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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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皇商-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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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近到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低头笑望着她,她仰头,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

她说,“你……为何落泪?”

他笑,“阿黎说,这个,送你,我种的。”

她接过那束蔷薇花,看了一眼,再次抬头,“……为何落泪,告诉我。”

他笑,“阿黎说,大人,不能哭,你别哭。”

她说,“你不哭,我就不哭。”

他还是笑,“好。”

是的,陆逸卓在看清白怜薇容颜的那一刻,他笑着流泪了,然他还是那个傻傻不知事的男人,所以谁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看着白怜薇流泪,可他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到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在哭,白怜薇亦然,即便说好不哭却还是相望而泪流,如此,也谁都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只有两个字,那便是思念。

陆黎诗和其他一起站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她突然就想到了那首歌里唱的,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以前的她,似懂非懂,这一刻的她,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能体会这句歌词真正所要表达的含义。

她知道阿爹哭,是因为姨母有一张和他妻子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可能不记得谁是他的妻子,或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妻子,然他们深爱过,不,应该说还爱着,所以那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是没办法消除的,所以那种发自于脑海深处的思念是真实的,是直观的,哪怕这样的思念会深深的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

至于姨母……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正如姨母自己说的,感情是自己争取来的,那么她首先要面对和承受的,就是这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至死不渝的感情,如果承受不了,不如就此放手。

也别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她是姨母,她真的宁愿阿爹能一直一直一直的记着娘亲,总好过当某天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并非记忆中的那个她,那样对阿爹和姨母来说,都会是一件很可怕,且会持续很久的噩梦,以至于到最后两个人都会死不瞑目。

是,也许姨母哭是觉得自己的爱太委屈,太不甘心,也许是因为阿爹都这样了,心中还有妻子的一席之地而感动,也许也是因为思念,不管怎么都好,姨母必须习惯,必须先妥协,也必须端正自己的角色,不然他们走不到最后,当然,她相信姨母能做到这几点,因为她看到姨母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温柔,那么坦然,所以平心而论,她很佩服这个内心强大而又坚定的女人,她也由衷的希望他们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陆黎诗左右看了看其他人,有人在跟着哭,有人在叹气,有人在欣慰的微笑,有人望着那双人沉默不语,浅浅一笑,又深吸一口气,继而提步朝着那二人走去,其他人也相继跟上。

白怜薇见有人过来了,赶忙背过身拭泪,再转过身,“阿黎,陆先生,陆夫人,今曰冒昧前来,的确是事出有因,还请多多包含。”

“姨母说的是哪里话,之前因为地动的事,就一直没有请姨母来做客,要说失礼,应该是我们失礼才对,今个既来了,倒是剩了请帖钱。”陆黎诗用眼神示意信儿扶陆逸卓去石桌那边坐下,然后她自己则扶着白怜薇同往那边走。

“你这孩子,真是个小财迷,至于连个帖子钱都要剩么,这要传出去,岂不会让人笑话梨园山庄小东家太过小家子气了?”白怜薇知她是在把她往这家人里拉,也乐的顺着她走。

“要知道所谓的富人,可都是一分一厘攒出来的,现在又正逢特别时期,能省一点是一点呀,再说了,姨母又不是外人,别人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姨母不笑话我就成了。往后啊,姨母想来便来,当然,姨母若打算住下的话,我立刻就让信儿收拾一间房子去,如何?”陆黎诗毫不害臊的扬起小脸,说到末了,还拿她开起玩笑来。

不待白怜薇搭话,信儿便抢着说道:“小姐您糊涂了不是,姨小姐要住进来何须另外收拾房间,不是有现成的么?人来就可以住了。”

陆宿家的见白怜薇被这姐俩逗得又羞又窘,不得不解围道:“去去去,你这鬼丫头,可别仗着自己快嫁人了,就什么话都说,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你的女诫和内训没有念完,就别想嫁!”

“哎呀陆婶,都什么跟什么呀,您就会欺负我,不管了不管了,霜儿姐姐,你快跟我去灶间拿点糕点过来,不理他们!”毕竟是个小丫头,加上自己的准夫婿又在旁边,信儿一边说,一边拽着霜儿往内院跑。

陆宿家的见她跑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余光看到自家夫婿用眼神示意自己,便立刻坐到白怜薇另一处道:“对了表小姐,您今日来,可是为了那件事?”

