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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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傻丈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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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夫子微惊,“她当真这么说的?”

李大头点头,江九月的确说要割掉银环身上的肉。

沉淀了下思绪,徐夫子已经大概明白了李大头的来意,“李大叔,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这就去江家看看。”

李大头欲言又止,可心眼里还是十分信任徐夫子,便离开了。

琉璃草是生肌美容的好东西,江九月采了好多放在簸箕里,等着以后帮李银环治伤,她有感觉,最后李大头还是会回头来找她,只不过,原来她去是为了母亲的交代,如今却是她自己的想法,只为李银环有一个柳小颜那样的继母。

这让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把采来的药材规制好,江九月又拿了铲子,去原本自己清理的那块空地上松土,打算等秋天收到琉璃草种子之后,稍微种一点试试看,野生的琉璃草,可不可以培植存活。

“江姑娘……”

江九月抬头一瞧,徐夫子站在木门一侧,青衫隐隐,发束缎带,手中还握着折扇,文质彬彬又带着些朴素。

九月娘忙站起身来:“徐夫子来啦?快请坐。”

徐夫子拱手为礼:“多谢大娘。”

又是几句寒暄,却没坐下,而是转到了江九月收拾药材的簸箕跟前,也蹲了下来细细查看,就几次接触来看,他不觉得江九月是信口开河的人,但那法子委实诡异了些。

这……这不是山里的花草吗?

徐夫子愣住:“这个可以做药材?”

“嗯。”

“那它叫什么?”

“琉璃草。”

“这个呢?”

“万寿菊。”

“还有这个?”

“十里香。”

江九月有问必答,徐夫子却疑惑更甚。这些东西都是山中常见的花草,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些也可以做药,而江九月却十分娴熟的叫着这些花草的名字,看得出来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早就知道。

指着面前一个簸箕里圆圆的果子和树皮,徐夫子问:“那这两个又叫什么?”

“果子叫杨梅,树皮是杨梅树皮。”

“这些都能治李姑娘的伤?”

说到正题上了。江九月回头,挑眉:“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

蹙起长眉,徐夫子终于忍不住了,“请问姑娘,这割肉疗法,可有典故?”为什么他从没听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九月回的理直气壮,弄的徐夫子顿时一怔,“在下并没有窥探姑娘医术之心,只是对姑娘的治疗方法十分好奇,所以才言语有失,还请姑娘见谅。”

你这人倒算实诚。

江九月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徐夫子开设学堂可有收学费?”

“这个……”

“一个问题一两银子,你提了八个问题,一共八两……花钱买知识,可是很公平的事儿。”江九月嘴角斜勾,弯起了一抹弧度,实事求是:“就像我用你的纸笔,也是付钱了一样。”

徐夫子傻眼,手下意识的摸到自己的钱袋:江姑娘是不是未卜先知?不然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门带钱袋?况且那一只小楷毛笔就是二两银子,你的两文钱就够买几张纸!

“徐夫子想赖账?”

徐夫子哭笑不得,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了面前的白嫩小手上,没办法,谁叫他孤陋寡闻?

江九月收起银子,又蹲了下去,收拾琉璃草。

“一颗果树,枝桠生了虫子,种树的人不去管它,觉得树是好的,只是那一条枝桠坏了而已,殊不知,枝桠上的虫子可以繁衍泛滥,把其他的枝桠全部破坏,最后连树根也被虫子侵蚀,如果你早先发现虫子,就把坏掉的枝桠剪除,等过不了多久,大树还会长出新芽……这个道理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

徐夫子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却忽然又迟疑起来:“可是人不是树,树可以出新芽,人却不行,就如壮士断臂一般……”

还不算太蠢。

江九月歪着头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难得心情好了起来,话也便多了,“后背的肌肤只要理疗合适,是能长出新肉的。”

怎么理疗?徐夫子没问。

只是……

“江姑娘割肉治疗的时候,在下可否在一旁观摩?”

江九月沉默,看着徐夫子上上下下好几眼,看的他身子一震,差点低头检查自己此时是否衣衫不整。

“后背疗伤,势必要宽衣解带,徐夫子是要光明正大的占李银环的便宜了?”

什么?

徐夫子慌忙摆手:“江姑娘莫要乱说,非礼勿言非礼勿言,何况医者父母心,大夫面前何来男女之分?”

“他日治伤我才是大夫,你只是观众。”江九月就事论事,果然看到徐夫子满脸失落又无可奈何,沉默了半晌,才道:“江姑娘此法,可有典故?”

