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梦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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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梦浮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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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愿那天未曾遇
    “想说王家卫的电影,总是让我又爱又恨,诗意般的语言,却在或空旷或荒凉的场景中响起,通过独白的方式慢慢道来,除了孤寂只剩落寞。'重庆森林'是1994…07…14年上映的,那时我快满11岁,11岁时我没有看,21岁时我依然错过了,即将30的我,终于在今晚看了这一部发生在‘热闹’中的故事。

    没有沙漠,没有悲情的音乐,人来人往的闹市、车流不息的街道,在响起金城武的独白时,一切又回到了孤寂和落寞。‘每天你都有机会跟别人擦肩而过,你也许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可以变成朋友或是知己’。一个来自台湾的警察,在重庆这个地方,一遍遍的在超市中寻找着5月1号到期的凤梨罐头,也许此刻的他依然怀抱希望,即便他知道是自欺欺人。总之,最后他连同罐头和回忆都吞进肚子,将泪水变成汗水蒸干。在我看来,至少他勇敢的去面对有过的失败,选择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梁朝伟扮演的警察663,一个因为给女朋友换了一份新口味的夜宵而失恋的人,表面上装作坚强。‘宵夜都有那么多选择,何况男朋友,好好的厨师沙拉,换什么炸鱼薯条!’是他对快餐店老板说的话,言语上充满了对自己的戏谑,让别人以为他拿得起放得下。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坚强的人,坐在马桶上对着手里的香皂说着‘你知道你瘦了多少?以前你胖嘟嘟的,你看你现在都扁了,何苦呢,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很多人看到这都会觉得663好傻,好搞笑,却没有看出这个失恋的男人很脆弱,脆弱到用一块香皂给自己打气加油。有时人就是这样,总愿意装作‘我没事’、‘我很好’,尽管内心早已负伤累累。

    最喜欢金城武在便利店里面的一句独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是啊,身边的林林总总都会过了保质期,然后变质、变味,让人难以下咽甚至上吐下泻,严重时要人性命。那么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会过期吗?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回忆,因为已经成为曾经,已经是事实。这让我想起了'阿飞正传'里的一个场景‘你改变不了,因为过去了’。

    ‘如果记忆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日子,我希望是一万年。’写给那些和我一样有着温暖回忆的人,虽然此刻的我们过的并不如意、美满,不要去怨恨过去的人,也不要再悔恨过去所犯的错,至少回忆里是甜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值得我们珍惜。

    2014…4…05 ;”

    “愿那天未曾遇”

    写完博客,有到了凌晨,程诚到厨房切了半颗柠檬,放上半勺盐,他记得以前每次熬夜画图的时候,她总会给他泡上一杯这样的“柠檬茶”,因为可以补充熬夜而流失的盐分,同时柠檬酸可以提神,不像咖啡伤身子。五年来第一次喝,第一口就呛着了,又酸又咸,呛得他眼泪闪烁,味道依旧,人又去了何方?

    一早起来,程诚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开始坐立不安,但他极力掩饰着,可事实就是事实:打碎了一个咖啡杯,一个牛奶杯,一个红酒杯;做卫生用吸尘器拖地,拖完才发现没有插上电源;洗衣服把白衬衫和黑裤子一起洗,结果染色一片一片;连续抽了六根烟。这一切可能并没有太夸张,可是这位单身独居五年,不请保姆却把家里打理的一尘不染,戒烟六年的人,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只能说明他没有集中注意力,因为他在想事………一间很重要的事。

    下午五点,程诚开车来到了电话里约定的酒店,包间里坐着一男一女,那的是之前王府井“泰冉时光”的老板………颜雷,女的着装中规中矩,头发盘着,没有花上精致的妆容和耀眼的首饰,俨然像一位家庭主妇,她就是余沫………大学里一直喜欢程诚的人。两人交谈正欢的时候,程诚推门进来了,没有象征性的寒暄,而是朋友般的拥抱,不需要任何语言。