听到这话,白怜薇也瞬间收起了旁的心思,正色道:“正是,虽然这并非我的意愿,但我今日来,也确实是替白家传话。”

陆黎诗看了看大家,发现他们都是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心下也明白了几分,“如此,婶婶,现在你们总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陆宿家的叹了口气,接着就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而陆黎诗听完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态,唯有沉默。

又是白家,看来她真的是和白家八字不合啊,不过说到这事,该怪谁呢,白筱旭几次把她推入争议的端口,是她惹她在先,后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倪姐姐,倪姐姐只是暂时性的的毒哑她,算对她客气了好不好,他们还有脸过来找她晦气?真是不可理喻。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陆黎诗道:“姨母,白家到底想怎样?他们让您给我传什么话?”

白怜蕊看了她一眼,才略带难色道:“白家……态度很坚决,要么你把倪姑娘交出去,然后让飏王殿下替旭儿做主,要么……由你出面求飏王殿下同意让白家人接管部分山庄的生意,就当做……对白家的赔偿了,不然他们会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陆黎诗闻言冷笑一声,“要闹得人尽皆知?他们现在整日里上山庄堵我,还没人尽皆知?那他们要怎样个人尽皆知法呢?上京告御状?且不说到底谁是理亏的那方,不是我轻视他们,他们究竟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谁都知道梨园山庄有一半飏王殿下的,谁还敢受理这个案子?”

梨园山庄若真出事了,损失最大的真不是她,是周飏,难道白家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周飏会对他们怎么样?这家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成的?或者,已经穷途末路到损人损己的地步了?还有得救吗?

同身为白家人,白怜薇不尴尬,不觉丢脸那是不可能的,“阿黎,你先不要生气,这只是他们让我传的话,至于该怎么做,还是在你,你放心,不管你如何打算,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了,陆黎诗便支起她的手道:“姨母,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明着和您说吧,倪姐姐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是连飏王殿下都不能轻易动的人,所以不等我把倪姐姐交出去,飏王殿下估计就会先灭了白家,是真正意义上的灭。然则,后一条,我不能答应,倒不是我不故意这么对白家,是我不能,因为自我被斡亦剌大汗收为义女起,特别是后来天灾的发生,义父又以我的名义赈灾,这梨园山庄就不可能再是单纯的私人产业了,这点您应该能懂的吧?所以,我真的没辙,如果姨母有好的建议,但说无妨。”

最后那句绝对是她的心里话,若姨母还念及白家对她的生育之恩,想保全白家,明显这两个提议无疑都是在把白家加速推向灭亡,其实她的话算轻的了,要周飏出手,还得走过长,要倪姐姐出手,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至于后一个,算了,不说也罢,她就把选择权交给姨母好了,反正不管哪一点,对她来说都不存在真正的厉害关系。

这席话一出,白怜薇是又惊又恐又不安,粉唇张合几次,就是发不出丁点声音。

“大家都别为难了,毒是我下的,我承认,把我交出去就是了,不,我自己去自首吧。”

这突如其来的女声,从内院通往中院的拐角处传来,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一同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单薄灰布粗衣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可是细心的人却精准的发现她那从来都是容光焕发的绝美脸庞,此刻竟挂上了同她那身衣服一样的死灰之色,而那女子正是很有几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倪雪影是也。

她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是大家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可刚刚念及此,便看到倪雪影说完话就绕过他们,且飞速的朝前院而去,那急着自首的模样,委实吓坏了所有的人。

“倪姐姐别冲动!”

“师娘快回来!”

“倪姑娘且慢!”

……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随着三道疾呼声响起,其他人才瞬时弄明白当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也很清楚若倪雪影真的去自首的话,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有多糟糕,于是不管男女老少,都立刻起身追去。睍莼璩晓

而事实证明,一个仅仅只有几十万人口,却不曾被侵略成功过的小部落绝非浪得虚名,作为部落的族长,倪雪影除了擅蛊,擅医术外,还有一身相当了得的轻功,司徒和阿忠虽跟得很紧,然也没有办法拦住人,陆黎诗不会武功,仅仅只是从中院追到前院就落下了一段距离了,无法,她只能掉头去牵斡亦剌大汗送她的那匹汗血宝马出来追。

汗血宝马是很快,不过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片刻功夫就惊动了邻里,邻居们起初看到穿着一身“清凉”装疾跑的倪雪影还只是有些小疑惑,后看到司徒和阿忠在那追,就无不茫然了,再后来看到骑着马飞奔的陆黎诗,以及跟着出来的一堆人,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是有鬼了。

陆黎诗见已经有人抄着耕地用的锄头加入了追人的行列,急得她大叫:“桂叔您赶紧回去,别跟着我们!还有叫大家都回屋里呆着,都别出来!”

