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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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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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轩只觉自己呼吸发紧,复杂的上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真的如此绝情?

“母妃……十九公主会有用处……”楚子轩脸部线条紧绷,似乎在忍耐着怒火。

“难不成皇上想为了此事丢了宝座?”乔雨书步步紧逼,这亲事她办定了!

“朕……”

“你信不信,若是你再多说一句话,不出半月,哀家就让你在这长安城毫无立足之地,在长安城之外死无葬身之地!”乔雨书残酷的说,语气是没有留丝毫情面的冷佞。

她绝不是在开玩笑,她绝对有这个能力,现如今她的势力还是都在的,况且楚子昂也有继承皇权的一切能力!

齐国永元一年,十一月初。齐国镶帝下旨赐婚十九公主与禁军统领林不凡之子林朝天,赏赐公主府邸一座,绫罗绸缎无数,良田百亩,黄金千两……

“听说前几日太后与皇上吵得很凶?”给乔雨书诊完了脉,风清扬淡淡的问。

“听说?”乔雨书挑眉,坐正了身子,斜睨了眼,琴,棋,书,画,玩味的呢喃。

风清扬却好似没看到一般,道:“这药,是用雪莲为药引加之一些治疗心疾的药物而制成,太后若是平日里心疾发作,便服食一颗,若是情况的好的话,可以保太后一生无忧,臣再开个方子,太后用完了,便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在这之前太后务必把所有该办的事,都办好!”

乔雨书眼眸一闪,拿着手中精致的小瓶子,莫测着,笑道:“哀家时常失眠,确实需要些安神的汤药,有劳风太医了。”言下之意,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风清扬身子一僵,随后提笔写了张很潦草的方子对琴棋书画道:“皇上与太后如今关系紧张,为了保证太后的安全,你们几人去宫外多换几个药铺,把这上面的药,抓齐了再回来。”所幸皇上并未禁止静心殿宫人出宫。

琴,棋,书,画有些迟疑,她们一向只听太后的吩咐……

“去吧,以后多多听风太医的话。”说完不再看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琴,棋,书,画见此也不再犹豫,一起出了宫,因为知道事情有关乔雨书的身体,几人还很是低调,是以宫内一时间也没人发现几人出宫的事。

待几人离开,乔雨书才看向风清扬道:“假死药就请风太医放在这里就好,只是哀家打算过了十九公主的喜事再行出宫,不知哀家那几位女官……”

“太后放心,臣会找几个死士假扮成她们跟在太后身边,若是太后……离开了,皇上追究起来,她们就会暴露出自己并不是你贴身女官的事实,到时候事实的情况如何就随便皇上如何去想。”风清扬自然知道乔雨书担心什么,随即解释道。

乔雨书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风太医还是个用计高手,若是风太医入了这仕途,保不准还是个做丞相的料。”乔雨书心情难得不错,竟然打趣起风清扬。

风清扬却没那个心情,心里烦闷的复杂,想了想又道:“这假死药终究是毒药,对人体到底是有些副作用,用完之后,身体会无力,虚弱,太后顺利出宫后,还望珍重!”他是真的不赞同她出宫,但……

就如她说的,人生苦短,她不该给自己留下遗憾!

乔雨书笑,没什么意外,这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她懂,只是这身子毁了便毁了,能活着出去游历一番,过一段别的日子,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风清扬凝眉,看着乔雨书,却纵有千言万语到了这个时候,也无法开口。

这一刻,他突然恨自己的理智!

“风太医不必如此介怀,朋友之间现在相知,我们……算是朋友吧?”乔雨书笑问,眸底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

风清扬自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乔雨书,心中此刻有些释然了,也许能够出去过一段别样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渴望的吧?

“自然,你,我,我们是朋友!”

天北永元一年,十二月尾,大齐皇室十九公主大婚,盛世而奢华,同天,许大将军之女,许凤娇前去婚宴喜堂大闹,一时间,喜事变笑事……

“你退下吧,哀家累了。”乔雨书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身冷冽,面无表情的‘画儿’吩咐道,随后起身自顾自的走入宫室内。

而‘画儿’站在原地,一直到天明,才飞身离开……

天兆永元一年,十二月二十九,就在十九公主成亲的第二日,隆裕皇太后甍世,享年十七岁……

圈圈圆圆圈圈!

砰!

