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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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丑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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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南山也不跟她废话,最终还是拿了一只肥的,给陶二丫送去了。

    桑榆为这事儿一直窝气了这许多天,对季南山爱搭不理的,季南山神色照旧根本没往心里去,季婆子倒是不咸不淡地啰嗦了桑榆几句。

    最近在忙插秧,各家劳力都得卖力气,吃得也多。这好菜易下饭,一只鸡一只兔子没到三天,就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地笼里的六条鳝鱼,季婆子送了溪和先生两条,剩下的四条拿去坡下唯一一家杂货店,换了一些油盐酱醋。

    桑榆站在大灶那,揭开秫秫杆子编的盖垫,一尺高的黑陶米缸,剩下的米已经盖不住缸底了;紧挨着的面缸里,还有一掌深的一些杂合面;旁边的大肚敞口坛子里,还剩下半坛子咸萝卜条。

    这季的水稻刚插秧下去,等到成熟还要四五个月,这点儿东西要想撑到那时候简直是做梦,四五天还差不多。

    这天吃饭的时候,桑榆喝着能照出人影来的稀粥,咬着箸子了句:“没米了。”

    季南山只略停了下,便“哦”了一声道:“后晌我去陶家取。''~)''”

    桑榆听着别扭,问道:“陶二丫家?是取是借?”

    季婆子哼哼两声道:“是自家的米,南山不在家,都是二丫帮着收着。”

    桑榆打蛇随棍上:“那正好,后晌我跟着一块去。南山不在家的时候,还有什么麻烦人家二丫收着了,都一块取回来,以后我收着。毕竟人家都是要出门子的人了。”最后一句的音,咬得格外重了一些。

    季南山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桑榆就当他默许了,吃完饭南山出门的时候,她就紧随在了后头。

    不知道季南山是有意还是无心,长腿大步迈得飞快,桑榆一开始还追了两步,后来想着追也追不上,能看着他往哪儿走就行,就又慢了下来。

    荷塘村中心长着一棵有百岁的银杏树,树周围空出了一个小广场,没有房子也没有杂物。一个牵着大水牛的壮小伙儿从那边来,与季南山打过招呼之后,再看到后面的桑榆,他开玩笑揶揄道:“哟~~后面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儿?”桑榆紧走慢走,走得直喘粗气,听到有人问,就指指季南山背影,没好气儿地道:“他家的!”

    那小伙子哈哈大笑着道:“哟~~哥哥哎你走慢些,妹妹追你追得紧呢!”季南山无奈地停住了脚,等着桑榆从后头追了上来。

    季南山拧着眉毛,小眼微眯:“他调笑你呢,你还真应他!”

    桑榆抚着胸口,等把这口气喘匀乎了才答道:“我要不应他,你还不管我呢!”

    季南山更无奈,下巴一抬道:“跟不上不会回去么!我去取米,你是能搬还是能抬?”

    桑榆抬杠道:“谁知道你在陶二丫那儿,还放了些什么零零碎碎!我来捡漏儿!”

    季南山绷着脸,盯着她不话。桑榆垂下眼睛盯着地面,咬着嘴唇,也是一脸执拗。

    两人正僵持间,忽然听到陶三丫的声音:“二姐,南山哥在那儿!”

    桑榆一回头,就看到了银杏树下的陶三丫,还有她旁边的陶二丫。

    陶二丫是那种黑里俏的美人儿,肤色微黑却容貌俏丽。只是有点不会打扮,穿了一身紫色的袴褶,显得肤色更加晦暗。但她年方十五刚及笄不久,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皮肤柔嫩身姿窈窕,长发半拢梳着双鬟髻,系着紫色的绸带,另一半乌发散披在身后,长可过腰,发梢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不时调皮地绕到身前。

    此刻她静静立在银杏树下,一对黑漆漆的眼珠正瞧向季南山。桑榆回头,发现季南山亦是如此,正静静与她对视。有那么一刹那,桑榆甚至觉得她与那陶三丫一样,在这画一般的景致里,有点儿多余。

    一瞬间,桑榆就觉得心气儿散了,无影无踪,无迹可寻。第一次觉得,也许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还是陶二丫先回过神来开了口,声音里透着一股爽利劲儿:“南山哥,这是去哪儿?”完又跟桑榆打招呼,因是初次见面她又是年岁小一些,敛衽行了个礼叫了声,“季阿嫂。”

    桑榆回了个礼,也叫了一声“二丫妹妹”。见季南山犹自僵着不话,便替他开了口:“正要往妹妹那儿去,家里没米了。”

    陶二丫连忙道:“啊,阿婶在我那儿还存了小半缸,我带你们去取。”完牵着三丫的小胖手,当先往村南边走去。季南山跟桑榆默默跟在后头,桑榆斜眼看了下,季南山的唇角抿得紧紧的,一路无话。

