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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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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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心晴伸手在她眼前晃动,“别吓傻了。” 
  “去你的。” 
  “正常我就放心了,万一傻了,我可没钱赔给翟永年。” 
  章妍眼珠一转,“人家苏莫和你青梅竹马,家庭,个人条件又好,你干脆来个弄假成真。” 
  “说实话,这念头我也有过。只是想到和一个看过自己流鼻涕,抹眼泪,各种傻样的人过一辈子,就什么幻想也没了。” 
  “你长得不丑,小时候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呀。” 
  “你不知道,小时我妈嫌梳辫子麻烦,一直给我留男孩头,短得不能再短了。我现在都不愿看小时的照片,真的挺丑的。” 
  章妍笑出声,“那你可麻烦了,顶着已婚的身份,真去找男友,就成了出轨。不去找,又浪费了青春了。” 
  “青春就别谈了,都奔三了,连尾巴不见了。”郝心晴揶揄自己。 
  章妍坐直身体,很严肃地说:“想不想换个工作?” 
  她谈话的跳跃性如此之大,郝心晴一时没反应,两眼直愣愣地瞅着她。 
  “做贸易这行,只有做业务,才会有发展。做个小会计,做一辈子,收入也看得到。”章妍压低声音,“听说,公司现在缺跟单的,你不如去换个工作。情场不得意,那职场怎么也得搏一搏。” 
  听她一说,郝心晴还真有点动心了。 
  做了几年会计,每月十五号,看着存折上可怜的数字,心里就很憋屈。都说现在的大学文凭不值钱了,可也不能这么廉价吧! 
  前日,她收到一封大学好友的邮件,人家现在已经是外企的高级白领,月入是她的十倍不止。 
  想当初在大学,大家学习成绩,能力表现相差无几。就在她庸庸碌碌,止步不前的时候,别人已将她远远地甩到身后 
  事关职业规划,她不敢轻易决断。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促使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星球六,她和父母依约去了爷爷家。 
  郝爷爷家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自建私房,三层高,住着爷爷和大伯一家。李萍不满公公偏心,平常一家人很少一起回来。郝志强有时会偷偷溜回家看望父亲。 
  他们推开大门走进去,大厅装饰陈旧,像是古代的大宅门,空气里弥漫着旧式腐朽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厅堂里正中的椅子上坐着的赫然就是郝爷爷。须眉具白,脸颊凹陷,眼睛却没有年老者的浑浊,透着股精明和犀利。 
  “爷爷。”郝心晴走上前,态度恭敬。 
  郝志强在父亲右下手坐下,李萍和郝心晴也依次坐下,对面坐的是大伯一家四口。 
  郝爷爷端起茶杯,揭开杯盖,吹口气,呷几口。 
  一旁的大伯起身接过茶杯,搁在高脚几上。 
  郝爷爷手搭在扶手上,扫视众人,缓缓说道,“古人说七十而知天命,我如今七十有三,这辈子,什么都经历了。就算是菩萨叫我今天走,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爸,您身体硬朗着,我还等着给您办八十大寿呢。”大伯母笑道。 
  郝爷爷嘴角隐有笑意,“你是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明白。” 
  郝心晴偷瞟母亲,她脸都胀红,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也难怪,郝爷爷在家掌权几十年,权威在那竖着,谁也不敢挑战。李萍心里有气,也不敢明发。 
  “爸,人都到齐了,我可来玩了。”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姑姑郝志慧推门而进,走上前,就坐到了郝心晴边上。。 
  郝心晴一向对姑姑印象很好,见她来了,腐朽的气息都没有那么难闻了。 
郝爷爷皱眉,手指轻叩扶手几下,继续道:“咱家说不上是大户人家,我和老太婆一辈子省吃俭用,也就留下了这栋房子。当初建的时候总归是花了三万多元。那时老大参加了工作,他五年的工资收入拿进来了,共计是一万块。现在我打算,把房子过户到老大头上,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对面的大伯母抿着嘴,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栋房子位于市中心,又是私房,房龄是有几十年,可胜在面积大,三层加起来近三百平方,市价值几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 
  郝心晴知道爷爷偏心大伯,没想到偏得这么厉害,自己的爸爸比外面捡到的小孩还不如。 
  “爸。”李萍和郝志慧同声说道。 
  “爸,你可是有两个儿子,房子给了大哥,那二哥怎么办?作为女儿,我是不会争的。二哥总是你的儿子,可不能一点也没有。” 
  李萍感激地瞅着小姑。 
  郝爷爷捋着胡须,“老大只读了初中就出来参加工作,老二读了中专的。老大单位不好,没有房子。老二单位是分了房子的。这房子一定要给老大的,至于老二吃了点亏,我也会做补偿。我手里还有五万现金,全部给老二。你妈留下的首饰就给你了。” 
  郝志慧嘴里嘟嚷,“那二哥还是吃亏呀。” 
  “爸,你就是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心的这么厉害。这房子少说也值三四百万,志强就得五万,这叫什么事呀!”李萍再也忍不住了。。 
  郝爷爷目光扫向下手的儿子,“志强,你有什么想法?” 
