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的高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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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女的高嫁之路-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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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辅总算是有了做奴才的觉悟了!”

“做一行精一行,能做奴才做到六品朝官,奴才自认已经前无古人了!”

“既是人精,周司辅也该晓得个间利弊,我喝不下去这碗药,万一撑不下去了,回头周内司还以为我是被你轻薄羞愤自杀……周内司既是碰了我的身子,眼下装君子,只会让人啼笑皆非罢!”

“夫人受了寒,高烧才退,这碗药可是救命药,自个的性命自个顾惜,夫人以为呢?”

“我发烧了?”

“满口胡话。”

“怎么退烧的?”

“自然是喝了奴才的药。”

“我既是神志不清,又如何喝药?”

“……”

“呵,既然口对口喂了一回,现下也不在乎多来一回,周司辅以为呢?”

“那是救命之举,奴才顾不得男女之防。现下奴才要是做了不轨之事,那跟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看不出来周司辅是如此拘礼之人呐!”

“奴才一向拘礼。”

“周司辅这是要洗心革面呐?”

“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奴才立志重新做人,教夫人见笑了!”

“……”

“夫人?夫人喝不喝,药奴才都会热的,凉一次热一次,一直热到夫人喝下为止。”

狐疑的神色一闪而过,筠娘子嫌弃的瞥了一眼他的小胡子,心里已经得出了结论。

一,周内司还活着。

二,周司辅救她的事没人知晓,她还是能稳当当的嫁到周家。

三,周司辅没有碰她。

可是,为何她的腿酸疼的抬不起来,筠娘子的手循了过去,摸到一个可疑的肿胀,不像简单的乌青!筠娘子脑袋一懵,见他非礼勿视的模样,赶紧掀了袍子,腰上种了好多梅花。不对,转脖子,脖子都疼,筠娘子只侧脸看到肩膀上都是斑红一片!

她*了?

周司辅掩住心中的小得意,当时他还在芹竹面前纠结来着,“问题是周司辅已经臭名昭著,我忽然转了性子,万一她不信呢?”

芹竹估计被他烦的没法子,摆手道,“生米煮成熟饭,但凡是个女人,都会对你死心塌地。”

筠娘子自然明白在周司辅这个疯子面前只能示弱,骇的全身颤抖,手心被掐了又掐,虚弱的扯出笑来,眼泪却掉了下来。

筠娘子越哭越伤心,“周司辅你这个混蛋,你过来!”

“夫人有何指示?”

“啪!”

“夫人作甚打奴才?”

“主子打奴才,本就是天经地义,我难道还打不得你么?”

“夫人教训的是。”

“啪!啪!啪!”

“奴才不知犯了什么错,教夫人如此生气。”

“你……”

“夫人有话但说无妨,让夫人委屈在这个地儿,是奴才的不是。旦夕祸福,奴才管不了老天,也只是尽人事了。夫人死里逃生,还有奴才伺候,该惜福才对。”

“……“

“夫人打够了?”

“打的我手疼,你给我揉揉手。”

她的柔荑就伸在他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嗔道,“没见着我的手都打红了么?”

做君子太受罪了,果然还是衣冠禽、兽比较适合他。

“你……我的衣裳都被你剥了,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君子!你就是碰了我不想认账,你这个混蛋!”

“夫人息怒,当时情况紧急,奴才也是不得已。呶,夫人的衣裳已经烘干了,奴才拿来给夫人穿上?如果夫人还嚷嚷着四肢乏力,奴才勉为其难帮夫人穿上便是。”

“现在不做正人君子了?”

“奴才做惯了奴才,也是近日得了一位君子点化,一个人的身份尊卑,天生是不可逆因素,然后天并非完全不可补救。就像那些官场上的狗腿子,纵然他在百姓面前人模人样,也摆脱不得狗的本质!奴才虽是一介奴才,却也是在朝廷用两脚走的,奴才若是把自个往主子方向修养,这命数指不定也跟着改呢,夫人以为呢?奴才痛改前非,自当敢作敢为。亵渎夫人是奴才的不是,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奴才明白。”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推诿!”

“夫人小看奴才了,奴才既然碰了夫人,自然非夫人不娶了!”

“你……你这个巧舌如簧的贱奴,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见色起意!”

“夫人误会奴才了,奴才没有。”

“那我身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夫人当时浑身冰冷性命堪忧,衣裳也都湿透,奴才没有法子,只得以身给夫人取暖。夫人一觉睡的不规矩,对奴才又踢又打,奴才都抱着夫人不放,后来奴才也沉沉的睡了过去,夫人身上是怎么回事,恕奴才不知。”

筠娘子心里发寒,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周司辅双眼灼灼的看着她,“奴才非夫人不娶。待奴才官拜一品,自是风风光光的将夫人娶回家去!夫人无需担忧周内司这头,周内司病入膏肓不能人道,长则两年,短则一年,必死无疑。”顿了顿又道,“夫人和奴才情意在前,奴才不曾忘。”

周司辅自以为算盘打的无可挑剔,先是表决心他会学好,再是坐实两人肌肤相亲,最后分析利弊情理相逼。

筠娘子的脸色,周司辅看不明白。周司辅没来由的心惊胆战起来。

“周内司眼下人在哪里?”

