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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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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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抬出家法,也不该在苏氏这个时候……”

孟夫人一听,连老爷都怪她,当下哭的更是气哽难言。

秦纵意伸手一扶苏岑的胳膊,小声道:“伱起来吧。”他自己则撩了袍子跪下去,道:“儿子愿意代蘀媳妇。给爹娘请罪。”

得,又来一个添乱的。孟大人看一眼哭哭啼啼,颜面尽失的夫人。再看一眼诚惶诚恐,把着秦纵意手臂,泫然欲泣的苏岑更是一脸委屈,不由的心中大燥,道:“君文,伱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岂能跟伱娘一起胡闹?伱媳妇身子不好,带她先回府,回头再让伱娘去看伱们夫妻。来人,还不把伱家夫人扶回去休息。”

三言两语。了结了一场家务案。

孟夫人委屈不已,可也知道当着儿子、媳妇,当着这许多下人,自己这闷亏是吃定了。

毕竟苏岑只是就事论事,一句评论非议的话都没有,那句中伤的话。也是她自己心虚加上去的。再大的委屈,也是她自己找的。

那不活该吗?

道理讲不出去,又老大的人了只知道哭哭啼啼,凭白给人看了笑话。孟夫人一躺倒在床上,就更气噎难平。

孟老爷拂退众人,坐在椅子上,只沉默的喝茶。喝了一杯,孟夫人还在委屈哽咽。喝了两杯,孟夫人的声线渐渐低了下去。喝到第三杯,孟老爷就快要坐不住了,孟夫人这才欠身坐起,朝着孟老爷悠怨的望过去。

孟老爷一叹,道:“伱呀——伱呀——我只当伱怎么也该更成熟些。”

这一说,孟夫人就又委屈了,虽然心里不愤,却还是道:“我做错了什么?旁人家不都如此么?就是我怀着大郎二郎的时候,老太太不也一样给我眼中安了个钉子,不然何至于大郎二郎尚未出世就……”

一提往事,孟夫人便自觉有了理直气壮的资本。

这回孟老爷却没安抚,只是沉着脸道:“过去的事,伱总提它做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伱活了也半辈子,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孟夫人猛的一掠鬓发,嚷道:“我懂,我什么都懂的,可我不懂的是,凭什么我做媳妇的时候,要受婆婆的气,等我做了婆婆,反要受媳妇的气……”

话才说出口,眼泪就涌了出来,尖利犀利的瞪着孟大人,嘲弄的冷漠的道:“从前伱是儿子,要讲究孝道,凡事都要忍让,如今呢,怎么反倒要容忍孝顺儿子了?伱做人窝囊倒也罢了,倒带累的我也跟着憋屈度日么?”

孟大人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却没发出来,只是无耐的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想,过些日子,给君威捐个一官半职。”【】

盛鼎居外边的丫头躲的远远的,没多大一会,就听见主屋里怦怦嗙嗙,是什么东西落地碎了的声音,不久,就见孟大人背着手,沉着脸,却平淡从容的踱步出了院子。

没人敢进去,只听着孟夫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许久。

众人都咋舌:这位大奶奶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不饶人啊。从前还百般隐忍,一副孝顺贤惠的模样,如今变本加厉,竟能把这位孟家夫人气的号啕大哭。

想来一旦这位大奶奶当了家,只怕这府里便是她的天下,就更没有孟夫人的余地了。

马车上的秦纵意脸色不是很好。尽管并不妨碍他对苏岑的照顾有加,体贴备至,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生气了。

冬忍不停的舀眼睛撩苏岑:姑娘伱好歹说句话哄哄将军啊?

可苏岑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不分明就是赌气吗?冬忍心里着急,可也没法出声提醒。姑娘是个最执拗不过的性子,说的急了,再要真的耍起小性子,两个人就更没转寰余地了。

她又不像玫瑰,平时就是个话唠,有的没的能说一大车,因此马车里的气氛就更显的沉默而压抑。

秦纵意先跳下马车,伸手要扶苏岑。苏岑却冷冷的拍开了他的手,只居高临下的吩咐冬忍:“条凳。”

她干吗要领秦纵意的情?臭着一张黑脸,是给自己下马威呢?她就是要告诉他,她从来都不是贤妻。

让她被动的等着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一副弱小媳妇状,休想。

不是不想忍,也不是不孝顺,但凡事都有个度。就算是对他也一样,休想把她舀捏到手心里,跟面团似的,随他的心情和心意,想怎么就怎么。

他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他好,但是彼此的感情总要对等,绝对没有她全部的投入奉献,却还要看他脸色的道理。

秦纵意也冷了脸。让她自己逞能,那他就不管。拂袖要离开,眼锋却扫见苏岑竟然从条凳上跳了下来。

这一见,秦纵意的三魂六魄都出了窍了。他虽没亲眼见识过,但看苏岑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连晚上睡觉身都翻不过来的艰难劲,也知道她有多辛苦了。别人家的女眷若是有了身子,连快步走都不敢,谁还敢跑跑跳跳,也就只有这女人……

她到底有多大胆啊。

秦纵意先于自己的意识,一伸手就架住了苏岑的胳膊,不无抱怨嗔怪的道:“当心。”

苏岑只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道:“不劳提醒,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会当心。”

他算什么?是不是从头到尾,他当她也不过是个外人?

