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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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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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脑后轰得一声,就仿佛一个闷雷炸了出来。

“太太何出此言?”

太太冷笑着看向菊金,只见菊金利落地将那锦盒打开,唐云暖同红豆探头一看,竟是一个玉枕。

看质地仿佛是一整块蓝田菜玉打磨而成,水头极足,油脂光泽又层次分明,这样大的一块玉石得多少银子一个唐云暖心底一点数都没有,只是这锦盒一打开太太的眼睛便再没落在别的地方。

能让太太都这样惊艳,想来这玉枕并不是寻常之物,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或者连太太也估计不出来价值几何吧。

只是这礼物也忒精致了些,难不成世子爷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大防么?

“云丫头,你好本事,连世子爷也开始给你送礼了,想来我这个祖母他日还要仰仗你,才有一条好路可走。”太太语气寒凉,在这暑气闷热的夏日里,仍旧让唐云暖不寒而栗。

唐云暖倒吸了一口气,慌忙跪下:“太太明鉴,这里面想来是有些误会吧,这玉枕应是送与太太的,云暖并不敢贪占。”

太太又扫了一眼菊金,菊金便会意将红豆拉走,唐云暖满心都是世子这玉枕送得让她心惊一事,并没有注意到这屋子少了一个人。

太太眼见菊金红豆二人出了门后将雕花门关得严实,当即殷勤起身将唐云暖扶了起来,满脸笑容比头上的牡丹花都要娇艳。

“我的好丫头,原以为你是块木头,想不到还真是一点就通啊。”

唐云暖被太太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太太,你不是怪我勾引……”

太太赶紧堵住唐云暖的嘴:“说什么勾引这样难听,世子爷本来就是咱们家的亲戚,如今他送你玉枕这样私密的东西,想来是动了亲上加亲的念头。”

唐云暖心中大骇,原来太太之前不满的种种都是做给菊金跟红豆看的,她毕竟是一家的长辈,家里面出了这样的事定然是瞒不住贴身丫鬟的,身为当家主母的太太却不能叫丫鬟们看了笑话,自然要做出一副要清理门户的样子。

只是同秦家交好,却是太太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说怎么那个贺五将你绑了去,气得君凌那孩子就动了刀子,怎么看那孩子都不是一个下手这般重的人,却原来是为了你……”

唐云暖眼见太太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美梦中,只得不忍心地打破了太太的幻想:

“太太明鉴,莫说云暖没有这样的念头,就算是有,长公主也不会放任云暖入秦家做世子夫人的。”

太太当即变了脸色:“我的儿,怎么你还敢憧憬世子夫人?咱们家如今没落了,能做一个有名分的妾就足以让我偷着笑了。”

唐云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都做侍妾了怎么还分什么有名分或没名分的?即便是明媒正娶嫁一个心爱之人,也是一夫一妻来得最好,她不要别人来分他的男人,更不会主动去瓜分别人的男人。

何况秦君凌,并不是她的心上人,唐云暖咬着嘴唇暗暗这样告诉自己,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咬着嘴唇。

像是鼓起心里最大的勇气一般,唐云暖梗着头道了一句:

“太太莫恼,云暖是定不会嫁入秦府为妾的。”

眼见太太如自己所想般怒从心起,忽地站了起来,宛如猎鹰盯着白兔一般瞪向唐云暖,少顷,太太的目光仿佛被别的东西所吸引,便将目光移向了地上。

太太的眼睛里忽然变得有些莫测起来,疑惑地望向唐云暖的脸,一只手指向地上:“这是什么?”

唐云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红豆进来之前正看一本字帖,是秦君凌的礼物送来之后,她才将那字帖不经意间弄到了地上。

眼光扫过去,那本来属于她的字帖赫然不见了,原来位置所放置的,竟是一本春、宫图。

书页还翻在地上,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一对男女交、欢的场景,所画所描极尽不堪之笔触,令唐云暖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都看之脸红。

想来白棉那略微发福的小肚子,就是这本春、宫了。

再抬头,太太气得嘴角都抽动了,唐云暖这才发现,刚才一直站在这屋子的白棉,如何在太太进屋后就消失不见了。

唯有那罩着纱帘的后门,纱帘的一角没有像平常一样被青砖压好,显示着逃离之人的匆忙。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解释,太太如何会信白棉就是三奶奶,要卧底进来唐家意图不轨这样的话,在那本□赫然摆在这里的此刻。

太太想来是气得说都不会话了,竟然跌坐在凳子上叹起气来:

“我一生要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虽用功却不钻营,一个虽体面却不刻苦,好容易家里有个生钱的买卖,却教一个庶子管着。以为你是一个好的,懂得身为女子,嫁人最是人生第一要事,想不到……”

唐云暖听着太太的大喘气,脑袋里已经过了无数个被惩罚被折磨的下场。

佛堂长跪、竹签打手、削发为尼、逐出家门、甚至是浸猪笼被沉塘。

唐云暖这些都认了,只是死却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那个叫白棉的丫鬟,她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却想不到太太叹了声气之后道:“还以为你是以心计取胜夺来了世子的心,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狐媚子的手段,若我当年也如你一般舍下来脸般好学,想来柳姨娘就早被我弄死了。”

唐云暖险些一口西瓜冰沙喷太太脸上:“好学……”

太太幽幽地道了一句:“你既然擅钻研这个,还不能称为好学么?只可惜当日皇长子选秀你还小,若能将你推出去,他日入了王府,也省得我们今日如此被动。”

唐云暖几乎口不择言:“太太,我看这等黄书,你竟然不罚我?”

