵挡灰衣杀手……

如果她没有坠崖,此时她应该会在莲国,和游逸在一起吧?

安语然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想得出神,忘了最初来找宸妃的目的了。宸妃不知她心中思绪,只以为她从未见过这种锦缎,看得呆了,不由得笑道:“这次你远嫁昰国,还是嫁给太子,不同于寻常公主下嫁,因此嫁妆一定要丰厚出色,才能嫁得风光。”

安语然定了定神,对宸妃道:“母妃,羽然今天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与母妃商量。”

宸妃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人,瞧见她郑重的神色,就屏退房中宫女,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然儿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安语然略想了想,前几天她旁敲侧击,宸妃只说柯岭在侍卫队中很好,所以今天她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母妃,具羽然了解,柯公子并未加入侍卫队。母妃是否囚禁了柯公子?”

宸妃不动声色,淡然道:“然儿刚回宫不到一个月,消息就这么灵通了?”

“羽然恳求母妃放了柯公子。”

宸妃轻轻摇头:“不是母妃心狠,然儿你不知宫中尔虞我诈、人心似狼,为了生存就不能留给别人一点点把柄啊。”

安语然咬牙道:“如果母妃坚持不放柯公子,那么羽然就把自己在山中与柯岭同宿一洞,一路与柯岭同车而行等事说出来,让联姻之事因此失败。”

宸妃大惊,急道:“万万不可,然儿你若是真的说了,不仅仅是联姻不成,连我们母女在宫中的地位也会不保。我更可能会因此事被非议养女不教导致联姻不成,受到岷皇的惩处。而且然儿你以后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

安语然道:“那就请母妃放了柯公子,并且羽然要亲眼见到柯公子安全出宫。母妃要保证不会再加害柯公子,一旦羽然得知柯公子有何不幸发生,就把这些事说出来。”

宸妃脸色阴沉:“你为了一个外人威胁母妃?”

安语然怕宸妃恼怒,赶紧拉着宸妃的手撒娇道:“羽然是在恳求母妃啊。为人不可忘恩负义,柯公子救了我却反被囚禁,我于心不忍啊。”

宸妃无奈道:“如果一开始就送柯公子出宫倒也罢了,现在母妃囚禁他在先,他必然因此怀恨在心,送他出去后一定会泄密的。”

安语然辩解道:“柯公子为人忠厚纯良,不是会乱说的人。”

宸妃盯着安语然问道:“然儿,你一定要母妃放了柯公子?”

安语然重重点头:“是。”

宸妃沉思半晌后道:“这事儿当时是章姑姑去办的,我并未出面,然儿你呆会儿见到柯公子,说话可要知道分寸。”

安语然听宸妃此言,即是答应放了柯岭,不由得脸上一喜:“谢谢母妃。”

☆、出宫

这天夜里,用过晚膳后;宸妃便带安语然去了囚禁柯岭之处。原来柯岭所在之处就是翊坤宫的私牢;安语然曾在这里询问过向她投毒的那个宫女,只不过柯岭被囚于私牢的地下部分;只有通过一扇隐秘的小门才可下去。

柯岭在地牢中住了将近一个月;虽未受刑,却因环境阴暗潮湿;使他本来黝黑健康的肤色变得有些苍白,黑发枯槁无光;眼神暗淡。他半躺半坐;侧靠在墙上;双眸盯着对面墙壁上某处;身下是一块皱巴巴的灰色旧布垫子。

安语然见他竟然是这般狼狈模样;心中大感愧疚,若非她带他到连岐,带他进宫,他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若是她当初表现得再绝情一些,坚持让他离开的话……

柯岭听到动静,朝着门口慢慢转过头来,动作显得比一个月前迟钝许多。在这地牢里,除了不见天日外,也几乎见不到人,唯有每日两次,有人送饭来,也是不说话的,因此他早就对此漠然处之。若非以前在山林中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日子就要难熬许多了。

他本以为回头会看到送饭的进来,却突地见到一脸愧疚的安语然,双眸瞬间瞪大,本来暗淡的墨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再一眼瞧见她一身华服盛装、精致妆容,刚欲开言又闭了口,低头不再瞧她。

安语然把柯岭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愧,艰涩地说道:“柯岭,我真的很抱歉。你被囚之事,我完全不知情,是章姑姑瞒着母妃与我所为。我直到……今日才知。”宸妃之前所言的说话要注意分寸她知道何意,这件事只能都推到章姑姑身上。

柯岭没有说话,只默然点头。

安语然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时牢中静默,陈腐湿郁的空气如要凝结成块般让人感到极其压抑。

宸妃见他二人无言,便打破这沉默道:“柯公子,然儿她极念旧情。若非她提起你,我也不会派人去查问,想不到却得知你未入侍卫队,更想不到章姑姑这么大胆,敢瞒着我做下这样的事。柯公子离宫时,自当赠予大量钱财,但求柯公子对此事不要介怀,更不要对他人提及影响然儿声名之事。”

柯岭仍然不发一言,慢慢起身,走到牢门边,墨眸中带着几分失望,瞧着安语然吐出三字:“不会说。”他会乱说吗?在她心里他是这种人吗?

