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儿自从入府第一天就被告知嫏嬛南苑乃是王府禁地,没有王爷令,谁也不许进入。原以为戒备森严,不料自己走到了涵远堂的大门前,都不见一个侍奉的奴才丫鬟。殊不知勤王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尚未见人就被丢出来的白玉碗掷倒了。
她跌坐在台阶下见到金蕊,还依稀记起那日餐桌上的境况,想来这丫头不仅漂亮更是有些手段否则依照勤王的性格和传闻,绝不会容她至今还备受宠爱忍不住轻蔑的哼了一声。如今又看到勤王紧紧的拥着她,伟岸的身材将那丫头护在身后,而两人似乎是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自己虽说是侧妃,也不好让金蕊来伺候。少不得自己起身急忙回话:“王爷,是因为鑫王府有人来说找王爷有要事,奴才们都不敢打扰王爷清静,臣妾不得不冒死进来。”
“鑫王府的奴才?”勤王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差异英眉紧紧的蹙在一起仿佛在思索什么。
金蕊在一旁听见懂事的问道:“奴婢要服侍您换衣见客吗?”
勤王摇了摇头:“今儿是鑫王娶侧妃的好日子,不过是请本王过去喝喜酒罢了。”他转脸对田静儿说:“去告诉她们,本王倦了,今儿哪也不想去!”
不料田静儿并不接话而是接着说:“那奴才只捎来一句话,说是王妃有难,请您……”
“黎儿——”勤王情不自的轻唤一声,不等她说完便飞身冲了出去,留下金蕊和田静儿无奈地面对面站着,特别是金蕊更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田静儿看着金蕊,十分娇媚,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全无,瞪着金蕊冷冷的说:“没想到王爷竟然在这琅嬛南苑里留着你。”
金蕊看到她那可以杀死自己的眼神,冷的如同两双利剑,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杀死。想到自己撞破她的丑事,难免就会将自己杀死,她看向别处,眼神中有一丝怯懦,但是又变得十分坚强,淡淡的说道:“承蒙王爷抬爱,蕊儿不过是伺候王爷的丫头,承蒙王爷抬爱,留着蕊儿。”
“哈哈!”田静儿狂傲的放声大笑,她冷冷的看着金蕊重复道:“丫头?!”她上前捏住金蕊的下颌:“你这个丫头很不一般呀!”
金蕊感到她指尖传来一阵阵的寒意,想摆脱她,不想田静儿却反手扼住她的喉咙。
“王妃,您这是……”
田静儿脸上笑容一收,手下用力:“你这个丫头,本宫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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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静儿
“唔……”金蕊被她掐的几乎喘不动气,她直勾勾的看着田静儿眼睛,那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冰冷。她抓着田静儿的手用力掰着,没想到她的气力过人,自己用尽气力却依旧纹丝不动。就在她感到死亡渐渐濒临的时候,突然一道闪光,田静儿也尖叫一声,不自主的松了自己。
金蕊感到脑子发胀,眼前昏沉沉的一片,双腿软绵绵的倒去,在瞬间又被一个健硕的身影扶住了。伴随着还有一句冷冷的问话:“侧妃娘娘怎么会在这琅嬛南苑?”
田静儿轻轻的揉着刺痛的手腕,已经红肿一片,她冷笑一声:“景云的武功真是不一般,本宫的手差点就废了!”
景云谦逊的说:“不敢!只是琅嬛南苑乃是王府禁地,除了当今圣上,没有王爷令谁都不能进来。”
田静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满心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不错!这本是王府禁地,不过本宫是有要事才来这琅嬛南苑的,不然王爷岂不是早就将本宫处死了?”
景云并不理会她的态度,只是说:“天色已经晚了,王爷不在这里,也请王妃回寝宫吧。”
田静儿眼角冷冷的扫过金蕊,似乎是警告她:“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奴婢,那就谨守奴婢的本分,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田静儿傲慢的身影,景云微微一愣,只有他这种习武之人才能感到她身上所散发出那浓浓的杀气,还有她轻盈的步履让自己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一定深藏武功……“咳咳——”金蕊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转身见她的脖子上还留着深深的掐痕,于是问道:“你得罪王妃了吗?”