“关公刮骨疗毒。”

“多谢江姑娘。”徐夫子长揖一礼,满心兴奋的回了小楼。江九月没有回头,从他走路如风的速度也猜出他去干吗了,不由摇头:“果真是书呆子。”

收拾了一会儿,江九月站起身,去了母亲在的屋子,屋内墙面灰暗,九月娘手中拿着刺绣,靠在褥子上,微微的闭着眼。

“娘……”

江九月噤声,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给母亲盖好,也看到的母亲眼睛下面的暗影,顺手拿起母亲做好的刺绣。

双面绣!

绣的正是那副眉动春山玉兰图。

江九月蹙眉,疑惑了起来。

“九儿?”

“娘!”九月醒过神来,放下刺绣,顺手给母亲倒了杯茶。

“在想什么?”

江九月把茶水递到母亲面前,坐上炕,“母亲的手艺很好,把这副图绣的也很漂亮,两面没有一个线头出来,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没睡好吧?”

九月娘慈爱的笑笑,摸着江九月的脸颊的手带着细茧,把手帕放到了江九月手中:“这也不算什么,徐夫子走了?”

“嗯。”

江九月伸手为母亲把脉,边道:“虽然好了些,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你这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还是要长时间调理,上次我用药材换的银子还在,等改明儿去县城,再抓些你需要的药材。”

☆、13、断臂

九月娘点点头,“这段日子你为了娘的身子爬山采药,辛苦你了,娘多做些刺绣,你拿去换些银子补贴家用吧。”

“不用,银子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九月娘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暖暖的欣慰,等明儿她就多做几幅双面绣,让柳小颜帮忙拿去卖。

虽然这地方没人认得双面绣,好歹比一般的刺绣价格好一点,一副五十文,如果做十副,买半匹布,就可以给女儿做件新衣服了。

九月娘又休息了一个时辰,便起床做饭,女儿说这七八年,她病成这样一方面也是因为老是坐着刺绣不太动弹,所以才会越病越严重,多活动对身体好。

不过,她倒觉得,女儿这么懂事她的病似乎好的更快。

清泉山脚下离县城比较近的地方,有一处村落,村里大半人都是陈姓,此时,一座冒着炊烟的院落内,传出女子的叫骂和另外一人怯懦的抗议。

“你个傻子,让你滚你听不懂是不是,死赖在我家做什么?长的好看又怎么样,脸上不掉米,草包一个,一天就知道馒头馒头……”陈小凤涛涛不绝的骂着,把对江九月的怨毒全部推到了清泉身上。

清泉呐呐的嘴里嘟囔着馒头,眼睛瞪着陈小凤手里提着的包袱。

家人还没回来,陈小凤骂的累了,一屁股坐到桌前,随手翻开包袱。

上次县城因为她口出不逊,被向来严厉的母亲罚了半月不能出门,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撞到她家门口来,自动代替江九月成为她的出气筒。

破布,扔掉。

馒头,扔掉。

木碗?什么东西,继续扔掉。

呀!有二两银子!

陈小凤欢欢喜喜的收了起来,而清泉的眼光也在一瞬间变得愤怒凶狠。

那包袱是馒头给的,这个女人说知道馒头在哪,可是不但没告诉他,还抢了他的包袱!现在还拿走了馒头妈妈装给他的东西,坏人!他要帮馒头打坏人!

清泉蓦的冲上前去:“馒头……馒头的,给我!”用尽手上的力气,去拽陈小凤手中的包袱。

砰!

陈小凤被推倒,手忙脚乱:“滚开滚开,你这个傻瓜,你到底想干嘛?”

清泉不管不顾,用力不知道节制,只听咔擦一声,陈小凤尖叫出声。

……

元武成找来的时候,江九月母女正要吃饭。

相较于元武成的尴尬,江九月十分自然,看他和看路边的野草没什么两样,就连她开口说出的那句请,都让元武成觉得她只是顺便问他,他坐下吃与不吃都不关她的事。

元武成愤慨:江九月,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上次那么利用我,这次还这样老成在在的,当谁欠了你?可是现在显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郁闷了一秒钟之后,立刻一把握住江九月的手臂:“跟我走!”

九月娘皱眉之间,江九月已经一把拍开元武成的手,“什么事?”

元武成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不在伸手拉人,只道:“你家清泉在山下的陈家庄把我表妹的手臂扭断了,谁都压不住他,你快去看看吧!”

清泉?

江九月母女脸色都是一变。

九月娘是诧异和不可置信,江九月则是眼神微闪。

“武成。”九月娘神色深沉,站起身来,她早已决定,绝对不会让清泉再回来:“清泉只是在山中游荡了好久的傻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成我家的了?”