安语然注视他依然纯净的墨眸,轻轻点头:“我知道。”宸妃就在身后,她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会说什么吗?

宫女打开牢门,提来热水,让柯岭在牢中洗漱。

安语然和宸妃等在外面。安语然压低声音道:“母妃,羽然要送柯公子出宫。”她要亲见柯岭安全出宫,之前就因为她太过天真,以为宸妃会好好安排柯岭,才导致他在这地牢里受了一个月的苦。

宸妃皱了一下眉头:“不可,妃嫔公主皆不可随意出内廷。何况此时夜深,更是不能。”

安语然也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并非宸妃故意不肯。她无奈道:“母妃,羽然这次相信您,您千万不可再害柯公子,不然联姻之事,羽然誓死不从。”

宸妃声音冷淡:“不会的。”

此时柯岭从里面出来,他已经换上一身干净侍卫服装,头发也洗过并梳理整齐,乌发湿润,反射着灯火,衬着浓眉墨眸,倒是恢复了几分当初的英武之气。

安语然用身体挡住宸妃视线,把厚厚一叠银票交给他,银票上放着一张小小纸条,是她事先写好的,上面嘱咐柯岭出宫后一定要连夜离开连岐城,销声匿迹,以防宸妃再对其下手。

柯岭见了这张纸条,双眸中光芒一闪,不及细看,把纸条连银票一起放入怀中,心中不由得有些喜悦。起初他瞧见安语然华服丽妆的样子,念及自己这一个月的牢狱之灾,就有些自惭兼愤怒的复杂心情。但见她现在的言行,可知她并非无情无义无信之人,反而像是有些隐情的样子。他虽然担心,但却无法问她详情,更知自己在宫中帮不了她,只能跟着宸妃所派之人,匆匆出宫。

安语然眼见柯岭离去,便告别宸妃回了华辰阁。

·

转眼已经是二月十五,北国的春天来得要迟一些。这天气温虽然还很低,阳光却灿烂明媚,晒在身上暖意融融。华辰阁外的园子里还有着厚厚的积雪,本是光滑细洁的雪面,被调皮的狗二又踩又刨,凌乱得不成样子。

安语然心情极好,今天就是她将要逃离这个牢笼,获得自由的一天。羽玥来找安语然的时候,她已经做完所有的准备,只等出发了。

羽玥下得暖轿,瞧了瞧安语然,又瞧了瞧她脚旁的狗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嘲讽,随即便漾起了笑意:“羽然难道还要带着狗一起去?”

安语然点点头:“是啊,狗二虽然不会烧香拜佛,但是会吃啊。前几日听皇姐说了那里的素斋好吃,就想机会难得,让狗二跟着去也好好吃一顿。”

羽玥道:“带出去倒是无妨,可是不能带进庙里去,若是它一时兴起,弄脏了庙里的地面,那可是对佛祖大不敬的事儿。”

安语然如何肯把狗二留下,这次离开后没有机会再回皇宫,只能趁着今日带走狗二。她对羽玥道:“皇姐这点可以放心,稍早前我带着狗二在外面园子里散步,它肚里那些货色已经全数放空了,不会弄脏庙里的。”

羽玥轻点下颌,不再争论狗二之事:“那我们走吧,母妃应该也到了内廷门口了。”

两顶暖轿离开华辰阁,与惠妃的暖轿汇合,出了内廷门口之后,换乘八匹马拉着的描金朱轮辇车,一路出了午门。

辇车的窗上蒙着薄纱,无法像普通的马车窗帘那样掀开,却不影响从内向外观看景物。当辇车从午门巨大的阴影下驶出,驶入金色的阳光里时,安语然突觉得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心底有种由衷的喜悦。

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此时她的处境比在皇宫中更危险。

安语然这几天一直在想,羽玥约她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如果她的目的是杀死自己,她又会使用何种方法呢?

为防羽玥在饮水中下毒,她自备了一壶红枣枸杞泡的温热茶水,对羽玥说是养胃茶。所以羽玥若是毒杀,恐怕要等到吃素斋的时候了,若是刺杀,则多半是要在她落单的时候。对于自己来说,越早逃跑越好,这样才能不给羽玥使出阴谋的机会,将风险降到最低。

辇车穿过连岐城中央的大道,向城西的大同寺驶去。

羽玥突然对安语然道:“我听母妃说起,那日父皇向羽然提及与昰国联姻之事时,羽然似乎并不欢喜?”

安语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此事,有些意外地瞧了眼一旁的惠妃,岷皇召见她那天,惠妃也在场,自然把她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她想了想道:“也不是不欢喜,只是羽然仓促间有些难以接受。”

羽玥问道:“那羽然现在已经接受了这桩婚事吗?”

