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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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神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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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冰墙叩动的声音响起,寂如雪站起身来,暗香亦急忙跟着起身,张口欲言,却听得寂如雪传来,“上来吧。”

  暗香微微怔了怔,寂如雪转过头来看他,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然空空如也的发髻,暗香蓦地笑了,点点红光落下,暗香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见寂如雪的发髻上多了一枝妖娆多姿娇艳婀娜的梅花。

  寂如雪走到屏风侧,一挥衣袖冰墙便开了,她走出去,漠然的瞥了尉迟风一眼,“走吧”

  话音刚落,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蓦地伸出手来拉起尉迟风的衣袖,他五个指腹上皆有着一点冰蓝,还散发着强烈的寒意。寂如雪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尉迟风的指尖,待到松开时,冰蓝与寒气一同消失了。

  “神女,我……”

  “你可晓得何为保身之道?”

  尉迟风看着寂如雪波澜不惊的侧面,斟酌片刻,应道,“远离是非,即不该知的不听不闻不看。”

  寂如雪微微颔首,再不多言半句,挥手开出一条下山的路来,径自走出了冰殿,尉迟风跟了上去,等他走出冰殿大门的瞬间,门缓缓的合上,回头看去却是不见半分缝隙,似是一堵毫无瑕疵的冰墙。

  山下的世界对于寂如雪来说并不陌生,然而,同样的,亦算不得熟悉,她早已预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却不曾预料到自己的命运。这世间很多事情皆是变幻莫测的,谁也不晓得此时的小小一事会引出日后的万般纠葛。

  尉迟风回头看着身后高耸入云的千山,状似不经意瞄了寂如雪一眼,“神女,此时赶赴魏国可妥当?”

  寂如雪把手伸到尉迟风面前,他抬眸看着她,眼底尽是疑惑,她微微抿唇,“可还记得约法三章?”

  尉迟风心中一动,暗恨自己竟如此放松警惕,违背了当初的约定,若因此受罚,他甘愿承受。尉迟风把手伸过去放在寂如雪的手中,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蓦地,他只觉眼前一团白光迅速扩张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耳边隐隐听到“呼呼”地风声。

  片刻之后,白光散去,尉迟风心中不解,暗道:这便是惩罚吗?

  然而,他一抬眸却看见了……

12。被掳走的乞儿
  然而,他一抬眸却看到了一座城楼,高大的城门上写着两个严谨恢宏的大字“魏都”。这两个字与这座城楼出奇的和谐,皆是庄严肃穆不容侵犯,岁月的变迁侵蚀得“魏都”二字斑驳沧桑,一如此时金碧辉煌庄严如昔却掩不住暗波汹涌的魏国,在城楼上随风摇摆的灯火掩映下竟让人生出摇摇欲坠的错觉。

  尉迟风收回目光,压抑住心底的汹涌澎湃,转头看着身侧的寂如雪,“请神姑娘降罪。”

  神姑娘?

  寂如雪微微怔了怔,随之蓦地笑了,犹如银瓶乍现,光彩夺目,她发髻上的那枝梅花也微微颤抖了几下,花瓣飘落停驻在她肩上,有种妖娆的美丽。她斜眸看着尉迟风,眸子里流光溢彩却已然没有半分笑意,“寂如雪。”

  尉迟风愣愣的反问,“什么?”

  “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寂如雪便迈开了脚步向城门走去,尉迟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喃喃念着,“如雪……”

  寂如雪站在城墙下看着尉迟风走近,“你以为接下来要做什么?”

  尉迟风思考了片刻,问,“找个靠山?”

  寂如雪转过头来用那双如冰似雪的眸子看着尉迟风,“你以为谁最合适?”

  尉迟风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当他听到“丁逸”二字从寂如雪口中吐出,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去,身体也不禁绷紧了,一张脸更是僵硬到了极点,如此过了好半晌他方才抬起头来,“姑娘可知那丁逸他他……”

  当看到面前这个白衣如雪的男子时,尉迟风不禁怔在了原地,连后面要说的话都忘记了,此时他已然不知要如何来形容才算不辱没这般勾魂夺魄的人儿。若说之前的寂如雪好似山巅高不可攀,只能遥遥仰望的雪莲,那么此时的她便是那水中最娇艳夺目的莲花,即便同样只可观赏,缺少了那种难以企及的距离感。

  半晌,尉迟风回过神儿来,试探的唤了一声,“姑姑娘?”

