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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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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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电话,看时间还早,花澜去服装店精心挑选了一套时装,又到美容店做了一下面部美容。其实,她一直在保持着最简单的美容。听说柠檬对皮肤有特殊的滋养作用,能使皮肤细腻柔嫩,能使头发柔软光亮,她每天用鲜柠檬汁加水加精细面粉调成糊敷在脸上,或者挤汁和头膏一起抹在发上。有时还把柠檬片和新鲜的柠檬皮放入水中浸泡,然后用此水洗澡。她想让嘴角的凄恻、面容的倦怠和那些独居难耐的日子消失无痕。她虽然没有钱了,但她还是一直想着要把最美好的形象留给高宇。
她拿着那个装有小说稿的提包打的去马来西亚餐厅。到目的地时,高宇已站在车旁等她。一见她出车门,他就迎了上来,惊讶地说:“阿澜,你真是越长越靓。”
他们进了饭店,依旧坐在上次坐的靠窗位置。
高宇穿着黑色西装,冷灰色的衬衫与他白净的皮肤很协调,他脸露笑容举杯说:“来,阿澜,为我顺利离婚干杯!”
“真的离啦?”花澜也喜形于色,“干杯!”她与他很响地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八斤处理得也挺好,轮流带,每人三天,剩余的一天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轮流带。大家互相监督,谁也不敢不负责任。”高宇又与她干了一杯。
干了三杯后,他诙谐地笑着说:“有个女孩子非我不嫁,我算是赖不掉了。”
仿佛一个炸雷响在花澜的耳边,击碎了她五年的梦。她想晕倒,她想放声哭。可她还是强忍住了。她问,嗓门有点颤:“她结过婚吗?”
“没有。她比你小,她才二十二岁,是大学生。”
又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高宇真是能吸引女孩呵!
“你就是为她而离的婚?”
“也是,也不是。我的婚姻结婚时就有问题,我是外地来省城读书的大学生,跟前妻是同学。前妻的父亲当时在省里当着一个官。我为了毕业留在省城,分进省级机关,就忽略了我们性格不合的问题跟她结了婚。结了婚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的夫妻关系一直不好。我委曲求全,只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
可惜后来,她父亲因为工作出了问题很快倒了,我不但没得到发展,而且受了牵累,一直在科级位置上上不去。前两年干脆下来办公司。办公司时,女孩子的爸爸——老居,你认识他的,支持了我很大的一笔资金。可以说,没有他,我公司运转不起来,更赚不了钱。不知怎么的,他女儿就爱上了我,而且爱得一塌糊涂。说实话,她若不介入,我跟前妻会就这样混着过下去。毕竟爱情不在,感情的惯性还在。”他说。
正文 第六十二章
62。
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我与妻子离婚。花澜的心很受伤,她看着他问:
“你和她到了什么程度?”
“我们已经同居了。”
花澜的心开始滴血,她听到了那血滴落的声音。但更多的感觉是慌惚,慌惚中高宇的脸只是一个大致轮廓,鼻子、眉毛、耳朵一律看不清楚。就连她曾经最喜欢的眼睛也是一片迷离。她摆弄着酒杯,酒杯倒在台上,“哗啦”一身惊醒了她。看到酒水把自己的新衣服洒湿了,她赶紧趁机进了洗手间。
花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是那样的惨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把水笼头的流水声放到最大,在水声中把憋在心里的哭声放了出来。在一个缺乏纯粹的年代里,她在追求纯粹;在一个远离纯情的年代里,她在追求纯情。她注定只能捧到纯粹和纯情的泡沫。可高宇啊,你一直都在有意催生这种泡沫!轻轻地把泪水擦拭干净后,又认真地补了一下妆重新走回餐桌。
不能说别的了,也不能把悲伤表露无遗。玻璃真是奇妙,有时脆弱,有时坚固。酒杯受了碰击居然没碎。新斟满的酒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她摆玩着筷子,不断地看着张狂的夜色,看着透明玻璃外走过的行人。想到自己曾经盼望着和高宇这样对面坐着做别人眼中的风景,而现在出现的这风景却是那样的痛苦!一个痴恋了五年的女人一旦知道自己被痴恋对象抛弃是什么滋味?!
“你不能跟我说点儿什么吗?”他带着点乞求的语气问。
花澜没有理他。
他又作同样的问。
“隔在我们之间的究竟是什么?”花澜转过头来冷冷地开口了。
高宇不作声了。
花澜也又作同样的问。
高宇终于说话了:“你已有了婚姻的麻烦。”
“如果我现在没有婚姻的麻烦,你会娶我吗?”
“阿澜,我知道你很优秀。可是男人应以事业为重。现在,我公司的发展要依靠她父亲。一个男人没有事业等于死去。”
“那么爱情呢?爱情放在什么位置上?”
“我们需要爱情,但我们不能生活在爱情里。没有事业巩固的爱情之花,迟早要枯萎。”
“你对你前妻有过爱情吗?”