御书房内,结实的桌案被楚子轩一掌击碎,四分五裂,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子僵硬,俊美的脸庞更是冷硬的可怕:“你,说什么?”他问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去听声音中明明带着一丝颤抖。

小安子身子抖了抖,看着殿中那个静心殿的女官‘书儿’眼中全是担忧。

看皇上的样子,若是那个人真的死了,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

“太后娘娘……仙逝了,太医还在查,死因未明!”‘书儿’面露焦急的说道,打着点点哭腔。

“狗奴才,谁准你诅咒太后的!来人呐,给朕把她拉下去,压入天牢!”楚子轩只觉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什么都是混乱的,只有那么一句话,她死了……

“摆驾静心殿,朕要给母后请安,她一定是怪朕前几日不听话,朕现在就去给母后道歉,还有小安子吩咐御厨做些母后最爱吃的莲子羹……”楚子轩眼底有着几分执拗的不肯相信与慌乱,说完大步走出御书房。

小安子跟着楚子轩走下白玉石阶,在经过‘书儿’时脚步停顿了一瞬,眸底有着几分怪异。

按理说太后娘娘那几位女官是最为忠心聪慧的,为何独独的在此刻这个‘书儿’却哭着来和皇上说此事,没了往日的稳妥劲?

静心殿内,本来华丽奢靡的宫殿此时变得一片幽寂,真真啼哭声自静心殿内传出,静心殿里里外外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挂上了白绫,梁上也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显得冷清萧条。

琴儿,画儿,棋儿以及一众静心殿的宫人跪在宫室内,乔雨书的象牙大床边,脸色煞白的哭泣,敞开的月牙窗一开一合,北风呜咽,似乎是在替谁哭泣,凄迷森凉。

风清扬以及一大批的太医亦是跪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象牙大床上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胸口已经没了起伏,昭示着她呼吸已经停止,绝美的容颜是如雪的苍白,连唇都失了光彩。

一身明黄龙袍渐渐走近,那明黄的颜色在飘渺的白纱中若隐若现,走过的白色纱幔,他看到了那一袭白衣的你女子,绝美的容颜没了往日对他的冷嘲热讽,更没有了以前对他的训导关爱。

她似乎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精致娃娃,美丽的毫无瑕疵,却独独少了那份生气……

幽幽的哭声令他停下了脚步,俊美的容颜是痛苦的忍耐,脚步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他抬眸看着整个静心殿的苍白,心一下子被揪紧,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了起来,一片灼痛。

白色,她最喜欢的颜色,但她从来不会如此张扬的把那么多的白色挂出来……

小安子跟着楚子轩的身后,看到这触目所及的白,心中咯噔一下子,不安的跳动起来。

看来太后她……

小安子看了眼背脊僵硬的楚子轩,硬着头皮上前道:“皇上,还是进去看看吧。”

楚子轩垂直身侧的手一紧,眸子死死的看则会漆红的宫门,最后踏步走入殿内。

她不会死,她怎么会死呢?她那么聪明,那么睿智,那么完美……

她怎么可以死,她还不知道,还不知道她对他的意义,她还不知道,其实他想要娶她为妻,疼她,爱她一辈子……

只是再多的执拗与不敢相信,也在他见到毫无呼吸的她时全部打碎,幻想终究幻灭。

那女子一身白衣,容颜绝世无双,却已然逝去……

一步一步的接近,确是一步一殇,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心头扎上一刀,狠狠的然后在心中搅动着,残酷的痛着……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识趣的自觉退开一条路,给皇帝走过,垂着头,连哭声都不敢再发出,因为现在的皇上太诡异……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和太后是敌人,太后死,皇上应该是第一个庆祝的人,但现在静心殿内所有的宫人看到的却不是那回事。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帝王的心殇……

当他看到她面色苍白,毫无气息的躺在华丽的床榻上之时,所有的情绪突然决堤,眼中有什么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滑落,掉入铺着地毯的地上,毫无声息的消失。

脚步僵硬的走到她的身边,手颤抖的抚上那苍白的容颜,那一瞬,手触摸的冰冷,是他此生碰到过的最冷的温度。

小安子小心翼翼的抬眸,却看到楚子轩侧脸上那湿润一片的水泽,眸子一瞬睁得大大的,全是不敢置信:“皇上!”小安子大惊,一时间竟是呼唤道。

皇上竟然哭了!?

声音太大,乃至于静心殿内所有人身子一抖,下意识的抬眸,却刚好看到,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毫不避讳,不顾禁忌的抱起那最尊贵的女子,脸上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风清扬眉头微微一蹙,随后垂下眼帘。

楚子轩哭了,那是一种伤到极致而无声的哭泣,只有灼热的泪不断的涌出眼眶,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仿若失去生命的那个人,是他……

最后他怒吼,霸道的命令她回来,最后他呢喃,卑微的祈求她回来,却都唤不回那个女子。

大齐最为尊贵的帝王,卑微的祈求却没有停止那个女子离开的脚步。

“母后,你怎能如此狠心……轩儿本打算娶你为妻,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的,轩儿曾跟自己发誓,要和你一生一世的……”

“母后,你也许不知道,金銮殿你昏倒的那一刻,我抱起的不是气息微弱的你,而是我的一切,我的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又有多后悔……”

北风呜咽似乎嘲笑他晚来的悔恨,那种彻骨的眷恋在他的血液里分裂,让他生不如死……

静心殿内,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每一个人,都忘记不掉那一日,那个帝王爱已成伤的凄凉……

白纱如雪狂舞,漫天飞舞……

大齐永元二年一月二十四日,天际是一片青黛色的暗沉,大齐冬季里的第二场雪,看来就要来了……

齐国朝堂之上,气氛一片凝重,而其中气氛最为低沉的当属风家!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风家乃是已故的皇太后一党?!