    到了陶家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二丫解释道:“爹和哥哥下地了,娘带着嫂子去市集卖鸡蛋和绣品了。三丫有点儿闹肚子,我正打算带她去找溪和先生瞧瞧。”

    季南山点点头没有话,只是抬手摸了摸三丫的头发,动作中带着亲昵。

    桑榆抬眼打量着院子。陶家的房子还算不错,四间土坯正房扣着青瓦顶子,外墙新抹了泥皮子,看上去很新。典型的一门两户,中间两间各开了一个屋门,进门都是堂屋,也是待的小厅,里间就是卧房。右边卧房窗户上,百子闹春的红窗花还没褪完颜色,想来应该是陶二丫哥哥和嫂子的新房。

    乡下院子都很大,陶家院子左侧盖了三间厢房,一间较大的支着窗户,黑瓷瓮里插着两大蓬野花,正晒着太阳。陶二丫拿出钥匙,打开厢房中间的那道门邀请道:“进来喝口茶吧。”

    桑榆提脚跟了进去,季南山略沉吟一下,也跟了进去。

    这间厢房不大,正对门的墙面上挂了一副字,似乎是一篇文章,笔画挺连的,桑榆一时也认不全。字下面摆了张罗汉床,中间放了个小木几,几上摆了一个茶壶并几个倒扣的茶碗。屋子正中摆了个石制的熏笼,里面并没有燃什么香。左右靠着罗汉床,各放了两张桐油漆过的杌子,杌子中间摆着一个高脚凳,是给人喝茶时用来搁置茶碗的。

    陶二丫斟了茶递给季南山和桑榆,边介绍道:“这是今日新煮的大叶茶,喝喝看味道怎样。”

    桑榆不知道这大叶茶是什么茶,抿了一口,倒觉得有浅浅的一丝果香。

    陶三丫还惦记着前几日的鳝鱼,问道:“那些鳝鱼,你都吃完了吗?”

    眼前的陶二丫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一看就是个干脆爽利的人,倒不像是桑榆想象中的那般。此刻听三丫提起鳝鱼,就想起来前两天跟小丫头抢地笼的事情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回道:“鳝鱼都让你季阿婶换了油盐了,我也没吃着。”

    陶三丫果然大乐,拍掌笑道:“活该!要是给我带回来,二姐做好定给你们送去两条。”

    桑榆抿抿嘴,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陶二丫倒喝斥了妹妹一句:“三丫,又满嘴胡了!找打!”陶三丫吐吐舌头,爬到罗汉床上去,不再乱动了。

    陶二丫道:“仓房有些乱,你们看三丫一会儿,我把米缸找出来。”

    季南山抢着起身道:“我去吧。”完从屋门后头一串钥匙里捏出一把来,转去了厢房最后一间,一看就熟门熟路得很,桑榆心头五味杂陈,面色也有些阴晴不定。

    陶二丫似乎会错了意,低声对桑榆道:“季阿嫂,三丫七岁时发烧,好了后脑子就有点慢。她什么你别介意。”

    桑榆有点愣,看了看胖乎乎、瞅着很乖巧的三丫问道:“她多大了?”

    陶二丫叹了口气道:“十一了。”

    季南山在外头敲了敲门板,依旧惜字如金:“找到了,走了。”

    陶二丫道:“等一下。”然后出了厢房,不一会儿抱了个小瓮,拎了几个纸包回来了,将东西往桑榆怀里塞,“这里有点小米,两包大叶茶,还有一包我自己做的点心,带回去尝尝吧。”

    桑榆看向季南山,季南山绷着脸抿着嘴,生硬地蹦出俩字来:“不要!”

    桑榆就推辞道:“不用了,二丫,家里都有,你留着吧。”完就觉得自己矫情,刚才在银杏树下头还跟人家家里没米呢。

    二丫仍是诚心诚意地要给,季南山冷着脸不松口,眉眼间已有些不耐烦。

    桑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二丫又开口了:“我……日子定了,下月十五。一点心意,谢谢……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这是成亲前,要把话开,分清楚了。这本是桑榆盼望的场面,此时却觉得万分地尴尬。

    季南山闻言没再什么,弯腰抱起米缸走了。桑榆接过东西来道了谢,连忙匆匆地跟上。走过仓房的时候,一打眼,看到几件新打好的家具,还有两个绑着红绸的木箱,想来是夫家的聘礼。

    抬头看前面的季南山,他抱着米缸并不见费力,仍旧腰背挺直着,走得飞快。桑榆却觉得他的背影里,总像是杂糅进那么一丝悲凉之意。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如今长大成人,竹马已经他娶,青梅就要另嫁。