太太冷笑一声道:“罚你做什么?黑猫白猫,抓得到耗子才算是好猫,管你何等办法俘获世子爷的心,有手段便是好的,你可知咱们唐家家训第一最好不宅斗的下一句是什么?”

唐云暖摇摇头,太太一字一句道:

“留待本事好入宫斗。”

作者有话要说:斯年昨天被洪水困在了另一个城市,幸好斯年运气不错有车来救,今天又好容易才登陆上更了文,请大家见谅。

另外,今天心情超级不好,超级超级不好,不好到我已经想虐人了,你们猜我要虐谁。

☆、82恒源祥,羊羊羊

自斗春院出来;太太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解开过,最会察言观色的菊金自然小心伺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待到了摆晚饭前太太才张嘴说了一句话:

“云丫头的屋子里共有几个丫鬟?”

菊金被太太这么突然一问;竟有些傻了,思虑片刻才仔细回话:

“从前是只有一个叫红豆的;也就是子默少爷房里人青豆的妹妹,听闻大奶奶房内的紫棠也是日日都在云姑娘房里伺候着的,太太是知道大爷的;眼睛里就只有大奶奶一个人;并不要别的丫鬟伺候;后来姑娘不知又从那贺五手底下救了一个叫做于落的姑娘,也放在屋子里伺候,统共是三个。”

太太紧紧皱着眉毛,伸手接过菊金递过来的一碗珍珠牛奶密瓜露润了润口,便又放在一旁,喃喃道:

“红豆紫棠那两个我自然知道,一个脾气暴得仿似颗火炭,另一个倒是不声不语不常见到,另有个唤作于落的我也见过几次,倒不像是个丫鬟,行动举止落落大方,人也生得柔弱,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意思,放在她屋子里我也放心。但都不像我在云丫头屋子里见过的这一个……”

菊金自是有些迷糊:“太太才刚在屋子里见到谁了?”

太太听了这话有些不悦,合着那屋子里躲了一个穿丫鬟衣服的菊金没看到,当下不满地横了她一眼,吓得菊金赶紧跪在地上:

“太太莫怒,菊金一心扶着太太过门槛,唯恐太太脚下不留意被绊着了,自然是没留意屋子里有别人,菊金日后一定当心。”

菊金这话回得叫一个聪明,太太很是受用,手轻轻一摆让菊金起来:

“我何尝不知道你这份心,只是我才一进院子明明看见有个丫鬟跪在堂屋里,怎么一转眼那人便不见了,然后云丫头屋子里便出来了那个东西……”

菊金有些纳闷:“什么东西?”

太太知道菊金也不是外人,许多时候比那三个儿媳妇都要贴心,遂将菊金招到身前,小声在她耳边将在报春院里的所见所闻都交代了个清楚,惊得那菊金脸上红赤赤的。

“太太难道相信那东西是云姑娘的?”

太太当即笑笑:“若我真当是她的,早皮揭了她的了。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敢如此胡作非为,必定是要沉井落河,势必不能嫁出去丢咱们家的人。我不过是借这个敲打敲打她,免得她伙着许家赚银子赚得越发张狂了。其实用脚趾头也能想清楚,她那个冷冰冰的性子,哪里是看这个的料,更何况她一个未嫁的女孩儿,可看这个过什么瘾呢?别说是她,即便是风和也不是这样的孩子。”

菊金虽然不喜欢唐云暖,但毕竟已经习惯了长房当家的形势,自己也没少去讨好斗春院,若是唐家当家的人再变一次天,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当下笑道:“太太高见,这书若是出在一梦楼,我却是信的。”

谁人不知道,三爷最是一个爱在这上面留意的,从前一个藕荷,如今的新三奶奶,哪一个不是如胶似漆,菊金几次在园子里遇上三爷三奶奶,两人都黏糊的让下人不好意思。

太太当即脸色一凛,菊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戳了太太的肺管子,不禁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就忘记了太太是最疼爱一梦楼里的三爷了呢。

却见太太脸上现出了一丝犹疑:“你还别说,那丫鬟的背影,倒有些像一梦楼里的那个……那个跟着贺家女嫁过来的姑娘叫什么?”