“一个不顶用的瘫子罢了!夫人惦记他作甚!周内司被淹了个半死不活,差点夫人的命就断送在他手里了!”

“周内司现下还好么?”

“奴才带人来的及时,料想是没事了!”

“这里是哪里?”

“江中的一个孤岛上,当时江水很急,雾太重,奴才只能……”

筠娘子闭上了眼睛,她不能忘记,江面上那声疾呼“周内司坠江了!”不能忘记,那张蛤、蟆嘴堵上她的嘴给她吹气……那一刻,她觉得她应该活着,她以为她能扛得住,可是意识越来越轻……她该抱着他,该告诉他一声,她愿意嫁给他……

“周内司再无能,他也是拼尽了全力救我,而你只用了三分力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跟周内司相提并论?好笑!我既然嫁给了他,就是不能人道终身无子,我也认了!当初我愿意嫁你,不在乎你是不是奴才。如今和以后,我再也不愿意嫁你,不论你是不是官拜一品!你以前说的我还不信,如今我信了,这世上只有周内司最在乎我,他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可,我就不该怀疑他!我的清白,到底都是自己作践掉的!我有何怨尤,只要他不嫌我,我自是服侍完他的后半生!就是他死了,也守一辈子!”

是啊。她如今才看明白了么?杨武娘救她是举手之劳,周司辅救她是授周内司的旨意……因为只用了三分力三分情,所以才抛弃的那么干脆!

周司辅面色煞白,见鬼一样的看着她。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她还是爱上周内司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下更。下更应该会告一段落。

第115章 生死局8

筠娘子穿好衣裳;出了山洞。过目之处是葱茏花木、假山潺溪、白墙黑瓦;圆门上头爬满翠绿的爬山虎。哪是什么孤岛;分明是一个精致修葺的后花园!

芹竹狗腿的过来;眼睛偷偷的往这两人脸上瞟;周司辅一脸凝重,筠娘子如丧考妣。芹竹朝周司辅打了个眼色,“戏都开场了,就等着司辅大人呢。”

筠娘子端了端发髻后;双手拢于袖中,再雍容的外表也遮不住疮痍的内里。她抬头看天空;绚丽的阳光穿透了薄雾,一草一木都已现行。刚才在山洞里的一幕……

“夫人打算一直光着身子么?”

“你;你做什么,我自己穿!休要碰我;你这个贱奴!”

“柳下惠与后门者同衣;而不见疑,非一日之闻也。连三岁孩童都倒背如流的故事,奴才岂会不知?柳下惠与女同衣,与纲常相悖,却是礼也!柳下惠拥女入怀之际,问过女子同不同意么?奴才自当效仿柳下惠,为君子之所为。”

“你在我背后做了什么?”

“夫人肚兜带子松了,奴才就充一回丫鬟罢!”

“你放下衣裳,给我滚!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夫人是自个把手伸进来,还是让奴才来?”

“你,你休要碰我,我自个来!”

“夫人这才乖嘛,夫人配合一点,奴才自然小心点不碰着夫人的玉体了!”

“你,你……”

“夫人把腿伸进来,奴才知道夫人生气,夫人就是想砍奴才的手也要等出了这里是不是?”

“你,你……”

“夫人当心点踹,好不容易穿上的足衣呐,还是说夫人喜欢奴才穿衣?”

“衣裳都穿好了,你可以滚了!”

“难道夫人要披头散发的出去么?这被人瞧见可就洗不清了!”

“你难道还会梳头不成?”

“奴才在烟花柳巷里待久了,还有什么是奴才不会的?奴才定当给夫人梳个庄重典雅的美髻来!”

“你……”

“难道夫人要自个梳么?夫人可别回头看,夫人的头皮娇嫩,扯痛了就不值当了!”

“你还要做什么?”

“夫人面无血色,奴才这里有上好的胭脂,给夫人脸上匀匀色。”

“你,你不是说不会碰着我么?”

“夫人还真会掩耳盗铃呐!夫人且宽心罢,奴才的手指跟夫人的脸隔了一层胭脂呢,怎么算得上碰了?”

“呜……”

“夫人千万莫哭,哭坏了妆容,待会又得重来一次了!奴才已经抹好口脂了,夫人抿一抿。”

“好了?”

“奴才伺候夫人穿鞋。”

“你……你居然……隔着足衣就不叫碰了么?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我恨你!”

“夫人叫奴才好生为难,这隔层布便是柳下惠,不隔层布便是登徒子,奴才这么理解是没错的罢?可是这合该都是碰,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道理,夫人又何苦多此一举?”

