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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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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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闭上了,我要用耳静听这歌,仔细回想、欣赏、熟悉、铭记,并唤起这遥远家园那一片附了我体温的风景,解开这覆盖在白雪之下的秘密,记忆遗忘的曾经,因为我确定,我遗失了我的爱情,我不见了我的爱人,或许他此刻正于别处将我等待或寻找,类若阿雅之余魏宝。我确定,我遗失了我的爱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闭眼静听的同时,出自我冰冷身体的两行滚烫的眼泪。

  不知多久,斯声犹然,我又突生疑虑——我原既死,今于死亡中再度死亡,不知这灵魂之灵魂还能否找回并继续的我的爱情?我看我羽翼,殷红羽毛和大红猩猩毡子浑然一色,扇扇生风,于是我祈求,让我能够,不管爱情何终、爱人何处,请让我寻找,哪怕至永无期。我说:“爱人别急,不管你在哪里,我要找到你,要是找不到,我就一直找下去,不负你的爱情,只因,你是我挚爱的人,活时如何,死后亦然,直至永远。”

风景
这从容舒缓似自天外传来的韵律锦质、哀而不伤的歌声,让我不禁要想象遥远的彼处现在正自吟唱的这个人,以及引我共鸣的那些人事,那片白雪皑皑的雪之东原时,四方上下齐同旋转,若天地倒置,四方移换,我如置身球之核心,无所去处。脑海随之有一大震动,仿佛被一张鹿皮尽抹,归于光滑如镜的无有之状,奇怪未痛未痒,似婴孩饱睡已足,自然睁开眼睛,还急着那曳曳歌声,此时耳中清明,早已无处可寻。

  睁眼同时,有一大颗水从上而降,不偏不倚,恰入我左眼,瞬时飞溅眼睑上,少许被睫毛拦挡,多许盈余眼内,模糊了一片——是阿雅。一只尚且清晰的右眼所见,仍守着我哭。怀疑歌声是梦的同时并痛下决心:往后再不让阿雅为我担心难过。小声的叫了阿雅,她脸上虽泪痕犹存,依然放射出突来喜悦的纯真光芒,难以抑制,莫名演说的喜悦着,对我说“我以为你死了呢”,随之才又放声大哭。

  我一骨碌爬起搂了她,让她别哭,实实在在地给她擦干眼泪——我真高兴我能和现在这样实实在在地给她擦干眼泪,能真真切切地和她说话,能蹦蹦跳跳地在一片血浸染过地雪中拼命撒欢让阿雅看,并让她知道我没事了,而不是像恍若如梦地那会儿,呼之不应,唤之不听。然后我冲她作了个狂涨地鬼脸逗她,说“看我没事”时,她才破涕为笑。她拿起那两枚陨石骂他们说“都是你们这两个坏东西,看我不把你们扔的远远的”我连忙制止。阿雅问我刚才怎么了。我说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唱歌,然后问她“你知道有个地方叫东原么?”

  她摇头——“不过魏宝家东面有一大片很好的原野,我们那里都叫那里青原,你说地东原会不会是那儿?”“魏宝家?我家?”,阿雅点头,“那你们经常在那里玩咯?”“是啊,玩累了就一起回魏宝家吃饭”“还有冰糖葫芦?”,阿雅听了格格地笑了起来,跟朵花儿似的。

  阿雅很遗憾的说可惜马车和马都没了,我说没事,好在我们的家园还在。然后转身让阿雅看我背上生出了红色的翅膀,阿雅看了半天,用手摸了摸,又揭起大红猩猩毡子钻了进去,许久露出来脑袋说:“骗人,哪有?”我不禁失落,看来,真是一场梦境而已。阿雅拍着肚子,说了声饿了,要一起回家。我就用那一片红色的雪变了一个小包包将那两枚双子座陨石装了进去,在肩上单肩背了。包包是红色的和大红猩猩毡子一个颜色,正面绣了白色地学院,花开树生,很好的风景,背面有字——和若东原。因为我确实不明了,我是魏宝抑或魏宝只是阿雅所认识的我不知道的别人,不过他家的一片青原我倒是很感兴趣,不知是否如阿雅所说,或许东原原本就是青原,或是冥冥之中还有某种联系,若我之于东原,亦如魏宝之于青原,若东原和青原亦真相关,那么我和魏宝?这真是一道复杂的谜题。让人须得绞尽脑汁以求其解。

  “快点嘛”前面不远传来阿雅的催促,我就迅速收拾这些猜想,笑嘻嘻地超阿雅奔了过去。到了门口我们都抢着和小熊说话,阿雅用手指着篱笆小墙那儿说:“你要是不让我说,我就用雪在那里变一棵树,从树上爬进去”,我听她这样就笑着让给她了。不知道小熊恨听话还是口令管用,门就开了。

  我们弄了好多食物,用精致地餐具盛了,坐在餐桌边,边吃边说话。

  “吃完饭我要先到梳妆台前照照镜子,然后就去公主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那我呢”

  “你可以去洗碗,然后等我醒来”阿雅想了想说“对了对了,我醒了你要和我玩结婚的游戏”

  我正吞咽着一口食物,听了这话不妨被呛了一下,不听地打嗝,断断续续地问她“我们,能,不能,晚点别,的?”