菊金赶紧应答:“是叫做白棉的。”

太太的眉毛又拧做了一团,忽然唤了一声门外的年妈妈:“去斗春院里打听打听,今日有谁去过斗春院的抱厦,是何时去的,何时离开的,不要惊动了主子们,只问几个小丫鬟便可。”

年妈妈虽然上了年纪,腿脚倒还是很快,不一会儿便赶了过来:“回太太的话,打听出来,今日除了太太,就只有一个外人来过来斗春院。”

菊金讨好地抢着问:“可是一梦楼里的白棉?”

年妈妈有些疑惑:“怎么菊金姑娘如今成了神算了呢,还真是白棉姑娘,就在太太去斗春院前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的,什么时候走的,那些丫鬟们却都没注意。”

太太得到了答案,眉毛却皱得更紧了,摆摆手让年妈妈下去,又将菊金拉到身前:“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么?”

菊金遂也跟着皱眉:“其实也不算古怪,那三奶奶本来就恨着云姑娘,只因贺家五爷是在绑架了咱们姑娘后被世子爷伤了,贺家自然是不敢动五爷的,所以才冲着云姑娘来。”

太太摇摇头,心中不禁感叹,素日里她觉得菊金跟着自己这么许多年,也是该学了些皮毛的,却原来看事情还是这样清浅。

“我说的古怪倒不是这个,而是贺家那丫头会有一万种方法来对付云姑娘,为何要捡在世子爷送来了玉枕之时下手?更古怪的是咱们新娶进来的三奶奶怎么看都是一个一心一意跟着老三过日子的人,从前我以为是那姑娘没算计,真认命了,可若白棉动手必然是她指使的。怎么我看我这三儿媳妇,还真不像是这样一个有算计的人。”

菊金也被太太说迷糊了:“太太的意思是……”

太太却没有要解释的意图,反问菊金:“我听说前几日山月坞出事,跟那个贺五还脱不了干系。”

“外边的爷们儿仿佛是这样说的,都说是这个贺五把灾民引来山月坞,幸而云姑娘机智有胆识,才收服了灾民,若不是,听说还要抢劫咱们唐家呢。”

太太遂冷笑一声:“我这样福大命大,倒不怕他来抢,只是那之后,云丫头仿佛逼着白棉签了卖身契给她?”

菊金掌管着全家下人的动向,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遂道:“或者是白棉得罪了姑娘了吧,要不就是姑娘不好跟自己的三婶翻脸,拿她出气。本是想要把她许配给其中一个灾民头头,架不住白棉一个劲儿地求情,遂签了死契,这也怨不得她要报复云姑娘了。”

太太皱了皱眉头:“如何每件事都跟这个白棉有关系,你说是得罪,我想不尽然,当日田氏在咱们家的时候,别说是别人,即便是你少给了云丫头气受么,可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云丫头不是那种即刻被得罪,即刻便动手的人。如今对这白棉下手,想来她俩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那白棉,绝没有这样简单。”

太太一生阅人无数,菊金如何敢反驳,太太遂细细推敲道:

“白棉应该是做下什么触犯到云丫头底线的东西,可云丫头为人冷漠,所惧的也不过是她母亲跟许家出事,只当是贺五是接了这个白棉的信儿才挑唆难民去洗劫山月坞,后被云丫头识破才逼迫了她签卖身契,那么是什么让她有这样大的胆子去陷害云丫头,云丫头既然是冤枉的,为何不敢告知于我,难不成她想私下里对付这个白棉?还是她也有所畏惧,不敢轻易下手?”

思前想后,便到了摆饭的时间,太太便将所有疑虑都揣回心里,眼见两方房儿女子孙鱼贯而入,许大奶奶仍旧是第一个到身前来伺候,唐云暖仿佛因白天的变故更加小心翼翼,三子唐有画也携着新入门的媳妇缓缓而至,即便连过个门槛也不舍得让媳妇亲自迈,非要亲自搀扶。

竟比菊金伺候太太还要殷勤。

太太特地留意了唐云暖脸上的表情,只见唐云暖见怪不怪,太太便陷入沉思。

儿子儿媳并着孙子孙女落座,太太则唤来了年妈妈,在耳边叮嘱了几句后,年妈妈脸色便凝重起来,应了一声悄然离座。

唐云暖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觉年妈妈举动同自己无关,遂也没有太在意,她满心都在世子爷送来的那玉枕上面,这个秦君凌好么样地为毛要送个枕头过来?

就算他倾心于她,她之前又有一万个失眠的迹象被他预测到,而他也足够贴心要送她一枕清凉,自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夏至礼送来一个这样醒目而又亲密的东西过来。

难不成,那玉枕里有何玄机?

同样被这个玉枕搅和得饭也吃不好的还有太太,只是太太心中更多是在猜想玉枕送来的时机同白棉的陷害有何牵连。

唐云暖失神的表情恰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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