    “怎么样,出来一晚上老公不会吃醋吧?”程诚看着余沫,玩笑的口吻说着。“嗨,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就恨不得把我缩小了揣他兜里,去哪都带上。”语气上像是在抱怨,可是脸上洋溢的幸福是掩盖不住的。”你说你们,娃都满街打酱油了,还这样恩爱,嫌少旁人啊。不知道谁相亲第一次见面,回来在我们面前细数这那个人的缺点!哎,女大不中留啊。”颜雷故作愁苦的摸样,表情有些纠结。“什么玩意儿,瞧你那德行,找削是吧,皮痒是吧,你等着,一定如你所愿。”余沫说话间开始捋衣袖,做出要打人的架势。“别介啊,你要时刻接着你是温婉贤淑、持家有方、相夫教子的顾太太,来深呼吸,吸气、呼气。”颜雷一边躲一边让余沫保持冷静,而余沫刚打算正襟危坐,不再计较时,突然缓过神来:“不对,你孙子是在嘲笑我啊,得,我就这般野蛮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告诉我们家老顾啊,你去啊,你去啊!”余沫又站了起来,一只手拎着颜雷的衣服,一手指着他的脸,一旁的程诚笑得喘不过气来。“听我说余沫,君子动口不动手,来我们好好说好好说。”显然,颜雷开始认怂了,可是余沫依然不依不饶,“颜雷,搞错了吧,君子?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没听过老夫子曾经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我可以用小人用的方法来对付你,乖,别怕,让姐姐摸一下。”颜雷已经几近癫狂状态了:“救命啊,救命啊”这叫声招来了保安,为了不被工作人员扔出去,余沫决定下一次对颜雷秋后算账,于是世界恢复了平静。

    “话说祁雯回来了,你们见着面了吗?”正常之后的余沫开始正经的交谈起来。“嗯,见了,其实那天在颜雷的店里就看见了。”“什么,那个时候你就看见她了?”显然,颜雷又开始激动起来了。“嗯,当时不敢肯定,以为是幻觉,结果公司酒会,她和我碰了正着。”程诚笑了笑,接着说:“说实话,她变了好多,多了很多我说不出的感觉,不过那些改变又让我看着舒服。”

    “很多事情是我们不可预期的,改变也好、保持也罢,我们不得不接受它,面对它,因为过去了的只能是回忆,而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颜雷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录音带,递给了程诚。

    “谢了,兄弟。”收起录影带,他晃动着酒杯“有回忆总是好的,至少知道以前是快乐的。”说完,程诚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你到底有没有通知祁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余沫站出来化解尴尬的局面,看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丝担心闪过脑海。

    “我今天中午还跟她确认过,她说会准点到。”颜雷也有些着急了,好歹在大学里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难不成会言而无信?“祁雯不会放我们鸽子的,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打电话给她吧。”颜雷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不用了,想来一定回来,我们吃饭吧,我早就饿了。”程诚制止了颜雷,此刻他有些气愤,因为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住在什么宾馆,就连房间号都不了解,而祁雯回来只见过一次的颜雷都有她的手机号,他不知道这是否算作吃醋,总之此刻的他已经不爽到一定境界。直到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所有的不爽都将化为乌有,因为门外的她一袭长裙,米白色的毛衣松松的套在长裙外,没有及腰的长发,而是一颗大大的丸子出现在头顶,挎着海军图案的布袋,一脸无辜的看着所有人,那无辜的眼神曾是程诚的软肋,只要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愿意做。

    “对不起,我迟到太久了,想早点出来乘地铁去学校看一看,结果坐成了反方向,坐回来的时候又忘记改在那一站下,最后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祁雯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像大人坦白回家太晚的原因,不敢走进去。

    “找不到路就打给我们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要罚,罚你今晚多吃一点,然后长几斤肉!”颜雷走上去把她推进门,让她坐在余沫旁边、程诚的对面。

    “如果我说我忘记带手机,你们会不会以后再不带我玩了?”一语搞得所有人哭笑不得,这就是祁雯,还是大学时代的萌主。

    程诚偷偷的笑了,嘴角里蹦出了两个很轻的字眼………笨蛋。余沫和祁雯坐在一起,起初是有几分尴尬,再怎么以前也是情敌,不过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开始:“听说你结婚了,过得怎么样?”于是,无休无止的家庭话题,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走路、上学,就成了女人们讨论的话题。她们的谈话中,绝大部分是余沫在讲,祁雯在听,回想过去那些日子,祁雯确实话不太多,只有和程诚在一起时,在他画画、看书、吃饭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她就会不断的讲起一部电影、那些台词,以及她看后的感悟。所以,以其在程诚的通讯录里面,祁雯被存为‘小唠叨’,这个称呼直到他们在一起很久之后,才被朋友们察觉。