谁想,这翻纯粹出于安抚大家,同时也是在极力避免因人多而造成倪雪影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的话,听在某个人耳朵里就变味了,显然那人正是倪雪影本人。

只见倪雪影身形突然一顿,再回头看向陆黎诗,那眼神,可以说很复杂,有疑惑,有不敢相信,有恍然,再来就是蔑视,没错,就是那种当发现别人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亲近,实则却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无耻行径的蔑视。

糟了。

陆黎诗在心中默默吐出了这两个字,然而现在也不是她顾虑其他的时候,便又大喊道:“倪姐姐你先停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可好?”

倪雪影一边退一边冷笑道:“商量?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商量的!”

“……倪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容易把事情往坏了想,我们……”因着倪雪影缓住了脚步,陆黎诗不得不勒住了马绳,同时脑子里飞速的组织着合适的语言,但她的话还没说就被倪雪影给打断了。

倪雪影厉声道:“谁跟你我们你们的,别叫的那么亲热!让他们躲在家里别出来?是怕我使蛊术害他们么?哈,我以为你和其他的中原人不一样,可你又凭什么和他们不一样?算我天真!但我以后绝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你也不许再叫我倪姐姐!”

听到这话,陆黎诗唯有紧抿着嘴唇望着倪雪影,因为她知道倪雪影已经对她产生了抵触情绪,那么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所以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天地良心,虽然她起初是有念叨过倪姐姐有“前科”,然则倪姐姐的“前科”让她尝到了长达五年之久的刻骨教训,可她还爱着平一寒,所以她坚信倪姐姐不会再做让自己的爱人伤心的事,所以她此刻也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哎,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事情不要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怎么,被我拆穿了你的心思,就不说话了?可惜啊,可惜长卿不在这里,不然就能让那傻孩子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倪雪影现在是白看陆黎诗白不顺眼,冷嘲热讽一番后便打算转回身继续跑。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司徒和阿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的前方,且把她要走的路堵的死死的,死到没有丝毫见缝插针的空隙。

倪雪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又火大的回过身瞪着陆黎诗,“你……卑鄙!故意引我停下来,好让他们拦住我?哼,我真低估你了,可那有如何?你以为就凭他们两个能拦得住我吗?”

陆黎诗无语极了,不好和这个状态下的倪雪影一般见识,也没办法见识,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并用眼神提醒司徒和阿忠小心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个状态下的倪雪影,真的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司徒和阿忠会意,又彼此互看一眼,阿忠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对倪雪影浅笑道:“倪姑娘,您先冷静冷静,有话咱们好好说嘛,都是斯文人,何必大动干戈呢?”

倪雪影闻言一个冷刀子丢过去,“斯文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周飏的六卫中有谁是斯文人?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拦住我一个弱女子,任谁看了,也会说一句有辱斯文吧?”

阿忠也不恼,笑着摸了摸鼻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非常情况,非常对待嘛,而且我们之所以会拦住倪姑娘,纯粹是在替倪姑娘着想不是?”

倪雪影再度冷笑,“替我着想?唔,让我想想啊,上一个说替我着想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呢?好像死了吧?是怎么死的呢?好像是这样……”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她抬起一只手来,五只纤细修长的手指对着空气缓缓拨动,再一记漂亮手腕花,便见极淡的夕阳红雾状粉末从她的手心喷洒向司徒和阿忠。

“小心!”

这是陆黎诗出于本能的反应,不过司徒和阿忠反应也不慢,早在倪雪影抬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急速后退的准备,所以当陆黎诗一开口,他俩就同时跳离了三丈开外的距离。

倪雪影再一挥手,雾状粉末就如不知怎么出现一般瞬间消失无踪了,她回头更加轻蔑的瞥了陆黎诗一眼后,才又对司徒和阿忠道:“不错嘛,不愧是周飏的人,是,我一时半会是奈何不了你们两个,不过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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