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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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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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环。”小赵大叫,音量并不亚于刚才的十环。 
郝心晴盯着远处的三环,自我安慰,还好,不是零蛋。 
苏莫走上前,侧身而立,连发十枪,没等小赵报数,郝心晴已看到标靶正中间成了窟窿。要不要这么准啊,环环中红心。 
这次小赵没有欢呼,眼睛和嘴巴都呈O型。 
 
“你练了八年,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郝心晴撇嘴。 
苏莫将枪递给小赵,拿出毛巾抹脸,“好好练,我看好你。” 
郝心晴讪讪地走上前,开始狂练,苏莫看了会,就离开了。 
等她达到六环的成绩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耗费了无数子弹的成果。 
郝心晴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小赵,你们这打一枪多少钱?” 
“三十元” 
郝心晴原本是微微出汗,顿时全身汗涔涔,后背都湿透了。 
“那我打了多少发子弹。”她结结巴巴地问。 
“一百二十五发。” 
天啊,她一个多月的工资,苏莫人呢?他人呢? 
郝心晴四处张望,总算在远处树荫下一排白色的椅子上见到了身着淡蓝色T恤的苏某某。 
她将枪递给小赵,“我先过去。”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反正她是不会当冤大头的,始作俑者正躲在树下乘凉,面前小桌上摆着冷饮,意态悠闲地喝着。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眼睛盯着那无色透明的液体,练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的她真是渴得不行,别说一杯,十杯她都能喝下。 
“这位是?” 
郝心晴顺着声音见到一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坐在苏莫身边,气质粗犷硬朗,很有些倨傲。 
真当自己是大爷,还坐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苏莫起身,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快来见见你嫂子。 

15 
  苏莫还是第一次这么把她介绍给别人,郝心晴晕乎乎的,嫂子,她又多了个称呼。一时还无法适应角色的变化。 
  “嫂子,我叫邹立勋,是苏莫的战友。” 男人突然起身,站得笔直。 
  郝心晴回神笑了笑。 
  “苏莫也是的,结婚这么久才带嫂子来玩。以后他没时间,嫂子你就自己来,我们这除了射击还有好多玩的。” 
  邹立勋笑眯眯的,哪还有刚才半分的倨傲。 
  郝心晴仰头看着苏莫,这是什么情况。 
  “立勋是这家俱乐部的大股东,以后你可以带朋友来玩,反正他买单。”苏莫解释道。 
  原来如此,害她刚才白担心半天了,以苏莫的收入,是禁不起这样消费的。 
  闲聊一阵,邹立勋请他们吃饭,饭后,还邀请他们坐船欣赏湖光水色。 
  坐在船头,微风轻柔,湖水荡漾,郝心晴的心儿如同掉在湖面的绿叶,随着湖水飘来荡去。 
  她闭着眼,享受着阳光,清风,自由。 
  坐在斜对面的苏莫和邹立勋交谈着,目光无意中瞟到,面部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 
  “要看回家看去,别在我面前秀恩爱。”邹立勋打趣道。 
  苏莫收回视线,扫向他,“你也早点找一个,别成日漂着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周一了,郝心晴来到办公司,还没坐热,张恒就推门而进。 
  郝心晴忙起身,拘谨地问候道:“经理早。” 
  “小郝,早。”张恒脸上笑着说。 
  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张恒平常虽算不不上严肃,也没有如此平易近人。预料中的报复,小鞋没有如期而至,欣喜之余还有些不安。 
  办公室的三人都到齐了,肖秋秋端着一杯茶水,靠在李良的桌边,“小李子,咱们公司可要签下一笔大买卖了。” 
  “肖姐,美国那家大贸易商?”李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公司今年的销售额不用担心了。”肖秋秋语气微酸,视线盯着紧闭的里间办公室的门。 
  封远华竟然签了合同!郝心晴坐下身,一时半会还难以相信。可能是她小说看多了,按照剧情,封远华应该恼羞成怒,拒签合同。再不济,也得拖上几个月,让她主动上门求情才对。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她记忆没出错,张恒是答应了她提成的。也就是是说,在她没出什么力,没做出什么牺牲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就得了大笔收入,数目之大超出她的想象力。 
  可是张恒早上为什么不提,难道他想赖掉,不承认起先的承诺。真这样,她也不会去争,这钱,原本就是横财。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郝心晴最近一直躲着没回家,就怕母亲问钱的事,现在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回家了。 
  她买了新上市的荔枝,还有一个大西瓜回家。 
  郝志强接过后,先把西瓜切了,红壤黑籽,一看就熟透了。他把西瓜切成片,搁在托盘里,端到女儿面前。 
  郝心晴拿起一片,咬口,甜嫩汁多,沙沙的,很好吃。吃到兴起,一连吃了三片。 
  “留点肚子,你妈烧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水煮鱼。”郝志强抽出纸巾递给她。 