  她公主一样发号施令,说就这么定了,还说:“结婚时,男生要给女生手上带手饰,你要准备好哦”,我崩溃。

  阿雅在梳妆台前美了半天,就抱着她的五子争头鞋也不脱扑到床上,兴奋地又跳又叫,闹腾了好久才睡去,睡前还让五子争头负责监督我,把她派给我地事儿办好。感觉那劲头,不像小公主,倒活像一个老佛爷。很快,她就睡熟了,我给她脱了鞋子,放在床边,又给她盖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小天使,感谢大能的造物者于这尚且未知的境地里给我的恩赐,我轻轻的吻了阿雅眉心一下,她却睁开了眼,吓我一跳。我以为她又要说什么结婚的事儿,谁知她来了一句“坏了我想起刚才吃饭时忘了祈祷”,“行了姑奶奶,睡吧,下次吃饭记得补上就行,到时候我再提醒你吧”,她听了这些才复又睡去,平和宁静的呼吸如清泉声响潺潺流入我耳,给人以同样的平和宁静,心灵上的幸福闲暇,安然无怕。她真是个天使,造物赐给的。

  我轻轻关上房门,出了屋子在草地上坐了,翻开小包包取出陨石握在手里,一手一个。有和阿雅一样恒定的温度微微散发,松子的模样,只是已经变了颜色,一个金黄,一个银白,都是灿灿的耀眼。我回忆着那歌声,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认识我么,就来找我?你们是不是,从东原来的?……”当然,一切的提问都没有答案,或者现在是没有的。我不知道,这未知的旅程尽头到底是什么,不知是否如阿雅所说,出了这雪原还有大森林,或许出了森林还有别的地方,只是我们都无从知道,虽然现在和无邪的阿雅一起在今野这小小的家园之内应该是很幸福且惬意的,但是我还是准备在不远的以后继续前行,因为歌声中有我不解而待解的困惑。雪落东原那片风景之后,隐隐遮盖了我远在天涯的爱人和我不知何故遗忘了的我们的爱情,况且还有把阿雅送回家去的约定,我不知道阿雅走失的家,是灵魂生前所住之处,诸如青原附近还是灵魂当下所处的这一片无垠世界。思前想后,凭我一个人当下的有限智识,要完成关于我和阿雅的这几件事,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我也该去寻求更大的帮助,或许是那个现在可能还在森林或已经前行别处的老头?我又想起络腮胡子,不知他和我们相反的方向,现在人在哪里,我们正在今野等他回来,邀请他到我们的家园作客,然后请他作我们的旅伴,大家一同前行,往雪原之外的地方去。

  起身到外头,朝那天络腮胡子远去的方向看看,空无一人,忽然想起阿雅睡前给指派的事儿,赶紧张罗盐雪,出出入入的开始了崭新的工程,准备着让她醒来能有大大的惊喜和饱足的笑容。

别嫁
当阿雅揉着眼睛,光脚丫站在门口的叫我的时候,我正对着院落中央草坪上这个硕大的礼物颇有成就感的笑着。我回头看阿雅并指着这礼物给她看,她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礼物上方有硕大的伞盖,以伞轴为中心环周一圈首尾相连的风景画,最外延是那已消逝的五种颜色的马的木质版本,由绳子固定在伞盖边沿上方高低不一的空槽轨道内,这样人骑马上,就可以团团旋转,高低起伏,乐不可言。我见阿雅这动静,有点小小的失落又不好流露出来,因为这个毕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出来的,本来是想着让她高兴,哪知她不冷不热的让你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没睡醒?要不洗把脸?还是回去再眯会儿?”我问她,许久,她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玩意儿?从来没见过,只是这几只马还认得”,说着光着脚跑到礼物跟前,拍拍这儿,拍拍那儿。我摇了摇头,回屋给她找鞋子去了,就在鞋穿到一半儿的时候,她眼睛一亮,转过来问我“我们是不是还没玩儿结婚的游戏?”我心说这小女孩儿就不能玩儿点别的,她笑着对我说:“哈,我有了新的玩法”。

