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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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驸马-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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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殷切地看着她,他一直很孤单,很想要个伴儿。

还没等颜淡想好要怎么说,裴君后的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颜淡仔细想想,你已经十岁了,再过三年便可娶夫,难道你不喜欢阿雅么?若是不喜欢他也不想和他做伴儿地话也没有关系,”他说:“若是颜淡不愿意,本后也不强求,那昨天和今天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会就叫魏三送你们回家。”

一听回家二字,颜淡猛地打了个冷战,她连忙跑到母亲跟前跪在一边,叩首道:“颜淡喜欢阿、阿雅,愿意与他做伴儿。”

“好好好!”裴君后笑得开怀:“那么就让我们好好想想,这两个孩子的事吧。”

…………………………。

那一年,公冶明诚家对外宣称,原本生颜淡的时候其实是双生子,怕不好养活这才将儿子公冶颜琪送到了山上寺内寄养,这不,等他们十岁了,这才接回府内,那公冶颜琪长得和颜淡一般模样,只是身体羸弱,几乎是足不出户。

颜淡仍是太女殿下的伴读,叫她很是头疼的是,裴君后交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将胆小温顺的韩霄变成一个真正的女子模样,其实在她眼中,他的确很别扭,前世的男人观念在颜淡心中已是根深蒂固,他这般的确不是一个好男儿,所以就在娘亲和姐姐无不为她作为一个女子,将来要扮成男儿嫁给太女而感到心疼,可她其实真的不是那么在乎。

韩霄先是做什么事都顺着颜淡,她说什么照做便是,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在颜淡刻意地灌输下,他慢慢地从一个温顺的孩子,变成了——很可惜他没有变成颜淡心目中的男人,反而变成了大周国娇惯成性地小公子,当然这也只是在颜淡面前,公冶明诚的教诲很成功,至少在国民面前,他们的太女殿下,纯善温良,甚得民心。

反观颜淡,作为女子,她长大之后为了招兵买马,四处行商,闲暇时间还要入宫陪着韩霄,他在她面前使性子,往往是刻意刁难,故意生气,然后等着她来哄。

大周的男子,德戒中有提,在家行教,要学下厨,学制衣,学绣品,学课业,学礼仪......颜淡作为公冶颜琪又学了个遍。

韩霄喜欢吃甜点,颜淡扮成男子模样,可怜她成日穿着带跟的软底靴子,装弱男子拜求京城名品,甜香居的糕点师傅,最终终于打动了她,求得一手做糕点的——本事。

韩霄喜欢吃鱼,颜淡成日在御膳房跟班学习,最终做得一手好鱼,各种鱼各种做法,就连许多稀奇菜式,她也顺便学了个遍。

韩霄喜欢各种木制的小玩意儿,颜淡四处学艺,她的师傅是大周有名地一个木匠,自此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做一些应景的小东西带给韩霄,以弥补他不能出京的遗憾。

韩霄喜欢各地异志,颜淡学了一手小楷,她行商游历之时,便四处抄录,各种少侠公子的江湖韵事,各种奇山怪石的景事,她描绘得仔细,修改得体,往往一旦回京,送往太女府的密封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书,或者是各种小玩意儿。

韩霄不喜练功,颜淡在旁督促,她对于武功更是厌烦,最后二人都是学得花拳绣腿,一无是处。

韩霄不喜君后刻意叫他学得绣品,颜淡总是熬夜帮他绣衣,她二人常常窝在一起,一个连夜偷偷绣画,一个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能甜到心里的甜品。

韩霄不喜治国课业,颜淡搜罗各国历史,结合现代政治,翻查了治国通篇五十几本书,竟也对他讲得头头是道,往往是公冶明诚白日教了她二人,颜淡再消化一遍,捡紧要的变通一下再讲给他听。

韩霄常常在无人的时候扯着颜淡的袖子撒娇道:“颜淡,我想吃鱼。”

韩霄常常任性,刁蛮,毫不讲理,他最爱扯着他那略微低哑的嗓子对她喊:“颜淡!再惹我生气试试!”