    桑榆心里的芥蒂似乎少了,却忽然想问问季南山,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桑榆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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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竹桶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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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想跟季南山谈谈,却发现他放下米缸后,一转眼就不见了人。正想去那屋问问季婆子,却看到季南山从大门口经过。桑榆追到栅栏门那,发现他拿着两包药草,正往坡下去。

    桑榆想起陶二丫的话:“三丫有点儿闹肚子,我正打算带她去找溪和先生瞧瞧。”

    桑榆心里真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总之很不好受。正在大门边呆站着,隔壁孙溪和出来了,对桑榆道:“季阿婶让我告诉你和南山,她去旱田里打理菜蔬去了。”

    桑榆道了声“多谢”,却还是在门边呆站着。孙溪和可能瞧着她神色不对,走过来问道:“桑榆,你怎么了?”

    桑榆扭头看向孙溪和,半晌才喃喃自语般地道:“嫉妒。有药治吗?”

    孙溪和愣住了,回过味儿来后,瞅了瞅季南山刚走过的山坡,若有所思。

    桑榆决定先旁敲侧击,就扭头正经问道:“溪和先生,你知道陶二丫是什么时候定亲的么?”

    孙溪和回想了下道:“刚入春三月,南山带着你回庄不久。”

    桑榆心里的猜测又验证了一分,接着揣度着问道:“可知夫家的情形?”

    孙溪和道:“只听夫家姓陈,是三叶镇上开茶馆的,具体情形就不知道了。不过乡民们都这是门好亲事,二丫的茶煮得出了名的好,将来当能让家族生意更加兴旺。”

    孙溪和回完她的话,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桑榆想起她问的这些,原本就是她到了荷塘村之后发生的事情,难怪孙溪和有些疑惑。

    她不经意地用小指将头发往耳后勾了勾,笑着解释道:“今日看到二丫,听她亲事定在了下月十五,总觉得似乎快了些。想不起她何时定亲的了,所以问问。''~)''”

    孙溪和目光柔和,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快了些,不过原因我倒是有所耳闻。你知道,我虽独居于此,乡邻却多有往来,消息倒不闭塞。”完也不待桑榆问,就继续道,“听那陈家少爷,是见过二丫的,也知道她的本领。想来是十分钟意,希望早日把亲事结成。”

    桑榆点点头,又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备小食1了。”

    孙溪和忽然道:“哎,桑榆你等等。”完回了院里,端了一碗红烧肉出来道,“有乡人送来的,我不喜油腻吃不了,转送你了,作为鳝鱼的回礼。”

    桑榆也不扭捏,接过来道了谢,就往院里走去,听到孙溪和在后头叮嘱道:“桑榆你要多吃些,娃娃才能长得好。”

    桑榆眼窝子一热,强忍着喉咙里的哭腔“嗯”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老天爷有趣极了,难道是看她上辈子被小三儿害惨了,所以这辈子安排她来做一回小三儿么!

    想想又觉得不对,季南山与陶二丫又没有成亲,桑榆才是原配!想到这儿,腰杆儿不由自主地又挺直了。

    可摸了摸肚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算季南山旧情难忘,对陶二丫多有眷恋,可桑榆已有了他的娃,哪有都不避讳,当面就眉来眼去的?季婆子的态度也不对,试问哪个阿嬷不喜欢孙子?除非……

    桑榆摇了摇头,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季婆子怎会容她进门?

    桑榆心头百转千回的,彻底乱了方寸。只下意识地走到灶上,开始淘米洗菜、生火做饭。

    灶膛里木柴噼里啪啦地烧着,米饭的香味渐渐透了出来。忽然间,桑榆把烧火棍扔了,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揭开了锅盖!

    完了,完了!她刚才光顾着胡思乱想,完全是下意识地做的饭。''~)''这下子季婆子不吃了她才怪!本来就闹米荒,她却捧出两大捧,做的蒸米饭!

    大灶里的竹箅子上,一个竹片箍起的小桶里,一粒粒米饭雪白晶莹地散发着香气。竹桶蒸米饭啊,她上辈子最爱吃了,怪不得下意识地就做好了。

    桑榆盖上锅盖,看着米缸欲哭无泪,完全不知道怎么补救。

    不过就算她知道怎么补救也来不及了,季婆子脖子上挂着布巾,擦着汗进了家门。

    “做的什么啊?闻着挺香。”季婆子边打水洗脸边问。

    桑榆僵直在大灶旁,不言不语。季婆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可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擦着脸走过来揭开了锅盖。

    一碗红烧肉香气滚滚,一桶蒸米饭热气腾腾。季婆子的脸变得跟锅底灰一样黑。

    桑榆本以为前两日时,已然见识了季婆子撒泼的功底,此时却才知道那不过是牛刀小试。季婆子先是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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