“你懂什么叫遮羞布?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自然没这样东西。”

“夫人倒是诚实。那奴才就跟夫人算算前面的账,奴才是第一个碰夫人的人,也不是头一回了……其实夫人并没有夫人认为的那样讨厌我,不是么?你当时口口声声以身相许,拿宋家青瓷来诱、惑奴才配合你,现在夫人知道遮羞了,翻脸不认人,夫人才是真小人呐!”

“你……,你……”

“还是说夫人从来就没骗过奴才,夫人是伤了心不肯再信奴才了,是与不是?”

“呜……”

“承认喜欢过奴才,就那么为难么?”

周司辅定定的看着筠娘子,哪舍得她心中悲怆,摸了摸她的发髻,一声叹息:“筠娘,你并未失、身于我,你身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我让芹竹给你沐浴时造的,从一开始你不就看的很明白,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囚禁了周内司奴大欺主,眼下又心生一计图谋你宋家的白地蓝花!既然骗不了你,索性说开了好,你的人,你宋家瓷窑,我都想要!”

周司辅凑近她,“这件事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筠娘以为呢?”

筠娘子总算松了口气,周司辅也就这么大的胆子了!

周司辅疲惫的摆手道,“芹竹,你带内司夫人去看戏罢!”筠娘子一走,周司辅看着她的背影,双眼是一片晦暗沉光,苦笑一声,“连春天的风都这般的冷。”

**

徐氏乍留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心里有事,丫鬟过来伺候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丫鬟道:“太太歇好了么?和妃那头来唤。”言罢,一干端热水盆子、捧衣裳胭脂盒子的婢女们罗贯而入,这些人都是宫婢打扮,举止进退有度。

丫鬟见徐氏怔忪,笑道,“和妃说了,日后范家和程家就是亲戚了,程家便是皇亲了,可不能小家子气了!”

徐氏心一提:“亲戚?大少爷没事?”

丫鬟:“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太太去见了和妃问个究竟,不就知道了?”

徐氏心里记挂程琦,让宫婢们赶紧给她梳妆。念及当时的一幕,仍心有余悸。程琦不顾她的阻拦跳了江,尔后便听人尖叫周内司也跳了下去,水匪招呼着杀杀杀,乱作一团。须臾,一艘大船靠近,来人都穿着官服,训练有素的模样,领头的官员大喝“杀匪救人”,扑通扑通跳下去跟水匪搏斗起来。程家的船要沉,她在下人的簇拥下上了官船。因着雾重,船就在近处挨着岸停了,尔后便有人引她上岸进屋休息。她几番要问,又见不着能做主的人,心思沉沉的辗转反侧了一个凌晨。

再华贵的屋子,只要有和妃在,都能染上佛气。和妃手中掐着佛串,何嬷嬷见徐氏过来,笑道,“程太太还未用早饭罢,不嫌弃娘娘吃素,也跟着吃一点?”

徐氏哪有吃饭的胃口,给和妃行了礼,刚要出口问程琦的话,便被和妃给堵了回去,“若不是范参政看重你程家,本宫还真不乐意来这一遭呢,这雅岷江的水可吓煞本宫了!程老爷眼□陷囹圄,程家也就程太太能发准话了,范参政不方便,只得要本宫来出面了!”

“娘娘一路辛苦。”徐氏慌张的又欠□。

和妃亲手过去扶起,拍了怕徐氏的手,“程太太这回是立下大功,本宫哪敢自居辛苦?”和妃笑的意味深长,“周内司与内司夫人丧身雅岷江尸骨无存,范参政虽救人不力,却是抓获了一干水匪,这可是大功一件呐!二殿下可是说了,程家如此为他效力,他自当不亏待!程琦就是第二个程宰相!日后少不得范程两家的荣华富贵!”

和妃是出了名的不问世事,这事她怎么掺和上了?像是明白徐氏心中所想,和妃的笑意里似有无尽的凄凉,“本宫何尝想过问这些?王皇后被打入冷宫,本宫得了后宫大权,身在其位只能谋其政,本宫全身而退不得,只能迎刃而上!哎,本宫也是与程太太一见如故,这才话多了,教程太太见笑了。”

“娘娘见怪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儿日后为官,还需范参政多多扶持。”

“就怕是个朽木不可雕的!”和妃神色一凝,“你程家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哄骗我范家给你程家做踏脚石么?本宫的侄女贤惠淑德不说,难得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妙人!举京城多少人争相娶之!我范家看的上你程家,那是给你程家脸!”

徐氏心下一个咯噔:“娘娘你都知道了?”

“程琦为救内司夫人,以身犯险,这等荒唐事,他怎么做的出来?若是救了呢,难不成让他把内司夫人娶了?事关名节大事,旁人躲还躲不及,他倒好!你们程家的人都说了,他们表兄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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