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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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傻丈夫-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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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虽然浅,水流却急,江九月脚步不稳,连走了几步,却差点栽倒,有些后悔的想着,这种寻路的事情,让他来办就是了,自己何必跟着来。正这么想着,忽然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云廷渲像是身后涨了眼睛似的,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才缓解了那一跌的劲道,站稳。

江九月松了口气,往边上跨了一步站好。

云廷渲却伸出一只手来,神色淡然:“将手给我。”

“不用了,你在前面走着,我跟着你就是了,或者我去岸上等,你找到出路再来寻我也可以。”江九月摇头道。

云廷渲神色不变,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伸出去的手执着的停在原地:“你跟着我?你能跟的稳吗,耽误了时间中了瘴气,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若是你站在岸上等着我去寻到了出路,你就能保证我不会自己走人还要回来找你?”

江九月僵住,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这么实际的点明情况,让人没得选择吗?

“将手给我。”云廷渲又道。

江九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白皙的手伸进了他摊开的手掌之中,瞬间感觉到一股沁凉,手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云廷渲却不再说话,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上游走去。

江九月看着面前挺拔伟岸的背影,过长的袍子并没有因为要下水而编起,反而是托在水流之中,随着她们每一次上前而抖落灿烂的光辉,阳光淡淡洒落,他的背影就像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

忽然想起这几句话来,她恍惚之间觉得,似乎就算此刻天塌下来,他也支持得住一样。

云廷渲稳稳地走在前面,并未忽略背上那份过度灼热的视线,嘴角弯了一下,他握着江九月的手,微微紧了紧。

从小溪之中踏水而上,两人直直走了两个时辰,时间已经中午,却还没有看到源头,溪水还是如下游的一样清澈,水中也还是无鱼,两人都有些饿了,便在溪边坐了下来。

江九月暗忖,还好在离开那一处空中楼阁的时候就早有准备,顺手把自己后背上的小包拉到了前面来,解开绳结,小小包裹之中竟然是松子。

“给你。”拿了两个递给云廷渲,江九月自己也拿了两个,然后再次把小包打好了结,如今食物紧张,紧衣缩食都是为了能活的更久一些。

云廷渲接过松子,优雅进食,视线却一直锁住小溪水源上游的地方。

江九月想了想,问:“是不是这小溪也有问题,所以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源头去?”

云廷渲摇头:“没有,脚上的触感是真的,我们一直在水流之中行走。”江九月闻言,忽然明白从溪水之中过的另外一个原因,只怕就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假象迷惑吧?

这种迷踪阵之类的东西,她以前还只在书本或者电视电影里看过,如果找不到阵眼,他们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她对奇门遁甲根本一无所知,希望便只能寄托在云廷渲身上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朝云廷渲看去,俊美的侧脸映入眼帘,带着超乎常人的英毅和挺拔,她想,他们一定会出去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她信得过他。

两人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两个时辰之后,云廷渲忽然停住脚步,江九月无奈也停了下来,“怎么了?”只是话才刚出口,忽然瞪着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不出第二句来。

不远处的石壁上,一颗巨大的松树从石缝之中伸了出来,四周的枝叶密密麻麻的衍生成为一个空中楼阁,走了几个时辰,居然走回了原地,而且是从水中走过,难道水可以逆流?

“这溪水有问题。”

云廷渲道,锐利的目光看着脚下湿透了的靴子,拉着江九月的手,迈步上了岸,“今日先不乱转,耗费体力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江九月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那有着密林蟒蛇的地方,抬头看了云廷渲一眼,江九月道:“不如我们明天先去蟒蛇沼泽那里看看,如果那是假的,不知道人踩下去会怎么样。”

云廷渲挑眉,不咸不淡的道:“你就不怕那下面是另外一个深渊,一脚踏空命归阴曹?”

江九月张了张嘴,不服气的道:“那万一下面是平地又怎么样?”