  郝志强沉默半天,“就按爸说的,我没意见。 
  “你个窝囊废,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你这么个窝囊废。”李萍气得大骂,“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弟妹,爸身体不好,你就别刺激他了。”大伯母轻声细语说道。 
  “用不着你做好人,好处都让你占了。”李萍怒视她。 
  “好了,我还没死了,轮不到你这后辈指手画脚的。”郝爷爷起身,“志强,好好管管你媳妇,连大小都不知道了。”。 
  “爸,我带她先回家了。”郝志强拉住她的手。 
  李萍赖在椅子上,就是不动。 
  郝志强无奈架起她,就往门外去。李萍边走边骂,“这世上没王法,连家里也没家规了。郝志强,瞧你这怂样,难怪被欺负。” 
  李萍一路骂骂咧咧,郝心晴都听不下去了。 
  平常母亲脾气躁点,可不会像泼妇一样骂街。走到大街上,李萍的声音是小了,骂声还是不断。 
  “妈,你就给爸留点面子,咱们有话回家好好说。”她小声劝说。 
  “他还要面子,他们家早就不给他面子了,凭什么要我给?” 
  郝心晴拦了俩的士,安排父亲坐在前座,她和母亲坐在后面。李萍估计是骂累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没了声响。 
  回到家里,郝心晴钻进厨房,刚倒好两杯凉水,就听外面又开骂了。 
  “郝志强,你不给你爸说清楚立场,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咱又不是过不下去,都有工资,女儿也出嫁了,何必去争那点财产。传出去,丢不丢人?” 
  “什么叫那点财产,你一辈子都挣不到,下辈子也挣不到。我一辈子陪你苦熬,好不容易有个改善生活的机会,你却不要。你不跟我一条心,就离婚。”李萍的声音比高音喇叭还高。 
  郝志强杵在客厅,冷冷地看着妻子,转身离开的时候,砰地一声巨响,门关上了。 
  郝心晴出来的时候,只剩李萍一人站在那,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她抓住女儿的手,“心晴,我也是为了咱们一家,难道我错了吗?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郝心晴拍拍母亲的背,“妈,你别气了。这事慢慢来,不急。” 
  等母亲情绪稳定了,郝心晴打电话给爸爸,手机是关机的。父亲鲜少生气离家的时候,他去哪儿了,郝心晴不由心慌。 
  下楼后,郝心晴在整个小区的空地,休闲区,找了遍,也没见到父亲。她停下脚步,想起了青湖,幼时父亲得闲时会带她来玩。。b 
  小区离青湖约十分钟的路程,郝心晴沿着湖边岸堤慢慢找寻,走到垂柳下,听到一阵悠扬的口琴声。 
  父亲就站在柳树下,面对湖泊,留下一个宽厚的肩膀给她。 
  很老的一首歌谣,琴声悠扬,饶是郝心晴不懂音律的人,也听出了其间缠绵的儿女情长。 
  她从没听过父亲吹口琴,一曲完毕,满心惆怅。许久,她走上前,站到父亲的身边。 
  春水幽幽,波光淡淡。烦躁灰飞烟灭,内心宁静如水。 
  “这座湖从我出生时就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一点没变。” 
  “爸,你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 
  “是啊,那时候没什么玩的地方。下课后经过这,就会在树下和同学玩耍,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以后我和妈陪你来。 
  郝志强慢慢地转身,牵着她的手,“回家去,你妈该担心了。” 
  回去的路上,郝志强沉默不语,和以往一样。他平常不善言语,什么话都闷在心里。 
  进入小区,郝心晴站在花圃边,注视着父亲慢慢地往前走,直至消失,才转身回去。 
  天气很好,许多小孩在边上玩跷跷板,欢声笑语不断。郝心晴就倚在樟树下,想起父母今天的吵闹。 
  对爷爷的做法,她也不认同,又能怎么办?都是一家人,总有人得让步。 
  如果自家经济优越,也许母亲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郝心晴寻思着自己真的要要换份工作了。 
  到了晚饭的时间,小孩子都走光了。郝心晴踱步到跷跷板边,手按下一头,另一头就往上翘。她小时候,小区内还没安装运动器械,平常没什么可玩的。 
  她想象着年幼的她坐在翘翘板上,咯咯咯笑个不停。郝心晴重重地按下去,松开手后,对面的板子应声落地,发出咚的声响。板上空空的,不过是幻觉。 
