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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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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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上林恍然,原来是罪魁祸首,自己打不过就找帮手的臭蛋哇。眼看弟弟给吓得缩在身后不出来,温柔劝诱:

“不怕不怕,他打不过你,你是男子汉,他再敢欺负你,你就揍他!”

下林本合计叫他姐帮忙报仇,谁知她只是劝了几句,并没有帮他报仇的意思,再想一想自己那天受到的侮辱,怒上心头,大喝一声:

“我揍死你!”

举着冰棍就要往前冲。他忘记一件事,他的衣襟跟他姐连在一起还没解开呢!他往后冲,上林可没停下脚步,一直在往前走,两人一拉一扯,下林没站稳,豪言壮语刚出口,人就趴到了地上,冰棍也摔成个稀巴烂,上林比他站得稳,只打了个趔趄,反应迅速的扶住了村人,只是刺啦一声,两个人的衣襟都裂开了……

上林傻眼的看着他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受到李大婶托付照看他们回村的村人见状连忙扶起下林,连声问:“摔着没有?摔着没有?”

下林愣愣的盯着地面,半天没出声,把村人吓坏了,害怕他再摔出个好歹。

正上摸下看,他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冰棍,我的冰棍……”

几人哭笑不得!

上林忙哄他:“姐再给你买一支!”

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上林没料到的是,跟随家中大人来赶集的臭蛋,回到家里把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回报给了殷夜遥,殷夜遥神情莫测,只反问:“她做买卖?”

 毛刺儿

 赚钱的果汁计划进行了几天,半途夭折。

原因无他,姐弟两个熬汁的时候,不慎撒了热果汁,上林怕烫到弟弟,一把将他推开,不防备自己穿了双凉鞋,把个小嫩脚给烫得红肿一片。

张红卫得到邻居报信回家一看,喝,秋下林守在他姐旁边哇哇的哭;秋上林坐在邻居帮忙安置的小椅子上晾着脚丫子,疼的满头大汗,嘶嘶的吸气;自家门口炉子锅子东倒西歪,浓稠的果汁撒了一地,她气急败坏几步赶到上林跟前。

“让你乖乖听话不要瞎胡闹,你折腾什么!”

随着河东狮吼,熟练而又迅速的找到她的屁股,一巴掌落在上面。

下林呆了一下,看着他妈打他姐,他姐正疼的嘶嘶直吸气呢,天外飞来一肉饼,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一脸的呆滞,他妈可没怜香惜玉的心情,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落下,下林咧咧嘴,哇的一声痛哭,把院里的大人吓了一哆嗦,那声音洪亮的,直冲九霄。

“呜呜呜,别打我姐,别打我姐……”

习惯让他护着他姐,但母亲长期的积威又不敢反对。如果现在是别的随便什么人,敢揍上林,下林恐怕早就一头撞了过去,但眼下……他审时度势,决定还是继续嚎叫,近距离靠近敌人是不明智的!

张红卫又气又笑,刚刚举起手,颤巍巍垫着小脚的邻居李奶奶赶忙拉住她:“孩儿他娘,可别打,孩子疼着呢!”

又劝又哄得把她拉离上林身边。张红卫哭笑不得,她只是想查看一下上林的伤势,打了两巴掌,自己也心疼哇!可是李奶奶上了年纪的人,又颠着小脚,死拉硬拽的,她也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不是?万一用过了力气把老人家伤着,多难过呀。

就势被李奶奶按在院里的长凳上,气呼呼的看着上林。

这孩子也怪,挨打了也不哭也不叫,委屈的睁着眼睛瞧自己,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张红卫不禁又心疼开来,瞧小脚丫烫得……

心疼的呼呼吹起,边哄着问:“疼不疼?”

上林咬牙:“不疼。”

张红卫又心疼又好笑:“嘴硬吧你就!都烫成猪蹄了,还说不疼!”

下林在一旁拍手转圈叫好:“哦,猪蹄,猪蹄!”

上林瞪他一眼,转而温言软语的求:“妈,我真没事儿。”

“没事?幸亏这还是没事的,要是有事,你要你的脚不要?”张红卫听她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在家瞎折腾她不是不知道,考虑着她还小,爱玩心切,几个桃子也不值多少钱,还能拘着弟弟也在家里不出门,要知道夏天最怕的就是男孩子凑到一堆下河游泳,虽然农村娃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娇气,但河里哪年不淹死几个?下林年纪小,不敢到深水里玩,平时只在浅水区扑腾,也保不齐他就溜了进去,上林也只比他大一岁,再强也只有两只眼睛,哪能随时随地看着他!

抱有这样的想法,张红卫一直没有禁止上林行事,至于后来上林跟邻居李大婶去赶集,李大婶晚上当稀奇事儿把这孩子卖果汁儿的行动告诉她,她也没有真正当回事。

毕竟李大婶要忙着看店,虽然知道很多人出于稀奇都买,但并不确切的知晓上林一天能卖多少钱。她只当这事儿是张红卫两口子指使的,还说他们会培养孩子,有经济头脑呢!