“你大可以试试。”云廷渲吐出一句话来,用内力蒸干了脚上的靴子,然后往那一处空中楼阁走去。

江九月愣了一下,试?要是下面真的是蛇窟岂不是找死?要是下面是猛兽呢?或者真的沼泽?思来想去是平地的可能性根本是最小的,她是傻瓜才去试。

“你要发呆到几时?”云廷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碎了江九月的思考,江九月忙上前几步,湿透的鞋子让她很不舒服,不过比起晚上呆在谷底受瘴气侵蚀,这点难受便也不算什么了。

“我们现在就要上去了吗?”江九月问。

云廷渲一点头,黑袍一闪之间,已经握住了江九月的腰,江九月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如同昨晚一般,足尖轻点两下,踩着崖壁上突出来的石块,云廷渲稳稳地落到了松树之间,然后伸手放开了她。

江九月的脚踩到了树枝间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

因为自己的外衣上还有一大片的血迹,她虽然不至于有洁癖,但是向来爱干净,顶着这样的衣服跑了一整天,已经是极限了。只是现在看看云廷渲,已经闭目入定,只怕也不会再送她下去让她洗掉外衣上的脏污吧?

头疼的皱了皱眉,江九月低头看着湿透了的靴子,忽然哀嚎一声,真是太糟糕了!

思前想后了一会儿,江九月坐到了树枝上,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弯腰去脱鞋子。

白色的软靴因为踩踏在溪水之中早已经泥泞不堪,她又没有云廷渲的本事可以用内力烘干鞋袜,此时穿在脚上便十分不舒坦。把靴子和袜子脱下,拧开了水,然后撕扯了外衣上的一些布,勉强把泥土擦拭干净,她才皱着眉头把鞋子放到了较高一点的树枝上去,希望晚风吹拂之下,明天鞋袜就干起来才好。

收拾好了鞋袜,又放好了外衣,江九月百无聊赖,便翻出昨天看过的书来,学着书上的那些儿脉络图,学习导气归元之法。

她看的认真,没有发现云廷渲何时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神情迷惑复杂。

他并不会以为江九月是天生放荡所以在他面前这样,只是,如此不在男子面前注意形象的她,是不是在傅随波扶她的时候也这般大大咧咧,或者在金瑞带她骑马的时候不当一回事?

想到此处,他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如果不是此次掉下悬崖绝壁,是不是她真的会准备好了治疗用的药材,然后如同他离开那般一走了之?

清晨,天刚露白,江九月便醒了过来。

清醒的原因与昨天一样。

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只在自己脚边蜷缩的白色小东西,江九月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暗忖这家伙真会扰人清梦。

昨晚看了那本书,又忍不住学着书中脉络走气小周天,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半夜,按她的感觉,她自己睡了绝对不超过四个小时,不是说那些练武之人几日几夜不睡都神清气爽?怎么她少睡了几分钟都这么累。

白色小松鼠还不知道自己犯错,舒服的蹭了蹭江九月白嫩的脚心,绕的江九月一阵麻痒,差点失声笑了起来,忙缩回脚,这一看,挂在松树枝上的白色绸袜,和一旁的白色软靴都已经干了。

拿过鞋袜穿戴整齐,小松鼠圆圆的身子向前滚了两圈,窝在了江九月脚边,小脑袋蹭着她的脚踝,一双棕色的眼睛眨了两下,无言的祈求。

江九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自己挂在一旁树枝上的小包拿下,从里面取出一颗松子放进了小家伙的爪子,小松鼠才扭着肥肥的屁股又缩到她脚边去了。

江九月浅浅的笑了笑,才回头朝着云廷渲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人。

原本他盘膝坐着的地方,除了厚厚的松针,再无其他。

江九月蹙了蹙眉毛,时间尚早,要寻路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况且……从松针缝隙里瞥了一眼紫气缭绕的谷底,在没有太阳照射的情况下,谷底瘴气尤其厉害,云廷渲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下去吧?

那他是去了哪里?

如果他一时半刻的回不来,自己岂不是要在这半空之中一直等着?想到此处,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先学轻功,至少不会被困在这里不上不下。

小松鼠喀吧喀吧吃完了松子,闪着圆圆的眼睛,晃着屁股到了江九月面前,棕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江九月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她似乎能看懂这只小松鼠那双眼睛里所表达的意思。

但是,很不幸的,松子数目已经不多,每日分它一个已经很多。最最最关键的是,这一个分给它的松子,还是从江九月自己的伙食里克扣下来的。

小松鼠见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气馁,嘴巴磕巴了两下,歪着脑袋靠到了江九月的脚边上,毛茸茸的尾巴还蹭了蹭她的脚踝,爱娇的闭上了眼睛,枕着她的脚踝入睡了。

江九月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小东西了呢?只是现在它要睡觉,自己可不能睡觉,于是弯身,小心翼翼把这小松鼠抱了起来,然后放到另外一边松针比较厚实的地方去,才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左右无事,又下不去,不如多练练吧。

这一坐,又是好几个时辰,等她醒了过来的时候,云廷渲还是没回来,而那只被她放好了睡觉的小松鼠,却也不见了。

江九月看着空空如也的树枝围成的空间,纯澈的眸子浮现一抹深思。

这小松鼠昨儿早上出现了一次,他们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今天早上又出现在了这里。

按说,谷底瘴气弥漫,没有丝毫生命迹象,而此处又过高,一个那么小的小东西,怎么也不可能爬到这里来,来去自如的情况甚至当得上神出鬼没,它为什么没出现在别处,只是出现在这里?莫非……

这棵所谓空中楼阁的松树另有玄机!