  难道是糖衣炮弹,为的就是十万块钱?郝心晴心里发冷,母亲为了李城的事情还真是费劲心思,今天她就不该回家的。 
  吃饭的时候,李萍不时地给她夹菜,看着她的眼神特别温和,慈爱,郝心晴一直埋头吃饭。 
  饭后,郝心晴本想立刻就走,不想肚子撑得太多,胀得难受,她走到阳台,双手重叠搁在阳台护栏上,楼下很多人在散步,大多是相熟的,互相打起招呼。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倍感亲切。许多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都出嫁了,男的则娶妻生子了。 
  有对年轻的夫妻带着蹒跚学走路的孩子,就着旁边的空地上玩耍。 
  小孩走得不是很稳,晃晃荡荡的,差一点就摔下去,却顽强地站住了。夫妻俩站在几米之外朝孩子招手,只差几步,小孩跑着扑向母亲怀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郝心晴嘴角翘得很高,眼睛也弯弯的,她想下去走走,和小朋友一起玩。 
  经过客厅,只见房门虚掩,传来说话声。 
  “你把钱还给心晴。” 
  “凭什么,我只是借用,以后有了还会赖她不成。” 
  “你也不想想,你收了钱,以后心晴在婆家哪有什么地位。” 
  “本来就是苏家给的礼金钱,原本就该我收着,当初就不该给心晴。” 
  “你昏头了,这话也说的出口。” 
  郝心晴的头嗡嗡响,气血全部涌向头部,她推开门,走进房间,郝志强的手拽着李萍的胳膊,俩人在拉扯。 
  “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志强松开手,歉疚地看着女儿,“这事,爸妈对不起你。” 
  李萍揉揉胳膊,“心晴,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钱是苏莫给的,说是让我们保密,谁都不要说,免得走漏消息他父母知道。我想想也对,就没告诉你。” 
  原来大家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人。郝心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郝心晴笑看父母,“你们想的可真周到。”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胃又开始胀了,真难受。 
  她下楼后,站在空地上,看着起先的一家人在奔跑,嬉笑,心里愈发空了。 
  从小,母亲眼里心里就只有李城,她小时候甚至怀疑过,李城会不会是母亲的亲生儿子。那样她的所作所为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惜,不是,他只是她的侄子。母亲可真是伟大,为了侄子冷落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试问天底下有几个母亲做的到? 
  十万块,凭什么她要给十万块,凭什么苏莫就代她拿了主意,凭什么她要为了一个不喜欢的表哥去欠苏莫的人情。 
  郝心晴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莫的电话,“你在哪儿?” 
  “我在回家的路上。”苏莫的声音有点沙哑。 
  郝心晴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小区门口,她盯着往来的汽车,恨不能冲上前大喊一声,凭什么啊! 
  在等待的过程中,小时的往事件件浮现眼前。 
  那时家里经济不宽裕,只订了一包奶,母亲说李城个子长得快缺钙,奶给李城喝,她就喝家里自制的豆浆。 
  俩人分别在两所小学上课,母亲只能接一个,她只能是自己回家。她才七岁,独自过大马路,看着汽车,心里害怕得很。回去告诉母亲,她说多走几次就习惯了。父亲那时是机修工,三班倒,白天休息的时候就会去接她,那时就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不愿想起,一直埋在心底。如果不是母亲的做法伤了她的心,她一辈子都不愿想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她只是自以为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岁月再悠长,也不能改变,更不可能淡忘。 
  郝心晴心里的委屈,愤怒,难过交织在一起,波涛般在胸腔不停地翻滚。 
  黑色轿车缓缓地进入她的视线,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心晴,上车。” 
  郝心晴从廊檐走到车边,“你下车。” 
  苏莫目光在她脸部停顿了几秒,就推门而下。他就倚在车边,双手环抱,探究地瞅着她。 
  郝心晴以前最欣赏他的镇定冷静,现在看着只觉刺眼。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明察秋毫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苏莫,你凭什么给我妈钱,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苏莫紧绷的心倒是松弛许多,事情暴露了,也好,迟早都要面对的。 
  “别装出无辜样,你以为你是帮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对你谢谢。你错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郝心晴起先还克制,到后面控制不住,声音尖锐起来。 
  晚上十点多,行人还有不少,匆匆过去的时候,目光都瞥向他们。 
  苏莫很不习惯路人的眼神,张嘴低声道:“算我不对。” 
  “什么叫算你不对,在你眼里我估计就是无理取闹,你不想和我计较,你多大度啊,你多有涵养啊。可你知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不对。”郝心晴身体前倾,怒视他,“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讨厌李城,我从小就讨厌李城,我凭什么去帮他?谁要你去做好人!” 