说起来张红卫不高兴听到这话——好歹秋建国是正儿八经的工人,经济头脑?能受谁尊敬?

不怨她落后,实在是八十年代,经济落后的地方对经商,还颇有争议。人们一方面羡慕经商的人有大把的钱花,一方面又自持身份,不肯放弃铁饭碗,觉得私营业主矮人一头。

她跟孩子爹也打趣儿的问过上林赚了几毛钱。

在她心中,能赚上几毛钱,已经很了不得!小孩子闹着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倒懂事,赚了钱也不乱花,买了笔回来学写字。问堂哥求了一年级的课本,回来自己一个个的认,又教给弟弟,上林这孩子看上去不如下林聪明,但在学习上却能顶下林两个!这才几天呀,学会几十个字了!

瞅着她妈神游天外,脸色稍霁,上林连忙求着:“妈,让我继续卖吧。”

张红卫回神,没好气的断然拒绝:“不行!”

上林不服气,鼓鼓勇气想再次开口,说服她,张红卫狠狠的一瞪眼:“我告诉你啊,老实的跟家里呆着,你要不想在家里,就跟着你爷爷奶奶下地!这劳什子…果什么玩意儿?”

一旁玩着的下林接腔:“果汁。”

“对,果汁,别想再捣鼓!浪费多少果子!”

怕她不放在心上,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训斥。上林郁闷,暴力势的家庭教育是导致贫困的关键因素!断人财路,那是要遭天谴地——对象是自个儿亲娘,天谴就免了,她在心里嘟囔不满两句吧!

随手扯过被子,穿针引线撩被边,这被子是她的陪嫁,当年扯了最好的绸缎面布料一针一线缝起来,小叔子结婚盖房子,请了工匠在家里住着,当时是冬天,工匠随身只带了一床,晚上冷的不行,婆婆要了她的被子去给工匠师傅当‘压被子’用,房子盖好了,被子没回来,小叔子借口他的被子都是陈年的棉花不暖和,把嫁妆被子留下一直用到新媳妇进门。本想新媳妇进了门,自然有她的嫁妆被子,这下总该还回来了吧?没想到人家两口子没事人一样,决口不提,她问了一遭,张春花推说不知道,小叔子推说没找着,还是大嫂有一次偷偷告诉她,她的嫁妆被子给人家当成了褥子,铺在新床底下呢!

这可给她气坏了!

如果是冬天,或者是没有,她也不计较,都是自家人,谁用不是用!可你陪嫁的棉被也有十几床,凭什么你的陪嫁就是宝贝舍不得铺在身子底下,别人的陪嫁就不值钱?

借着一次大家伙都在张春花新房玩闹,她假装不经意掀开了床单,惊讶的表示下面就是‘失踪’已久的棉被!张春花脸色难看到极点,当场表示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拆了洗了送还。果然第二天就把棉被拆洗干净,送还回来,当晚两口子就闹了嘴,张春花一口咬定丈夫故意给她没脸,把别人盖过的棉被给她铺在床下,哭着说,我也是俺妈娇生惯养如珠如玉养起来的,凭什么就给我别人不要的破烂?

听听,破烂!

给张红卫气得哟,坐在屋里也不出去,听凭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故意大声的闹,听着大嫂和婆婆都去劝,听到后来,咬了咬牙,把被子丢进衣橱深处,破烂?别说是我的陪嫁,就当真是团破烂,也要烂在我自己屋子里!

张春花确实太不像话,人家工匠都晓得盖得爱惜,当成‘压被子’用,你怎么就能铺在身下当褥子呢!

北方的冬天冷,他们靠近山区,冬天更冷。一般来说,到了冬天,家家都盖两床棉被,一床贴身,叫‘盖被子’;一床压在‘盖被子’上,叫‘压被子’,顾名思义,挡住寒气,压住热气。

工匠用了一个冬天,棉被都还非常的干净,只拆下被套洗洗就能直接用,等到了张春花手里,脏的都不成个样子!张红卫本来不想用,可看今年夏天这么个热法,恐怕冬天要比去年冷,上林下林也都大了,一张床上逐渐睡不开,尤其上林,这孩子最近晚上老是睡不好觉,提过好几次给她支张木板自己睡,她跟丈夫考虑着,不如在房里加一张小床,让上林姐弟俩睡小床。这样一来,就要增添棉被,于是又找出来,当成‘压被子’也是好的呀!她的嫁妆棉被里的棉花是母亲买了棉桃亲自纺出来,一寸寸续上的,格外厚!这才过了四五年,当褥子铺也暖和。他们家住的西屋在角落处,地势又低洼,阴暗潮湿,孩子还小,千万不能坐下病。

张春花在家娇生惯养,举凡针织女红都马马虎虎,封被子的时候也没缝仔细,一扯就开线,还得张红卫再返工。

想着上林这几次给她小婶儿的软钉子,张红卫闷笑,同时又纳闷,她跟秋建国都不是口齿伶俐的人,上林随谁呢?这鬼心眼一包包的!

“我告诉你啊,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敢不听话,可别怪我到时候揍你!”