安语然微微扬起眉头:“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羽玥笑了笑,随后答非所问道:“其实我很羡慕羽然,曾经在皇宫外生活过一年多,可以见识各种各样的人物世态。不像我,这辈子就没出过连岐城,天天都在皇宫里。难得一次像今天这样,去寺里烧香,却也不过就是从皇宫里到寺庙里。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城里的街道上随意走动,那该多好!”

安语然没有接她的话,心中暗自琢磨羽玥的用意。羽玥也不以为意,继续道:“羽然,若是你可以选择的话,你是愿意留在宫中做公主呢还是离开皇宫做一个普通人呢?”

安语然眉毛跳了一跳,羽玥的意思难道是……她抬眸看向羽玥,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身为一国公主,难道还可以自由选择?”

羽玥看向辇车窗外,依然答非所问:“有些机会,稍纵即逝,就看你能否把握住了。”

·

大同寺在连岐城西,占地广阔,香火旺盛。为了今日安语然她们要来,早早就清了场,不许闲杂人等入寺,只待这一妃二公主驾到了。

描金朱轮辇车离大同寺门口还有百来尺距离的时候,就开始缓缓减速。

安语然本来的计划是趁着此时下车,让狗二逃走,她则在侍卫反应过来之前穿入小巷逃跑。但羽玥刚才那一番话却让她犹豫了起来。羽玥似乎在暗示她应该乘此机会逃走,但安语然可不觉得她会是如此贴心的姐姐。

眼看着辇车的速度越来越慢,随侍的侍卫们则在大同寺门口形成一个圆弧,等辇车完全停下,就会被侍卫围起来,保护车上贵人下车了。

时机稍纵即逝,明知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安语然还是对狗二做了个“跑”的手势。狗二立时如离弦之箭,从辇车内跃出,紧接着四爪一蹬,从两个侍卫间的空隙中窜了出去。

侍卫们眼见着辇车里窜出的狗二,视线下意识地都跟着它,安语然趁此时也跳下了车,避开侍卫们的视线,向着与狗二相反的方向跑了几步,闪身进入路边的小巷,唿哨一声。狗二闻声折返,跟着安语然进入路边小巷,一人一狗拔腿狂奔起来。

直到此时,车上的羽玥才喊了起来:“羽然,羽然!你去哪里?”倒似与安语然排练好了一样配合默契。

☆、逃脱

侍卫们听到羽玥喊叫“羽然,羽然!你去哪里?”脸色都变了。侍卫队长急忙奔至辇车前询问;才知不仅是三公主的狗跑了;连三公主也一起跳车跑了。大冬天的,他却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指派侍卫去追回公主。

羽玥在车内说话时;声音虽然显得极为惊慌,脸上却毫无忧虑之色;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神情,她早就在大同寺外布置好了人手;只等羽然逃跑;就可以在宫外无声无息地将她刺杀。同是公主;为何羽然就可以嫁给一国太子;以后就是一国的皇后;她,却只能嫁给一个公侯家的世子?父皇宠羽然也宠得太过分了!

她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羽然,这一年多颠沛流离的经历,还未让你学的聪明些吗?

安语然在跳下辇车时,已经醒悟过来,羽玥今日的计划,并非毒杀,也并非在寺中刺杀,而是给她机会逃跑,然后在她逃跑途中杀死她,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难以查到是谁主使。但她必须要跑,跑,她还有机会,不跑,她就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安语然事先把她要带的物品绑在腿上,反正冬日裙装厚重,看不出腿上绑着什么,且她所要携带的物品实在有限,也不过就是七百多两银票与她平时所绘画稿。

本来公主在宫中不用开销,出宫更加不用自己掏钱,这七百多两银票还是她刚到连岐城时被偷的那些钱,章姑姑接她入宫时,郑捕头已经将其追回,她便带进了宫。

此时为跑得更快,她撩开裙子下摆,扯下绑在腿上的小包袱,运起轻功身法,很快就甩掉了追赶她的侍卫。但她推测身后应该还有羽玥的人在暗中追踪,一边跑一边动脑筋如何甩掉追踪。

转眼她瞧见沿街有座装饰俗艳花哨的三层楼阁,上挂一块招牌“某某楼”,招牌上还挂着许多五色缤纷的绸花,不用细看招牌上写得是什么楼,就知这是青楼。她在情花住过一段时间,晓得青楼必有后门,便于某些寻欢客掩蔽行踪出入,当下转身,一头冲入青楼。

青楼大厅里一小厮正准备招呼进来的客人,一看冲进来的竟然是个女子,便吃了一惊。又一看她穿着华丽衣饰,差点以为是某个客人在此间喝花酒,其妻妒火中烧,来此闹事的。再细细一看,这女子根本是未婚妆扮,后面还跟着条大白狗,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安语然哪里知道,就这会儿功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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