    人们在一起总喜欢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时光,大学里逃课看演出、一起打架、一起撒谎,这些话题仿佛是每一次同学聚会必有的。可是今晚的四个人配合得非常默契,谁都没有提及‘还记得那个时候。。。’,因为这里坐着的是昔日恩爱的一对情侣,两个关系很铁却因为女人大打出手的兄弟,过去或许是甜美的,可是回忆起来却会牵扯出很多的眼泪和疼痛。

    离开的时候,余沫和颜雷很识趣的宣称有事要忙,纷纷逃离‘案发现场’,剩下程诚和祁雯两人,站在酒店门口,四月末的北京入夜时分还是很凉,祁雯被这干燥的寒风吹得有些发抖,于是环抱着双臂。

    “我送你回去吧”程诚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他怕她会说不用或者任何一个否定的字眼。最后他没有送她回酒店,而是和她回到了大学的运动场。看台上的风有点大,程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祁雯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往下走,一直走到跑道上,程诚没有跟上她,因为她在下台阶的时候,回头看着他,眼神里说着‘pleaseno ;’。于是他就这样站在看台上,风有点刺骨,刮在脸上有些疼,她看着那个在跑道上走着的瘦弱的身影,他感受到此刻的她在轻声啜泣,他很想给她一个怀抱,却又怕像上一次花园里那样被她跑掉,更怕这一次跑掉将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他只能站着,只能这样维系这等了五年才有的老友见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祁雯把外套留在跑道上,独自离开了。或许在程诚陷入回忆的时候,或许是风带着砂刮得他睁不开眼的时候,又或许他眼睛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的时候,她就悄悄的离开了。回到车上,程诚收到了一封简讯,信息来源显示着‘小唠叨’,原来她一直保留着那张卡,只是他一直没有打给过她罢了。

    “程诚,不管怎样,我依然谢谢你今晚陪着我,由着我的任性,知道吗,我在跑道上的时候,心里渴望着你能来抱抱我,但又担心你这样做。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个偏执的人,就像'胭脂扣'里面的如花,不过现在,我不再是如花,你也不是十三少,以前的一切就当是过期的凤梨罐头,一直放在冰箱里面占用着空间是浪费资源,该扔掉了。回国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这次就当是给我们自己划上句号,已经过了五年,我不想看着彼此带着煎熬和愧疚继续下一个五年。爱情于我来讲,已经化为灰烬,我剩下的只有工作,希望我们可以避开以前,做好手上的工作。如果我说我们还是朋友这样的话,我自己都会觉得虚伪,所以,我以一个同事的身份告诉你:全力投入接下来的工作,让我看一看首席设计师的才干吧。

    祁雯”

    程诚是怎样回到家的,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回家后,他翻出了'胭脂扣',直到最后梅艳芳的歌声响起,程诚失声痛哭。

    “誓言幻作烟云字

    费尽千般心思

    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

    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你的名字

    错付千般相思

    情像水向东逝去 ;痴心枉倾注

    愿那天未曾遇 ;”
第五章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
    暑假过后,程诚和祁雯都上高三了,祁雯也很少出去摄影,而是在家复习,只是偶尔看一部电影,偶尔接到程诚的电话。电话里的程诚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和她分享,他说他参加了清华的自主招生的秋季统考,进入了复试;他说他的目标是清华的设计系的汽车设计专业;他说他听了张国荣的那首'风继续吹',觉得很好听。祁雯听着,偶尔笑一笑,她说她想要到北京念书,这样和母亲有一些距离就不会天天吵架;她说她的一个好朋友也要和她考一样的学校和专业,这样她就有伴了。于是,那个时候,他们有了共同的理想,而最终,他们都达成到了目标。

    上海戏剧学院的开学时间比清华早,所以王梅芳不能送祁雯,于是她打电话给程诚的母亲。暑假两个多月的相处,加上和王梅芳多年来的情谊,程诚的母亲早就把祁雯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于是就让程诚提前一天到校报道,整理好他的寝室和行李。第二天,陪着祁雯到学校。因为祁雯的朋友是父母开车过来,所以他们约定等到收拾好了以后再联系。

    程诚的爸爸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学校,便去公司上班了。而祁雯坚持不让程诚的母亲帮忙,怕大热让阿姨中暑,于是就和程诚两个人一起忙碌着进校报道。他们先去了宿舍,报道的时候,男生可以进入女生宿舍,学校里面很多高年级的学长就成了免费劳动力。祁雯拎着她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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