话一出口,景云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可笑,如今王府尽人皆知金蕊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嫏嬛南苑的女子,况且又生的绝美绝伦,深的王爷宠爱,田静儿当然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不想她竟会冒王爷的大不韪下手杀人。
见金蕊脸色依旧发青,秀目里的惊恐还没有散去,于是安慰说:“只要在嫏嬛南苑里,就不会有人伤害到你……”金蕊没有说话,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还说这嫏嬛南苑安全,刚才田静儿不就是差点在这个安全地带把自己掐死吗。
景云也知道自己又说了错话,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问:“王爷去了哪里?”
金蕊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她抚了抚胸口,让自己悬着的心脏暂时归位,问景云:“解药取回来了?”
景云笑着一边答应一边从怀里取出三颗药丸放在金蕊手中问:“可是这个?”
金蕊连忙点头:“难怪王爷总是夸你,真的好快!”她接着又蛾眉轻蹙,娇唇微翘:“王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可怎么办?”
“王爷必是有要紧的事。”
“可是皇上的身体等不得……”
“王爷自有道理,你就不用担心了。”景云看她拨弄手里的药丸,忍不住问:“哪个是给皇上吃的?”
金蕊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说道:“是这个!专门用来解百毒蛊的。”
“那两颗呢?”
金蕊笑着说:“这颗蓝色的是解水蛊,这个红色的是解金蚕蛊的!”
景云点了点头,又问:“我听江湖中人说蛊毒有很多种,解药也各不相同,如果皇上的病不是百毒蛊,那么用了百毒蛊的解药岂不是有危险?”
金蕊看着景云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赞赏:“皇上不愧洪福齐天,可巧蕊儿手里有百毒蛊的解药,不然现配解药也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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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景云和金蕊两人正在说着各种蛊毒,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竟让二人吓了一跳。
“王爷——”
端木昊天似乎没有看到两人的存在,一言不发的闪进自己的寝室,金蕊和景云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跟了进去。发现平日里他休息的床榻之上竟然多了一个女人。
见他们二人进来,勤王面无表情的命令金蕊:“你快看看黎儿这是怎么了?”
“黎儿?!”金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上前一步细看,果然是前日见的鑫王妃。只是她青丝凌乱,珠钗皆无,脸上更是苍白无色,嘴角处还有斑斑血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身怀皇子的贵妇,就连自己这个丫头也比她好了百倍。,
“你还愣着干什么?”勤王冷冽的声音像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金蕊有些怯懦的看了他一眼,俊眉紧蹙,特别是凤目通红,大有悲泣之色,流露出的怜爱和痛惜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金蕊急忙将手搭在黎雪琴的腕上,立时就感到脉相时缓时急,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她心里大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说着又试起另外一个手腕。
一旁勤王着急的问:“她怎样?”
“鑫王妃似乎有滑胎迹象。”
“滑胎?”
金蕊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前日奴婢给鑫王妃诊脉时只是过度忧虑劳心,可能会累及胎儿,但还不至于此,蕊儿给她开的药是益气保胎,应该有所平稳,怎会有滑胎之相?”
勤王惊异的看着金蕊问:“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蕊继续专心的给黎雪琴诊脉,少时才说:“脉相上,鑫王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比如红花……”话没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也不管勤王和景云在场,撕开黎雪琴的衣裙,只见下身处已经嫣红一片,她秀眉一皱,站起身就往外走。
勤王见状急忙抓住她问:“你要去哪?”
“鑫王妃已经见红,奴婢去打热水给她擦洗。”
“让景云去,你在这里,本王有话问你。”
金蕊不得不重新坐下,不解的看着勤王:“王爷有什么话要问?”
勤王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双目紧紧的盯着金蕊,心里有一点犹豫,片刻之后才问:“你能保证前日你的药方没错?”
这话让金蕊心里十分不悦,她扬了扬眉,眼中是勤王从没有见过的坚定,甚至带了一丝的狂傲:“王爷不相信奴婢的医术?”
勤王什么都没有说,他确实并不相信金蕊的医术,虽说她是传闻中的天下名医,可是自己并没有见过她治好什么病,自己的病尚无着落,皇上还躺在朝阳宫里,而眼前这个自己心底最爱的人吃了她的药竟然滑胎……
景云已经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金蕊接过来说:“请王爷到外面正堂休息一会,奴婢给鑫王妃擦拭身子,换套干净衣服。”
勤王点头起身,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金蕊:“你要好生伺候……”
话未说完,金蕊头也不抬的打断他说:“请王爷出去!”