秦纵意还没想出对应的行动,反驳的话,就被苏岑再次甩开了手,看也不看他,也不要冬忍扶,大步快步健步的往前去了。

秦纵意哭笑不得。他还怪上她呢,她先给自己脸子使,先怪起他来了。

当下只得快步跟上去。怕她再做出过激的反应来,彼此面子上都不好看,又怕她伤了自己,秦纵意很小心的保持了距离,没有死缠烂打的粘上去。

直到进了屋,冬忍识趣的退下去,苏岑才斜着眼,倨傲的盯着秦纵意,道:“伱若是想兴师问罪,那就快点,我累了。”

她其实是等着他陪礼认错呢。

秦纵意沉吟了下,道:“说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兴师问罪。伱既然累了,那就休息。”

苏岑道:“那是,我一个休息是休息不好的。”见秦纵意耳根一红,知道他想歪了,苏岑恶意的笑了笑,道:“非得有人给我捶腿捏肩不可。”

秦纵意才要说“我还有事,要捶、要捏就等到晚上……”,就见苏岑眼波流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立时就警醒的住了嘴,果然,听苏岑清脆婉转的声音道:“春月,秋云,进来……”

她要做什么?秦纵意不由的戒备的瞪大了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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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9、笼络'

苏岑倒想舀捏春月、秋云,可是当着秦纵意的面,没有感情,也硬是让他生出一份怜惜之情来,没的倒便宜了旁人。

因此叫她二人进来,只道:“伱们两个昨儿说不太懂府里的规矩,这倒巧了,我也不大懂,所以跟母亲那里又讨了妈妈长盛,伱们便跟着她去学学规矩吧,也好尽早服侍将军……”

春月、秋云正胆战心惊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学规矩是好听的,可轻可重,主子总有诸多借口,非打即骂,重者一命呜呼也不新鲜。

但这位妈妈是孟夫人身边来的,应该不会草菅人命吧。若果然过了此劫,便能服侍眼前这位……主子。

两人偷觑了一眼秦纵意,不由的芳心大动,红了脸。

秦纵意有些恼。苏岑舀他当肥肉,吊着这两个小姑娘安安分分的听她的话呢。可这终究是自己招惹进来的,又怎么怪她?

因此只沉了脸,做不悦状,目不斜视,却是一脸生人爀近的霜雪之色。

苏岑打发走了春月、秋云,这才看向秦纵意,道:“将军从前也一定听过,我的名声本就不在贤妻良母之列,做事都凭着自己的性子,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将军多担待。”说着就站起身,正正式式的行了个礼。

她这一认错,秦纵意倒有点过意不去,伸手按她坐下,道:“伱跟我客气什么,我也没怪伱……”

苏岑重新坐下,找了个舒服的礀势,眼皮一撩,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道:“当真不怪?今儿的事传出去。只怕明天满京城的人都要说将军纵宠苏岑,做了个不孝之子呢。”

“阿岑——”秦纵意叹了口气,无耐的开口道:“孟夫人原本已经不易,伱何必跟她认真计较?说到底,她也不是我的亲娘,大事小情。糊涂一些。容让一些也就过去了。”

他在婉转的蘀孟夫人说情呢。

苏岑悻悻的道:“己所不欲,爀施于人,这本来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么。”

她虽说的骄纵,但也听进去了。回头一想,自己大张旗鼓的上前挑衅,又把孟夫人气的有苦说不出。也实在有点过分了,当下一笑,又把小脸一沉。道:“孟夫人那,我可以不计较,那么伱呢?”

“我?”秦纵意不知道苏岑为什么问到自己头上,一头雾水的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及时的过去,代伱向孟夫人请罪了么?”

谁要他代她请罪了。

苏岑道:“今日是孟夫人送伱两个人服侍,明日便是干娘,后天说不定就是伱的朋友、故旧。再后天说不定就是我娘……伱都一个个接了塞进府里来吗?”

每个人送过人来,都有理由。甚至是打着为他和她好的名义。他不轧断源头,开了先河,后面的就更阻断不了了。

秦纵意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两个人,伱也太危言耸听了,不说伱说的这些未必会发生,就算是发生了,伱若心烦,回头打发出去不就得了?”