韩霄最常常做的事,便是将颜淡偷偷强留在太女府他的床上,他总是毫无安全感,可睡着了之后睡相奇差,又会一脚将她踢到床下。

大周女子十三可以娶夫,韩霄十三岁的时候娶了公冶明诚家的小公子,公冶颜琪,也就是颜淡,颜淡扮作男子之时需要贴上假的喉果,还要穿上高跟的软底靴子,很是痛苦,她轻易不出府,一旦出去便以女子模样现身。

男子十六成人,韩霄即便娶了颜淡她二人也不能行/房,这总叫他疑心不已,颜淡在他心目中,已经不能缺少,更不可能分给别人,他因是常年扮作女子,很是早/熟,颜淡比他大两岁,一般人家的女儿此时莫不是早就三夫四郎了,自此便派了魏三送来的小厮西浅跟在她的身边,他与很多孤儿都是魏三自小培养的,很是忠心。

颜淡从未想过喜欢一个人,或许她早年曾经想过,娶一个夫郎,生两个孩子。但是对于韩霄,她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宠溺已是她的习惯,她迁就他,怜惜他,最后什么东西都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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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颜淡十七岁的那一年,有一次她回太傅府,忽然见到一个男子正与看门的护卫说着什么,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身上有些脏乱,背后还背着个小方木箱子,也不知手中还拿着什么物事儿,见了颜淡喜出望外,登时扑了过来,他面目清秀,发冠微乱,看装束不像是京城中人。

显然他认识颜淡,见了她虽然脸色微红,但还是将手中的东西捧到了她的面前:“小姐可识得此物?”

颜淡拿过来一看,却是个吉祥玉佩,她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那公子轻声说道:“是你我定亲的玉佩呀,怎么你不识得?”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又脏又丑吧......

定亲的玉佩?颜淡连忙将他带入府中,公冶明诚夫妇见了那公子,唏嘘不已,原来颜淡出生之后身体羸弱,他们听信了一个游方的姑子的话,寻了同年同日所生的男孩儿,结下亲事,那男孩儿便是突然出现的的那小公子,原本公冶明诚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这么一个男孩儿,当时便定下了婚事,这玉佩便是信物,那男孩儿姓于名唤之夏,他出生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庄,母亲生下他之后崩血而死,父亲带着他全靠村民接济米糊生存,那一天听闻有人四处寻找小男孩儿冲喜,他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见了乱投医的公冶明诚,结果,刚好生辰与颜淡同日,登时结下亲事。

公冶明诚给了于之夏父亲一大笔银票,叫他带着孩子去镇上买房子,定居下来,说匆忙之间

定亲之礼还待完善,他的老爹老实巴交,拿了银票,却做了此生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惶恐不安的带着孩子偷偷跑了,他以为这是要将孩子卖掉,从此便带着于之夏消失了。等到公冶明诚回头再来找他爷俩,这便扑了个空,偏在这时,颜淡再不哭了,她这才安下心来回京城去了,转眼就将这门亲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裴君后提及颜淡亲事,公冶明诚这才拿出来搪塞一下,可是后来颜淡与韩霄成亲,她也想起过以前这桩稀里糊涂的亲事,便想退去,可茫茫人海,哪里还记得当年那个瘦瘦的男子模样?寻思着他父子既然消失了,就罢了。

没想到于之夏会找上门来,按说他与颜淡同年也是十七了,这年纪本应该成亲了,可看他模样也是公子装扮,这下公冶明诚夫妻二人头疼了,颜淡也头疼了。(文-人-书-屋-W-R-S-H-U)

于之夏先是被小厮带去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衫,他这才将来意说个明白,原来爹爹带着他走了之后,拿出一部分银子开了个小混沌馆,也算勉强度日,等他长大了爹爹也倒下了,他在临终之前,将这件一直惦念的事告诉了于之夏,多年来省吃俭用,他总算将用了人家的银子补齐,儿子也长大成人,虽不像大家公子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也算懂事,是一个养在家中的小公子,他的遗愿就是叫于之夏拿了这定亲玉佩,千里迢迢去京城找这位复姓公冶的贵人,剩下的就看于之夏自己的意愿。

于之夏到了京城,他不敢露富,晚上便和一群乞丐住在郊外的破庙里,白日里打探着公冶家的一切,关于公冶颜淡,那些小乞丐说的可谓是天花乱坠,听闻她还尚未娶夫,于之夏便动了念头,他偷偷在街上看了几次,想冲上前去,可思来想去又有些不妥,最后在破庙住了几日他这才下了决心,想要看看公冶家还是否记得这件婚事。

如果......如果不嫌弃他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猜对的亲,(^o^)/~

双胞胎游戏,好玩么!

之夏、之夏 。。。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的已经改好啦!