“应该说还是有过一点的,但在我事业不发展后,这一点爱情也慢慢消失了。”
“你对我有爱情吗?”
“有。只是这种爱情只能存在于婚姻外面。”
“你对那个女孩的爱情有对我深吗?”
“没有。”
餐厅的客人已很少了。漂亮的服务小姐看着饭店的常客风度翩翩的高宇和打理得时尚的花澜。她知道她为了他放弃了最美好的五年青春享受吗?就在刚进门时,高宇向她介绍花澜是他的朋友时,花澜还对她快速滑过的惊讶眼神骄傲地笑了笑。现在再想那惊讶的眼神才悟出了点意思:以往,他总是带着那个小女孩来的吗?今天却换了另一个女人。
“这小宝贝自从遇上我,就非我不嫁。”
花澜想:她为了他而不嫁人,而自己为了他嫁人。还是她精明。
“她真是个小傻瓜呵!每次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激动得哭,一找不到我就失望地哭。”他用爱怜的语调说。
“别讲了,我不想听。她是一个小妖精。”花澜粗鲁地打断了他。
她有我花澜傻吗?不错,我不会在你面前哭,也从来不缠着你。我为你结婚、为你离婚、为你流掉自己的孩子、为你丢失工作、为你漂泊在省城、为你守望爱情,你知道五年中我私下淌了多少眼泪?
“阿澜,别这样对我。你是我的知音,你也是我的最爱。我什么都愿意跟你说。”高宇收回了心中对那个女孩的爱意,轻轻地对她说。
花澜只能压抑自己胸中的怒涛。
“你们相处得很和谐吗?”
“至少目前是这样。”
“你们准备结婚了吗?”
“是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也许没有几年也会平淡下去,直至消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到时再说。”
“希望你们的感情很快消失。”花澜突然恶毒地说。
“你啊!”他说。
他们开始沉默。
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堪的沉默。他说:“走吧!”
他们便一起走出了餐厅。
坐进车中,高宇说:“阿澜,我带你兜风,把整过城市都转一转。”
花澜说:“行啊!你最好把速度提到最快!最好车毁人亡。”
高宇笑了,说:“你这个乌鸦嘴!好吧,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向死亡。”他变了一下档,车快速地行驶着。*环城路,他把车速拉到最高,又把音乐打到最响。车子飞般地唱着歌往前奔。
零落的黄叶就像我心中破碎的梦,
过去的一切越要记清楚越朦胧。
月圆又月缺、相聚又相分是谁在戏弄,
谁会想得到今天我跟你各西东。
多少哭哭笑笑一场空,
多少恩恩怨怨一场梦。
我是多么地爱你,
但我的深情有何用。
花澜的眼泪在《风》中不可抑制地往外流着。
午夜里,还有一些飚车青年呼啸着从身边擦过。他们那种对速度的迷恋,是想体验一下超越别人的幸福,是想将自己的精力最大限度地渲泄。高宇则是想在速度的极限中实现飞的渴望,忘记自己对花澜的情感内疚。而花澜只是想在这种速度中让自己和高宇永远消失于宇宙。
高宇说:“你跟我说点什么吧!”
一切该说的都说了,连死亡都说了啊,还有什么可说。
正文 第六十三章
63。
花澜现在只想像林黛玉听到贾宝玉结婚时所表现的神情那样,咳出一口鲜血在绫绢上,然后一根手指直指前方咬牙切齿:“宝玉!你、你、你、好……”再然后,咳着血气绝身亡。
这时高宇的手机响了,他“嘎”地停下了车,拿着手机走向了路边。
独自坐在阴影里,花澜让眼泪肆意地流着……她被伤得很深很深,心中的泪缓缓不断。怕他回来看见,她用餐巾纸不断地擦着,餐巾纸湿透了,轻捏一下竟是满手泪水。
高宇回来了,他说:“小宝贝哭着要我回去呢!”
花澜突然用变了调的嗓门大声叫:“我哭着不准你回去!”
他愣在那里好久,然后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别这样,花澜!其实,我是真爱你的。你知道有一次,你睡熟了,我靠近了你的脸真想吻你。还记得那次在招待所,我让你钉纽扣的事吗?我那时是想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想到你有一个爱你的男人,我还是忍住了。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出了你的房间。
你知道吗,我也是一个坏人,但没对你使坏。资本的积累不但无情而且血泪淋淋,我骗过好多人,也利用过好多女人,我做生意挖的第一桶金就是用一个女的身子换来的,但我从没有骗过你、没有利用过你。你太纯真了,我不想在你面前毁了形象,我要给爱情留一块纯情的花园。”
高宇的手有点湿热、有点颤抖,她甚至听到他的心在热烈地跳着。她知道他的话是从灵魂中流出来的。可这一切都已过去了,再说有什么用。她现在需要面对的是他推给她的现实。花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高宇将她拥进怀中,用手在她脸上擦着,又捧起她的头在她额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他们用了五年时间才迎来了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而这时已经物是人非。此刻,高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高宇关了音响当着花澜的面接通了话,里面果签地传出了任性的呜咽声。
高宇说:“不哭了,啊,不哭了,我马上就到家。”
“你先走吧!”花澜出了车门说。
“我们一起走吧!”高宇关了手机也跟了出来。
“我想在这里坐一坐、想一想。”花澜坐在路边。
“半夜三更,我丢不下你。”
“没事的!”