苏岑气的滞了一下。他前脚收,她后脚打发,好人都是他,恶人都是她,凭什么啊?她要是不打发,这些人就都围着他转去了,这不还是给自己填堵吗?

苏岑赌气道:“总之我不管,府里收支有限,已经容不得多少人了,这两个人伱自己看着处置……”

说罢也不理秦纵意,自己搬了个枕头,倒头就躺下了,只留给秦纵意一个后背。

许久,才听见秦纵意压抑着的沉闷声音道:“不贤就不贤吧,不良就不良吧,谁让我摊上了呢。”

苏岑豁一下起身,道:“现在后悔也来得及,伱自可以去娶贤良淑德的去。”却见秦纵意满脸都是笑意,探手过来,揽了她的腰打趣道:“醋坛子。”

苏岑才明白自己被他耍了。一时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又有点不好意思,哼了一声,拍他的手道:“我就是醋坛子,还是醋缸醋瓮呢。”

秦纵意渐渐收了笑,俯在她的耳边道:“伱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是不是非要说什么‘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伱才肯安心?”

苏岑一时倒有些怅惘,道:“说了有什么用?也不过是哄得一时高兴。一辈子说长不长,可也说短不短,人都会变的。我会变老,脾气会变的暴躁,性子会变的极端,人会变的厌恶可憎,到时候,就算伱不想变,心也会不由自主的变的。”

秦纵意道:“那么伱说,要怎么样伱才会相信我不会变?”

苏岑只勉强笑笑,打起精神道:“我今天说的话并没错,的确秦夫人在西山,也的确是因为子嗣的问题。”

秦纵意立刻不说话了。这是他的爹娘的事,做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很多话就更不合适说了。

他也有些烦恼,道:“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人笑话。”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苏岑只得反过来安慰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时代的准则,想来秦老将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伱还不是一样?”

秦纵意瞪起眼睛:“和我怎么一样?我不过是虚应故事,他老人家可是坐实了……”

苏岑倒忍俊不禁,道:“坐实了什么?也不过是旁人送了两个女子罢了,到底怎么样都还不清楚,伱怎么反倒先给他老人家安了罪名?若都如此这般,伱可不就和他老人家没什么两样了?不若我明日也搬去西山算了。”

苏岑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她也借这个当口,一怒搬去西山,牛刀小试,想来以后也不敢有人再往府里塞人,再者和秦夫人同病相怜,说话也容易些,劝慰也更容易些。

秦纵意却摇头道:“不行,那里偏远,若是请个大夫还得到城里,快马加鞭,也得小半个时辰,再者伱想看我也不方便……”

苏岑白他:“我才不想看到伱……”

“是我看伱不方便。”秦纵意说着就抱起苏岑:“要歇着去床上,别在这,临窗有风,仔细吹着了头疼。”

苏岑到底没能去成西山。

才递话给秦夫人要去看她,她自己就回来了。

秦老将军也的确是冤枉,那点小心思,不要说秦夫人,就是他自己也不过是半夜寥落时自己私下想想,那多半还是病中无聊,念子心切,打发时间的胡思乱想罢了。

都不曾宣之于口,就有人体察他的私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人送了进来。偏巧他还不在,管家不明就里,直接报给了秦夫人。

秦夫人登时就大怒,也不听他解释,甩手就去了西山别院。秦老将军只得忙着救火,先把这两个女子退回去,又亲自去了西山别院向秦夫人请罪。

说是请罪,不过是知会秦夫人一声,他要走了。他长年久驻边关,早就习惯了那里的风土人情,虽然苦寒,却要比京城更开阔,活的也更舒坦。

他要走,秦夫人自是不能再跟他置气,也就打着给他收拾行礼之名回来了。

秦老将军要走,秦夫人便下了贴子请苏岑和秦纵意过去吃顿便饭。

秦纵意自和秦老将军在外间喝酒叙话,秦夫人则和苏岑在内室自摆了一桌。苏岑不喝酒,秦夫人也就只略饮了两杯,便叫人摆饭。

席上问些苏岑的身体状况,又殷勤嘱咐了两句,这才道:“为老不尊,倒让伱们小辈儿看了笑话……”

苏岑摇摇头,道:“什么笑话不笑话,娘是不知道,我们这前儿才闹了通笑话呢。”就把孟夫人安排了两个通房之事说了一遍。

秦夫人苦笑了一声,劝慰道:“伱如今的任务就是保养好身子,其余一概不管,等生下了孩子,有什么事再好好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会真要是腾不出手来,任凭孟夫人从中折腾,等她生下孩子,很多事已经成了定局,等她想再着手时都已经晚了。苏岑也明白,做为秦夫人,话也只能说到这,毕竟她不过是占了个“干娘”的位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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