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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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 周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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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那么就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碧落拿现在这样的态度应对顾深。
  
  接通了电话,朱成玉说:“老顾啊,什么事?你丫回北京有日子了,现在才想起我来电话,真是手足不如衣……呃,那啥,你最近还好吧!”
  
  朱成玉接电话的同时,梁立华带着梁碧落进了屋里,又让朱成玉不由得感叹,这家人真他X的好教养,好像知道他们在场他不好说话一样。
  
  “成玉,过几天我就要去清源了。”顾深一句话就说明了他的处境。
  
  朱成玉当然听得明白,清源是全国排得上号的贫困县,资源匮乏不说,交通也不是很方便:“老顾,你终于要走上这条路了,好好镀个金回来,咱们兄弟几个以后就指着你吃饭过日子了。”
  
  凭着顾深这些年做投资顾问的关系,在任期内想把清源改个面貌并不难,再加上顾延安和周家的帮忙,清源县的改变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成玉,她还好吗?”顾深终于还是把话问出来了,问出来后不觉得轻松,反而是更加绷得紧了。
  
  “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废话!”
  
  这一声吼,让朱成玉不由得笑了,回话说:“挺好的,你应该了解她,不过心里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老顾,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你知道了说不定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什么事?”
  
  “她是立民的族妹,梁守正的嫡亲孙女儿。”朱成玉是个惯来对人坦荡的,刚知道不久的事,转眼就告诉了顾深。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顾深和梁碧落两人在这件事上,谁都不好过,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看着他们再这样下去。
  
  电话另一头,顾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电话差点从手里掉落,他没有想到梁碧落身上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梁碧落有浑是世家女子的言举举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
  
  到了如果这里,顾深停了下来,他知道这如果之后的话,也许只能证明他错得更多,并不能说明其他什么。人一旦错了,用诸我借口掩饰是弱者的行为,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示弱的资格。
  
  但是朱成玉却一针见血地扎在了顾深的弱点上,连着几声问道:“老顾,你说你心里只有她,但是对于她你却一无所知。你向来是个精明的人,在我们哥几个里你最有手段,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难道你在丢掉北京的一切来G市前,把你的脑子也丢在北京了吗?”
  
  这番话让顾深无言以对,朱成玉却犹自觉得不够,也不知道为什么,朱成玉现在对顾深,有种当爹的感觉,那就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打小赢他,他高山仰止了小半辈子,到了发现那山一点都不高,他觉得自己仰望得极其冤枉。
  
  “老顾,在这段你所谓的感情里,你压根就没有认真过,你从头到尾抱着浅尝辄止的心思。因为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愿意付出却想得到回报,所以你没为她疯魔,要真疯魔了就该跟顾巍一样,就算落到现在的地步,嘴里心里都只念她的好,舍不得她忘不掉她甚至不能接受任何人,这才是疯魔。老顾,咱们还是承认了吧,咱们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对自己太慷慨对别人太吝啬。”
  
  话说完,朱成玉就不明白自己想什么了,他其实开始是想拉顾深一把,让顾深明白梁碧落完全可以匹配得上顾家,完全可以把人光明正大地带到家里去,没必要弄得两个人痛苦难当。可越说越说,他就越觉得自己是在指责顾深,而不像是劝说……
  
  这么一想朱成玉忍不住呸了一声,心说老子还没这么卑鄙。
  
  “你说得对,我没认真过……”顾深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失神地坐在太师椅上,硬木的太师师发出一声闷响,手扫过桌案上,一把裁纸刀划破了他的掌心,但是他的心却空落落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血一点一滴,如梅花一般开在刚默完的《心经》上,红与黑在白色的宣纸上被渲染出几分惨绝来。顾深知道朱成玉说得对,他从头到尾就知道没有以后,所以从来不敢交付出心。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底限,却原来一直在伤害碧落……
  
  “碧落……”掌心的刺痛哪里比得上心被扎疼的痛,是他自己用一根名叫碧落的钝针狠狠地扎在心上,不见一滴血却刺穿了心。仰面无泪,顾深发现,眼泪这一直以来觉得奢侈的东西,现在他是多么的需要。
  
  猛然是,顾深想起了一首歌的词:“还不明白,就别说是爱,一杯水成不了海。若是懂得,谁忍心离开,其实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原来他一直是个不懂事的小孩:“碧落,我错了!”
  