  郝心晴怅然地收回视线,转身之际,才发现身侧多了个人,后退半步,“你怎么在这,吓死人了。” 
  苏莫挂着浅浅的笑意,静默地注视她。 
  郝心晴今天过得混乱不堪,心里堆满了垃圾,恨不能全部倒出来。她拉住苏莫的衣袖,开始倾诉,情绪不是特别好,有时候会漏讲一些,发现了又补上。讲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苏莫很专注地倾听,不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一个萦绕心底几天,始终下不了决心的念头再度浮出,她要换工作,她要挣大钱。 

8 
  一个星期之后,郝心晴去了业务部,成了一名跟单员,底薪比以前还低点,不过钱景却更看好。 
  跟单员是有提成的,只要业务量大了,收入也就上去了。 
  现在她的顶头上司名叫张恒,年三十五,已婚,为人世故却不刻薄,和下属关系相处尚可。 
  郝心晴敲门走进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语气极为恭敬,“好的,好的,下午我会准时到的。” 
  见他挂了电话,郝心晴问道:“姜先生要求在原有单价上再降一个点,才能定下这个单子。” 
  张恒锁眉凝思,“客户都是希望价格越低越好,这单货我们的利润已经很低了,价格没法让步。但是,单子你必须拿下。”。 
  她能说不吗?她能质疑领导的决定吗?都不能。她只能微笑着说:“好的。” 
  张恒脸部表情微微松弛,“好了,你去准备下。待会,陪我去机场接一个重要的客人。” 
  郝心晴听到应酬就头痛, 对于和客户打交道,特别是男性,她真的不擅长。以前有应酬,一般是李良和肖秋秋上。 
  李良是名小伙,酒量好,嘴皮子也利索,最得张恒欢心。肖秋秋是业务部的老人,三十左右,长相俏丽,举手投足渗着股少妇的风情,在应酬上也很会来事。 
  郝心晴就纳闷,今天张恒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得让她去。交际应酬,她真的不在行。 
  再说,她的穿着打扮也是最普通不过了,米色的职业套裙,裙子长度及膝,标准的职业装。毫无亮点。 
  不过作为下属,首先学会的就是学会执行。心里再不情愿,她还是去了洗手间,对镜整理,幸好脸上皮肤白嫩,不上粉也对得起观众。唇色尚可,稍有点干裂,抹上唇膏刚好。 
  郝心晴对自己长相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两腮有点圆鼓,都说婴儿肥,这都多少年了,她怎么还停留在婴儿肥的阶段。 
  郝心晴推门上车的时候,张恒抬头扫视,“不错,精神气挺足的。” 
  在王娜手下做了几年,还从未受过表扬,乍一听到主管的表扬,郝心晴真心不适应。紧接着而来的反应,对张恒的印象就好了那么几分。 
  车子从大路驶上高速公路,速度奇快,照这速度,几十公里的路程,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郝心晴不是喜欢主动和上级搭讪的人,她的目光注视车外,映入眼底的是满眼的绿。一眨眼,已是春末初夏交接之际,再眨眼,应该就是秋末冬至了。 
  她不是感情纤细的文艺女青年,饶是如此,也不得不感慨时间的飞速。 
  站在候机厅,周围不少人举着自制的牌子,很是热闹。而一向老练的张恒,脸上的表情隐约透露出些许的紧张。 
  郝心晴暗自揣测,今天的客户一定是非比寻常。张恒是老业务,早就阅人无数,平常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哀乐。 
  就在她胡乱猜测的时候,张恒跨前一步,“封总。” 
  “张经理,久违了。” 
  郝心晴看着几步之远的男人,有种模糊的熟悉。就像是站在磨砂玻璃门后的人,看得清身影,却看不清面容。 
  她走上前,紧跟在张恒身后。 
  “权总从深圳正往回赶,预计晚上会到达。”张恒笑容满面。 
  听章妍提过,权总这次去深圳是有重要的事项,预计行程是半个月,现在不过一星期,就急着往回赶,这个封总不一般啊。 
  封远华注意到她的存在,侧脸问道:“这是?” 
  “封总,我叫郝心晴,业务部的,请多关照。”郝心晴微微欠身,伸出手。 
  封远华微笑,眼角有隐约的细纹,“郝小姐看着很面善。” 
  此刻俩人面对面,郝心晴从容地正视,感觉愈发熟悉。 
  封远华已松开手,和身边的助手在交谈。 
  张恒凑上前,“封总,我在豪帝酒店定了桌子,现在赶去正好是饭点。” 
  封远华点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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