  苏莫皱眉,“好了,有话回家说。” 
  “怎么听不得实话,想听好话,我可不会说。”郝心晴挑衅地看着他,“苏莫,我们不过是合约夫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莫盯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面孔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郝心晴见过这样的他,那是他发怒之前的预兆,可她不愿示弱,依然昂头直视他。 
  苏莫跨上人行道,俩人近乎贴身,郝心晴只得倒退一步,身子靠在树干。背部贴着粗糙坚硬的树皮很不舒服,然而令她更不舒服的是他逼近的面孔。 
  苏莫的手撑在树干,低头就亲在她嘴上。 
  郝心晴懵了,手撑在他的胸前,未等推开,苏莫的手捏在她腰间。 
  郝心晴张嘴时,从未有过的柔软缠绕过来,香醇的酒气进入她的五脏六腑,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16 
 
  苏莫的呼吸愈加急促,和往日的镇定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他的眼珠的黑色浓郁,亮的令人不敢直视。郝心晴的手被他压在两人腹部中间,完全不能动弹。 
  在他激烈的喘息声里,她的呼吸也变急了,全部的血液急速流向大脑,哄地一声,心神俱散,飘荡在空中。 
  路边行驶的汽车突然按下喇叭,发出巴巴巴的声响,“嘿,哥们,悠着点。”年轻男子探出脑袋嬉笑道。 
  苏莫率先松开手,微微后退。 
  郝心晴仰头看着苏莫,一向平静的眼珠里犹有残余的激情。 
  苏莫迟疑地伸手,眼见就要触到她的头发,郝心晴猛然缩身钻出,掉头就跑。 
  “这么晚,你去哪?”苏莫反应极快,一抓住她的胳膊。 
  “我回自己家。”郝心晴甩开他的手,可惜没甩掉。 
  “一起走。”苏莫柔声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郝心晴低声道,“苏莫,求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莫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难受。然后,他渐渐地松开她,默默地返身架车驶入小区。 
  郝心晴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乱了,一切都乱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她讨厌自己,刚才怎么突然就昏了头,任他轻薄。他喝了酒,可她还是清醒的。 
  明明是要找他的麻烦,为自己讨个公道,结果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她祈祷苏莫最好是醉的不记得了,或是得了失忆症。 
  现在她好想大吼,大叫,或是痛快地跳上一场舞,或是痛快地宿醉一场。 
  可惜,她太清醒了,什么也不敢做。 
  如果她大叫,街边的人一定会当她是疯子了。她想跳舞,却不会跳。她想醉酒,酒量却太好了,从小到大喝酒,还从未醉过。 
  一个人在极度压抑的时候,最想发泄,而她却无法发泄。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困兽,关在笼子里,出不来,跑不掉。 
  又有汽车按喇叭,不知是哪家的浪荡公子,郝心晴根本无心理睬。她双手环抱胸前,借以取暖。她只穿了件短体恤,休闲单裤,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刚刚好。晚上气温低,就有些凉了。 
  “郝小姐。” 
  郝心晴往前走了几步,恍惚听到有人在喊她,侧头一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郝小姐,去哪,我可以送你。” 
  再次见到封远华,颇为尴尬。距上次见面,近半个月了,郝心晴内心是很不愿意见到他的。那晚的他,剥离了绅士外衣,极具侵略性。郝心晴才意识到,她以前所认识的封远华或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封远华下车,走到她身边,“郝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语气温和,满是关切之意,神态举止甚是得体。 
  郝心晴的提防之意渐渐淡去,“封先生,好巧。” 
  见她双手环抱,嘴唇泛白,封远华低头看看自己仅有的一件衬衫打趣道:“如果我光着膀子走到大街,不知会不会影响市容。”。 
  郝心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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