  千里之外,离开之后,他终于明白,他做错了,也知道了错在哪儿。错在借口太多,错在防备太多,错在不肯付出,错在只愿意得到,错在一开始他就错了。
  
  “碧落……”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时,只碧落两个字便唇齿生香,可是现在却是剔骨蚀心,再无其他。
  
  而在G市梁碧落的家里,朱成玉正在看着梁碧落,苦笑着说:“对不起。”
  
  梁碧落低下头,一瞬间眼里有盈盈地泪光闪过,却很快抬起头来转为笑眼,对朱成玉说说:“你没有错,其实我和顾深都没认真过,他错在不够疯魔,而我错在顾忌太多。”
  
  朱成玉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触动,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梁碧落仰面望天,说出一句:“朱成玉,你怎么能把真话说出来呢,真话……太伤人了!”
  
  是啊,真话,太伤人了,而他们已经经受不起了。




34

34、思念这东西 。。。 
 
 
  
  自从那天去梁家拜访过之后,姚安忆有事没事就去梁家,有时候梁妈妈不在,就跟梁碧落戏曲衣裳地说上大半天,有时候梁碧落和梁妈妈都不在,她竟然也能和梁立华唠得着。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梁立华有时候还真能从姚安忆的话里得出些启发来,加之梁立华这人态度好惯了,当然拿热情的姚安忆没办法。
  
  对此梁爸爸没戴眼镜时偷偷说了一句:“你妈怎么越来越唠叨了!”
  
  闻言,梁立华乐得直挠墙,他爹果真是彪悍的人物啊!
  
  周末的上午,姚安忆打来电话,说请梁家上下都来家里吃饭,天天打扰怪不好意思的。打这电话的时候朱成玉就在边上,一边听着一边白眼,他娘要是知道啥叫不好意思,估摸着太阳也会怕热。
  
  “你什么样子,赶紧给收拾收拾,你还没见过梁家爸爸,要给人留点好印象。梁家把碧落和立华都教得书卷味儿十足,肯定是喜欢温厚博学的孩子,可是你除了嘴皮子溜点,可没什么长处。现在我明白你爸的话了,关键不在碧落好不好,而在你有没有问题!”姚安忆心说梁家啊,就算境遇到了这样的地步,骨子里的大家底蕴却是半点不失,反观自家儿子从来就没个正形。
  
  但是姚安忆可不知道,梁爸爸属于那种年青时胡天胡地、放荡不羁的,现在人到中年,儿女大了才收敛,要不然朱成玉和梁爸爸比起来,就只能说这孩子太正经太端正了。
  
  听着姚安忆的话,朱成玉忍不住长叹一声,说:“妈,您儿子我没那么差劲!”
  
  “一边老实待着去,等会儿去机场接你爸!”姚安忆扔下一颗炸弹,笑眯眯地转身。
  
  而朱成玉被雷劈在原地久久没法回过神来,这……就双方家长见面了,话说他和梁碧落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呢。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说起顾深的时候,娘咧,不觉得太快了吗。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丝毫准备。
  
  “妈,你可太夸张了,小心把碧落吓跑了,她本来就在壳里缩着呢,你这样非把她吓得不敢伸脑袋不可。”
  
  白了自个儿子一眼,姚安忆一边戴上手套洗水果,一边说:“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家长的事家长会解决掉,孩子的事当然就只能孩子自己解决了。要是到最后碧落还是不喜欢你,我就认碧落当女儿,反正你妹也天南海北的不见人影,而且我喜欢的东西这孩子看不顺眼。唉……碧落怎么不是我女儿呢,多贴心一小棉袄啊!”
  
  摇了摇头,朱成玉忍住吐血冲动,姚安忆从小就眼馋别人家文文静静的女儿,反而对自己家那假小子样的朱成云有点烦。按朱成云的话来说,这叫补偿转移疗法!
  
  “妈,成云要是听了又该说自己是捡的。”
  
  “对,你们俩都是我在巷子口的槐树下捡的。”天底下的孩子,大多数都是爹妈捡的,这招骗了天下多少孩子啊!
  
  电话声响了起来,是朱汇承打来的,电话一接通朱汇承就说:“成玉,我在机场,赶紧地来接我,这地方怎么东不是东,西不是西的都把我给弄糊涂了。”
  
  “爸,您在机场里待着,我马上来。”做为儿子,朱成玉实在不想点破朱汇承其实方向感不太好的事实,也就这方向感不强的,竟然还一种稳稳实实地升到现在这位子上。在时候朱成玉自己想想都觉得,真是多亏了自个儿那曾爷爷,要不是他老人家面子忒大,估计也没他家现在的光景。
  
  接了朱汇承从机场出来,朱汇承看了几眼,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G市很乱啊!”
  