大家想对了么,颜淡的确是公冶颜琪,韩霄的确也是韩雅,嘿嘿~

于之夏坚持将当年收了公冶家的银票如数奉还,他举目无亲,就这么先在公冶府住了下来,公冶明诚这一生,最注重的便是信义,更何况她始终相信,当年那个姑子说过的话,他二人是天定良缘,这个小公子与颜淡的亲事,她不想退,颜淡身为女子,却要扮作男子成亲,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给颜淡娶夫,自此他住在了太傅府,虽然身份尴尬,小厮们倒也不敢轻视,毕竟,这可是唯一的一个与颜淡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子。

自从于之夏住进太傅府,韩霄便得了消息,他见颜淡只字不提,更是上了心,其实颜淡根本没多想,她也不知道怎么和韩霄说,倒是公冶明诚去求乐裴君后,说颜淡作为女子身份已然十七,应该娶夫了,于之夏就是当年那个订婚的孩子,娶他也是情理之中。裴君后明地里先是应了,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在韩霄与颜淡圆房之后才能娶夫。

从此颜淡更是变成了两个人,她迷茫得很,韩霄的许多绊脚石,大多都已除去,她作为太女正君,很是忧心,韩霄处事越来越是狠厉,他手段毒辣,所有挡路者只有死路一条,颜淡做的最多的便是替她背着黑锅,百姓只道太女正君,公冶颜琪手握重兵,太女对他疼爱有加,也是礼让三分,却不知她对韩霄说的最多的,便是为那些政敌家眷求情,可往往是事与愿违,她越是不忍,他便越是变本加厉。

总觉得他很陌生,颜淡劝听不了,便总回太傅府躲着,她觉得很累,很累。

于之夏心思敏感,他以为她不娶夫定然是心中有人,几次刻意讨好之后,也放弃了对她的期盼,那一日她在太傅府的后园喝闷酒,倒在了石桌之上,他扭着衣角慢慢靠近,轻声唤了两声小姐,他一直这么唤她,她趴在桌子上仿佛是喝醉了,又似睡着了。

他没有去扶她,反而坐了下来。

他说:“小姐,其实我不是看中你们的家世才留下来不走。”

他说:“我原本是想还了银票就立刻离开京城的,可是见了你却忽然又不想走了。”

他说:“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可是每日总是期盼着与你说上几句话。”

他说:“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心跳得很厉害,你不回府的时候我牵肠挂肚。”

他说:“原本想着你也没有娶夫,连一个小爷都没有,这么干净的女人还去哪里找,我不盼望什么正君侧夫,就只跟了你也是幸事。”

他说:“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说:“小姐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了。”

说着站起身来,真的走掉了。颜淡睁开双眼,她早就清醒了,坐直身体,捂住心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她茫然了。

于之夏执意要走,可颜淡担心他一个男子自己生活会很艰辛,见他很会算账,便将他留在了京城自己的一处制衣铺子帮忙,每月给他工钱,原本想着两个人这样倒也合适。

可她刚刚安置好了这个男人,却不想就出了事。

那一日她自宫中晚宴回府,因是韩霄刻意的赏赐,她便多喝了几杯,留在了宫中,这是常事,众臣都知道,太女殿下的陪读颜淡与她情同姐妹,经常留宿宫中。

颜淡一夜无梦,次日出宫之时,家中小厮便等在了宫外,说是出事了,她连忙赶回府中,于之夏就坐在太傅府的正堂之中,他双眼红肿,见到颜淡泪水便止不住又落下来了。

昨晚他带着小厮回府之时,被一女子当街调戏,他反抗不成竟被打晕带走,等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缚于头顶差点咬舌自尽,那女子也不知给他吃了什么药,他浑身燥热无力,身下之物却坚/挺不倒,她伏在他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起伏,他却只能绝望着一直到天亮。

他以为他会死,可是他没有,他以为他会自己去死,可是他仍然没有,等到他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了有名的花楼,颜淡给他的腰牌还在身上,他衣衫不整冲出楼去,那老鸨坚持说他是自己走进花楼的,这一切仿佛是一个陷阱,而他被别人一脚便踢了下来。

于之夏跪在颜淡面前,他哭着求她,不为别的,他想找到害他的那个人,他要杀了她,杀了她!颜淡呆呆地愣住,他失望地萎靡在地,喃喃道:“这次是真的不会有人再要我了……不会了。”

她想起昨晚韩霄难得的温顺,想起小厮去宫中寻她不到, 冰凉一片,他伏在地上呜呜哭泣,她忽然就恨起自己来,一把将他拉起抱个满怀,她说:“我要你,我娶你做公冶颜淡的正夫!”

“你要我?”于之夏不敢置信,他摇头挣扎着哭道:“你既不喜欢我,要我做什么!我都脏了……脏了!”

“我喜欢,”颜淡用力按住他挣扎的身体,在他耳边大叫道:“我喜欢,我要你!”

他呆住了,泪瓣还挂在睫毛之上。

西浅也呆住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

…………………………

无数次回想,颜淡都极其后悔,如果在于之夏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当即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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