江九月双眼蓦的亮了起来,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此时就等云廷渲回来,便把她想到的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别的看法!

正在这时,远处一个黑点手中握着藤条踩着石壁而来,墨点在江九月的视线越来越清晰,颀长的身姿,潇洒的动作,不是云廷渲是谁?只见他墨衣如风,脚尖点着凸出的石块,右手握住了一只长长的藤条,从崖壁上轻轻掠过,到得那一处空中的松树上之前,松了手中藤条,双足点地,飘然如仙,一个纵跃,掠入了松树之间。

“你去哪里了?!”江九月站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云廷渲,暗想他是不是找到了出路。

云廷渲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脸颊上,微微一眯,英毅的脸上,透着些不正常的苍白,继而道:“你很担心我?”

“……”江九月默了一下,拍了拍衣服上的松针,认真的道:“我在同你说正事,请你不要打岔。”

然后,纯澈的眸子盯住云廷渲的脸,问道:“是不是寻到了出路?你……”

哪里知道,话才问完,却见原本毅然站立的男人忽然脚下一软,竟直直的栽了过来。江九月一惊,手已经下意识的伸上前去扶住了他,却忘记了男人身材高大伟岸,反倒被连带着压倒。好在身下是厚厚的松针,做了肉垫的江九月并不是很疼。

“你怎么样?”江九月忙问,翻转过身子跪坐,这样的动作,让云廷渲的头埋入了她的怀中,她看到,云廷渲的唇瓣在一瞬间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紫,额角的细汗都渗透了出来,“没事……”

这样软弱的云廷渲,是让江九月无法想象的,毕竟,从他一开始出现,就伟岸如神,聪明绝顶,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到他,却没想到有一刻他今日会如此气弱的将头靠在自己怀中,而她又见过他最为卑微入尘埃的时候,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顿时在心间迷茫开来,涨得难受,郁结成灾。

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干扰她的行为。

江九月几乎是立刻,就翻转手腕,握住他的脉门探脉,却发现他的体内一道气流横冲直撞,若是寻常人早已经一命归西,好在他内力强悍,一直压制着那股气流,如今的发作,只怕是他方才施展轻功动了内力,被这股气流反噬!

“你中了瘴毒!”江九月皱眉,从怀中取出针囊。

这套金针自那日为了救傅醒波得来之后,她就一直带着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第一次,是用在云廷渲的身上。

云廷渲却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到:“别……”

说了一个字,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稍微缓和了一下,才道:“扶我坐好……”

江九月虽然听他的话,扶他起身盘膝坐好,言辞之间却十分不以为然,“不过穴,你的瘴毒去不了,再过几个时辰,便要毒入心肺,到时候神仙难救!”她只是实事求是,只是说到最后却越来越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心中还升起一股悲愤,梗在胸口不上不下,闷的难受。

“你不要命那也不要死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泄愤似的说完这句话,江九月转过身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怎么总要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流露在她面前!

因为她的转身,自然没有看到云廷渲微动的唇角,以及深邃的眼眸之中那一抹难得的笑意,云廷渲用微微沙哑的嗓音,低低道:“刚才我发现你的锁骨下面,有一颗朱红小痣,很漂亮。”

江九月顿时转过身子,脸色忽红忽白,瞬间明白定然是刚才他靠在自己怀中的时候,衣领松散,被他看到了,不过,让她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他命悬一线还有心思观察她哪里有痣!

“云廷渲,你到底是要不要命了!”

哪知云廷渲却像是没看到她脸上愤怒的表情一样,肆意的欣赏着春日美人樱色的脸颊,半晌之后,轻轻道:“你这人,看着是个见死不救的,其实最见不得别人在你面前时受伤生病,生命垂危,是吧……我若是不要命,就这般死在你面前,你定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江九月恼羞成怒,道:“从未见过你这种人,死到临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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