  路乱,车乱,房子乱,人多起来也乱,当然这只是指远郊的地方。到了市区里,哪哪的城市还不有几条能停飞机的街道,大宽马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G市就是这样矛盾,而远郊保持着原始的状态,而城市却迅速地发展着。
  
  朱成玉接了一句,说:“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除了没人的地方哪不乱。”
  
  “顾深打过电话给你吧,有没有说他家里的事?”此时一切尘埃落定,朱汇承才叹了口气问道。
  
  “爸,你不该瞒着我的,我知道这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事情,但是应该让我知道,你们的手段是政治上的、人情上的,我们小辈自然也有小辈的手段,无关政治,更不关人情。爸,您太小看儿子我了,游荡几年这点事都稳不住,那我就对不起咱曾爷了。”知道朱汇承是为自己好,朱成玉话里没有任何怨怪的意思,父母家人,兄弟朋友本来就是在同一位面上。
  
  “老顾家的事也算是到这结束了,只等着顾深从清源回来,我们这些当叔伯的再帮他一把,送他个阳关大道。再加上周家的关照,以后不说掌控大权,管个紧要的部门是不成问题的。也是顾宁这孩子嫁得好,要不然凭着你顾伯父的性格,怕是少有人伸援手。”朱汇承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嘴中所谓的紧要部门却必定是旁人眼里权柄在握的职位。
  
  有了朱汇承这句话,朱成玉也算是安心了:“算不上因祸得福,也算是正得其所了。爸……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你只比顾深小三个月,顾深现在去清源镀金了,老子想着把你送到哪去合适?你各地的乡土话都学得好,要么去四川,那的菜合你胃口,不怕亏着你这张嘴。”朱汇承主意一定,基本上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朱成玉也老实,知道这是必需要会走的路,也不哼叽安安静静的开车:“爸,到了!”
  
  “嗯,明年安排你去渚方,这事就这么定了。”朱汇承下车前扔下这么句话。
  
  听了朱汇承的话,朱成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尔后便紧紧握住,但很快又松开了泛白的指节,透过车顶的天窗看向初春的阳光,满面温暖而掌心微凉。
  
  从小他们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身不由己,而那时候他们只能妥协,反抗是门学问,而妥协是门艺术,以后他要做的就是把这门艺术玩得更加精深一些。
  
  而此时的顾深,已经身在清源了,清源空气不是很好,因为有几家水泥厂,空气里的可吸入悬浮颗粒密度大于规定的标准。大街上一眼看去全是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不管是公交车还是出租车都是灰蒙蒙的一层,第一眼这个县城给顾深的感觉是非常脏。
  
  顾深穿着一双浅色的皮鞋,刚走了不足十米就染上了跟这个地方一样的灰色,跺了跺脚却只把地面上的灰尘跺了起来,顾深摇摇头赶紧一步跃上了马路边上的台阶。
  
  接应他的是当地的县委副书记和办公室主任还有司机小刘,县里早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说是新任命的县长今天会来,是从北京来的,背景很牢靠。县委副书记当然是明白人,这是位来镀金的,当然是热情接待,态度也非常和善。
  
  “顾县长,我们给您安排的住所不知道您满不满意。”县委副书记领会着上面的意思,没有安排豪华的别墅或复式楼,而是安排在县委大楼后面的家属楼,三室两厅的房子宽敞而明亮,比起普通的商品房来要大得多。家具一应俱全,空调、水电、宽带也都接通了,只等着新县长来入住。
  
  顾深笑着说谢谢,看了四周一眼,又回头说道:“杨书记叫我顾深吧,也别用您这个字来称呼我,听得我心里直哆嗦。”
  
  “那怎么行,该叫你顾县长就是顾县长,现在我可是在办公事,接顾县长安顿,私下里咱们再论!”这杨副书记见顾深有说有笑,态度也温和就安下了那颗心,他一接到命令不生怕来的是个二世祖,什么都不会反倒要指使着人去做这做那。
  
  “那行,私下再另说。肖主任也坐,东西放着我待会儿自己收拾,我又不是什么大少爷,肖主任可别把我给惯得懒骨头了,到时候回了家里,老头子会皱着眉伸手来抽我的懒筋不可。”
  
  顾深是个圆滑的人,处事也自有一套,接下来的谈话里,就和初见面的杨书记、肖主任谈得火热,也消除了初来时的隔阂。等说起工作上的事时,顾深也不避讳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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