  寂如雪并不解释,只微微颔首道,“你且宽心。”

  盛夏的天儿本就格外热,再加上是好天气,艳阳高照了一整日,就连树荫下的泥土都干裂了开来,也就到了夜晚的时候才能稍稍凉快些。生逢动乱年代,谁也不晓得眼下的宁静能够维持多久,亲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入了夜街道上便一片漆黑,几乎遇不上几个人。

  一个蜷缩在“春风苑”转角处犄角旮旯里,衣衫褴褛嘴唇干裂的小乞丐从角落里悄悄探出头来朝着“春风苑”门前看了看,仍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寥落,只有偶尔来去的富家子弟,带着贴身小厮,行色匆匆,似是不敢在这门前多做半分停留。

  那小乞丐把头缩回去,往侧面一仰,在角落里躺下了,他扭头看着在月光与“春风苑”透出的烛光的掩映下高墙的阴影,竟是勾唇笑了。小乞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面上尽是泥土,看不清本来的面目,然而,即便是墙影的笼罩也丝毫遮掩不住那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的眸子。

  辗转反侧了许久,他仍是难以入眠,自从那天夜里之后他已经是第十天如此了,而今距离那夜也正好是整整十日。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渴盼的久了,一旦见着希望,便是明明知道时机未到,却仍是忍不住反复去思量那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再这样毫无进展下去,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回到那个地方?才能拿回来本属于他的一切?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然后看一看那个本该是至亲的功利女人究竟过得有多好……在她的心里,怕是觉着用他的生死来交换荣华富贵划算得很吧。

  他直起身子再次探出头去,看着正照着“春风苑”的那堵墙角下的阴影,想到那夜一身白衣如雪站在此处的女子。他微微撇眉,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在这十天十夜的琢磨中逐渐的膨胀膨胀再膨胀,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那一日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理智让他压制住了拼死一搏的念头,他很清楚若是当时走出去了,迎来的若不是机遇,便有可能是危机。他很清楚为着毫无根据的猜想豪赌是不可取的,可是这十日来那个猜想折磨得他几欲疯狂。

  就在他有些怔忪的时候,一个身穿深青色袍子,手持折扇,腰间缀着一枚晶莹剔透宝玉,一派富家子弟模样的男子从“春风苑”里走了出来,他似是不经意的扭头,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小乞丐,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后便温润的笑开了,一张尚算俊秀的面容,因了这份气度生生的增添了不少风采。

  青衣男子朝着小乞丐走过去,小乞丐往角落里缩了缩,并不似其他乞丐一般凑上前去乞讨,待到青衣男子把一锭银子放进小乞丐那只早已经烂了好几个豁子的粗瓷碗里是,他连声谢谢都未曾说,只是把头低了低,隔着凌乱的头发,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青衣男子。

  他都亲自出马了,既是碰上了,又哪里逃脱的了?

  青衣男子笑靥如花,本是温和亲善,却叫小乞丐生生的在这盛夏打了个寒颤,只听青衣男子朱唇微启,“三弟,好久不见。”

  一阵香风袭来,小乞丐怔怔的看着青衣男子,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直至眼帘不受控制的阖上。青衣男子去上前两步,接住小乞丐软倒的身子,丝毫不嫌弃脏的紧紧抱着,如同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一双眸子精光乍现,竟是扬唇笑了起来。

  “三弟啊三弟,二哥这便带你去享受这天下间难得的荣华富贵……”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跪拜行礼,“主子累了半日了,把这他交给属下看管吧?”

  青衣男子冷冷的瞥了黑衣男人一眼,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有共同利益,却终究不是自己的人。

  想起那个高贵美丽的女人,青衣男子不禁冷笑:连亲生儿子都能牺牲的女人,他又怎敢依托?

13。奇葩!护国将军丁逸
  二更奉上

  

  这乱世之中,为了生存保身,人心自然是变得越发冷硬麻木,就连人生来自带的三分好奇心也被消磨的几近殆尽。生活所迫,少了那些家长里短的唠嗑,凡是能广为人知的,必然是真正有过人之处的。

  至于这能被几国人知晓的过人之处,其他且不提,先说这“丁逸”,也实实是朵百年罕见的奇葩,魏国兵权有大半在手,却从未传出任何有关于“谋朝篡位”的事情,除去行事乖张之外,倒也称得上是魏国的肱骨忠臣。

  干一番大事业本就是许多男儿的毕生所愿,生逢乱世且得天独厚兵权在手,却不曾有往上走的举动本就是奇事。

  然而,若是与另一件事情相比,这也算不得奇怪了,这丁逸是个好男风的,一旦瞧上了,几乎没有能逃得过去的。若是那公子识趣,丁逸倒也不小气,总会留几分颜面不明着来,待到玩腻歪了便也由着他们娶妻生子。倘若不识趣,他定是要上门硬抢的,且毫不掩饰,弄得人尽皆知,自此收进后院,便是腻味了也不放出来,生生毁了人家一辈子。