自见到她,勤王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张狂,专注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惶恐,那种镇定和平静,竟让自己心底一个声音,她值得自己相信。他没有计较金蕊的态度,如今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黎雪琴,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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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过
端木昊天在正堂上坐了,景云见金蕊忙着,王爷身旁没人伺候,急忙奉上一杯茶。勤王喝了一口,突然问:“江湖中传闻金蕊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是真的?”
景云被问的愣了,不知道自家王爷心里想什么,当初不就是因为她是天下第一神医才给掳来的吗?如今怎么又怀疑起她的医术了?他不敢多问,只是回话说:“属下亲自问过江湖中很多兄弟,其中不乏被金蕊姑娘救治过的,都赞她医术超群,医德过人,被称为‘鬼见愁’绝非妄言。”
勤王微微颔首,可是心底还有一点疑虑,起身命道:“你速去太医院,将彭太医请来。”景云急忙应着出去了。
看着他出门,端木昊天重新再进寝室,一眼看到铜盆里的清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而金蕊正忙的娇喘吁吁,额头和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身上罗裙也被汗水浸透,指尖还有些尚未擦去的鲜血。黎雪琴安静的躺在床上,娇颜已经擦拭的干干净净,散乱的长发也被金蕊拢的整整齐齐,看到她毫无生气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又刺痛了他。
见金蕊给黎雪琴盖好锦被,轻轻的呼了口气,他忍不住上前轻拭她的汗水,柔声安慰说:“蕊儿辛苦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金蕊有些惊愕,她下意识的后退,跟他拉开一步之距,脸上却淡淡的说:“不过是奴婢的本分!”说着端着铜盆就出去了。
她的无礼和不屑自己关心的表情,让端木昊天有种挫败感,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臭丫头!”突然竟有一种感觉,对这个臭丫头就不能给她好脸色,不然就会恃宠成娇,不知天高地厚,如若不然就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疼……”沉睡中的黎雪琴痛苦的 ; ; ;呻吟 ; ; ;一声,只是发出这点声音似乎也耗费了她极大的气力。端木昊天顾不上去想金蕊,急忙在她身边坐下,紧握那双只是皮包骨头的手,轻声的呼唤:“黎儿……你哪里疼?”
他的声音是那么轻柔,似乎是怕声音太小了沉睡中的佳人听不到,又怕太大会惊吓了她。他的呼唤又是那么深情,仿佛心中那压抑太久的爱意正在给慢慢的撩拨,还带着无尽的期盼和希望。
换了一盆清水回来的金蕊进门正看到如此的场景,摇曳的烛光下是如此的安谧和温馨,尤其勤王身上所散发出的柔情让她不知道该不该打扰这刻温存。她端着盆静静的站在门口,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会想如果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端木昊天是否也会有如此的柔情刻骨?她晃了晃头,对自己说:“又胡思乱想!他是堂堂的王爷,怎么会为自己动情,自己也该知道是什么身份,有何德何能让王爷青睐……”不知什么时候,眼睛里竟蓄满了泪水,不知是为黎雪琴感动,还是为自己哀伤。
“蕊儿,你怎么站在这?”景云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过神,急忙躲在一边说:“我换了一盆干净水,再给鑫王妃擦擦脸。”说着只是低头洗着手里的毛巾,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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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魔王
“彭太医,您过来看看!”
“太医?”金蕊惊愕的抬起头,果然房里又多了一个陌生男人,一身蓝衣,肩上背一药箱,头发已经有点灰白,双目却烁烁有光,竟然让她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
彭太医低着头,不敢正视床上躺着的贵妇,少时便起身说:“老臣不知这位是府里的什么人?”
勤王冷笑一声,先前的柔情和微笑一扫而光,似乎心不在焉的说:“是鑫王爷的正妃娘娘!”
“鑫王妃?!”彭太医惊得一身冷汗,不知为何鑫王妃会在勤王爷的府上,但是想来此事非同小可。只是简单试脉后慌的双膝跪倒,结结巴巴的回话说:“鑫……鑫王……鑫王妃……依老臣愚见……胎儿……胎儿已经……保不住了……还是早些……早些堕下的好……以免在体内……祸及王妃身子……”
勤王点了点头,凤目微眯看向一侧的金蕊,并没有更多的表情,声音依旧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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