如今隆裕皇太后甍世,风家在朝中的位置可谓是岌岌可危,皇帝首先要除掉的怕就是风家!

然,事事永远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就在镶帝把自己关入静心殿二十五天后,又重新登上朝堂之时,内阁大学士风清扬尚书辞官,请愿离职……

而更令人感到意外的却是,镶帝非但没有同意内阁大学士风清朗的离职还封他为右相之职!

而诡异的事并非仅此而已!

同年同月大齐国富家中遭贼,魏家魏老夫人被贼子杀害,死得凄惨!

而令人感到最为诡异的便是忠勇侯与皇上之间扑朔迷离的斗争!

虽然是无声的较量,然朝中哪一个又是没有心机的傻子,发现不得两人之间的怪异?

“隆裕皇太后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更是对朕照顾有加,如今仙逝,朕……心甚痛,然死者已矣,朕即便多有不舍,却也不可坏了祖宗规矩……”楚子轩淡淡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带着几分疲惫,俊美的面容一片平静。

她走了,他……却要活着。

“明日忠勇侯率兵拥护隆裕皇太后如皇陵,有相就打理皇太后入葬的一切事宜,记住务必要办的隆重!”楚子轩眸底若隐若现的伤痛,声音却依旧平静。

风清扬与楚子昂一同出道,恭敬应是。

楚子轩墨眸看着金銮殿的奢华和满朝文武,暗暗垂下眼帘,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

这一切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现在他得到了,却没了自己以为会快乐的心情,以前她在时,他会喜欢这种万人朝拜的感觉,可是如今她不在了,那些开心的,发怒的,伤心的,黯然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他就像是一个木偶,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安子看了眼楚子轩,随后上前几步大喝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声音一次次的回荡在辉煌奢靡的宫殿,传出很远,却更照清了某些人心中的荒芜……

风清扬坐在自己的屋中,手中哪一卷医书,半晌没有翻动一页,窗外大雪纷飞,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凄迷中舞出了绝丽的风采,这一瞬,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本该死去的女子,在大雪中蓦然回首,向他嫣然一笑,问他:“我们是朋友把……”

心中止不住一痛,今次一别,再相见未知何时,他是否做错了?

风自敞开的窗,狂肆吹入房间内,泛着铁红的火炭更是被风吹得燃的更加旺盛,而屋内却是寒气森森,没有一丝暖气。

风清扬垂眸,青衫翻飞,他的眸定定的看着窗外风雪,没有一丝的变化。

吱呀!

门被推开,一身黑袍的邵非殇踏步走入,俊美的脸上一如往初的痞笑,墨绿的眸更是潋滟如春。

只见他一手拿着一壶清酒,一手拿着一碟小菜,笑着看着风清扬道:“风兄好兴致,这大雪纷飞着实是个难得的好景致。”

风清扬眸子一颤,回首,对着邵非殇一笑:“是啊,本官最喜的便是这雪景纷飞之时。”说完温润的眸子扫过邵非殇手上的酒菜,浅浅一笑,丢开书卷,收拾了桌上的东西。

邵非殇顺势就把酒菜放到了那桌上,也不客气的坐下,给两人分别倒了酒,才道:“这清酒是个好东西,最适合这个适合饮。”说完自己端了一杯一饮而尽,豪爽而优雅。

风清扬微微一笑,谦谦君子,温文有礼的拿起杯子,对着邵非殇点了点头,拂袖掩面饮尽杯中酒,随后一挑眉,赞叹道:“好酒!”

邵非殇立即眉开眼笑:“这个自然,这酒可是本大王压箱底的酒,从神龙山带来的,一般人本大王还不舍得呢。”说完不无肉疼的看了眼酒盏。

这酒是他曾经劫了一个东瀛人,在他身上搜到的,这么些年他可都不舍得喝呢。

“那么,本官就谢过邵兄的抬爱了。”风清扬笑,温润如春的眸中是浅浅的真诚的笑意。

说真的邵非殇这个人,他喜欢!

“嘻嘻,别谢,别谢,本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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