  这件事情魏都里的达官贵人乃至皇亲国戚都是晓得的,然而却没有人敢有半句违逆之言,即便是皇上都要替着掩饰几分,这便是乱世的武将,手握兵权自是能够恣意几分,只要不把手伸到皇室,皇帝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魏都中但凡有几分姿色的贵族子弟都宁愿远调为官,也不愿留在魏都。

  方才说道凡是被丁逸瞧上的人几乎没有人能逃脱,这“几乎”二字里面事实上只包含了一个人,那便是前丞相的儿子尉迟风。具体内幕旁人都不晓得,只是见着丁逸一次未成再没后招,也不曾为难,此事一出登时成了贵族们一时的趣谈,纷纷猜度尉迟风得以逃脱的因由。

  此时却有内幕,被男人瞧上这等憋屈之事,尉迟风自不会主动和寂如雪提,只是当他仰头看着朱红色的宽阔大门上悬挂着的“护国将军府”时,忍不住扭头看着身旁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翩翩少年郎。

  “姑……公子,真的要进去?”

  白衣公子扭头,隔着斗笠看了尉迟风一眼,“你这样子,他认不出的。”

  尉迟风面上僵了僵,想起方才在镜中看到的那张俊美依旧却分外陌生的面容,便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上前去扣门,而后走回白衣公子身边站定。片刻后,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褐色细布袍子的老人开门走了出来,“何人扣门?”

  尉迟风拢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扬声道,“劳烦通报,于州玉清前来投奔。”

  那老人正自一脸不耐,刚要出言呵斥却正巧看到尉迟风那张清俊秀美的面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这才殷勤的笑着道,“奴丁胡,先引二位进去歇息。”

  尉迟风勾唇一笑,讽刺的瞟了丁胡一眼,“我家公子既是来投奔,自是要拿出诚意来,不邀而入,此等失礼之事断不可为。你且先报于你家主人,进与不进,容后再言。”

  尉迟风话说的极有礼,可偏偏那眼神不是那么回事,丁胡心中不满,面上却是未露半分,心里暗自寻思着,待到他失了宠再慢慢收拾,此外又想着即将到手的赏赐,便也没同尉迟风计较。

  丁胡疾步弯弯绕绕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一处修建在临湖处的屋子,那屋子修得极大,足足比得上正常人家的三个厅堂,里面且不说,光看外面就是红墙绿瓦,远远瞧去竟似是画中的。这屋子修得比之周围庭院里的屋子高些,门前有七八个台阶,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去,竟是多了几分庄严肃穆恢宏大气。

  丁胡走上台阶,行至门前,抬起手来正欲敲门,却听到子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微微撇眉思索片刻,便收回了手,转身走下去,站在台阶下静静地看着房门。

  没过多久,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形消瘦,面目清俊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回身一把拽住屋里头破血流的丫鬟,狠狠一挥手丢了出来,厉声喝道,“你这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莫说本将不喜女子,便是喜欢也瞧不上你这般的。女生男相女生男相……哼!还不快滚?”

  那丫鬟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她身子剧烈颤抖,分明是怕极了,心中却仍是不甘,便抬起眼来悄悄的看了丁逸一眼,只见她面目清秀,一双桃花眸如烟如雾,虽算不得倾城之姿,却端的是分外勾人。更别具一格的是,这丫鬟的五官比之寻常女子多了几分硬朗,因此又生生的多出了几分中性美,怎么看都算得上难见的极品女子。

  然而,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管她有多不一样都是惹人厌的存在,因此,她那一眼搁在丁逸眼里简直是不识趣到了极点,他彻底的怒了,抬脚狠狠给了她窝心脚。那丫鬟登时口喷鲜血,自台阶上滚了下去,丁逸低头看着黑色靴子上的几点粘稠液体,不禁更怒,他弯腰一把脱下靴子扔了下去,看着站在下方的丁胡,“把她清理干净,赏给本将的宝贝。”

  丁胡麻利的召来了侍卫把那丫鬟拖了下去,又顺带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待丁胡回来复命的时候,丁逸面上仍是难掩怒色,但见他准备周全倒也不曾为难于他,只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献媚的好时候,若是一个不慎只怕会弄巧成拙,因此丁胡只得紧随丁逸伺候,不敢多言半句。

  寂如雪仰头看了看天,已过了一个时辰,“走吧。”

  “不再等等吗?”

  寂如雪扭过头去看了尉迟风一眼,转身便走,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五个字,“欲速则不达。”

  尉迟风默然跟上,寂如雪绕了几圈,到了魏都最繁华的的荣华街上,这条街上道路两旁尽是一些小商小贩,卖些胭脂水粉簪子罗帕之类的玩意儿,小商贩的摊子后面也有几家装潢华丽,颇有名气的珠宝脂粉制衣店,仅是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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