  穿好鞋,她蹦到地上,三步两步跑出门外,不一会儿功夫抱了一大堆糖回来,我问她这是干嘛,她先剥了一个让我吃了,甜甜的,她自己也吃了,然后对我说:“我们开始玩儿嘛”,我含糊应了一声,她就笑容可掬地向我鞠躬说:“你好新郎”,我学着她的样子算是还礼,也说了句——新娘你好。于是我抱着糖,她拉着我,到小熊旁边,放了两块,她说:“小熊,你好,来吃喜糖,我俩结婚了”,到石头旁放了两块,也说了一样的话,还有门旁、篱笆旁、小草旁、房角、窗户上、床上、梳妆台上。。。。。。都是喜糖。我怀疑此时天空要是有只飞鸟刚好经过,阿雅也会拉着我去送喜糖,并请它留下对我们的祝福。一圈下来就有点累了,但阿雅的兴致依旧很高涨和真的结婚一样,我觉得这个时候要是络腮胡子出现,也是很好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喜糖给他吃,并和他一起分享我们的快乐。

  我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口里吃着分剩下的喜糖,阿雅笑着问我“好玩儿吧”,“嗯,就是累点儿”说着用指甲盖儿漫无目的的弹着一只马蹄,“对了,你要送给我的这大家伙叫什么?”,“逐雪”,我想了想说。“这是为什么”她问,我说因为可以旋转,她说它们都不动啊,我说那是因为你没骑上去的缘故,阿雅将信将疑地问了句“好玩儿么”,便爬了上去,逐雪就开始匀速转动起来,中央的圆柱形环衬画则朝反方向转,阿雅逐渐感觉到了这个乐趣所在,并笑着说:“这东西该叫追马或是追也追不上才对,你看,这五匹马一直都在跑,谁也追不上谁”。我见阿雅开了兴致,便也骑了上来,一会儿飞到她所在的前一只,一会二飞到后一只,一会儿则飞在她的旁边,或是反方向飞着和她遇见的时候笑着打招呼“你好新娘”——“你好新郎”,我们就这样尽情地玩耍,不知道什么叫忧虑,在这茫茫雪原上叫作今野的地方,在我们的家园之内,而后阿雅就唱起了歌,像是儿童的有感而发:

  “小马你说,小马你说,要住床上,还是马棚?

  小马你说,小马你说,是要犁地,还是套车?

  小马你说,小马你说,是要驮他,还是驮我?

  小马你说,小马你说,是要吃糖,还是唱歌?”

  阿雅的歌声才落,我就又接着唱:

  “你是我的小小新娘,你快长大,你快长大,我要把你送回你家

  你是我的小小新娘,你快长大,你快长大,我要和你见你爹娘,我们的家园,这快乐的日子;

  你是我的小小新娘,长大了吧,长大了吧,我要把你带回我家,

  你是我的小小新娘,长大了吧,长大了吧,你要和我见我爹娘,我们的家园,这快乐的时光。”

  此时此刻,我看到阿雅,真心的快乐着,这种快乐,是没有任何顾虑和牵绊的快乐,这是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其他的快乐,这种快乐,只能靠身临其境去体味,这种快乐任何语言都无法准确描述,且在人世间无处寻找。

  玩累了之后,阿雅让我给她梳头,她先是把握拉到梳妆台前,把月牙形的牛角梳子交到我手上,她自己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对着镜子里的我说,梳头的时候要说“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我说“这是咒语么”,“不是啦,是结婚的时候,好命婆给新娘子梳头的时候说的话”,我说:“我不干,这是好命婆干的事儿,我又不是好命婆”,“现在哪有好命婆么,只一个老婆婆还早不知去了哪了,你到底说不说么,完了有奖赏哦,你可不要后悔”,她冲我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说。或许她年幼不知,把这只全然当成儿童嬉戏,但是我还是不好意思,因为一梳二梳都还好说,关键是那三梳,还有子孙满堂什么的叫你怪难为情,奈何她不停催促,我又为马上知道那奖赏到底是什么,反正她年纪小什么也不知,说,就说吧,我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着“大叔输到底,二叔白发苍眉,三叔。。。。”然后捧腹大笑,她就恼了,说“你怎么这样,不是这样你知道吗,结婚是很重要的事情,可马虎不得,你要是再不认真,我可生气了”,我觉得她真的认真了,我不是说她现在生气,我说的是关于这次结婚的游戏。我问她“阿雅,我问你,你是认真的玩游戏,还是在认真的结婚?”,她说“快给我梳头”。我就梳了照着她刚才说的话,她问我,你在想什么,然后给了我一条红绳子,我就给她把头发稳稳地扎了个马尾垂在脑后了。她左右扭了扭头,看看,还算比较满意。

  她站起来,让我坐下,拿过去梳子说,现在该你了,看我怎么给你梳头。我说不用了,那是新娘子才梳头的,我梳什么。她说一定要的。因为她个子不够高,还专门搬了小凳子过来站在了上面,边梳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底,二梳寿与天齐,三梳事事如意,四梳收尾一总好男儿”,然后拢着一把头发问我“也要扎起来么?”,我笑着摇头。她就笑着跳下凳子,拉开梳妆台最底下的柜子,拿出一顶褐黄色和乳白色相间的穹形提花帽子来,规规正正的戴在了我的头上,很是漂亮,。我问她“这就是你给我的奖赏?”,她笑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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