“这……”元武成皱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清泉是你家我家的。“大娘,是我说错话了,清泉力气很大,没人压的住,大柱哥说只有九月妹子才能叫他不乱动,所以……”

“清泉力气再大他也是个男人,你们那么多男人难道都制不住他?况且你说陈姑娘的手臂被扭断了,你们该去找的是徐夫子而不是九月。”

那家伙力气大的离谱,稍微让他挣扎一下就脱了钳制,要是压得住还需要专门跑三里山路到这里来吗?

元武成看着沉默进食的江九月,对九月娘道:“那我走了……”

江九月放下碗,送他出门,走到门口时候,元武成忽然转过头了,十分认真的问:“江九月,你是不是因为陈小凤上次在县城骂你的事情,所以才一句话也不说,你是不是很高兴?正和你的意吧?”看吧,他就知道他当时犯傻了。

我是个人我当然会有喜有怒,看到骂了我的人天灾人祸,我当然也会幸灾乐祸,只是,你这么质问的口气是要做什么?

“你怎么不直接说是我让清泉去扭断她的胳膊的?”同样是质问,却比元武成的更为犀利,“你们兄弟两很可笑,前几日你大哥质问我为什么骂他亲爱的表妹,今天你又质问我是不是陈小凤胳膊断了我高兴,你们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先管好你们的表妹,让她不要随时随地来招惹我岂不是更好?”

“你……”好像很生气?是为了什么?心头一软,话也软了下来:“我不是要质问你,只是很疑惑,你既然当时留下清泉,为什么现在又不管他?”

江九月瞬间沉默,死死的看着元武成。

为什么为什么?

一瞬间,脑中闪过几缕思绪,江九月忽然皱眉:“走。”

迈步往山下走去。

元武成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

日暮西斜,天边的火烧云随着最后一丝暮霭即将淡去光泽,江九月和元武成也来到了陈家门外。

人群分开一条通道,江九月和元武成快步而入,只见院内土地面上,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正按住清泉的身子,清泉不时的嘟囔馒头馒头馒头,脸已经被按在地面上,吃了不少泥土。

“娘,我好疼……”陈小凤嘤嘤的哭着,满脸痛苦之色,陈母抱着陈小凤的肩膀,轻声哄着:“别怕,大夫马上就到了,马上就不痛了。”

“你再忍忍,大哥去找徐夫子应该马上就到了。”

陈小凤见是元武成上前关心,顿时胳膊那火辣辣的烧疼也减轻不少。

元大柱一看江九月到了,顿时松了口气,道:“把清泉兄弟放开吧。”话落,也收回了自己的力道。

☆、14、接骨

“馒头……”清泉的声音被汉子们的吆喝声遮掩。

上前压制的男人都是些敦厚老实的庄稼汉子,虽然力气大,但是知道清泉脑子不正常,也没有用什么暴力武器,不过此时却是没听到元大柱说话的,而少了元大柱那份力量,本来就躁动的清泉,在看到江九月后反应更大,只听一阵哀叫,清泉已经挣脱钳制,站起身来,欢喜的冲江九月跑去!

围观群众惊恐的睁大眼,清泉这是要打江九月!

元大柱咧嘴,这兄弟,只有看到九月妹子的时候才最安生,真是一物降一物。

“馒头馒头……”清泉欢喜的叫着,比以前看到馒头还要高兴,一把抱住了江九月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肩骨,这么多壮士汉子围着他的时候他好害怕,他怕挨打,怕没有饭吃,也怕以后都见不到馒头了,可是馒头还是出现了!

众人目瞪口呆。

元武成蜷了蜷手指,心里划过一抹不自然。

江九月眼睫颤动了一下,觉得久久平静的心湖因为这一记用力过猛的拥抱,被撞出了几丝涟漪,只是……你要不要这么用力?要不是熟知你脑子有问题我真的以为你是故意针对我!

悠悠的,江九月开了口:“放手。”

清泉一听,连忙放手并且后退两步,嘿嘿,馒头来了就好,他以后一定会跟紧馒头,不会让她跑的不见人影的!

几个汉子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果然江九月就是这个傻子的定神丹。

江九月转身,蹲在陈小凤面前:“你手臂断了?”不过看你这么白的脸色似乎不用回答了,就是断了,江九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心情很好。

陈母警觉:“江九月!”这么幸灾乐祸是想做什么?

江九月眼尾上翘,看向陈母:“陈伯母,这么热的天,火气还这么大,对身体可不好。”

“你——”陈母也不傻,这样的讽刺她听不出来?

“娘……我好痛……”陈小凤惨白着脸,瞪着江九月的视线也没那么凶狠,倒像是受了万分委屈。

江九月心中哼了一声,你委屈?在江九月和陈小凤之间,你哪里委屈过?有什么资格摆这种脸博同情?我不是以前的江九月!

江九月起身,也没去看清泉,只是道:“回了。”清泉顿时欣喜,几步跟随在江九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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