“那我也不走了。”
其实,她坐在这儿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想通、想不通都不能改变她与他没有婚姻的事实。
她终于站起身来跟他走进了车。车在无言中行驶着,好久,高宇说:“我的两次婚姻,一个是政治联姻,一个将是经济联姻。而我跟你却可能拥有最纯净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不一定要*婚姻,不一定要介入肉体。我们这样多好,没有矛盾冲突,不会腻烦厌倦,爱情诗意浪漫、天长地久。心灵深处,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在*婚姻中或者进人利益的矛盾中死去。那时,我会一点安慰都没有,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会对整过世界绝望。”
高宇,我空虚极了。我一直认为爱情的极至是婚姻。而你只把我当婚姻的休息室,当爱情的后花园,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花澜难过地想了一阵忽然说:“我想学狼嚎!”
高宇苦笑一声:“我想学鬼哭。”
于是一路两人鬼哭狼嚎。
高宇还是把花澜送到了她原先跟民租的房子大楼前面不远处。
天空忽然下雨了,雨线在灯光下唰唰垂落。
高宇问:“你们家住哪一间?”
花澜看了看前面说:“就那间灯火最亮的房。”
高宇说:“民永远在守望着你。”
她下车前轻身说了声再见,却知道她永远不会有愿望和勇气再和他相见了。
那些雨线细钢针般地在她身上戳着,让她的心充满了疼痛,当她走到大楼门口,还见他车的灯光停在那里照耀着。她不得不走上黑黑的楼道,走至那个亮着灯火的门前,装模作样地掏着钥匙。高宇终于掉转车头走了。花澜急急忙忙地下楼打其它车走向她的租住地。
高宇以为她跨过了黑暗,*了光明的室内,*了另一个温暖的男人怀抱,开车走远了。却不知道她还有长长的黑路要走,而这长长的下着冷雨的黑路她又如何孤独地走?她置身在怎样的一个空间里,爱,思念,快乐荡然无存。她不知道寄托落空,灵魂还将靠什么支撑?她的生命为何这么沉重?
花澜回来后,也像金霞从胡郎家逃出来一样,不吃不喝地躺着。她的心太累了,承载了五年长长的思念。也许长眠才是最好的解脱。那些红尘中的爱恨情仇,思怨纠缠,从此不存在,多好。
很多人采取死的方式是同归于尽。花澜不会了,她看清了高宇的面目已经不爱他了。她终于悲哀地觉悟到自己五年来爱的只是爱情本身。爱情是美好的、纯洁的,可一旦附在人身上就变质了。而她一直觉悟不出来,只是痴痴地把爱情化成一个人在爱着。
金霞从米袋中掏了一勺黄灿灿的玉米粉摊了花澜喜欢吃的煎饼,端到她面前她不吃。
金霞扯起嗓子唱她喜欢听的山歌:
阿哥唱歌在山坡
阿妹采花在春天——
山坡上的春天都是歌——
春天里的山坡遍地花——
花澜还是没反应,依然眼睛发直,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灵魂出了窍。
一星期后的一天,金霞进花澜房看到花澜雪白的手臂垂着,鲜红的血从手腕滴滴嗒嗒地往外流。
正文 第六十四章
*。
“阿澜!”金霞惊叫着。她连忙找了一件衬衣扎紧花澜的手腕,血很快浸透了衬衣。金霞又扎上了一件衬衣,总算止住了血。
金霞拥住花澜哭着说:“阿澜,你要想想开,我活得那么*都还在活着,你千万不能死!我还等着你伺候我坐月子呢!”
花澜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不幸的命运把她们俩个外地人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苏玲玲把方全砸伤后,正逢上青岛有个订货会议,就出差了。
在会场上,苏玲玲巧遇曾经销售她内衣的汪经理。她以职业性的娇笑开了口:
“汪经理!你也来啦!”
苏玲玲声音又脆又嗲,让人骨头酥软,没有一点功力还真受不了。可汪经理没有一点瘫软感觉,腿有筋有骨地站着。他稍稍一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苏总,我正要找你。”
“是不是有业务给我?”
汪经理停了几秒钟,说:
“方全是什么人?”
苏玲玲一楞,强作镇定:“他?他是我们产品的代理商。”
汪经理沉吟半响,说:“我想,我们过去合作得还是比较愉快的。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也没拖欠你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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