上林很郁闷,好容易找了条财路,怎么就给断了呢!

下林还在一旁做鬼脸,呲牙咧嘴的学话说:“揍你,揍你!”

吃他姐狠狠一瞪,张手欲打,吓得连忙跳开,告状说:“妈,妈,我姐要揍我呢!”

张红卫边穿针引线边笑:“活该,使劲揍也不多!”

下林不依,赖到母亲腿边蹭来蹭去,张红卫爱怜的摸摸他毛刺刺的脑袋,说:“头发太长了,也该剃一剃,还有你姐,唉,上林,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短了?”

她稀奇的看着女儿明显剪短的头发,原本垂到肩膀的小辫儿,现在只剩下一点小尾巴,整齐的拢起来扎在脑后,一动一撅,好像……脱毛的鸡尾……

上林摸摸自己的小尾巴,嘿嘿笑:“我嫌热,就给剪了。”

其实,她是嫌自己的头发又枯又黄没有光泽,还不如剪掉让它重新生长,若不是担心张红卫骂人,她多有想法剃成毛刺儿,哎,说到毛刺,这年头有毛刺头吗……

 又一次挑衅

 又逢周末。

下地做了一天农活,回来后一身臭汗。上林早早的烧好了两份热水,一见到爸妈和大家进了院子,急忙兑好凉水,温温的,既不凉也不热,招呼爸妈先擦个澡。

西屋在角落里,屋檐与屋檐之间刚好有一条窄窄的胡同旮旯,平时放些杂物和煤球木柴,挂个帘子就是独立空间,正当成洗澡间。

秋建国好办,跟男人们一起脱光了膀子在院子里舀盆凉水冲冲就行,张红卫抿嘴一笑,端起盆子进了小胡同,这头上林拿了毛巾递进去。

又一时,众人都洗好澡准备升火做饭,张春花端了一簸箕煤球,见上林早早的已经点着火烧饭,拿了个煤夹子来夹燃着的煤球,上林好脾气的让她夹了一个走——尽管不能对等的夹回一个,谁让张春花爱占小便宜呢!让着点罢。

她丝毫不认为,自己一个四岁的小屁孩让着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有多搞笑。在她看来,处处掐尖要强的张春花的一生实在是场闹剧。年轻的时候妯娌不和,跟公婆闹腾,丈夫吵架;有了孩子以后恨不能培养成全世界最出色的人,然而她的儿子不给她争气,性格懦弱软绵,完全没有继承到母亲彪悍的基因,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匆匆娶了个厉害媳妇,这下可遂了张春花心愿,以为能享一把婆婆的福,哪知道厉害的儿媳妇撒娇耍泼手段尽出把她赶出家门,只得跟丈夫在村里租房住,惹尽村人笑话。

其实何必呢,退一步海阔天空。闷声才能发大财,都像她一样,一点事儿闹得天下皆知,还怎么发财!

要不说张春花嘴贱,白白得了煤球,还省下升火的麻烦,你不感谢就闷声做饭吧,她不肯,偏要招惹秋上林。在她看来,一个原本懦弱不啃气的小丫头,凭什么三番两次给她吃瘪?丫头年纪小,表面礼貌做得十足,看上去乖巧的很,但张春花却能敏感的感受到,这丫头并不是真心尊敬自己,怎么说呢……她打骨子里,是倨傲的,只是把这种倨傲隐藏在刻意的乖巧之下。

张春花讨厌这种倨傲,讨厌这个孩子。她嫁进秋家,图的就是个舒心——他家虽也算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但比起自己家还差得远,本以为嫁进来顺风顺水,说一不二,没想到上面有公婆压着,下面有妯娌虎视眈眈,看上去似乎温和可欺的妯娌,也一反外表的软弱,一个个挑三拣四,半步不让。

尤其秋上林!

基于源自本心的厌恶以及习惯性找茬的本质,她开口了,对象是刚刚洗完澡笑吟吟看着女儿做饭的张红卫:“还是二嫂舒服,孩子听话,大哥又体贴,哪像我们家那个,横手不拿竖草,家务活一点不沾,大爷装的比谁都像!”

张红卫矜持的一笑,没有回应。

张春花不懂何谓适可而止,继续说:“不过说起来,二嫂你在胡同里洗澡,不是把东西都打湿了吧?我说今儿这柴烧不着呢!”

这厮,连别人洗澡都有意见。

她认为:除了个人的屋子,整个庭院空间都是公中的,是大家的,凭什么你家把胡同占了当成私人领地?平时放着谁都不用还差不多,突然变成别人的专用地点,哪怕专用的时间只有一丁点,她心里也不乐意!

当然,她的屋子比张红卫的屋子大了一倍有余这点,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不等张红卫说话,上林笑了,故意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小婶儿,你家引柴火了哦?不是从我这里拿的煤球吗?”一边说,一边故意拿起一颗煤球放进炉子里,用行动提醒张春花,你丫的拿了我一颗煤球还没还呢!

这句话,这个动作,无异于数九寒天的一盆凉水,把张春花一腔熊熊燃烧的战争之火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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